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霓临03 ...
-
“是谁在说话。”祁元元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焦急地转身却一不小心右手肘撞到背后的门上。
“砰”的一声，深褐色的木门略微振动了一下，祁元元浑身酸痛，被这一碰就闷哼出来，疼得流了点汗还不忘眯着眼抬头看看。
透过眼睛前的碎发，要不是这里没有别的事物了祁元元都没认出来那墙角那一堆东西是个人。
这里很窄，祁元元眼前高耸的大门快要比他家那个精致无比的门还要高了，剩余的空间也不过几平方，转个身估计都得和墙亲密接触几番。
只有后上方的墙角挂有一盏油灯是现在唯一的光源，也不知道是什么燃料能烧那么久。
这个念头刚在祁元元脑海里转了一圈，一个不经意的视线扫过角落的那个人，却发现本来低着头看不出是死是活的人突然抬起头瞪着他。
饱经沧桑的脸上嵌上了一个鼻子一对耳朵，两个眼珠子跟要跑出来似的状态还外带一层翳，混浊的眼白让别人不清楚这人的想法。
祁元元差点还想后退把门顶开，还好祁元元认出来了那人身上白中带紫的服装——是霓仙的标志。
“前辈……你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霓仙是他们在里很常见的一个职业，他们这个世界人人都是拥有星术，星术就是他们自身所拥有的技能，就比如说祁长铭的具象化就是他的星术。霓仙就相当于维护他们这个世界正常运转的一种职业，需要承担不同一般人的责任。
但一般来说都不会有什么重大事件，顶多就是，自家桌子长腿跑了，屋顶和地板谈恋爱分不开了。所以也会有人认为这一项工作就是摆设、是很轻松的。
“你是不是那人的儿子。”
“什么……”祁元元不明所以，“我父亲是祁长铭，你认识他吗？”
那人虽然看起来狼狈，但是却不像个疯子，这时只是很慢很轻柔地说：“祁长铭……”
说实话，略带沙哑的成年男性声音并算不上好听，不知为何，祁元元就是很紧张地用手指摩挲着背后的门，最后还是被疲惫打败挫败地慢慢扶着门坐了下来。
“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很厉害，他肯定会护着你的，不可能会让你深陷危险之中的。”
明明话说焦急的询问，但语气却给人一种很平静淡然的感觉。
祁元元也很想问，如果他父亲真的派人来跟着自己，这里若是真的很危险，那他肯定就不会放任自己进来的。
也许，他也想着自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呢？
祁元元：“那前辈，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呢。”
“我也不清楚现在的时间，总归很久很久了吧。”男人微不可见地低了低头。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小子。”
祁元元想了想，将他所认为的现在给阐述出来了。但是当他讲到他是自己跑出来的时候，男人“呵”了一声。
“祁长铭怎么会有你这个蠢儿子。”
祁元元反驳他了一句，他觉得自己肯定是有点特色的，怎么会有人说他蠢呢。
男人默默站起来，身上的灰尘碎屑因为惯性不少都被抖落在地。
他自顾自地讲着：“这里一共有六十三道门，这里是第十八道门，我们被困在这里了。我已经被困在这里很久了这点不用再解释了，但是这一片空间是会移动的。”
“门也会动？”祁元元问。
“是的，你应该不记得你是从哪里掉进来的，那里估计就是现在第十八道门所在的位置。每隔六十三个小时门就会变动。我和我的同伴们最开始下来的时候，我们遇到的第一扇门，我们就给它取名为第一道门。我们一开始还能进去这道门，随着路越来越多，我们大概画出了一张地图，推算出了这里应该是有六十三道门，对应了霓虹河向希姆莱外和希姆莱娅突出的六十三处地方。”
“里面是个巨大的迷宫，我们最开始兵分两路，做了标记，甚至有人用了能探路的星术也没能避免人员走散的命运。我们还发现每一扇门都需要特定的技巧才能打开，但是一打开可能是路也可能是像现在的死路。是死路，你就被困住了。”
祁元元恍惚了一下，问：“那为什么知道了对应岸上的位置不能挖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没有尝试过逃离。但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封印它，我们得找到最核心的地方。我和我的同伴已经封印了至少有十五处地方。”
祁元元：“那门能打开，为什么不能让一个人点进去，其他人在门外等着，要是是死路就开门把他救出来呢。”
“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我们试过了无数种方法，都不能将门再次打开。很奇怪，甚至有些门根本就打不开。知道我在编号第十八道门——也就是现在这道门这里看到一串神秘字符，破译出来一句话‘霓临，霓临于此了。’我们在这里那么久，将这个神秘密室的文字多少解出来一点。”
祁元元听了这么长一段话，没听出有什么能破解他们现在局势的话。只好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前辈，你饿吗？”
“饿？这里成年的人都不会饿死，这只是精神上的寄托而已。”男人本就这么说，但扫了一眼我那么瘦的脸庞又想起来了什么。“忘记了，你是外来人种。”
这句外来人种，差点又给祁元元激起来了。听永说了，他爹当年就是因为被歧视才会被那么多人“欺负”的。
而且，更让祁元元纳闷的是，别人成年都有自己的星术，就祁元元好像什么都没有。明明他爹有啊，怎么轮到他这个儿子就是废的呢。
对啊，他爹也有星术啊，怎么会被别人说成外来人种的。
祁元元也就这么问了，因为他现在也实在是无聊。
“你父亲使用的那不叫星术，他根本就不是希姆莱人。我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力量，是我们从没有研究过的。”
祁元元更烦躁了，这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他站起来转身正对着门，“前辈试过什么方法开门了，我们再试试别的方法吧。”
“我试过很多了，现在寄托在门变换位置的时候看能不能凭借抖动……”
“那现在就什么都不干喽。”祁元元其实也挺想什么都不干的，“好像也是，我力气那么小也推不开。”
祁元元边说边用力推了推，还是脱力坐在了地上：“我好饿啊。”说着从兜里掏出被水泡过的糖果渣子塞进嘴里。
现在自己干什么好像都没用，自己脑袋也不好使，总不可能喊一声“开门”这门就自己开了吧。
想是这么想，他面前那正对着那道门的两边就突然往两边的墙里推去，就真的打开了。
被门移动带动着的土屑和木屑卷到了他呆滞的脸上。
“你干什么了。”男人终于站起来了，即使他本就是有点沉稳的性子也难免有点吃惊。
“我干什么了？我干了什么……我好像就是在心里想了‘开门’这两个字而已。”
这句话说出来连祁元元都愣住了，世上难道真的有这种美事。但很快，祁元元就把这一切归功给自己。
应该就是自己太厉害了吧！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西雷特，你好。”男人很快就换了一副面孔，正式地伸出了一只手，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色服装，可能还偷偷掐了个清洁法术。
你原来就没打算跟我认识啊。祁元元在心里偷偷想着，但明面上还是伸出手来跟他握了握：“你好呀，我叫祁元元。”
西雷特颔了颔首，“你先跟着我吧，现在我们需要找到其他人。”
即使祁元元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实际比祁元元还要更怪。这里的一切墙体都是由一种怪土制造而成，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奇样式的条纹。
西雷特也可能被困有些久了，盯了这些西面的墙体好一会，然后就从他那身上裹着的制服中拿出了手套和手电筒。
原来那几块布的作用是这个啊。
祁元元就看着他完成了一系列打光摸索，思考的动作。等到西雷特关掉手电筒准备收手的时候，就见祁元元瞪大着双眼好奇地问。
“西雷特前辈，你的星术是什么啊。”
西雷特闭口不谈，急忙拉着祁元元就往北面冲。祁元元纤细的手腕被人粗暴地拉扯着，有些疼，但他不敢出声，将郁闷憋着。
其实有时候祁元元也会想，就这样信任一个刚认识的来路不明的人，可以吗？
他偏头看向西雷特，西雷特的脸上还有不少飘逸没刮的胡子，他的眉头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松开过，看不出点端倪。
眼前是几乎一模一样的土灰色墙体，只有一些不知通往哪里的大拱形口，以及各种条状痕迹晃人眼。
直到被西雷特甩在地上时，他才抬眼看见了每一个拱形口旁边都有不一样的标记，估计都是别人留下来的，还都是专属沟通语言。
祁元元这才想起来，刚才西雷特打光地方好像也有类似的痕迹。
“前辈？”
“你刚是想知道我的星术是什么？”
“啊？是。”祁元元道。
“你现在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刚才所呆在的第十八道门口那片区域轰然倒塌，似乎刚才还无坚不催的墙体在一瞬间全部化为散落的石头块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霓临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