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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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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上海总裹着层淡淡的桂花香，风一吹就漫进上海师大附中的教室窗户，落在满添星摊开的数学练习册上。他指尖捏着笔，目光却悄悄往斜前方瞟——池以辰正低头写题，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连握笔的姿势都好看得让人心慌。
“看什么呢？”宋思雅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笔尖轻轻戳了戳他的练习册，“再看下去，池以辰的后脑勺都要被你盯出洞了。”
满添星猛地收回目光，耳尖红得发烫，赶紧低头假装演算：“没、没看什么，就是这道题有点难……”
“是吗？”宋思雅凑过来，扫了眼练习册上的题目，“这道题上周池以辰不是给你讲过吗？步骤都写在你笔记本第三页了，别装了。”她压低声音，用胳膊肘怼了怼满添星的腰，“晚上的约会地点定好了没？向阳说池以辰早上跟他打听，学校附近新开的那家书店咖啡馆怎么样，你要是没意见，我帮你们把风——要是遇到老师，我就说你们在讨论竞赛题。”
满添星攥着笔的手紧了紧，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定、定好了，就去那家书店咖啡馆。我昨天看了，他们家二楼有靠窗的位置，能看到街对面的梧桐树，应该没人会注意。”
“行，够隐蔽。”宋思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有我和向阳在，保证没人发现你们的小秘密。对了，你给池以辰带的小饼干别忘了拿，早上我看你塞在书包最里面了，别到时候忘了。”
满添星点点头，手悄悄摸了摸书包侧兜——里面装着他早上五点起床烤的蔓越莓饼干，用浅蓝色的油纸包着，还系了个小小的蝴蝶结，和上次写情书的信封一个颜色。他本来想昨天晚上烤，结果紧张得把糖放多了，只好今早重新烤，幸好没耽误。
下课铃响的时候，满添星正低头收拾练习册，突然感觉有人碰了碰他的手背——是池以辰，手里攥着个浅灰色的小本子，指尖悄悄往他手心里塞了张纸条。
“晚上七点，书店咖啡馆二楼靠窗位，我提前去占座。”纸条上的字迹清秀，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太阳，和满添星的星星刚好成对。
满添星攥着纸条，抬头看向池以辰，刚好对上他的目光。池以辰冲他眨了眨眼，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然后转身跟着向阳往教室外走——向阳故意走得慢，还回头朝满添星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整个下午，满添星都有点心不在焉。物理课上，老师讲牛顿运动定律，他盯着黑板上的公式，脑子里却全是晚上约会的场景；化学实验课，他差点把盐酸滴到手上，幸好旁边的宋思雅及时提醒；就连课间操，他都在想该跟池以辰说些什么，会不会冷场，会不会被别人看到。
“别紧张。”宋思雅看出了他的心思，递给他一瓶冰可乐，“就是跟喜欢的人待一会儿，又不是干什么坏事，放松点。你要是实在怕，我和向阳可以在咖啡馆一楼坐着，万一有情况，我们就咳嗽两声当信号。”
满添星接过可乐，冰凉的瓶壁让他稍微冷静了点：“我知道，就是有点……激动。”他活了十七年，第一次跟人约会，还是跟自己喜欢了好久的人，说不紧张是假的。
终于熬到放学，满添星背着书包，假装跟宋思雅一起走，走到校门口的岔路口，才跟宋思雅分开——宋思雅往左边走，去跟向阳汇合，准备去咖啡馆一楼“把风”；满添星往右边走，绕了两条街，才慢慢往书店咖啡馆的方向挪。
他故意晚到了十分钟，怕去太早遇到熟人。推开咖啡馆的门，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扑面而来，暖黄色的灯光洒在书架上，格外温馨。他往二楼走，脚步放得很轻，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池以辰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本书，目光却盯着窗外，像是在等他。
“抱歉，我来晚了。”满添星走过去，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把书包放在旁边的地上。
池以辰抬起头，眼睛亮了亮：“没有，我也刚到没多久。”他把面前的热牛奶推过去，“我问过店员了，这个是无糖的，你应该喜欢。”
满添星接过牛奶，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暖暖的：“谢谢。”他从书包里掏出蔓越莓饼干，放在桌子中间，“这个是我早上烤的，你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池以辰拿起一块饼干，咬了一小口，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吃，比外面买的还好吃。”他又咬了一口，“你早上几点起的？是不是没睡好？”
“没有，我五点起的，睡够了。”满添星赶紧说，生怕池以辰担心。其实他四点半就醒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来烤饼干，结果烤到六点半，差点迟到。
两人坐在窗边，一边吃饼干，一边聊天。池以辰跟他说早上竞赛班的趣事，说老师出的题有多难，说向阳差点把计算器按错；满添星跟他说物理课上的糗事，说自己差点把盐酸滴到手上，说宋思雅怎么提醒他。聊着聊着，满添星就不紧张了，觉得跟池以辰待在一起，特别放松，特别舒服。
窗外的天色慢慢暗下来，街灯一盏盏亮起来，暖黄色的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格外温柔。池以辰突然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满添星的指尖，满添星愣了一下，没有躲开，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
两人的手悄悄在桌子底下相握，指尖相扣，谁都没有说话，却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满添星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心里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安静又甜蜜。
“对了，”池以辰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下周有数学竞赛的模拟考，你要是有不会的题，随时问我，别自己憋着。”
“嗯，我知道。”满添星点头，“你也一样，要是竞赛班的题太难，也可以跟我说，咱们一起想办法。”
“好。”池以辰笑了，握紧了满添星的手。
又坐了一会儿，满添星看了眼手机，已经八点半了：“我们该回去了，再晚的话，宿舍就要关门了。”
“嗯，好。”池以辰点点头，松开满添星的手，开始收拾东西。
两人走出咖啡馆，并肩往学校宿舍的方向走。街上的人不多，晚风带着桂花香，吹在脸上格外舒服。他们没有牵手，也没有靠得太近，只是偶尔会不小心碰到胳膊，然后相视一笑，耳尖都红了。
走到学校附近的小巷口，池以辰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钥匙扣，递给满添星——钥匙扣是个银色的星星，上面刻着个小小的“辰”字。
“这个是我昨天路过文具店买的，”池以辰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觉得挺好看的，就买了两个，一个星星的，一个太阳的，太阳的我自己留着。”他掏出自己的钥匙，上面挂着个银色的太阳，刻着个小小的“星”字。
满添星接过星星钥匙扣，指尖摩挲着上面的“辰”字，心里像被蜂蜜裹住了一样甜：“我很喜欢，谢谢。”他把钥匙扣挂在自己的钥匙上，“以后我看到这个钥匙扣，就会想起你。”
“我也是。”池以辰笑了，眼睛里满是温柔。
两人站在小巷口，又聊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满添星往男生宿舍走，池以辰往另一个方向走，走了几步，两人都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笑着挥手。
满添星回到宿舍的时候，室友都已经睡了，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躺在床上，手里攥着那个星星钥匙扣，嘴角一直带着笑意。他想起晚上跟池以辰在一起的时光，想起他温柔的眼神，想起他温暖的手，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又甜又不真实。
他掏出手机，给池以辰发了条消息：“我到家了，你也早点睡。”
没过几秒，池以辰就回复了：“嗯，你也早点睡，晚安。”后面还加了个太阳的表情。
满添星看着手机屏幕，笑了笑，回复了个星星的表情，然后把手机放在枕头边，闭上眼睛——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的夜晚，不再只有台灯和练习册，还有了牵挂的人，和甜蜜的期待。
第二天早上，满添星刚走进教室，就看见池以辰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本数学练习册，见他进来，悄悄朝他比了个“早安”的手势。满添星也朝他比了个“早安”的手势，然后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宋思雅从外面走进来，看见两人的小动作，笑着凑到满添星身边：“昨晚约会怎么样？没被老师发现吧？我和向阳在一楼坐了两个小时，腿都坐麻了，幸好没遇到熟人。”
“挺好的，没被发现。”满添星小声说，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他给我买了热牛奶，还送了我个星星钥匙扣，特别好看。”
“哟，进展挺快啊！”宋思雅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们俩肯定没问题。对了，下周的数学竞赛模拟考，你们俩可以一起复习啊，就说讨论题，没人会怀疑的。”
“嗯，我们已经约好了。”满添星点头，心里满是期待。
课间的时候，池以辰假装去厕所，路过满添星的座位时，悄悄往他桌角放了颗大白兔奶糖，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满添星拿起奶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心里也甜甜的。
向阳从外面走进来，看见池以辰坐在座位上，嘴角带着笑意，凑过去小声说：“昨晚约会顺利吧？我看你今天心情挺好的。”
“挺顺利的，没被发现。”池以辰小声说，“我送了他个星星钥匙扣，他很喜欢。”
“可以啊！”向阳笑着说，“下次你们再约会，我和思雅还帮你们把风，保证万无一失。”
“谢谢。”池以辰点头，心里很感激——如果不是宋思雅和向阳，他和满添星可能还在互相暗恋，不敢表白。
接下来的几天，满添星和池以辰开始了偷偷摸摸的“地下恋”。他们会在早自习前，假装去食堂买早餐，然后在食堂的角落里一起吃；会在课间操的时候，假装去厕所，然后在走廊的尽头悄悄聊几句；会在晚自习后，假装去图书馆还书，然后在图书馆的楼梯间里，悄悄牵手走一会儿。
每次约会，宋思雅和向阳都会帮忙把风。宋思雅会假装在走廊里背书，要是看到老师过来，就咳嗽两声当信号；向阳会假装在操场打篮球，要是看到有同学靠近，就喊“池以辰，过来帮忙捡球”，把池以辰叫走。
有一次，满添星和池以辰在图书馆的楼梯间里牵手聊天，突然听到楼下传来老师的声音。宋思雅赶紧从楼上跑下来，小声说：“快躲起来，王老师上来了！”满添星和池以辰赶紧躲到楼梯间的拐角处，屏住呼吸。王老师走上来，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什么，就下楼了。等王老师走后，三人都松了口气，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有一次，满添星和池以辰在食堂的角落里一起吃早餐，突然看到隔壁班的女生朝他们走过来。向阳赶紧从外面跑进来，假装跟池以辰打招呼：“池以辰，你昨天借我的竞赛资料呢？我急着用，你赶紧给我。”池以辰趁机站起来，跟向阳走了，避免了被女生撞见的尴尬。
虽然每次约会都像“谍战片”一样紧张，但满添星和池以辰却觉得很甜蜜。他们珍惜每一次相处的时光，哪怕只有几分钟，哪怕只能悄悄说几句话，都觉得很开心。
十月末的一个周末，满添星和池以辰约好去学校附近的公园散步。宋思雅和向阳也跟着去了，假装在公园里看书，帮他们把风。
公园里的桂花开得正盛，到处都是淡淡的桂花香。满添星和池以辰并肩走在小路上，手里拿着冰淇淋，偶尔会碰一下对方的胳膊，然后相视一笑。
“下周就是数学竞赛模拟考了，你复习得怎么样了？”池以辰问，声音轻轻的。
“还好，大部分题都会了，就是有几道压轴题还不太懂，等会儿回去想跟你请教一下。”满添星说。
“好，等会儿回去我们就去图书馆，一起讨论。”池以辰点头。
两人走到湖边的长椅旁，坐了下来。湖面很平静，倒映着天上的白云，偶尔有几只小鸟飞过，留下淡淡的涟漪。
池以辰突然伸出手，轻轻握住满添星的手，满添星没有躲开，反而握紧了他的手。两人的手在阳光下相握，指尖相扣，谁都没有说话，却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和心里的甜蜜。
“满添星，”池以辰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满添星抬起头，看着池以辰的眼睛，那里面满是温柔和认真，他笑了，声音轻轻的：“我也是，我也越来越喜欢你了。”
池以辰看着满添星的笑脸，忍不住凑过去，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满添星的耳尖瞬间红了，心跳得飞快，却没有躲开，反而轻轻靠在池以辰的肩上。
躲在不远处的宋思雅和向阳看到这一幕，悄悄比了个“耶”，然后笑着低下头，继续假装看书——他们知道，有些甜蜜的时刻，不需要打扰，只需要默默守护。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满添星和池以辰的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桂花香在风里散开，带着甜蜜的味道，漫过湖面，漫过小路，也漫过两个少年的心。
满添星靠在池以辰的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心里突然觉得，就算永远这样“地下恋”也没关系，只要能和池以辰在一起，只要能这样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笑，就足够了。
而池以辰握着满添星的手，看着湖面的涟漪，心里也觉得，这大概就是青春里最美好的时光——有喜欢的人，有懂自己的朋友，有甜蜜的秘密，还有对未来的期待。
十月的风，带着桂花香，吹过公园，吹过校园，也吹过两个少年的心动岁月，留下了一段温柔又甜蜜的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