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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宿醉后吻了他 ...
A大的寒假踩着雪色如期而至,十二月的风裹着鹅毛大雪,落下来时哪是雪,分明是无数把淬了冰的小银刀,往脸颊上一刮,冷意顺着毛孔往骨头缝里钻,又疼又清醒。陆屿裹紧黑色大衣,将领口立得老高,几乎遮住半张脸,才推开“老地方”小酒馆那扇挂着铜铃的木门。铜铃叮当作响的瞬间,暖融融的酒气混着吉他弹唱的民谣涌来,将门外的风雪彻底隔绝——这是他难得的喘息时刻,自从上周开放日和沈翊丞撕破脸争吵后,两人就陷入了彻底的冷战,连实验数据都要靠林薇中转,像隔着一道看不见的、满是尖刺的墙。
酒馆不大,木质桌椅被岁月磨得发亮,昏黄的壁灯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角落里的吉他手弹着首慢悠悠的老歌,调子软得让人犯困。陆屿熟门熟路地走到靠窗的角落,这里能看见窗外飘雪,又足够安静。他招手叫服务员,声音压得低,带着点连日紧绷的疲惫:“一杯威士忌,加冰。”
服务员转身离开时,陆屿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桌面纹路,目光落在窗外。雪花落在路灯下,像漫天飞舞的碎钻,可他的思绪却飘回上周——那天他话说得太狠,看着沈翊丞泛红的眼眶和转身跑开的背影,其实立刻就后悔了。后来绕去对方宿舍楼下,把熬好的冰糖雪梨汤挂在门把手上时,手都在抖,既怕沈翊丞看见,又怕对方看不见。可直到现在,也没收到任何回应,不知道那碗汤是被喝了,还是被扔进了垃圾桶。
“哟,陆教授躲在这偷喝闷酒?是实验做不下去了,还是又被人戳中‘没编制’的痛处了?”
戏谑的声音像颗烧红的石子,猛地砸进陆屿的思绪。他抬头,撞进沈翊丞那双亮得惊人的桃花眼——对方斜倚在桌旁,黑色皮衣上沾着未化的雪粒,领口微敞,露出里面白色T恤上印的复古游戏机图案,头发比上次见时长了些,碎发垂在额前,遮住部分眉眼,添了几分慵懒,却藏着针尖似的挑衅。
沈翊丞的身形比陆屿稍窄些,肩线利落,穿皮衣更显单薄,可站在那的姿态却带着股桀骜的劲儿,像只随时会扑上来的小兽。
陆屿收回目光,端起刚送来的威士忌抿了口。辛辣酒液滑过喉咙,没压下烦躁,只觉得胃里烧得慌:“我喝什么,在哪喝,跟你无关。”
“话可不能这么说。”沈翊丞没客气,拉开对面椅子坐下,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引来周围几桌侧目。他毫不在意,甚至冲邻桌看过来的女生挑了挑眉,才转头看向陆屿,嘴角勾着嘲讽:“我以为陆教授只配待在实验室跟数据打交道,没想到也来这种‘烟火气’的地方?是实验做不下去找灵感,还是没人搭档闲得发慌?”
陆屿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冰块碰撞杯壁的声响清脆,像在压抑情绪。他的流动研究员身份不能暴露,代课讲师的编制更是隐痛,沈翊丞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的编制如何,轮不到你评价。”
“评价不敢当。”沈翊丞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龙舌兰——他早趁陆屿走神点好了酒,“我只是觉得好笑,你连正式编制都没有,还总摆高高在上的架子,好像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上次开放日被家长质疑‘水平不行’时,你不也没话说?现在躲在这喝闷酒,是不敢面对了?”
陆屿的指尖泛白,指节因用力而凸起,酒杯几乎要被捏碎。他知道沈翊丞故意挑刺,却不想让对方得逞,冷冷回了句:“至少我的实验能对抗寄生体。不像某些人,只会查些被故意留下的文件,连自己被当棋子都不知道,还觉得自己厉害。”
这话像根毒刺,扎进沈翊丞最敏感的地方。他猛地坐直,桃花眼里的慵懒瞬间消失,只剩冰冷怒意,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他上周的感冒早好了,此刻纯粹是愤怒,愤怒陆屿的隐瞒,愤怒自己可能真的被沈明成耍得团团转。他往前凑了凑,两人距离骤然拉近,能清晰看见彼此眼底的情绪:“你说什么?”
陆屿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你以为拿到的文件是真的?沈翊丞,你太天真了,天真得可笑。”
“天真?”沈翊丞猛地拍桌,龙舌兰溅出几滴,落在桌面晕开深色痕迹。周围人都看过来,吉他手的弹奏也顿了顿,气氛瞬间紧张。“我天真?那你呢?你明明知道什么却瞒着我!你从一开始就把我当实验品,把我的‘共振意识’当工具,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天真?”
他拿起龙舌兰仰头饮尽,辛辣酒液灼烧喉咙,却让他更兴奋,像被激怒的兽:“既然你觉得我天真,不如打个赌。赌谁先找到母体藏匿地,谁先拿到沈明成的核心计划。我赢了,你把所有事都告诉我,包括你‘流动研究员’的身份;我输了,再也不干涉你实验。”
陆屿沉默——他没想到沈翊丞知道“流动研究员”的事,想来是查文件时看到的。他知道找母体危险,可看着对方眼底的倔强,无法拒绝:“可以赌,但你必须跟我保持联系,不准单独冒险。”
酒气与寒意交织的对峙
酒吧里的光线暧昧,像是被揉碎的鎏金,泼洒在沈翊丞和陆屿身上。沈翊丞指尖夹着酒杯,冰块在琥珀色的龙舌兰里撞出清脆声响,他晃了晃杯子,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蜿蜒的痕迹,像道抓痕。他抬眼看向陆屿,桃花眼微微上挑,眼尾那抹讥诮的弧度,像淬了冰的钩子:“成交。”
他没什么温度地笑了笑,招手示意服务员:“再上两杯龙舌兰。赌约嘛,没酒怎么助兴?陆教授该不会是酒量差,怕喝多了在我面前出洋相?”
“有什么不敢的。”陆屿拿起刚满上的酒杯,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杯壁,指腹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平时鲜少沾酒,威士忌混着龙舌兰的烈,像团火滚进喉咙,又在胃里炸开。几杯下肚,酒精迅速上头,他的眼尾泛起淡淡的红,原本清明的凤眼里,也蒙了层薄薄的水汽,透着几分迷离。
沈翊丞看得清楚,心里那点恶劣的期待,像藤蔓般疯长。他故意把话题往尖锐处引,提到陆屿上次实验失误,差点损坏精密仪器。他笑得前仰后合,肩膀都跟着抖动,垂落的发丝扫过脸颊,衬得那双桃花眼更亮,却亮得没有温度,只有满满的嘲讽。
陆屿也不示弱,反唇相讥沈翊丞破解文件时被病毒入侵,差点丢了重要数据。他说话时,喉结滚动,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桌面,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周围人看他们靠得近,偶尔推搡着抢酒,只当是关系好的朋友在拌嘴,有女生偷偷议论,说他俩氛围暧昧又紧张。
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每句话都像带刺的针。沈翊丞越喝越清醒,看着陆屿泛红的脸颊、迷离的眼神,还有因为喝酒而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露出的一小片锁骨,心里那股报复的快感,几乎要溢出来。他就是要把陆屿灌醉,让对方卸下那层清冷的伪装,尝尝狼狈的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陆屿终于撑不住了。他眼前的景象开始重影,胃里翻江倒海,猛地趴在桌上,含糊地吐出“别喝了”三个字,就彻底没了动静。他的肩背很宽,黑色大衣搭在身上,趴在桌上时,撑起明显的轮廓,连带着桌面都显得窄小了些。
沈翊丞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嘴角勾着冰冷的笑。他伸手推了推陆屿的肩膀,对方毫无反应,只有均匀的呼吸。“陆屿,你别以为睡着就没事了。”他拽着陆屿的衣领把人拉起来,陆屿的头歪了歪,发出模糊的呻吟。沈翊丞看着他,眼神里的嘲讽更浓:“你不是很厉害吗?说我是小孩,怎么喝这么点就醉了?真是没用。”
他架着陆屿的胳膊往外走,服务员想帮忙,却被他不耐烦地推开:“不用你管。”他的语气冲得很,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报复的快意。
外面雪停了,月光像层薄霜洒在地上,冷得刺骨。沈翊丞拦了辆出租车,报了附近五星级酒店的地址。他本想把陆屿扔在路边冻一晚上,可转念又觉得太便宜他了,要让陆屿在最舒适的地方,体验最狼狈的清醒。
到了酒店,沈翊丞半拖半扛地把陆屿弄进大堂。前台看着两人满身酒气、狼狈的样子,投来疑惑又带着点鄙夷的目光,还是用陆屿的身份证开了套房。沈翊丞摸身份证时,故意翻了翻陆屿贴身带着的黑色笔记本,看见里面密密麻麻记满了自己的实验数据,嘴角的嘲讽更甚:“果然,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实验品。”
进了房间,沈翊丞直接把陆屿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陆屿的身形比他宽不少,摔在地上时占了不小的面积,像头失去力气的熊。沈翊丞没去扶,转身进浴室打开淋浴喷头,调到最冷的档位。
他拿着喷头走出来,直接把冷水浇在陆屿身上。“醒醒!陆屿,你给我醒醒!”沈翊丞一边喊,一边把喷头对准陆屿的胸口。冰冷的水瞬间浸透了陆屿的衬衫,浅灰色的布料遇水后变得透明,紧紧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连肋骨的轮廓都隐约可见。
“你不是很能说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觉得我是实验品吗?起来反驳我啊!”
陆屿被冷水浇得打了个寒颤,意识渐渐清醒。他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看见沈翊丞站在面前,手里拿着喷头,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毫不掩饰的羞辱。他想挣扎,可醉酒让身体软得没力气,只能任由冷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冷得像冰。
“沈翊丞……你干什么?”陆屿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牙齿都在打颤,“关掉……关掉水龙头!”
“你管我?”沈翊丞的声音里满是恶意,他故意把喷头往陆屿的领口凑,冷水顺着脖颈流进衣服里,让本就透明的衬衫更显狼狈,“你不是喜欢装清高吗?不是总摆‘我是为你好’的样子吗?现在怎么不装了?你觉得我天真、蠢,你倒是起来骂我啊!”
陆屿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狼狈又愤怒。他的肩背很宽,此刻却因为寒冷和无力,显得有些瑟缩。他看着沈翊丞近在咫尺的脸——对方的睫毛很纤长,此刻却绷得笔直,桃花眼里满是恨意,连嘴角都抿成了冷硬的线条,透着股不顾一切的狠劲。
“怎么?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沈翊丞蹲下身,看着陆屿湿透的衬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的线条,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却很快被嘲讽取代,“陆教授,你现在这个样子,可真够狼狈的。跟你平时在实验室高高在上的样子,判若两人。要是你的学生看见,会不会觉得他们的‘陆教授’,其实就是个喝了点酒就原形毕露的废物?”
这些话像刀子,一下下扎进陆屿心里。他向来好强,从未在别人面前如此狼狈,更从未被人这样羞辱。可此刻,他只能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任由沈翊丞用冷水浇、用恶语骂,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你不是很在意你的实验吗?不是很在意‘意识剥离剂’吗?”沈翊丞凑到陆屿耳边,声音压低,却满是恶意,“我告诉你,就算你研究出来又怎么样?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连一个‘实验品’都斗不过,你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陆屿猛地睁大眼睛,想反驳,却只能发出模糊的呻吟。就在这时,沈翊丞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闷痛——他忘了,幼时被寄生体附身的后遗症,过度饮酒和寒冷刺激也会引发。酒精的作用下,那股熟悉的、属于寄生体后遗症的眩晕和刺痛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强撑着站起来,想再骂陆屿几句,却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直直地倒了下去。
陆屿虽然意识模糊,却还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他的身形比沈翊丞宽,手臂也更有力,刚好把沈翊丞抱在怀里。沈翊丞靠在他湿透的衬衫上,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宽阔胸膛传来的温度,意识渐渐涣散,嘴里却还在喃喃地骂:“陆屿……你这个骗子……混蛋……”
陆屿抱着沈翊丞,躺在冰冷的、满是水的地板上。他能感觉到怀里人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寄生发作带来的痛苦。心里的委屈和愤怒瞬间被担忧取代,连身上的寒冷都忘了。他想站起来带沈翊丞离开这里,却因为醉酒和沈翊丞的重量,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只能紧紧抱着对方,用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传递一点温暖。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两人身上,冰冷而苍白。陆屿看着怀里沈翊丞紧闭的眼睛,一双凤眼无力地上挑着,心里满是绝望——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只想保护沈翊丞,却被当成仇人;他只想好好研究“意识剥离剂”,却卷入这场无休止的争吵和仇恨里。
他和沈翊丞之间的隔阂,再也不是简单的误会,而是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想要跨越,难如登天。
.
沈翊丞的指尖还沾着冷水的凉意,望着陆屿被湿透衬衫裹出的宽阔肩线,喉结无意识地滚了滚。他垂着眼,睫毛上还凝着点水汽,原本满是戾气的桃花眼此刻蒙着层雾似的迷茫,声音轻得像梦呓:
“陆教授……”
指尖碰到衬衫冰凉的布料时,他顿了顿,指腹蹭过布料下隐约的温热,才缓缓去解领口那颗浸得发皱的纽扣。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无意识的笨拙,可眼神里的嘲讽早没了踪影,只剩藏不住的困惑与执拗。
等解开最后一颗纽扣,他看着陆屿胸口未散的水渍,咬了咬下唇,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指尖在陆屿温热的肩颈处轻轻蹭了蹭,他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睫毛垂落的阴影落在陆屿胸口:“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
“咳咳咳——咳咳!”
冷水呛进气管的灼痛感让陆屿猛地回神,剧烈的咳嗽几乎要将肺都咳出来,他弓着背,湿透的黑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水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滴,砸在酒店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视线终于聚焦时,他撞进了沈翊丞近在咫尺的眼睛——对方半跪在他身侧,手里还握着那把还在滴水的淋浴喷头,黑色皮衣沾了不少水渍,贴在单薄的肩线上,头发湿成一绺一绺的,垂在额前,遮住了部分眉眼,只露出一双泛着红的桃花眼。那眼神里没有了平日的嘲讽,反而透着股近乎偏执的狂热,像淬了火的针,扎得陆屿心里发慌。
“滚!”
陆屿的声音还带着咳嗽后的沙哑,却裹着刺骨的寒意。他看着沈翊丞伸手去解自己湿透的衬衫纽扣,冰凉的指尖擦过胸口皮肤时,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这不是平日里针锋相对的争执,是带着恶意的、近乎失控的侵犯。
“沈翊丞你他妈给我滚出去!!!”
他想挣扎着推开对方,可醉酒后的身体软得像没了骨头,手臂抬起时都在发颤,反而被沈翊丞抓住手腕,按在了身侧。沈翊丞的力气比他想象中要大,指节紧扣着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可是陆教授,您这样会不舒服的。”
沈翊丞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陆屿的锁骨,温热的呼吸扫过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你还知道啊……你这个——!!”
沈翊丞的指尖顺着陆屿的腰线缓缓划过,冰凉的触感落在因酒精而泛红的皮肤上,像毒蛇的信子,所到之处,陆屿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沈翊丞的眼神暗了暗,看着陆屿胸口因呼吸而起伏的弧度,看着对方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心里那股被欺骗的怒意,突然扭曲成了更险恶的想法——
就是这个人……
这个总是用冰冷的眼神看他,把他当成实验品的人!这个明明知道真相却不肯说,让他像个傻子一样被沈明成耍得团团转的人!这个如坠冰川般冷漠,无论他怎么靠近都捂不热的人!这个没有心的人!!!
凭什么对方可以一直高高在上?!凭什么对方可以随意隐瞒、随意伤害?!!
今天,他就要让陆屿也尝尝这种狼狈,尝尝这种被人掌控的屈辱!
沈翊丞的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变态的笑,眼神里的狂热更浓了,他松开陆屿的手腕,手指毫无规矩地往上移,轻轻蹭过陆屿的眼尾——那双平日里总是冷得像冰的凤眼,此刻因为刚被冷水浇过,又染了屈辱和愤怒,眼尾泛着红,睫毛湿湿地垂着,像被雨打湿的蝶翼,微微颤抖着。瞳孔里清晰地映着他的脸,满是震惊和厌恶,这副模样,竟让沈翊丞心里涌起一阵病态的满足。
“……那需不需要我帮帮您呢?”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刻意的蛊惑,指尖还在轻轻摩挲着陆屿的眼尾,感受着对方因抗拒而微微颤抖的皮肤。
“你他妈的——”陆屿的牙齿咬得咯咯响,胸腔里的愤怒几乎要炸开,他猛地偏过头,避开沈翊丞的触碰,眼神里满是猩红的怒意,“活腻了是不是?!你放我回去——”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发颤,却没了之前的威慑力,反而更像是困兽的挣扎。沈翊丞看着他这副模样,笑得更开心了,他俯身,嘴唇凑到陆屿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混着酒气,一字一句地说:“放你回去?陆教授,你现在这个样子,走得出去吗?”
指尖猛地捏住陆屿的下巴,强迫对方看着自己,沈翊丞的眼神里满是嘲讽:“还是说,你想让别人看到你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看到高高在上的陆教授,被我压在地上,成为我手中任人宰割的羊羔?”
陆屿的瞳孔猛地收缩,屈辱和愤怒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想骂人,想挣扎,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任由沈翊丞捏着下巴,看着对方眼底那副掌控一切的模样。浴室里的水汽还没散,暖黄的灯光透过水汽,在沈翊丞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那副带着笑意的脸,看起来愈发扭曲和陌生。
冰冷的瓷砖贴着后背,胸口是沈翊丞指尖的冰凉,耳边是对方带着恶意的低语,陆屿突然觉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沈翊丞宰割。这种被掌控的感觉,比被寄生体盯上还要让他恐惧,比被人质疑编制还要让他屈辱。
他死死地盯着沈翊丞,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他没想到,沈翊丞会失控到这个地步,更没想到,自己会陷入这样难堪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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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水汽还没散尽,暖黄的灯光裹着湿冷的空气,在两人周身织成一层黏腻的网。陆屿被沈翊丞按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后背的寒意顺着湿透的衬衫往骨缝里钻,可胸口却因极致的愤怒而烧得发烫。他看着沈翊丞那双染满偏执的桃花眼,喉结剧烈滚动,声音里满是遏制不住的颤抖:“你想干什么——!”
沈翊丞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残忍的笑。他松开捏着陆屿下巴的手,指尖轻轻划过对方泛白的唇瓣,冰凉的触感让陆屿猛地偏头,却被他用膝盖顶住腰腹,牢牢固定在原地。沈翊丞的头发还滴着水,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淌,落在陆屿的胸口,激起一阵战栗。他俯身,温热的呼吸扫过陆屿的耳廓,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哦,您这倒是提醒我了……”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陆屿因抗拒而紧绷的肩线,看着对方眼底那抹藏不住的恐惧,心里的恶意像藤蔓般疯长:“话说回来,您好像最讨厌同性恋是吗?”
“你敢!!?”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陆屿的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排斥与恐惧,此刻全被沈翊丞的话狠狠戳中。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原本冷硬的线条此刻满是破碎的慌乱,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沈翊丞看着他这副模样,笑得更放肆了。他伸手,用指腹轻轻蹭掉陆屿脸颊上的水珠,动作带着刻意的温柔,眼神却冷得像冰:“这有什么不敢的?毕竟我也讨厌。”他俯身,嘴唇几乎要贴上陆屿的耳朵,声音里满是恶意的蛊惑,“但只要是您,只要能侮辱到您,又有什么不好?”
陆屿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感瞬间淹没了他。他想挣扎,想嘶吼,可身体却被沈翊丞牢牢压制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就在这时,沈翊丞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更恶毒的算计:“待会儿拿手机拍几张照,发几个视频到外网上去,那样的话……”
“你这个畜生!!!”
陆屿再也忍不住,嘶吼着打断他的话。可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压了下来,沈翊丞的手掌死死捂住他的嘴,膝盖顶得更紧,几乎要将他的腰腹压碎。陆屿的瞳孔猛地大睁,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沈翊丞的脸离他越来越近,那双桃花眼里翻涌着愤怒、屈辱与病态的快意,下一秒,对方的唇瓣就狠狠覆了上来。
不,不是吻。
是啃咬。
沈翊丞用牙齿狠狠咬住陆屿的下唇,力道大得像是要将那块肉撕下来。陆屿的眼睛瞬间红了,疼痛让他浑身剧烈颤抖,他想推开对方,可手臂却被沈翊丞按得死死的,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咽声。血腥味很快在两人的口舌间蔓延开来,温热的液体顺着陆屿的唇角往下淌,滴在冰凉的地板上,与水珠混在一起,像一朵破碎的血花。
沈翊丞的动作带着极致的失控,他像是在发泄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与愤怒,又像是在通过这种近乎残忍的方式,将陆屿牢牢钉在“屈辱”的枷锁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陆屿唇瓣的颤抖,能尝到对方血液里的腥甜,能看到对方眼底那抹彻底破碎的恐惧——这些都让他心里涌起一阵病态的满足,却又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浴室里只剩下陆屿沉闷的呜咽声和沈翊丞粗重的呼吸声,暖黄的灯光透过水汽,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这幅充满屈辱与失控的画面,衬得愈发扭曲。陆屿的下唇还在流着血,他死死地盯着沈翊丞,眼神里满是冰冷的恨意,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彻底摧毁的绝望。
沈翊丞终于松开了他,嘴唇离开时,还故意用牙齿轻轻扯了一下陆屿的唇瓣,看着对方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他舔了舔唇角的血迹,眼神里满是嘲讽:“陆教授,这只是开始。”
酒店包厢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像层薄霜洒在地板上,映得一切都蒙着层冷硬的灰。沈翊丞抱着陆屿往卧室走时,对方还在他怀里剧烈挣扎,手肘一次次撞在他的肋骨上,力气不算小,却只让他眼底的戾气更盛——陆屿的挣扎像困兽的最后反抗,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的掌控欲。
他根本没管陆屿的反抗,手臂死死箍着对方的腰腹,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走到床边时,他几乎是粗暴地将人甩了上去,“咚”的一声闷响,陆屿的后脑勺狠狠磕在床板上,连带着床垫都震了震。可沈翊丞连眼皮都没抬,俯身就压了上去,膝盖顶住陆屿的腿弯,双手扣住对方的手腕按在头顶,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陆屿身上,让对方连动一下都难。
陆屿的额头撞得发疼,眼前阵阵发黑,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喘息。他能清晰感受到沈翊丞身上的寒意,还有对方呼吸里混着的酒气与血腥——那是刚才咬他嘴唇时留下的味道,此刻正喷在他的脖颈处,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下一秒,沈翊丞的牙齿就狠狠啃在了他的颈侧,不是轻咬,是带着毁灭欲的撕咬,像是要在他身上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
“滚……沈翊丞你滚啊……”
陆屿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极致的屈辱与愤怒,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却又被他死死憋回去——他就算再狼狈,也不想在沈翊丞面前示弱。可颈侧的疼痛越来越烈,沈翊丞的牙齿几乎要咬破他的皮肤,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越来越重,动作也越来越失控。
就在这时,沈翊丞的动作顿了顿,嘴唇贴着他的颈侧,声音里满是恶意的嘲讽:“不过您也很努力,我当然知道过了今夜之后,您会有多讨厌我……”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在黑暗里听着格外刺耳,“不过呢,这毕竟是您人生中的唯一污点了吧?我怎么样无所谓,但是您这么看重自己的颜面……您应该担心担心我会不会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您的妹妹。”
“妹妹”两个字砸进耳朵里时,陆屿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道惊雷劈在心上,连指尖都瞬间发凉。
他和陆瑶已经好几年没见了。在妹妹心里,他是能解决所有麻烦的“超人”,是她写在作文里的“偶像哥哥”——他一直小心翼翼护着这份形象,从不敢让她知道自己卷进寄生体、“影巢”这些阴暗的事,更怕这份“高大”的人设,在妹妹眼里崩塌。
要是陆瑶真知道了这些——知道被人拿她当屈辱,那……
陆屿不敢再想下去,心底的慌像潮水般涌上来。他太清楚沈翊丞的性子了,这小兔崽子发起疯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上次为了查沈明成的文件,连加密电脑都敢黑;现在被惹急了,拿陆瑶当突破口,简直是精准掐住了他的死穴。
陆屿的眼神渐渐暗了下去,喉结滚动着,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沈翊丞是因为后遗症发作才失控,也知道自己这些日子确实对对方隐瞒了太多,甚至从未好好补偿过这个晚辈。沈翊丞说的对,他一直都太看重自己的颜面,看重自己的研究,以至于忽略了身边人的感受。
都无所谓了。
他闭上眼,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沈翊丞,你要是实在不行就干脆杀了我,算我欠你的。”
沈翊丞的动作猛地停住。他抬起头,在月光下看着陆屿紧闭的眼睛,对方的嘴唇还肿着,唇角沾着干涸的血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尊破碎的雕像。他愣了几秒,手上的力气渐渐松了些,转而移到自己的裤腰上,指尖碰到皮带扣时,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在黑暗里显得格外诡异,带着点病态的快意:“那可不行。”
“我报复您为什么要用这种犯法的方式?”他俯身,嘴唇几乎要贴上陆屿的耳朵,声音里满是蛊惑,“再说您要是死了,我还去哪找个报复的对象?若是您死了……要是我病发了呢?您这么关心我,难道可怜可怜我还不行?”
话音未落,沈翊丞就猛地扯下了自己的裤子,只剩下件单薄的黑色内裤。月光落在他的腰腹上,映出少年清瘦却紧实的线条,可此刻这线条里却透着危险的气息。他伸手,粗暴地抬起陆屿的腿,另一只手则顺着对方的腰腹往下摸,指尖划过陆屿因紧张而紧绷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你——!”陆屿猛地睁开眼,瞳孔里满是震惊与愤怒,声音都在发颤,“那你以为你非法□□就不犯法了吗?!”
沈翊丞闻言,低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手指还在陆屿的腰腹上轻轻摩挲着:“那可不……那不就得看您舍不舍得您的面子去起诉我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把刀,狠狠扎在陆屿心上。是啊,他怎么可能舍得?一旦起诉,这件事就会闹得人尽皆知,陆驰言会知道,研究所会知道,学校的学生也会知道……他这辈子的名声,就全毁了。
陆屿闭上眼,绝望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黑暗里,他能清晰感受到沈翊丞的指尖越来越往下,能听到对方粗重的呼吸声,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酒气与危险的气息。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
沈翊丞的指尖带着凉意,一路往下,每一寸移动都像是在陆屿紧绷的神经上反复切割。陆屿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源于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屈辱。他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熟悉的血腥味,那是刚才被沈翊丞咬破后残留的。
“沈翊丞……”
陆屿的声音带着哭腔,破碎得不成样子,“别这样……求你……”
这是他第一次在沈翊丞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姿态,像濒死的困兽,放弃了所有挣扎,只剩下卑微的祈求。
沈翊丞的动作顿了一下,低头看着陆屿。月光下,陆屿的睫毛湿湿地垂着,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微微颤抖,眼底蒙着一层水光,那是强忍的泪水。沈翊丞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那股病态的快意瞬间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慌乱。
他想起陆屿平时的样子,清冷、理智,永远像一座无法攀登的冰山。可现在,这座冰山在他面前,碎了,裂了,露出了最脆弱的内里。
“求我?”沈翊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试图维持住之前的狠厉,可指尖却有些僵硬,“陆教授,您也有求人的时候?”
陆屿没有回答,只是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水光,在月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沈翊丞看着他,心里那股被欺骗的怒意、被轻视的委屈,还有此刻看到陆屿脆弱模样的慌乱,交织在一起,让他脑子乱成一团麻。他猛地松开了陆屿,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被烫到一样。
陆屿感觉到身上的压力消失了,他睁开眼,有些茫然地看着沈翊丞。
沈翊丞站在床边,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他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也能感觉到自己指尖的冰凉。刚才那股疯狂的、想要摧毁一切的念头,在看到陆屿那双含泪的眼睛时,瞬间土崩瓦解。
“我……”沈翊丞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对陆屿做出这种事?
酒精在血液里的灼烧感正一点点褪去,像潮水般退去的还有寄生体失控时的混沌,理智如同碎冰重新凝结,却让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刚才那双手,那些带着恶意的触碰,那些近乎毁灭的念头,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刚才的自己像被心魔附了身,眼里只有报复的快意,竟差点对陆屿做出无法挽回的事。那股后怕瞬间攫住心脏,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紧接着,更深的悔恨涌了上来——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变成自己最讨厌的、用伤害来发泄情绪的人?
指尖还残留着触碰到陆屿皮肤的冰凉触感,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对方压抑的喘息和带着绝望的祈求。沈翊丞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撞到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刚才还在粗暴地撕扯、按压,此刻却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他差点就毁了两个人,毁了陆屿,也毁了彻底失控的自己。
陆屿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提起了自己的裤子,在给自己系好皮带。他看着沈翊丞的背影,眼神复杂。有愤怒,有屈辱,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
“……你走吧。”陆屿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沙哑,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翊丞猛地转过身,看着陆屿。陆屿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里的疲惫快要溢出来。
“我……”沈翊丞想说对不起,可“对不起”这三个字,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刚才的行为,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吗?
陆屿没有再看他,只是低下头,开始系衬衫的扣子。他的动作很慢,手指还有些颤抖。
沈翊丞站在原地,看着陆屿的侧脸,看着他脖颈处那道清晰的咬痕,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抹去了。
“陆屿……”沈翊丞的声音带着哭腔,“我……”
陆屿抬起头,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很冷,像结了冰:
“……出去。”
沈翊丞看着他,最终还是慢慢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每走一步,他的心脏就像被重锤砸了一下。
走到门口时,他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只是声音闷闷地说:“……抱歉,是我失礼。”
说完,他推开门,快步走了出去,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酒店房间里,只剩下陆屿一个人。他走到窗边,看着沈翊丞踉跄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颈侧的咬痕,那里还残留着沈翊丞的温度,以及一丝尖锐的疼痛。
他知道,有些东西,从这一刻起,彻底改变了。而他和沈翊丞之间,那条本就布满荆棘的路,变得更加艰难了。
沈翊丞跌跌撞撞回到宿舍,一进门就把自己摔在椅子上,连灯都没开。窗外的霓虹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得他眼底满是慌乱。
他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顿了半天,才点开微信黑名单,找到那个熟悉的头像。点击“解除黑名单”的瞬间,他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像是完成了某种沉重的仪式。
聊天框弹出来时,他盯着空白的输入框,手指悬在键盘上,却迟迟不敢落下。“对不起”三个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反复好几次——他觉得这三个字太轻了,轻得像羽毛,根本承载不了刚才那些失控的伤害。
后来他干脆想发语音,手指按住麦克风,张了张嘴,却只发出沙哑的气音。“陆屿……”刚说了几个字,喉咙就像被堵住,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他咬着唇,猛地松开手指,把刚录了一半的语音往上滑删掉,手机“啪”地一声摔在桌上。
黑暗中的挣扎与失控的欲念
黑暗像浓稠的墨,将宿舍裹得密不透风。沈翊丞瘫在椅上,双手插进头发里狠狠扯了扯,指腹蹭过汗湿的发梢,连带着额前碎发都被揉得凌乱不堪。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淌,滴在衣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理智回笼后,酒店里的画面像失控的胶片,在脑子里反复回放:陆屿泛红的眼尾沾着水光,被按在床板上时眼底满是绝望的祈求,颈侧被他咬出的红痕在月光下格外刺眼……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他蜷缩起手指,指节泛白。
可偏偏在这时,一股陌生的燥热从身体深处涌了上来。他拼命去想沈明成的文件、校医院的化验单,想任何能转移注意力的事情,可目光落在空荡的床铺上,满脑子都是陆屿被他压制时,那副屈辱又隐忍的模样——紧抿的唇瓣泛着红肿,因愤怒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肩线,还有被按在头顶时,手腕上浮现的红痕……
渐渐的就有些失控……
寄生病发作的余悸还没散去,呼吸却越来越急促,胸口像压着块巨石,连吸气都带着灼热的痛感。心跳快得像要撞破胸膛,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指尖的发烫,还有那股不受控的欲念,像藤蔓般疯长,缠得他快要窒息。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唤醒理智,可脑海里陆屿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那些屈辱的画面,竟让他产生了一种近乎病态的渴望。
.
酒店房间的顶灯没开,只有床头暖黄的壁灯亮着,光线柔和地裹住坐在床边的陆屿。他上身的衬衫还没完全整理好,领口敞开两颗扣子,露出颈侧那道淡红色的咬痕,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扎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唇,那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粗糙的指腹蹭过红肿的唇瓣,每一次触碰都像在唤醒刚才的记忆——沈翊丞带着酒气的呼吸、近乎疯狂的眼神,还有那带着毁灭欲的啃咬,让他浑身的肌肉都下意识地绷紧。
他靠在床头,后脑勺抵着冰凉的墙壁,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心绪。作为旁人眼中不动情色的禁欲者,他这辈子都在刻意避开所有暧昧的边界,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恐同大直男,对于这种事情应该是感到恶心才对……可刚才,被比自己小近十岁的晚辈按在床板上,唇瓣被粗暴啃咬,甚至差点被推到无法挽回的地步,那种屈辱像冰冷的水,从头顶浇到脚底,连带着心底的恐惧,都化作藤蔓紧紧缠上来,勒得他连呼吸都发紧。
壁灯的光落在他垂着的手上,指节分明的手指微微蜷缩,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挣扎时攥皱床单的触感。他能清晰听到房间里自己的心跳声,沉重而慌乱,完全没了往日的沉稳。更让他无法忽视的是,刚才沈翊丞压在他身上时,那股属于少年的、带着侵略性的雄性气息,竟让他产生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对欲望的敬畏——原来再克制的理智,在绝对的失控与压迫面前,也会有瞬间的动摇。
陆屿抬手按了按眉心,指腹蹭过眼角,那里还残留着刚才强憋回去的湿意。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眼底满是疲惫。下唇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像个醒目的印记,提醒着他刚才那场荒唐的闹剧。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像在平整的纸上划了道裂痕,再怎么抚平,也回不到从前了。他不知道下次再见到沈翊丞时该如何面对,更不知道该怎么消化这份混杂着屈辱、恐惧,还有一丝莫名动摇的复杂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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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腹黑毒舌执念攻×高冷炸毛潜力受 主角:沈翊丞、陆屿. 配角:配角们…… 作者有话要说: 写陆屿和沈翊丞时,总忍不住心疼他们QAQ,这对的感情里藏了太多“身不由己”;其实“意识共振”不只是科幻设定,更是他们心意相通的证明——哪怕嘴上说着讨厌,潜意识里早就认定了彼此。很高兴最终能让他们解开心结,也希望大家都能在遗憾里找到圆满~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