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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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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晨晨拿起自动铅笔，在草稿纸上轻轻画了个坐标系。
“你看，这里的关键是要找到对称轴...”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陈默盯着他移动的笔尖，忽然发现柳晨晨的右手食指上有一道浅浅的茧子——是长期练琴留下的痕迹。这个发现让他莫名走神，直到柳晨晨用笔轻轻点了点纸面。
“这里，听懂了吗？”
陈默猛地回神，耳根微热：“嗯。”
其实他根本没听进去。柳晨晨讲题时的侧脸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过分好看，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陈默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的速写本，指尖发痒。
“要不要我再讲一遍？”柳晨晨似乎看穿了他的走神，眼里带着了然的笑意。
“不用了。”陈默生硬地拒绝，把课本塞进书包，“我要去画室了。”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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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里弥漫着松节油和铅笔屑的味道。陈默坐在靠窗的老位置，翻开速写本。笔尖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个少年的侧影——微卷的刘海，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
“该死。”他烦躁地撕下这页纸，揉成一团。
“在画什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陈默手忙脚乱地把纸团塞进画袋，回头瞪着眼：“你怎么又来了？”
柳晨晨晃了晃手里的饭盒：“给你带的。看你中午没去食堂。”
饭盒是浅蓝色的，上面印着小小的云朵图案。陈默盯着它看了三秒，硬邦邦地说：“我不饿。”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柳晨晨轻笑出声，把饭盒推到他面前：“吃吧，我妈做的糖醋排骨，太多了我吃不完。”
这句话刺痛了陈默。他想起自己冰箱里那些速冻食品，想起母亲总是忘记给他准备午餐。
“我说了不饿。”他推开饭盒，力道大得让盒盖都震开了。
诱人的香气飘散出来，糖醋排骨色泽鲜亮，旁边还细心地配了青菜和米饭。
柳晨晨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陈默，接受别人的好意有这么难吗？”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陈默心里。他猛地站起来，画架都被带得晃了晃：“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这不是怜悯。”柳晨晨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突然强硬起来，“这是关心。”
两人僵持着，直到画室的门被推开。
“陈默，美术老师让你去办公室一趟！”同学在门口喊道。
陈默如蒙大赦，头也不回地逃离了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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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下起了雨。陈默站在教学楼门口，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势发愁。他没带伞，而从这里到公交站要走十分钟。
“一起走吧。”柳晨晨撑开一把黑色的伞，“我家的车就在前面。”
陈默盯着地面上的水洼，内心天人交战。最后，对淋雨的恐惧战胜了自尊心。他默默挪到伞下，刻意和柳晨晨保持着距离。
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两人并肩走在雨中，谁都没有说话。
经过学校围墙时，陈默突然停下脚步。墙角的灌木丛下，一只流浪猫正蜷缩着躲雨，浑身湿透，瑟瑟发抖。
他毫不犹豫地脱下校服外套，小心地把小猫包起来。
“你会感冒的。”柳晨晨皱眉。
陈默没理会，轻轻抚摸着怀里的小猫。小猫虚弱地叫了一声，蹭了蹭他的手指。
柳晨晨看着他的动作，眼神柔软下来：“前面有家宠物医院，我们去看看？”
陈默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在宠物医院，陈默坚持要付医药费。他掏出皱巴巴的零钱，数了一遍又一遍，还差五十块。
“我先借你。”柳晨晨递过一张钞票。
这次陈默没有拒绝。他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吟：“谢谢。”
从宠物医院出来，雨已经小了。柳晨晨家的车停在路边，司机撑着伞等在车旁。
“先送你回家？”柳晨晨问。
陈默摇摇头：“不用，公交站就在前面。”
他抱着已经清理干净的小猫，转身要走，却被柳晨晨拉住了手腕。
“陈默，”柳晨晨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明天美术社招新，我会去的。”
陈默愣在原地，看着柳晨晨转身坐进车里。车窗缓缓升起，隔着玻璃，他看见柳晨晨对他笑了笑。
雨后的夕阳穿透云层，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洒下金色的光。陈默抱着温暖的小猫，突然觉得这个秋天，或许没有那么冷。
陈默给小猫取名“小雨点”，因为是在雨天遇见它的。
陈默的妈妈出去上班了，平时也没经常回来。陈默就偷偷的把小雨点带回家里养着。小雨点特别调皮，经常在半夜吵陈默睡觉。
“小雨点，你怎么这么吵？”陈默安远的摸了摸小雨点的毛发。小雨点只是哼哼唧唧的叫了几声。又打起了哼。
他看着手边的小雨点，脑海里不觉想起了柳晨晨那个阳光且明媚的人，他想着他现在做什么呢？不对，他为什么会想这个人？
陈默觉得自己心里很古怪，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他夜里就抱着这种情绪昏昏郁郁的睡着了。
第二天他去上学，刚好和柳晨晨打了个照面。
“小猫怎么样？还好吗？”他冲陈默笑了笑。
“嗯，还好现在在我家里，谢谢你，我到时候会把钱还给你的。”陈默的眼里带着一点点愧疚，毕竟自己当时太那啥了？所以还是有点委婉。
“没事”
对呀，柳晨晨不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吗？肯定也不会缺这点钱。
陈默只好尴尬的笑了笑，不过他确实挺少笑的。
“你给那小猫取啥名字呀？”
“啊，叫小雨点。”陈默一想起自己取的名字就噗嗤笑了一下。
他自己没有察觉到对面的柳晨晨有一瞬间的愣神。
柳晨晨当时只觉得陈默真的特别特别可爱。当时柳晨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是啥样的？只好处于一种可能让两人尴尬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