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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灾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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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能的主啊”
“我瞻望太阳的炽热，向您致意。”
一座巨大的，充满神圣气息的祭坛上。一个穿着白色金纹衣袍的人站的笔直，双手交叠，像是在做祷告。
祭坛下还有汪汪一群穿着白袍的人，只是他们的白袍颜色单调，不像台上的人衣服上有透着高贵气质的鎏金色纹理。他们和祭坛上的人一样双手交叠，低头静默。
“我们赞颂您的高贵与智慧，我们敬畏您的神秘与强大。”
“现在，请求您给予虔诚的信徒一丝希望：我们该何去何从？”
“……”
浑厚的男声到此就停止了，现场一时诡异的如真空一般安静。
但过了一会，祭坛上的石碑竟出现了淌着金色的文字，还是中文简体字。
“神明会陨于信者，浪子铭记忠贞，向日葵偷居于树荫，玫瑰凋零于花乡。”
“杀戮者执着爱与奉献，懦弱者奔向无疆火海，恨世者回首万家灯火，漂泊者渴求着归家。”
……
沈谕醒来后，感觉脑子想被无数针扎一般，无比疼痛。
没想到在一个莫名奇妙地方，他依旧做一些奇怪的梦。
但是……
这次，他居然对自己做的梦无比清晰，即使醒来依旧记得清清楚楚，这是自己二十年来从没发生过的。
“难道换了地方，做梦还进化了？”沈谕感到很离奇。
不过，梦的内容还是那么古怪，味没变。自己又不是教父，这梦给自己做有什么意思。
沈谕揉了揉太阳穴和眉心，感到头痛有些缓解。
他想起身，因为自己的脚有点麻，可能抽筋了，结果刚站起身，他就摇晃一下，重新坐地上了。
“嘶”
沈谕感觉自己的脚更疼了。
正巧，一阵急迫的脚步声地靠近了过来。沈谕抬头就看见，站在碎光中的言烬。
他依旧穿着漆黑的风衣，像是暗夜使者，但在此刻曦光被打碎成粉末铺在风衣上，像是披上了一层漫漫星光，璀璨夺目。
他那一双荧翠色的眼睛在光的沐浴下依旧散发着充满春意盎然的气息。胸前银链随着他走动摇晃起来，隐约折射出七彩的虹光。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过来时的神色似乎有一丝急切的担心，像是找不到家的小狗。
“你还好吗”言烬蹲在发愣的沈谕面前平静地问：
“我…我没事。”
沈谕回过神后，没再看他，而是盯起自己的脚。
他的脚只是抽筋，过会就好了。
见此，言烬拿出一个面包递给沈谕。
“我带的干粮只有这些，你如果饿了可以将就一下”
“……”
思绪被这句话触动，沈谕耳边出现了另一种声音。
“陆骞，你不用理他，他总是一个人，别人找他说话，他也不理。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怪胎”
不知为何，这时沈谕回想到第一次见到陆骞的时候。
“沈谕是吧，我这个人呢，最看不惯你这样独来独往的人了。所以从今往后，你就将就一下和我做朋友呗”
……
沈谕接过面包，道了声谢吃完后仰头干了言烬递来的水。
言烬笑了起来，“不用这么急，没人和你抢。”
他哄小朋友的语气，让沈谕微微一愣。
“你把食物给我，你不饿吗？”
“我饿”
“……”本来以为这人不饿，结果来了两个字，让沈谕感到奇怪。
“那你把面包给我……”
“面包是报酬”
报酬……，很快，沈谕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开口问道：“是因为昨晚……”
“算是吧”
修整了一会，言烬开口：“这里很快会有人来救援，你可以跟他们走，他们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听到这话，沈谕脸色并没有惊喜或开心，言烬立马问他：“怎么了？”
“这里……到底是哪？”
“这里是西域失联沙漠”
“……”
沈谕呼出一口气，看向言烬，慢慢开口：
“你能告诉我在你的认知中，或者说用你的说法来讲：现在的具体时间吗？”
言烬沉默一刻，一字一顿，缓缓回答：
“现在是灾历84年11月27日”
听到这个历法时间，沈谕面色没有震惊，什么表情也没有。
尽管来到这荒芜之地，看到那些建筑群，以及那些青铜器时，沈谕就有了猜测——自己穿越了。
但被确定这一事实时，他也是不太想相信。
但有些事，你不愿相信，依旧要去面对。
沈谕看了看天空，发现从自己来到这里时，他没见过太阳，还有这片荒漠，虽然戈壁丛生，但也有一些肥沃泥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从始至终他没见过一个一只动物或植物，这样的荒漠或多或少应该有一些沙漠蜥蜴，或是仙人掌和骆驼草……
但沈谕连它们的影子也没见到。
“你怎么了，你还好吗？”言烬看他神情不太对劲，语气不安。
“我没事……”
忽然，四周响起滴滴声，言烬的右手手腕亮起光，形成一个类似手环的形状。
“手环”亮光不断变化闪烁，像是在警示着什么。
言烬的神色瞬间警觉
而沈谕也听见了由远及近的喘息声，喘息声越来越清晰，像是巨型野兽的喘息。还有踩踏地面发出的咚咚声。
“你不要乱跑，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言烬眼神阴冷地盯着紧闭的大门，说完这句话后，他就离开了。
他从沈谕眼前恍惚一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谕都以为出现了幻觉。之后外面响起了野兽的嘶吼声，似乎还有长棍或刀剑划破空气的声音……
沈谕在心中默数，十秒后，言烬推开大门就走了进来。
他似乎进门前专门整理了自己一番，身上污渍都不是很清楚。但肩膀衣料上还有拍打灰土时留下的模糊掌印。
“好了，事情解决了”
在言烬进来后，沈谕看到了门外的景象，瞳孔皱缩。
“那是沙漠蜥蜴吗”
“嗯”
沈谕跑到大门外，静静看着那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它的外形的确和沙漠蜥蜴很像，白色的鳞甲遍布血痕，它直接被身首分离，颈部还在涌出暗红的血液。它和普通蜥蜴体型相差不知道大了多少，爪子和牙齿也是异常尖锐。
沈谕习惯性地想找个口罩带上，但反应过来后，他无奈地用手捂住口鼻。
言烬这时走了过来：“你先回里面去，我把它处理一下。”
沈谕依言走开，言烬离开后不久就回来了，他第一时间用大鼎里的水清洗自己身上，又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沈谕早就等着他，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却不想，言烬开口问他：“还有异味吗？”
沈谕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懵。这个时候，该问这个吗？
他轻轻摇头。
“你要问吗？关于那个蜥蜴，关于这里，关于我”
“对，我想知道你了解的所有。”
言烬没有卖关子，直接讲述：“我也只在书上读到过，84年前，灾变到来。世界一切都变了，很多生物异变发狂，无差别地杀戮。据记载曾经灾变到来的第一年，世界就变成了遍布尸骸的炼狱。关于祂的详细记载比较少，大多是描述当时祂刚到来时的惨烈与恐怖……后来，人类慢慢适应，开发了无数武器来抵抗异变生物的攻击。”
沈谕听后慢慢懂了。
其实这个世界的灾历就像是古代王朝改年号，古代王朝时国家一遇到重大事件就会改年号，并以新年号重新计算年份。而84年前的灾变就是“大事件”。
“84年前的事我不太了解，但我想为你说明现在的形势与政策。”
言烬说着，他点了点自己的手腕。
一个光屏赫然出现在他面前，沈谕只是眼神惊讶一瞬，便恢复平静。
言烬将光屏移到沈谕面前，而后光屏变换，呈现一幅地图。
“迄今为止有人烟的地域都被纳入这幅地图。灾变初期，以中间的华区为核心区域，高层就创立了六大边站基地来守护中心区域。后来，随着外域发现各种散落的人类聚集地，六大边站也在时刻往外推移，华区版图也越来越大。”
随着言烬的话语落下，光屏变换，版图周围出现了六个像是两条红杠的标志，它们依次出现在版图的正北方、西北方、西南方、东北方、东南方。
六条红杠，也就是六大边站形成环围趋势，像是城墙般，屹立不倒地守护中间的华区版图。
看着光屏上成显的画面，沈谕觉得这个画面上六条杠形成的图案——也就是华区版图有些眼熟。
有点像眼泪……或者烛火。
“六大边站都有名字，但……除了黎明边站，其他的我记不太清了。”言烬话落，光屏就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