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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Chapter22-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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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色的舰体呼啸而过，留下破云的尾迹。
在与联邦安全理事会取得联系后的第十一个小时，银河号宣告全舰十六位人员全部到位完毕，正式回归本届军校联赛。随着整艘星舰的冉冉升空，赛场上僵持已久的局面，再次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凯特，报告各军校最新积分排名。”亮堂舒适的主控舱内，队长塔巴尔斜靠在舰长席位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悠闲姿态。他口中所提到的名字正是今年银河军校最新配备的人工智能系统“凯特”。
“是，塔巴尔舰长，现在为您播报各军校最新积分数据。”柔和的声线自舰载广播中响起，“目前排在第一名的是联邦中央号，173分；第二名巨蛇号，148分；第三名金曜号，122分；第四名天鹅号，19分……银河号与其余8艘星舰并列末尾，积分数据为1分。”
……1分，也就意味着开赛到现在几天过去了，银河号迄今为止还没拿下过一次胜利。
回想起历年来的军校联赛，银河号几乎包揽了一半的冠军宝座，即使是历史上成绩最差的一届，也都能成功进入最后的决赛圈。
如果在他的手上惨败……塔巴尔顿时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他迅速坐直身体：“我们现在——”
“我们现在要赶快藏起来。”
话刚出口便被打断，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时南秋正怀抱着手持光屏端详着什么，手指不时在上面划来划去。
“藏起来？”塔巴尔声音不由得拔高，仿佛是听到了什么荒诞的发言。
“比赛时间眼看就要过去四分之一，联邦中央号已经拿到一百七十多分，而我们到现在一分都没拿到，你居然还想藏起来？我们是来比赛的，不是来兜风野餐的。”
不只是塔巴尔一人这样想。
军校联赛一年一办，每年各大军校挤破了脑袋想要晋级决赛，凡是能成功入选的无一不是经历了层层选拔的顶尖人才，几乎都是早早地就对自己人生做好了规划，就等着毕业前夕的这一次军校联赛作为跳板，来帮助自己更上一步台阶。
因此，这次连于白也皱起了眉头，不解地望向时南秋，等待他的解释。
Beta细白手指在光屏上向前迅速一滑，全息影像放大投射到众人面前，闪烁着莹莹白光。
“不知道各位注意到没有，比赛条款中的这一项——”
他将其中的一条单独截出来放大，语气很冷静。
“模拟交战过程中，凡是因正面攻击而直接坠毁淘汰的星舰，所获积分均归胜利方所有。”
“朋友们，今年规则变了，这一条被隐晦地藏了起来。刚刚凯特播报的联邦中央号那一百七十多分，就真的是击落了一百七十多艘星舰吗？别忘了比赛开始还不到一周，即使是各大军校排着队轮流让他们轰，短时间内也轰不完这么多。”
“不是还有救援任务的悬赏积分吗？”有人提出了疑问。
时南秋点点头认可：“的确要考虑到这部分因素。但我更倾向于，在击落目标星舰后，不仅可以获得1分的奖励分数，同时还会获得对方所有的历史积累分数。举个例子——”
他调出全息影像的涂鸦模式，在上面弯弯曲曲画了两条胖嘟嘟的弧线。
“前几天我在家里刷星网的时候看到，古地球以前有个叫贪吃蛇的游戏，和我们的联赛本质上非常相似。在固定区域内，数位玩家以完全相同的起始状态进行竞争，大蛇吃掉小蛇壮大自己，转眼也可能被其他的小蛇吃掉，变成更大的蛇。”
“所以，我们就是其中最小的一条小蛇。”于白紧盯着面前的影像思索着。
“不错。”时南秋点点头，转而继续说道，“现在场上最大的三条蛇，毫无疑问分别是联邦中央号、巨蛇号和金曜号。我们可以选择像他们一样，来吃掉其他的小蛇，逐级增加自己的积分，但这注定是一条充满劣势的道路，因为我们开局就被击落一次，相较其他星舰已经浪费太多时间。所以倒不如……”
“徐徐图之，只待一击即中。”
几乎是于白的话音刚落，兰斯便跳了起来：“我知道了！我们的最终目的不是击落多少星舰，而是要拿到更多的积分！所以……就算我们藏起来什么也不做，到最后一天再下手，也有获胜的可能！”
“不错！”时南秋眼睛圆圆亮亮，迎着众人的目光扬起嘴角，“所以，这场比赛的关键，就是看谁能真正静下心来。”
星舰中的对话被一字不落地传送到观测中心，这方景宴已经陷入沉思。
在今天之前，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地正视过时南秋。
Beta嘛，既没有Alpha的强健智慧，也不如Omega可爱软糯，尽管这个群体占据了人口数量的百分之九十以上，但无论是外貌还是能力，平庸无奇就注定了他们作为工蜂的待遇。
尤其是景宴自打记事以来，几乎就是在Alpha堆里长大，军队中的那些Alpha个个都属杀气有余温情不足，因为气质太吓人，找不到Omega的一抓一大把。在这样血性至上的准则下，Beta实在很难入得了他的眼。
而时南秋，顶多算是Beta中比较漂亮的那一挂，性格又娇气，没事还爱耍点小心思。
景宴不由得想起Beta把家里搞得一团乱然后骗他说进贼了的那一次，着实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此，尽管景宴对时南秋的起始印象实在很一般，可不知何时起，好像一切都在悄然改变。
从最开始的被迫同居，到后来处于Alpha的责任心勉强和平相处，再到后来渐渐开始看不过他的学习成绩而亲自上手带他实操，行为底线在一点点地磨灭和退让。
到底是为什么？
这件事超出了景上将二十多年来的理解范畴，还没等思考出个结果来，身后突然凑上来个脑袋：
“哇！时小先生果然很聪明，上将一教，一下就抓到了比赛的本质。”
凯德对时南秋的赞叹听起来相当真情实意，甚至这话还顺带着捧了一下景宴，暗示他作为老师教得也好。
以往凯德在旁边叽叽咕咕这些废话的时候，景宴向来是冰山一样毫无反应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在意别人会不会尴尬。
所幸凯德也是个缺心眼的，即使每天自个像对着空气说话，也成日里乐呵呵的没什么心事，这才不至于被顶头上司每天的冷暴力冻伤。
然而现下，听着凯德不住夸赞时南秋，景宴却莫名有些不爽——
就像是对方突然闯进自己家抱着自己的猫，不断地夸好喜欢好漂亮，还妄图偷走一样。
当然时南秋不是猫，凯德中将也绝对做不出私闯上司家偷猫的蠢事。可景宴就是莫名有些气闷，又因为找不出气闷的原因而更加气闷，可他又决做不出对下级说“不准夸我老婆”这种酸话，显得他整个人不仅小心眼而且神经兮兮，因此内心反复挣扎后，最终还是化为一记眼刀。
“闭嘴，吵死了。”
“……”莫名被骂的凯德悻悻闭上嘴巴，不明白上将突然生什么气，但本能直觉告诉他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银河号这群年轻人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最终统一了决议。就在赛场上仍在激烈争斗的时候，这艘银白色的星舰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众人面前。
银河系联邦首都圣谕星所在的鸢尾座，素来以两大老牌军校闻名：即联邦中央军校和银河军校。
联邦中央军校作为政府直属高校，实力自然不必多说。而银河军校一向承接银河军团的实操练习，历年来为军团源源不断输出无数优秀军官，更是近年来无数军校学生心中的圣地。
因此，在银河号开场就被重伤迫降后，并没有人真正认为是它的实力不足，而更多将其归为意外失误。在安全理事会发布针对银河号的救援任务时，不少人还笃定这是场刻意为之的计谋，在银河号正式回归后都在翘首期盼，等待它大显身手的一刻。
结果，银河号就这样无声无息地隐匿起来，彻底消失在了众人视界中。
这一藏就是小半个月。
银河号的藏匿很有水平。小行星带本就星域复杂，各类行星及陨石体无规律密布着，旨在方便构造更加真实的战场环境，银河号这艘小型星舰往里面一躲，别说其他选手追踪不到，就连观测中心的光眼都几次险些跟丢。
在这半个月里，又接连几艘星舰坠毁淘汰，有想要模仿银河号低调隐身的几艘星舰也被挨个找出来淘汰。
各军校排名起起落落，几乎每天都有新的变化。可赛场上剩余生存的星舰数量已经越来越少，随着赛程过半，有时甚至连着几天才能更新一次积分排名。
景宴少有地过了一段悠闲时光。
军团的驻军工作提前完成后，每天只需要来观测中心坐坐，喝喝凯德煮的咖啡，偶尔跟来视察的塞莱斯特和格拉西娅斗个嘴，倒像是回到了失忆前的日子，除了日常工作再没有别的事务，一身轻松。
终于，在排名榜已经连续几天都没有丝毫变化的时候，有人按捺不住找上了门来。
“上将阁下，我想我们需要谈谈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