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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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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楼房间内还残留着放纵后的温热与靡靡之气。
卢氏像一只慵懒的猫，蜷缩在味太一郎的怀里，指尖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画着圈，脸上带着满足而虚荣的红晕。味太一郎一手揽着卢氏，另一只手夹着点燃的香烟，猛吸了一口。
“放心，”味太一郎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烟从他鼻孔和嘴巴吹出，“这事要是成了，必然少不了你的。”
卢氏眼中闪过狂喜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留下烈焰红唇。
味太一郎嘴角勾起贪婪的笑，“再来一次？”
她声音愈发娇嗲：“死鬼~”
又温存片刻，味太一郎得意满地起身穿戴整齐。他一想到能从这件事中攫取的利益，心情愈发舒畅。
离开前，他甚至难得的亲了又亲卢氏的脸颊：“等我的好消息，宝贝~”
他吹着口哨，慢慢悠悠的往茶室去。
当味太一郎满怀笑意推开茶室门。
笑容从他脸上转移变成震惊。
茶室里站着几个不认识穿着破烂，满身跳蚤的流浪汉，不断翻找着室内的物品，挑挑拣拣。
榻榻米被利器划破，里面的填充物翻涌出来；矮几、书架被推倒在地，杯盏、书籍、文件散落一地；墙上那幅珍贵的浮世绘被撕扯下来，扔在角落.....
“你们是谁？！出去！出去！”味太一郎拔出挂着墙上的武士刀，对着侵入在内的流浪汉方向疯狂挥刀。
“这个人是个疯子！”
“你不要过来！”
“还你！还你！”
几个流浪汉看他这般不要命，手中扫荡得来的物品都顾不得拿，匆匆跑出。
他蹲在柜子前，指尖往雕花纹处摸，块木板悄然弹开，里面什么都没有！！！
“八嘎！！！（混蛋！）”味太一郎怒吼，额头上青筋暴起。
此时厨房处出来细细簌簌的声音。
味太一郎紧握武士刀，谨慎且无声地往厨房走去。
他轻轻推开门，走入，一道身影闪现，还未看清。
“咚！”味太一郎倒在地上。
由美子看清被她敲倒的人后，手上握着的木棍掉落。
“一郎君！！！”
味太一郎再次醒来时，额头已被包好一层二层的纱布，眼前站着由美子和乌溜二。
乌溜二脸上没一块好肉，东一块西一块的淤青。
由美子细心的倒来一杯温开水。
“到底是怎么回事？”味太一郎推开水杯,迫不及待需要真相。
由美子将水杯放在一旁的桌上,“我在厨房喝了杯水就睡着了，醒来时......。”她看着味太一郎，眼神中带着几分犹豫，“醒来时茶室的厨房门就被打开了......一棍下去......就打到了您......”
乌溜二迟迟不说话，味太一郎转而看着他。
乌溜二摸了摸自己那布满淤青的脸，咧嘴勉强笑了笑，“一郎君......我记不太清楚.....”他顿住，“不过我记得有三个人......样子不记得了......但一定是广东人......”
“广东人？”味太一郎听到这样的回答，太阳穴痛得厉害，冰冷的目扫过乌溜二。
乌溜二理所当然的频频点头。
“你忘了我们是在哪里吗？”味太一郎压抑着一股怒火，
乌溜二则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味太一郎眯起眼睛，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两人，“你两个废物！”
他继续说；“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门的茶室？”
“一郎君，那我们需要报警吗？”由美子问。
“那些西洋人不会管我们的！”味太一郎不屑与轻蔑。
乌溜二突然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像是挣扎，又像是了然了什么。他开口，声音带着邀功的兴奋，“我知道该怎么查了！那个人被我的子弹打中了！！！”
窗外是灰蒙蒙的香港清晨，萧婵啾将自己反锁在房间内。
那封皱巴巴的文件袋此时安详地躺在桌前。
萧婵啾的目光在文件袋上停留了片刻，手指微微颤抖地伸向袋子，在即将撕开的瞬间停住了。
“小姐，司机已经到门口了！”吴妈在门外提醒。
萧婵啾把文件袋放到衣柜的夹层内。
萧婵啾提过吴妈手中的饭桶就出去了。
饭桶里面是她让吴妈熬的参汤。
她脚步匆匆地穿过住院病房的走廊，打开走廊角落的病房。
卓叶宇依旧昏迷着呼吸仍显微弱。
阿斌昨晚守到现在，萧婵啾劝他回去休息。
她坐在床边的小凳上，用棉签蘸着温水，轻轻湿润卓叶宇干裂的嘴唇。
看着他毫无生气的样子，那份自责感涌上心头。
一阵异于寻常的、粗暴的喧哗声从病房外传来。
“让开！让开！”
“先生，这里不能随便进去！”
萧婵啾站起身，透过门的缝隙向外望去。
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的华人翻译带领下，几个日本人正粗暴地推开挡路的人，挨个检查住院处的病人。为首的是一个留有八字胡的日本人。
他们的目标明确——他们在找一个腰部中枪的男人！
是味太一郎的人！
萧婵啾瞬间懂了。
茶室被洗劫，他们唯一的线索就是找到昨晚逃脱的、腰部中弹的人！
他动用了资源，在全城的医院进行搜查。
冷汗瞬间浸湿了她的后背。
怎么办？
病房门被推开，几个日本人和翻译走进来。
“各位有什么事吗？”她挡在那日本人和翻译面前，阻挡他们看到卓叶宇。
“我家先生昨晚遭到打劫，他朝劫匪开了一枪，听说这里一有个腰部受伤的男人？”翻译趾高气扬地用中文吆喝道。
“腰……腰部受伤？”萧婵啾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你们怎么不去报警？”她假装做出善意的提议。
“这里在吵什么？”一个冷静而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
苏风驹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他依旧穿着那身染血的白大褂，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他先是看了一眼萧婵啾，眼神交汇的瞬间，闪过一丝了然，随即目光转向那日本人。
“这里是医院，是救治伤员的地方。你们这样喧哗，会影响病人休息，甚至危及生命。”苏风驹的英语流利，“有什么可以来问我。”
翻译生硬地回道：“我们在执行公务，这个人是腰部受伤，我们要查问！”
“那你们有搜查令吗？”苏风驹冷冷地说道。
翻译被这样一问顿时眼神飘忽闪烁，转头在八字胡耳边说了几句。
“这个病人是狩猎时受的伤。而且不是腰部伤，我这里有医疗记录。还有体内取出的子弹。”他一边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和一个小瓶子。瓶子里装着一颗变形的子弹，金属表面还带着些许血迹。
日本人拿过小胖子，盯着那颗子弹往光亮处看了又看后，脸色微微一变。
“走！去下一家！”日本人眼看不是要找的人转身离开。
听着脚步声远去，萧婵啾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腿一软，跌坐在凳子上，后背已被冷汗完全湿透。
萧府书房内。
一叠写过的宣纸被随意丢在地上。
卢氏握着狼毫的手微微一顿，笔尖在宣纸上晕开一个极细微的墨点。
字体模仿得与丈夫生别无二致，在落在信笺末尾签上“萧昌”，连那握笔而生出的细微颤抖都学了八九分像。
她小心地将信纸提起，待墨迹干透，才从抽屉最底层取出那方青田石印章。
印章上刻着丈夫的名，边角已有些磨损，是他用了半辈子的旧物。
她将印泥盒打开，用印章蘸了蘸朱砂，确保颜色均匀饱满，然后稳稳地按在署名下方的留白处。
“咚——咚——咚——”
书房门被敲响了。
卢氏吓得手一抖，印章“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幸好地上垫着厚厚的毛毯，才没让印章受损。
她慌忙将信纸折叠藏在一堆旧书后，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谁？”卢氏强作镇定，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她
飞快地将一张新的宣纸铺好，又用砚台压好，并在上面乱花了几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