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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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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星之地，S级危险区域。
这里不像传统的地下城，更像一片被星辰碎片砸得支离破碎的荒芜平原。
天空是永恒的暗紫色，扭曲的能量乱流如同幽灵般四处游荡，空气中弥漫着未知的刺鼻气味。
龙脊小队正艰难地跋涉在一片嶙峋的怪石林中。
安平紧跟在曹延身后，脸色比平时苍白几分，一层由他自身能量维持的护盾，勉强抵挡着外界无孔不入的能量侵蚀。
“曹延，我说，我们是不是走得太深了？”安平的声音带着点虚弱，“这鬼地方的能量乱流，连我这么深厚的‘底蕴’都快扛不住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战术腰包里所剩无几的精华液，
曹延脚步未停，扫视着周围环境，手中的战术平板不断更新着数据。“根据能量轨迹分析，‘星髓泉’最有可能出现在这片‘碎星峡谷’的深处。忍耐一下，这种极端环境对锤炼你的能量控制力有好处。”
“锤炼？我怕我先被‘锤’死。”安平小声嘀咕，但还是努力维持着护盾。他能感觉到，在这种高压下，体内那些尚未完全吸收的护肤品精华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融合吸收。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尖锐的嘶鸣，几只体型通体由扭曲能量构成，形如秃鹫的辐射星鸦从石林阴影中扑出，目标直指在他们感知中仿佛补品般的安平。
“小心！”队伍前排的盾战士怒吼着顶上前，但星鸦速度极快，且能短暂虚化，绕过防御，利爪直抓安平面门。
安平本能地向后急退，同时全力撑起护盾。但仓促间的防御，在星鸦蕴含辐射能量的攻击下摇摇欲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曹延的身影出现在安平侧前方。他甚至没有回头，反手一挥，一道凝练如实质的冰蓝色弧光闪过，那几只扑近的辐射星鸦瞬间被冻结，碎裂，化为齑粉。
“能量护盾的凝聚速度慢了点，结构也不够致密。”曹延转过身，看向惊魂未定的安平，“在这种环境下，分散的防御等于没有防御。把你的精神力想象成针，而不是盾。集中一点，以点破面。”
“引导？”安平喘着气，刚才那一下确实让他意识到了问题。他的能量总量或许达标，但运用的精细度不足的弱点在S级环境的压力下暴露无遗。
“没错。”曹延指向不远处一道缓缓游弋过来的暗紫色能量乱流，“感受它，分析它的能量频率和薄弱点。然后，用你最小的力量，去‘拨动’它，让它为你所用。”
安平看着那道散发着毁灭气息的乱流，头皮发麻：“你让我去碰那玩意儿？曹大队长，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觉得我还没活够……”
“你可以选择被它追上，或者被后面更麻烦的东西包围。”曹延的语气平静，但话语里的内容却让安平背脊发凉。他看了一眼曹延，那表情分明写着“没有退路”。
咬咬牙，安平将感知力集中到那道乱流上。起初，只觉得混乱狂暴，但渐渐地，他仿佛“听”到了乱流内部能量碰撞湮灭的细微声响，甚至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能量波动“间隙”。
就是现在！
他将一股高度凝聚的精神力，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刺入了那个“间隙”。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道原本直线游弋的乱流，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推了一下，轨迹发生了微小的偏转，擦着小队所在的区域边缘滑了过去。
成功了？
安平还没来得及欣喜，强烈的虚脱感袭来，同时，一股更加精纯的能量从身体深处涌出，仿佛某个一直堵塞的阀门被彻底冲开。周围令人窒息的能量压迫感骤然减轻，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空气中游离的各种能量微粒。
“感觉到了吗？”曹延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赞许，“这才是A级应有的能量感知和控制力。你之前的积累，只是量变，现在，才是质变。”
安平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的全新力量。
“我这就A级了？”他还有些懵。
“准确来说，是触摸到了A级的门槛，并且初步稳固。”曹延纠正道，目光望向峡谷更深处，“但想要完全适应和发挥A级的实力，还需要最后的淬炼。‘星髓泉’就在前面不远了。”
这一次，安平没有再抱怨或退缩。
“走吧。”安平主动迈开了步子，虽然依旧心疼那飞速消耗的“底蕴”，但变强的实感，确实不赖。“早点拿到泉水，早点离开这鬼地方。”他还惦记着曹延说的“强身健体”的效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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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结束后，安平得到了几天假期。
安平正窝在宿舍的软椅里，对着个人终端的光屏，鬼鬼祟祟地计算着存款数字，嘴里念念有词：“嗯，这个月奖金到账，再加上上次任务分红……啧，桑梵寄来的那堆‘土特产’要是能折现就好了，这样距离目标又近了一小步，退休种菜指日可待……”
他美滋滋地规划着未来小院里该种番茄还是黄瓜，完全没注意到房门被无声地推开。
“看来A级强者的业余生活，相当有规划。”曹延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安平手一抖，差点把终端扔出去。
安平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光屏上的数字：“曹……曹延！你进别人房间怎么不敲门！”
曹延没理会他的抗议，径直走到他面前，将一份电子邀请函投射到空中。“下个月，‘曙光杯’。949号聚居区代表队，你是主力治疗师。”
光屏上“曙光杯联合竞技赛”几个大字和下面密密麻麻的赛程规则，让安平瞬间瞪大了眼睛。
“什……什么杯？”安平的声音都变了调，指着光屏的手指微微发抖，“竞技赛？我？主力？曹延你没事吧？我今天没得罪你啊！”
曹延无视他的夸张反应，解释：“聚居区联合举办，旨在展示实力，促进交流。奖励丰厚，包括资源配额。”
“不去！”安平没等他说完就斩钉截铁地拒绝，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个人擂台？团队协作？荒野竞速？曹大队长你清醒一点！我是治疗师！A级也是治疗师！你让我上去跟人肉搏？还是去荒野求生？我喜欢看比赛！但我喜欢的是躺着看！不是上去被人当猴看啊！”他一边说一边比划，脸上写满了“拒绝”二字。
曹延静静地看着他表演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协会高层点名。你的A级资质，是重要的宣传点。”
“宣传点？我看是丢人点还差不多！”安平哀嚎一声，瘫回椅子上，用抱枕捂住脸，“让我去比赛，不如让我再去刷一遍S级地下城……”
“哦？”曹延挑眉，走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来你更怀念和桑梵队长在‘熔岩之心’副本的‘亲密配合’？”
安平猛地拿下抱枕，露出惊恐的表情：“别提他！”那次任务他被桑梵“保护”得差点掉进岩浆，至今心有余悸。
曹延趁热打铁，将奖励清单划到某一项，放大：“看看这个。”
安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中央城区永久居住权及顶尖医疗资源优先享用资格”。
他的呼吸一滞。中央城区的永久居住权。
看到安平瞬间变化的脸色，曹延知道击中了要害。他放缓了语气：“没人让你去擂台打架。你的价值在于治疗和辅助，团队赛需要的是头脑和配合。你可以是战略核心，而不是炮灰。”
安平的眼神挣扎起来，声音也低了许多：“可是，我肯定会拖后腿，到时候输了比赛，岂不是更丢脸。”
“有我在。”曹延的安慰他：“训练我会亲自负责。保证让你输得不那么难看。”
安平：“……” 这算哪门子安慰！
他抬起头，哭丧着脸做最后的挣扎：“那个……桑梵他们队也会参加吧？”
“当然。”曹延点头，“‘赤霄’是上届亚军，本届夺冠热门。听说桑梵队长为了这次比赛，特意准备了一套新的……嗯……‘问候’方式。”
安平想象了一下在万众瞩目的赛场上，被桑梵匪夷所思的“问候”，顿时打了个寒颤。
他看着曹延，想想那个诱人的居住权，再想想父亲，最后想想桑梵的“热情”。最终，他像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别说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他瞪了曹延一眼：“曹延，你就是个魔鬼！专门克我这种咸鱼的魔鬼！”
曹延伸手，将他刚才因为激动而蹭歪的衣领轻轻整理好，动作十分自然。“那么，A级的安平治疗师，明天早上五点，一号训练场，开始特训。”
“五点？”安平发出一声绝望的呻吟，彻底瘫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人生已经失去了色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