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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
铁笼外,霓虹像坏掉的彩虹,一截亮、一截灭。
废楼改的地下拳馆,屋顶低得能压碎呼吸。汗味、血味、烟味被鼓风机卷着来回冲,像钝刀刮骨头。
顾骁珩第一次踏进这种地方。
雪白衬衫、黑西装裤,领口别着枚冷光闪的钻扣,和四周破铜烂铁格格不入。他才十七,骨架却拔到一米八三;少年线条凌厉,眉眼仍带着被宠坏的圆润,于是漂亮得近乎嚣张。
拳馆老板亲自弯腰:“顾少,您再等等,下一场就是Lin。”
Lin——今晚海报上的金字。
21岁,27连胜,赔率1赔7,绰号“寒刃”。
据说他每打完一场,就把绷带扯下来,随手丢进垃圾桶,像把刚用过的命也一并丢掉。
顾骁珩懒洋洋地抬眼,看向对面通道“太慢...”
空气像一块用旧的抹布,拧得出烟、汗、血、酒,却拧不出一滴干净。
铁笼六米乘六米,网眼锈迹斑斑,像谁把一整面旧城墙拆下来,随手折成鸟笼。
灯泡悬在笼顶,钨丝烧得发红,灯罩早被一拳打碎,玻璃渣子还挂在边缘,风一吹,像獠牙互相碰撞。
地面铺一层黑胶垫,原来的白色网格早被鞋底碾成灰,只剩几处裂缝里嵌着陈年血斑,暗褐,像干涸的玫瑰。
顾骁珩站在笼外三步远,不肯再近。
他背后,保镖队长用一次性湿巾把塑料凳擦了第五遍,酒精味混进浑浊空气,像一柄冷刀,把旧抹布劈开一道白缝。
少年坐下,膝盖自然分开,背脊笔直,双手搭在膝头,指节白净,指甲修得圆润,泛淡粉。
灯把他的影子投在铁网上,影子也被网格切割,支离破碎,像一尾被剁开的白鱼。
每闪一次,就照出帆布上喷溅的旧血,像一幅被水晕开的抽象画。
顾骁珩数着灯闪,一、二、三……数到第七下,黑帘被掀开。
林煦安走出来。
细白的脚踝上缠一层白绷带,绷带尾端拖在地上,随步伐一拖一收,像一条安静的白蛇。
他上身赤裸,肩膀并不夸张,却薄而锋利,锁骨下有两根肋骨微微凸出,灯光一照,投下细长的阴影,像两把收在鞘里的短剑。
皮肤冷白,汗珠顺着胸口滑到腹沟,在肚脐处停了一秒,才继续下行,没入围在胯骨的黑色运动短裤。
短裤边缘起毛,洗得发灰,左侧缝线裂开半指宽,随着走动,偶尔露出里面更苍白的皮肤。
裁判迎上去,想递规则单,林煦安没接,只抬手,自己把绷带缠上指骨。
绷带是新的,白的晃眼,一圈一圈,绕得极稳,像在给自己上镣铐。
最后一圈,他低头,用牙齿咬住绷带尾,撕——
声音极轻,却像把空气划开一道缝,顾骁珩的耳膜跟着一震,下意识抿唇。
林煦安抬眼,目光穿过铁网,第一次看向顾骁珩。
那一眼极短,像冰面上两道刀痕,一闪即合。
顾骁珩却觉得心脏被轻轻攥了一下,不疼,只是骤然停跳半拍,再跳时,声音大得仿佛全场都能听见。
裁判声音响起,声音钝,像一口破钟被铁棍敲裂。
对手“疯狗”罗贝托从对面角落蹿出,一身棕黑皮肤在灯下泛油,胸毛浓密,像一片被火烧过的荒原。
他低吼,双拳举到耳侧,跳步,鞋底在黑胶上蹭出吱吱声。
林煦安没动,只微微侧身,左肩向前,右肩后拉,像一张拉满的弓。
罗贝托试探两步,忽然矮身,一个低扫,右腿鞭子般抽向林煦安小腿。
腿风带过,林煦安小腿肌肉一紧,皮肤下像有一颗珠子滚过,下一秒,他整个人借力弹起,左肘自上而下,砸在罗贝托耳后。
一声闷响,不是骨裂,是肉与肉之间最钝的痛。
观众席爆出第一声尖叫。
顾骁珩没喊,他嘴唇微张,舌尖抵住上颚,呼吸放得极轻,像怕惊扰什么。
他看见林煦安落地时,肩胛骨在皮下错动,像两柄刀背相击,溅出看不见的火。
汗珠从发梢甩出,在空中拉成一道银线,落到铁网,碎成八瓣,每一瓣都映出少年苍白的脸。
第一回合结束。
锣声再响,林煦安退回角落,没坐下,只单膝蹲着,胳膊搭膝盖,指尖垂下,血珠顺着中指骨节滴落,在黑胶上砸出一个小圆点。
教练想递水,他摇头,只抬手,用拇指抹掉眼角汗珠,顺手擦在短裤边缘,动作轻得像拂去一粒尘。
顾骁珩盯着那颗汗珠,忽然觉得喉咙发干。
他抬手,保镖立刻递上矿泉水,他没接,只问:“有酒吗?”
保镖一愣:“车里只有威士忌。”
“去拿。”
“少爷,空腹——”
“去拿。”
罗贝托红了眼,开场便扑上去,双臂箍住林煦安腰,额头抵住他锁骨,像一头疯牛顶向树干。
林煦安后撤半步,背脊抵住铁网,网格在皮肤上压出菱形红痕。
痛肯定是痛的,而且很痛,但他依旧冷静,如果打拳单单是为了他自己,他大可躺在地上,输了就输了,但他要养活一个人,一个最恨他,最厌恶他的人
他抬膝,顶向罗贝托腹沟,第一下被躲开,第二下却结结实实撞在肋骨。
罗贝托吃痛,手臂松了半寸,林煦安趁机抽臂,肘尖自下而上,挑在对方下颌。
血从罗贝托嘴角喷出,溅在林煦安胸口,三点,像雪中红梅。
观众疯了,吼声掀翻屋顶。
顾骁珩却皱眉,他看见林煦安右眼眼角被罗贝托额头磕破,一道细口,血线顺着鬓角往下爬,像一条红蛇,爬到下颌,悬而未滴。
林煦安抬手,用拇指抹了血,低头看了看,又把血擦在自己裤侧,像擦掉多余的水渍。
顾骁珩心里忽然生出无名火——那血不该留在那儿,它应该被好好处理,被珍视,被……
被什么?
他找不到词,只觉胸口闷,像有人塞进一块湿棉花,吸饱了血,沉得他坐不直。
第二回合结束。
林煦安回到角落,这次他抬头,隔着铁网,第二次看向VIP区。
顾骁珩仍坐在那里,背脊笔直,脸色比灯还白,指尖攥着保镖刚拿来的威士忌,没喝,只攥着,指节泛青。
林煦安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两秒,又滑开,像风吹过一面旗,旗动,风止。
拳馆老板猫着腰过来,脸上堆笑,褶子里夹着油汗。
“顾少,下一场Lin休息,您再等等,打完去后台,想怎么谈都方便。”
顾骁珩没动,只问:“他输过吗?”
“没。”
“那今晚让他输。”
老板一愣:“赔率……”
“我补。”少年嗓音冷淡,像在说今晚月亮不圆,他出钱补圆,“十万,买他躺下。”
老板咽口水:“Lin性子硬,未必肯。”
顾骁珩笑了,露出一点虎牙,灯打在他齿尖,寒光一闪:“那就二十万。”
锣声再响,老板亲自举起话筒,刚开口“lin你...”
林煦安像没听见任何指令,开场十秒,一记下勾拳直接KO对手。
罗贝托轰然倒地,血从鼻孔涌出,在地面汪出小小一片红湖,灯泡映进去,像一池被搅碎的月亮。
裁判读秒,林煦安松开手,转身,连看都没看一眼。
观众炸了。
有人怒吼有人哭嚎,因为押错了宝。
顾骁珩却没生气,他只是慢慢站起身,塑料凳在他身后被保镖扶住,发出轻响。
他盯着笼内,林煦安正弯腰,自己给自己解绷带,一圈一圈,像在拆一封刚收到的信,信里写着他的死刑。
后台是一条临时用胶合板隔出的过道,宽不足一米,高不足两米,顶上一排节能灯,电压不稳,忽明忽暗。
墙皮剥落,像疮疤,被潮气泡得发黄,偶尔有水珠渗出,滴在地面,与血、与汗、与消毒水混成一股腥甜。
林煦安坐在长凳上,长凳是铁架钉木板,木板裂缝里嵌着陈年血斑,像干涸的玫瑰。
他低头拆绷带,动作慢,像在拆一封写给自己的遗书。
绷带最后一圈被血粘住,他扯了一下,没扯动,便低头,用牙齿咬住,撕——
声音极轻,却像把空气划开一道缝。
顾骁珩走进来时,保镖想跟,被少年抬手止住。
门关上,狭窄过道只剩他们两人,空气骤然稀薄,像有人把通道口封死,只留下一条缝,供他们呼吸彼此。
林煦安没抬头,只淡声:“找我有事?”
嗓音因剧烈运动而沙哑,像粗砺沙子滚过玻璃,玻璃没碎,却留下一道白痕。
顾骁珩走近两步,皮鞋跟敲地,清脆,像谁在敲一枚空壳的蛋。
“你违约了。”
林煦安抬眼,眼尾被热气蒸的发红:“谁买的?”
“我。”
少年从口袋抽出支票,两指夹着,递过去,指尖在微颤,幅度极小,像风中的烛芯。
“二十万,买你输,你没输。”
林煦安接过支票,对折,再对折,放进一旁垂挂在挂钩上的衣服口袋里。
动作轻,却郑重,像把一封信投入邮筒,邮筒那端是深渊。
“钱我收了,事没办,下次还。”
顾骁珩挑眉:“还有下次?”
“嗯。”
林煦安站起身,肌肉线条在灯下像被水冲刷过的山脊,冷白,锋利,带着潮气。
他比顾骁珩高半个头,阴影罩下来,少年不自觉后仰,脖颈拉出一条脆弱弧线,像一截被折断的芦苇。
“没事我洗澡。”
林煦安侧身,要过。
顾骁珩忽然伸手,抓住他手腕——
掌下皮肤滚烫,脉搏跳得飞快,像藏着一只困兽,正用头撞笼。
“等等。”
少年抬眼,目光亮得异常,像两簇小火,在潮湿通道里噼啪作响,“我不要下次,我要今晚。”
林煦安停住,垂眸看他,眼神平静:“今晚我只卖拳。”
顾骁珩歪头,露出一点孩子气的笑,虎牙在灯下闪了一下:“那卖身呢?”
空气骤然绷紧,像有人把通道两端同时拧紧,氧气被挤出,只剩血腥味。
林煦安抽回手,声音低冷:“不卖。”
大家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芽,国庆快乐??(?ω`)??
我开篇新文,[哈哈大笑]
大家猜猜谁攻谁受[狗头叼玫瑰]
过4天我就要过我的14岁生日啦
安崽很惨。。。别杀我[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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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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