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红毛老大来了（已修） ...
-
陈默的眼神充满期待，像一只热情的大型犬。
沈疏墨看着他那头红发，觉得"沉默是金"这个名字，可能寄托了他父母最美好的愿望。
陈默总感觉答应的很勉强，是错觉吗？
他凑近了沈疏墨："哥们，别这么高冷嘛。我火系异能，靠谱！"他指了指自己，
"看你这样子，也不是普通人吧？一起呗，找到物资平分！我负责吸引火力，你负责......呃，你负责啥？"
"我是医生，水系异能。"
"医生？！卧槽！稀缺人才！"陈默眼睛更亮了，"更得组队了！走走走，我们一起干，保证你赚得盆满钵满！"
第二天。
晨光熹微，给死寂的废墟蒙上了一层不真实的柔光。沈疏墨灵活地穿梭在废弃车辆的阴影里，动作轻得像一只猫，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刚刚离开临时找到的过夜点，准备前往下一个可能有物资的区域。
昨天，在陈默连珠炮似的追问和"坦诚相见"的组队呼吁下，沈疏墨透露了自己拥有空间石的事实。
这消息让陈默兴奋得差点原地蹦起来，当即拍着胸脯表示要再去找一辆能开的车，美其名曰"空间石不用白不用，咱们得把效益最大化"。
他双手合十，眼巴巴地看着沈疏墨，眼角耷拉下来，活像一只恳求主人带出门玩耍的大狗："沈医生，你最好了，对吧？有了车，咱们搜索范围能大好多，也安全得多！"
面对这样的眼神和听起来确实有几分道理的计划，沈疏墨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几不可查地点了头。
于是，两人约定分头行动，陈默去找车，沈疏墨继续探索这片区域，一小时后在原地汇合。
就在沈疏墨准备拐进一条小巷，检查一栋看似完好的居民楼时，一阵嚣张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粗暴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紧接着，一个活力过头、甚至有些聒噪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起，带着嗡嗡的回响：
"里面的丧尸朋友们！注意了！你们已经被我陈默一个人包围了！放弃抵抗，接受正义的净化吧！"
沈疏墨脚步一顿，微微蹙眉，立刻听出了这是陈默的声音。他悄无声息地贴近墙边，将自己隐藏在阴影里，冷静地观察着街口。
只见一辆涂鸦得花里胡哨、仿佛刚从废车场拼凑出来的改装皮卡，一个堪称粗暴的甩尾，险险地停在街口，扬起一片尘土。
车上跳下来那个熟悉的身影，依旧是一头扎眼的红发，手里拎着的却是一把......改造过的消防斧？
那斧头随着他落地的动作，"呼"地一声，窜起一簇明亮跃动的火焰，将他周围映照得十分醒目，也将他脸上那灿烂得过分的笑容衬托得更加张扬。
"嘿！沈医生！别躲了，我看见你了！"陈默像是拥有雷达一般，精准地朝沈疏墨藏身的方向挥了挥燃烧的斧头，声音里满是得意，
"我侦查过了！前面那家'优惠多多'超市，门面还算完整，里面肯定肥得流油！"
沈疏墨从阴影中走出，目光越过陈默，落在那家超市上。
规模确实不小，外墙还算完好，玻璃门虽然碎了，但入口处没有明显的破坏痕迹，这意味着里面的物资可能保存得相对较好。
当然，也意味着潜在的危险可能更多。
一个人进去，风险极高。这个陈默，虽然行事张扬吵闹，但寻找物资的眼光和胆量倒是不缺。
两人一静一闹，形成鲜明对比，走向超市。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混合了灰尘、陈旧货物腐败和一丝若有若无血腥味的复杂气味，令人作呕。
沈疏墨在门口停下，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型强光手电，光束如同利剑刺入黑暗，缓缓扫过内部。
货架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各种踩烂的商品和不明污渍。没有立即看到活动的身影，但那种被窥视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如影随形。
"跟紧。"他低声说，声音在空旷的入口处带着回音。他率先踏入了这片黑暗之中，脚步轻巧。
陈默立刻收敛了脸上过于外放的笑容，紧握着他那柄燃烧的火焰斧，眼神变得锐利，警惕地跟在沈疏墨侧后方，负责警戒后方和侧翼。
超市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混乱不堪，仿佛经历了一场疯狂的洗劫。
他们小心地避开地上的障碍物，压低身体，凭借手电的光束和目标记忆，朝着食品区和日用品区的方向缓慢移动。
沈疏墨的动作极尽轻巧，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一个游走在黑暗中的幽灵。
陈默虽然尽力模仿，但厚重的作战靴偶尔还是会不可避免地踩到碎玻璃或塑料包装，发出"嘎吱"或"窸窣"的轻响，每一声都让沈疏墨投来平静无波的一瞥，让陈默尴尬地缩缩脖子，动作放得更轻。
就在沈疏墨的手即将触碰到货架上几包看起来未开封的饼干时，异变陡生！
"嗬——！"
一声嘶哑扭曲的低吼猛地从货架另一侧传来！紧接着，三四只穿着早已污浊不堪的超市员工制服的丧尸，以一种不符合其僵硬躯体的迅捷速度，猛地扑了出来！
它们眼球浑浊，嘴角滴落着粘稠的涎液，动作明显比普通低阶丧尸要快上一些！
"靠！搞偷袭！"陈默反应极快，几乎是肌肉记忆般踏前一步，用自己半个身子将沈疏墨严实地挡在身后，同时手中燃烧的消防斧带着炽热的烈风，横扫而出！
"呼——！"
火焰划出一道灼热的扇形轨迹，瞬间逼退了冲在最前面的两只丧尸。
高温点燃了它们破烂的衣物，火苗窜起，空气中立刻弥漫开皮肉烧焦的恶臭。但另外两只丧尸极其狡猾地从侧面绕过火焰的范围，张开腐烂的手臂，直扑被陈默护在身后的沈疏墨！
沈疏墨眼神一凛，没有后退，甚至没有召唤水流。只见他手腕一翻，指间不知何时已夹着三枚寒光闪闪的、细长的手术刀片——这是他习惯性消毒保存，用于应对突发近战的"武器"。
"咻！咻！"
两道微不可闻的破空声响起。银光一闪而逝，精准无比地没入了侧面两只丧尸的眼窝，深度直透大脑！
丧尸前扑的动作瞬间僵住，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随后直挺挺地向前栽倒，发出沉重的闷响。
与此同时，陈默也怒吼一声，抓住那只身上着火、仍在挣扎的丧尸动作迟缓的瞬间，一斧头狠狠劈下，精准地命中了它的头颅！颅骨碎裂，火星与污物一同四溅。
"搞定！"陈默喘了口粗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兴奋回头，刚好看到沈疏墨面无表情地将手术刀片从丧尸眼眶里拔出，
然后用随身携带的酒精棉片，一丝不苟地擦拭着刀片上的污秽。那冷静到近乎漠然的态度，仿佛刚才不是在进行生死搏杀，而是在完成一场外科手术，
让他这个自诩见多识广的火系异能者心里都忍不住一毛。
"沈医生......你这手法，够专业的啊。"他干笑两声，试图缓解一下这诡异的气氛。
沈疏墨没理他，只是侧耳倾听，眉头微微蹙起，低声道："刚才的动静，引来了更多丧尸。"
他的话音未落，杂乱的脚步声和更加密集、饥渴的嘶吼声便从超市深处传来，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听那动静，数量绝对不少！
陈默脸色一变，握紧了斧头："怎么办？杀出去？"
沈疏墨快速扫视四周，大脑飞速运转，目光最终锁定在通往后方仓库的那扇厚重的金属防火门上。"去仓库，那里易守难攻。"
"好主意！"陈默立刻会意。
两人立刻改变策略，且战且退。沈疏墨凭借精准的手法，用手术刀片点杀靠近的零散丧尸，而陈默则利用火焰的范围攻击，清理稍远处的和成小群涌来的目标。
一远一近，一精准一狂暴，配合竟出乎意料地默契，硬是在越来越多的丧尸包围中，杀出了一条通向仓库的路。
冲到防火门前，沈疏墨试了试门把手，纹丝不动。"锁住了。"
"闪开！看我的！"陈默大喝一声，空着的左手掌心向上，迅速凝聚起一个拳头大小、炽热到让周围空气都扭曲的火球，猛地按在门锁的位置！
刺耳的"滋滋"声响起，金属锁芯在极致的高温下迅速变形、发红、熔化！
"砰！"沈疏墨看准时机，一脚狠狠踹在门板上！沉重的防火门应声弹开。
两人迅速闪身进去，沈疏墨反手就要将门关上。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快如闪电，猛地从侧面堆积的货箱阴影里窜出！
那是一只体型瘦小、但四肢着地、行动异常迅捷的变异丧尸，它张开布满利齿的嘴，带着腥风，利爪直抓沈疏墨的面门！
"小心！"陈默想都没想，几乎是本能地合身扑过去，用肩膀将沈疏墨猛地撞开！
沈疏墨被撞得一个趔趄，但他眼神瞬间冰寒，不再有任何保留。
他甚至没有取出水壶，意念一动，空气中以及货箱表面凝结的细微水汽瞬间在他掌心汇聚，化作一道激流射出，并在离手的刹那，于空中凝结成一枚足有半臂长、前端尖锐无比的冰棱！
"嗖——噗嗤！"
冰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破空而去，精准地贯穿了那只变异丧尸的头颅！强大的力道甚至带着它的尸体向后飞出一小段距离，才"啪嗒"一声落地。
冰棱炸开，细碎的冰晶四散，带着森森寒气弥漫在空气中。
陈默维持着扑救的姿势，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脑袋被开了个大洞、还在微微抽搐的丧尸，又猛地扭头看向沈疏墨，结结巴巴地说："冰、冰锥？！沈医生你......你不是水系异能吗？！怎么......"
沈疏墨没有回答，也来不及解释。他一把抓住陈默的手臂，将还处于震惊中的他拉进仓库，然后用力关上沉重的防火门，
迅速捡起地上一根锈蚀但结实的铁棍，卡死在门把手下。
门外，丧尸的抓挠、撞击和疯狂的嘶吼声瞬间如同潮水般涌来，不绝于耳，但那扇厚重的门暂时将他们隔绝在了相对安全的空间内。
仓库里没有窗户，光线昏暗，只有门口缝隙透进的一丝微光。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的灰尘味和纸箱受潮发霉的气味。
沈疏墨不由分说地拉过陈默，借着微弱的光线快速检查他刚才扑救时可能受到的伤。幸好，除了手臂外侧有一道被货架金属边缘划出的轻微擦伤外，并没有被丧尸直接抓伤或咬伤的痕迹。
陈默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在昏暗中依旧轮廓清晰的侧脸，感受着手臂上传来清创时细微的刺痛和对方指尖冰凉的触感，
忽然觉得，这个临时组队的、看起来冷冰冰的医生，好像......特别靠谱，让人莫名安心。
他安静下来，看着沈疏墨熟练地为自己清洗伤口、涂抹药膏，忍不住小声问，带着点好奇和试探："那个......沈医生，等会儿咱们出去的时候，你能不能也给我放首歌听听？就你耳机里平时听的那种就行......"
沈疏墨正在包扎的手几不可查地一顿，抬眼看他，昏暗光线下，那眼神似乎带着一丝询问。
陈默立刻咧嘴一笑，露出白牙，赶紧补充道："我觉得......你的品味肯定特别棒！提神醒脑！"
沈疏墨收回目光，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从喉咙里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陈默顿时眉开眼笑，仿佛伤口都不疼了，心里美滋滋地期待着能听到什么高雅的音乐来陶冶情操，浑然不知自己即将面临怎样的"听觉洗礼"。
就在这时，门外震耳欲聋的撞门声和嘶吼声中，突然混入了一道清晰、洪亮，且带着几分吊儿郎当腔调的男声，那声音甚至带着几分内力般，穿透了嘈杂：
"喂！里面的丧尸兄弟们，听好了！你们已经被我们'雷霆'小队包围了！识相的就赶紧自己躺好，别逼我们动手啊！"
这声音......
陈默眼睛猛地一亮，瞬间忘记了音乐的事，脸上绽放出巨大的惊喜。
沈疏墨包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抬眼看向那扇被撞得砰砰作响的门，心中已然明了。
"你老大？"
他眼里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平静地问，语气里没有太多意外。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红毛老大来了（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