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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九秒之内吸光我的血（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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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应暄第三次来到蓓加斯，这个吸血鬼与人类相互混迹的，无主无是非之地。
卢运堡的管家帮他取好了签证，应暄下了格蕴的专车，转而坐上茨佛渥准备好的车。
？？：好漂亮呀…
听到这句感叹，应暄瞥向窗外。
蓓加斯的地界比城市大，比国度小，街头巷尾，滚动着随处可见的小运河，光是站在那，便能沾染一身蒙蒙水汽，天空中挂着扑腾着翅膀流水般，掠过又交汇的白鸽，以及无数喊不出名字的飞鸟。
建筑也很有特色，印着五彩斑斓的刷漆，拥有小巧的三角锥顶，那三角锥的形状随着反方向的车程，一点点变小，最终只剩下一个亮点，最终消失不见。
应暄怔了一会，不知为何，他突然从自而外地，蒙生出一种不可言状的感觉，面对这三次均匆匆别过的地方，他隐约有一种预感…
？？：我感觉，我最喜欢这里，相比于茨佛渥和格蕴。哎呀，好遗憾啊，你就不能多待一会吗。
应暄朝着被车顶遮挡而望不到的天空看了一眼，半晌后说：会再来的。
他的预感。
茨佛渥公爵府坐落于无尽山，应暄看过这个大陆的总地图，无尽山位置靠近北海，地势起伏大，与格蕴公爵府差别显著，在高山的背光面，跨越重重叠叠的乌木森林。
车子停了。
围墙高高筑起，目测是乌木做的，颜色暗沉粗黑，建筑与堡垒一座比一座高，所有的屋顶被打造成巨大的尖角，酷似某种巨型生物的利牙。
端详着那个尖锐的部分，应暄莫名觉得一种压抑感在悄悄笼罩着自己。深呼吸了一会儿，才逐渐平复。
？？：你怎么了
应暄：没事
远远望去，公爵府高大的乌木门敞开着，一个挺拔的身影倚在门上，车子鸣笛的停驶声从这头传来，陆和抬手覆上眼睛，几秒后放下，他的目光探过来。
陆和笑着说：“我们走吧。”
应暄点点头。
茨佛渥公爵府的大门处也有一道很高的门槛，应暄特意仔细的看了，没有错误的跨过去，正要收起后一条腿，应暄突然发现地面上的小石烁离自己很近，并且在骤然的放大。
陆和眼疾手快的捞起应暄的手，稳稳的扶住，低声道：“阿瑄，记得看路哦，小心点。”
应暄感觉不太好受，一直到路过前方的漂亮喷泉，拐进一条大道，他迅速远远的回头眺望，奇怪了，刚才明明跨过去了，为什么还是会摔倒呢。
于是他打算问问系统0395：你刚才有看到什么吗？我在跨门槛的时候
？？：我看到你摔倒了！
应暄：。。不是，有没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脑海那个机械男声若有所思：没，好像没有，就，你摔倒了呀，然后陆和扶你
……
由于位置的背光，建筑物又是统一的暗色调，茨佛渥公爵府若有若无的冷漠氛围，应暄一时间不太适应，他想也许是自己在亮堂堂的格蕴呆的久了。这么看来，这两个地方差别很大。他们乘车来到公爵府的正门，真正意义上的公爵府，陆姓族人的居所。
一路上没有见到几个人，府内比起街上那一段路程还要冷清，此行是来商讨婚庆事宜的，因此陆和把他带到了自己的书房里，一进书房应暄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薰味道，很好闻，他莫名有点熟悉。
透过书房的窗口，很轻易就能瞥见，不远处灰黑色的立面式建筑。
收回视线，应暄端坐在一张宽敞书桌的一边，他盯着桌面上零零散散的纸件，一言不发。
虽然是来商讨什么婚庆事宜，但实际上也是应暄临时编出来的借口，根据这几次的见面以及交谈，应暄对面前这位年轻又看似很痴情的继承人，并未产生太多感情，以至于很多时候，他都会面临冷场，无话可说，所以这一次也无例外，他决定直奔主题，跳过不熟练的寒暄。
于是应暄说：“陆和。”
陆和似乎有喝酒的习惯，修长的手指懒散勾着颈杯，另一只手握着酒瓶缓缓倾入一杯颜色殷红的液体，他抬起头来：“嗯？”
应暄继续说：“你准备了花吧？我想看看你为我准备了什么样的花？”
面前的男人穿着很正式的继承人服饰，色调以纯白为主，整齐的浅色衣领，标志的紫宝石胸章，雕花浅纱袖口，白手套，神色认真，与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陆和视线飘到了那颗自己过去偷偷看了好多遍的鼻尖痣，依旧是乌黑的小点，现在看好像是不小心用墨水沾点上去的污渍，他看着，不禁有些愣神。
陆和不喜欢污渍。不论是在身体上，还是在精神上。无非就是揪出来，再扫除。
无趣的很。
就在前几天，他又扫除了一个`污渍`。
面目高傲的继承人坐在高椅上，低头蔑视脚下的叛徒，这位被砍断手脚筋的活物无意识蠕动着，嘴唇烂的发白，里头散发出恶臭的混杂着药物的铁锈味，继承人神色淡漠，皱了一下眉，似乎对这种千篇一律的除杂游戏感到乏味，对着旁边的施刑人吩咐：“这双翅膀，也砍了吧。”
活物猛地瞪大眼睛，下一秒发出枯木般嘶哑难听的尖叫声，一瞬间血雾飞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应暄正打算再问一遍，开口的同时，视野之中蓦地划过一个黑色的东西，给不远处的空气发出抖动的声响，书房的窗口不大，却也在那几秒间，实实在在出现了光线温度在视觉角度的骤降，他下意识侧头去看。
什么都没有。
倏地听见一声轻笑，应暄莫名有些恍惚，他发现陆和手中多了一样用皮纸包裹着的东西，视线往下，变成了一双手。
陆和站了起来，然后低下头靠近他，慢声细语：“直接告诉你，就少了点惊喜了，没意思。”
“不如我们玩个游戏，你来猜。”
也许是距离变近了，应暄直观的感受到面前这位继承人声音的放大，耳力不知何时变得如此好，周围稀稀窣窣的声音仿佛都贴在耳朵边播放，太清晰了。
他听见自己回答：“可以。”
陆和笑了，很像他第一次在松露园时见到的样子，金发，碧眼。他手中似乎拿起了一个东西，透明的，有一个地方很尖锐，细的像一根针。
耳力变好了，其实也不怎么样。应暄很想捂住耳朵，因为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像爆炸了似的，一直撞击着耳膜，偏偏又模模糊糊的，伴随着丝丝的电流声。很奇怪，怎么有的清晰，有的模糊呢。
“叩、叩、叩！”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兀的打破了这场安静的游戏。似乎有什么东西隐形的归位了，应暄皱眉，抬手揉了一会儿眼部，然后快速地眨眼。陆和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他径直走过去开门。与此同时，
？？：啊！！！！！！！！！！！！！！！！！
？？：喂！！！！！！！！！！！！！！！！！
？？：你怎么了！！！！！！！！！！！！！！
应暄：我刚才怎么了
脑海中并没有任何模糊的声音，只有系统0395的嚎叫声：你还说呢，你刚才快晕了，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千万不要死掉啊！！凡事都要小心点啊，我跟你说过陆和这个人很可怕的！
应暄却突然说：你知道吗，有人告诉我，应该要相信他
那声音变得警觉：什么什么！谁？？？！是不是我不在的那段时间？
安静了几秒，应暄开口：是莫瑄。
他垂眸，视线刚好落在手上，他再一次看到了虎口处的茧。
？？：？竟然…他不是
谭知亦脱了白大褂，穿个常服懒懒倚在门上，悠哉悠哉，嘴里一脸惬意的咬着花，丝毫不知危险将至。
“噗！”身后的门被用力一把推开，谭知亦猛地向前，让前几步，花掉到了地上，他转过头来看，继承人目光幽幽，二人对视，默契移步到一处假山后的角亭。
谭知亦与假山面对面，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尴尬一笑。陆和掀起眼皮：“敲什么？”
谭知亦看着这眼神，突然一愣，接着，他又听到对方说：“很着急？”
谭知亦安静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连忙摆摆手：“哎呀呀，我是特地从实验室出来通知你的，有一袋血样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嘿你那个…就是那个谁，是不是就在里面？”
“不在，走了。”
“不对啊我明明看见人了！陆和你说谎了吧。”
“快点，看来你不想参加格神节。”
“你！”
人声渐渐变弱，转而响起纷踏不一的脚步声。
应暄用手使劲敲了下桌子，感受到轻微的痛，确认自己现在是清醒的状态，他看了一眼陆和出去后便顺手带上的紧闭的书房门，有点疑惑茨佛渥公爵府的门的隔音效果，那二人仿佛就在自己耳边谈话。
得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应暄才沉默地推开门，迎面有风吹来，把人吹得更清醒。走出书房没几步，就有人叫住应暄，是公爵府的管家，管家告诉他陆和突然有急事要处理，说应暄可以继续在书房呆或者直接去回廊庭休息。
“嗯，知道了。”
等管家走远，应暄勾了勾唇角，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不带我去逛逛吗。
莫瑄。
那个声音失笑：什么时候知道我在
应暄想说其实每次见到陆和时心脏都被什么挠了抓过一样又痛又痒，但他最后只说：在书房，意识最不清醒的时候
莫瑄：这样吗。
想去看什么，我来过很多次，都记得路。
应暄把玩着被撕开只剩下空气的透明空袋，左下角印刷着医用的标志，神色淡然：就，实验室吧。
莫瑄：……可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走正路到了回廊庭之后，莫瑄给他指了一条隐蔽的路线，从这里下方的低林拐进一栋楼，走人少的旧梯，十分钟后，应暄从另一座高台跃进最大的这个高台，阴云仿佛近在咫尺，丝凉的风抓过耳，应暄抬头，当时在门口远望着的`鹰`就在头顶，眼神阴测的注视着他。
不远处传来鞋根摩地的声音，是巡逻的护卫队，应暄迅速闪进一个墙角，这时莫瑄说：对面那个小角楼，能看到吗，是主道，从那下去三层最大的那间就是实验室，但是可能直接撞上内巡队。如果不行的话，就从背面那栋楼直接跳到27楼，从实验室角落那个飘窗进去，不过距离有点大。你怎么说？
应暄手贴着墙，侧头注意着对面的护卫队，言简意赅：走主道。
随后他垂眸从衣领下方内侧的袋扣中取出一包乌黑的东西，攥在手心里。
莫瑄：好，现在时间差不多，大约一分钟后，他们会往这边转，你看好时机。
应暄往墙外侧前近了一步，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伴随轻微`咔嗒`一声。脚步声变响了，隐隐有枪械不小心碰撞的金属声，大约有十来个人，应暄压低身子，手指扣着墙壁凹陷处。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泛着凉意的风还在刮，应暄将呼吸放轻。
嗒、嗒、
嗒、！
“谁！”
一抹白色快成残影，从余光中一闪而过，为首的护卫队长立马做警戒状，扣紧枪支，天台陷入安静，等了一会儿，无事发生，后头的一人便懒懒的说：“又是猫吧……”
一人跟着附和：“……我也觉得，最近猫挺多的。”
“我怎么听说近期好多家猫都莫名其妙死了？一堆野猫还生龙活虎的。奇了怪了。”
“不知道啊。”
收枪声和退扣声响起来，“都给我好好巡逻，看仔细了！想讲闲话，滚回家里讲个够！”
……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