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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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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杯”颁奖典礼后台，喧闹未散。
一位代表某大家族的说客，脸上堆笑，拦住了正准备溜走的安平：
“安平先生！请留步！我们家族对您的能力非常欣赏，只要您愿意加入，年薪千万贡献点起步，配备顶级实验室和私人团队，一切资源任您调用！”
安平抱着自己装满了免费纪念品的帆布包，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了不了，谢谢您，我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能力时灵时不灵的，真担不起这么大责任！我就想回老家种种地，过点安生日子。”
另一位来自某大型商会，珠光宝气的女士立刻挤上前，语速飞快：“安平先生！我们商会可以给您股份！分红！中央城区核心地段的豪宅！只要您挂个名，偶尔指导一下就行。”
安平被她身上的香水味熏得后退一步，一脸为难：“挂名？那多不好意思，无功不受禄。而且豪宅物业费肯定很贵吧？我还是喜欢我们那儿的小院子，自己种菜不用花钱买……”
几天后，安全屋会客室
安平愁眉苦脸地看着对面又一位陌生的访客，对方正滔滔不绝地描绘着加入某个研究所的“光辉前景”。
“……所以，安平先生，我们研究所拥有最先进的设备，最顶尖的学者，您在这里一定能将您的潜能发挥到极致！”
安平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揉了揉因为假笑而发僵的脸：“那个……。博士，您说的都挺好，但我真的没啥大志向。我就想攒点钱，然后回老家盖个房子……”
访客脸色微沉，语气里带上了压迫感：“安平先生，您要明白，像您这样的特殊人才，有时候选择权并不完全在自己手上。中央城区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找个可靠的靠山，对您只有好处。”
安平心里一紧，正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会客室的门被推开了。
曹延进了门，扫了一眼那位访客。
“安平是我们龙脊战队的重要成员，”曹延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目前，他的首要任务是配合探索者协会进行能力评估与研究。在此期间，不接受任何外部邀约。请回吧。”
访客被曹延的气场所慑，张了张嘴，最终没敢再多说什么，悻悻地离开了。
安平看着曹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由衷地说：“曹队，谢谢你。这些人太能说了，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曹延走到他面前，语气听不出喜怒：“你以为我想管？你现在是焦点，一言一行都被人盯着。协会那边需要个说法，外界也需要安抚。在评估结束前，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哪里也别去。”
安平一听，脸垮了下来：“啊？还要待多久啊？这里虽然好吃好喝，但……但总觉得不自在。” 他小声嘀咕，“跟坐牢似的……”
曹延挑眉：“坐牢？安全屋的待遇，可比你那个‘老家’好上一万倍。”
安平撇撇嘴，没敢顶嘴，但脸上写满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曹延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莫名有些烦躁，转身离开前扔下一句：“安分点，别给我惹麻烦。”
门被关上，安平瘫在柔软的沙发上，望着窗外中央城区的繁华夜景，却只觉得无比憋闷。他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唉……什么时候才能回家种土豆啊……”
安全屋内，傍晚
智能管家无声地滑入餐厅，桌上瞬间摆满了精致的餐点，银质餐具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中央甚至摆着一小瓶据说产自深海裂隙的“凝露酒”。
曹延姿态优雅地坐下，示意站在一旁有些局促的安平：“坐，别拘束。尝尝这个，”他亲自用公筷夹起一块煎得焦香的星空肉排，放到安平面前的骨瓷盘里，“星空异兽的里脊，空运来的，对A级精神力有好处。”
安平盯着那块肉，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但不是因为馋，而是因为肉疼。
他脑子里噼里啪啦地算着：‘星空异兽…S级狩猎许可证…跨区空运保鲜费…顶级厨师加工费…这一口下去，怕是能买下半条街的土豆了！’
他拿起刀叉，小心翼翼地切了一丁点儿，放进嘴里，仔细咀嚼，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确实好吃”和“这得造多大孽”的复杂表情。
半晌，他放下刀叉，非常诚恳地看着曹延：“曹队，这肉…真好。就是…太破费了。其实吧，合成蛋白棒蘸点辣酱，热量足还顶饱，性价比高多了。”
曹延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安平那真心实意觉得浪费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维持住平静的语调：“……安平，有些东西的价值，不在于饱腹，而在于其本身带来的体验。”他试图引导。
安平认真点头：“我懂！就像高级医疗包和基础绷带，都能止血，但价格差百倍！所以一般小伤我用绷带就行，省下的钱能买好多绷带呢！” 他觉得自己这个类比非常精辟。
曹延：“……” 他默默喝了一口酒，感觉胸口有点闷。
几天后，客厅
安平正窝在沙发角落里，津津有味地翻着他那本边角都起毛的《末世资源回收与再利用指南》，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废弃能量电池的阴极材料居然可以提炼出这么多稀有金属？以前直接扔了亏大了……”
曹延悄无声息地坐到他身边，沙发微微下陷。他的手臂“不经意”地碰到了安平的肩膀。
安平吓得浑身一颤，像被电击一样猛地弹开半米远，手里的书“啪”一声掉在地上。他惊魂未定地看着曹延，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困惑：“曹…曹队？您…您有事？”
曹延看着他这过激的反应，眉头微蹙，声音刻意放得低沉柔和：“没什么，看你很专注。在看什么有趣的书？” 他弯腰想帮安平捡起那本书。
安平却抢先一步把书捞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如同护食的松鼠，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有趣的！就是…就是随便看看！那个…曹队，是不是我昨天领能量棒的时候多拿了一根？我…我可以还回去！” 他越想越觉得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曹延突然的“亲近”。
曹延伸出的手顿住了，他看着安平那副生怕被扣上“占公家便宜”帽子的紧张模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无奈：“……没事，你看你的。” 他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向书房。安平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小声嘀咕：“吓死我了，还以为要挨批呢……”
阳台，夜色正浓
曹延端着酒杯，找到正对着远处霓虹闪烁的中央塔楼发呆的安平。
夜风微凉，气氛静谧。
“安平，”曹延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有磁性，“你觉得中央城区怎么样？”
安平回过神，老实回答：“挺…挺亮的，楼也高，就是感觉啥都贵。”
曹延忽略了他的后半句，继续引导：“留在这里，意味着更多的机会。龙脊可以为你提供专属的实验室，最顶级的研究资源，你会成为受人尊敬的顶尖治疗大师，甚至可以获得副队长级的权限和分红。那是你无法想象的广阔天地。”
他描绘着蓝图，仔细观察着安平的表情。
安平听着，眉头越皱越紧，掰着手指头算：“实验室？那得天天泡在里面做研究，没空赚外快了……顶级资源？肯定有对应的业绩考核指标吧？受人尊敬？意味着要应酬，要说话，要维持形象……副队长？”他倒吸一口凉气，“那不得天天开会、写报告、管人吵架？想想就头皮发麻！”
于是，他抬起头，非常诚恳地对曹延说：“曹队，您说的这些待遇太好了。我真的没啥大志向，就盼着以后攒够钱，回老家买块地，盖个带院子的房子，种点土豆番茄，养几只下蛋的母鸡，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您说的这些责任太重大了，我肩膀窄，扛不动。”
曹延看着安平那双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澈的眼睛，听着他这番“胸无大志”的言论，感觉那句“平平淡淡”像一把小锤子，精准地敲在了他引以为傲的宏图伟业上。
他沉默了很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人各有志。”
几天后，曹延看着安平又因为收到一箱协会发放的高级能量棒而喜笑颜开的样子，终于彻底放弃了所有迂回策略。
他直接走到安平面前，开门见山，语气恢复了商场谈判般的冷静：“安平，我直说吧。留在龙脊，签长期合约。基础年薪，这个数。”他报出一个数字。
安平正在摩挲能量棒的手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成了O型，差点把手里的能量棒捏碎。‘多…多少？这够我买下整个老家的地皮了吧？’
曹延不等他反应过来，继续加码：“任务奖金和战利品分成，按最高比例另算，上不封顶。此外，中央城区核心区，分配一套永久产权公寓。同时，龙脊旗下的顶尖医疗团队，负责你父亲的终身健康护理。这是最终条件。”
安平彻底懵了，大脑被“贡献点”、“房子”、“年迈老父亲的健康”这几个关键词疯狂刷屏。
他看着曹延，不再是那种看“奇怪上司”的眼神，而是第一次带上了剧烈的动摇和挣扎。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声音都有些发颤：“曹…曹队……这…这条件…太…太好了……我…我得想想…好好想想……”
曹延看着安平终于不再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依旧平静：“当然，你可以慢慢考虑。但我希望你能明白，龙脊，是真心需要你，也愿意给你最好的。”
安平抱着那箱能量棒，呆呆地点了点头，心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天哪…这么多钱…房子…老爸的养老也解决了，可是…可是就要卖身给龙脊了…以后还能躺平吗？怎么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