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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基础属性降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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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仿佛灌满了铅的双腿，跋涉了不知多久，苏云终于回到了那处位于背风石壁下的浅洞。
洞口那简陋的藤蔓树枝障碍依旧维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在这片死寂危险的幽谷中，为她保留了一方微不足道却至关重要的临时避难所。
确认四周并无野兽或人为扰动的新痕迹后，她几乎是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才手脚并用地拨开障碍，踉跄着跌入这方狭小却令人心安的天地。
“呼……呼……”
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石壁，她剧烈地喘息着，胸腔如同破旧的风箱般拉扯，喉咙干渴得发疼。
高度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般的生理性反胃与眩晕。
她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水灼烧着食道。
“咕噜噜——”
极度的体力消耗和情绪波动带来了强烈的饥饿感。
她从空间中取出最后几块硬邦邦的杂粮饼子和一个皮质水袋。
饼子粗糙硌牙，带着一股陈粮的味道，难以下咽。
她就着水袋里所剩不多的冷水，小口小口地、机械地咀嚼吞咽着，如同完成一项必须的任务，只为填补身体最基本的能量需求。
冰冷的食物落入空荡荡的胃袋，带来些许饱腹感，却丝毫无法驱散那从骨子里透出的寒意。
身上的血腥、汗液、尘土，还有那个男人留下的冰冷气息与痕迹，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粘腻感，紧紧包裹着她。
她无法忍受。
她必须清洗干净。
立刻，马上。
她拿出几株具有消炎、镇痛、舒缓肌肉效果的草药。
然后，她没有任何犹豫，意识沉入系统商城界面。
负660的积分赫然在目，鲜红刺眼。
若是之前，她或许还会肉痛、会权衡，宁愿去找条小溪凑合擦洗。
但此刻，一种破罐破摔的冰冷淡然占据了她全部心神。
积分而已，欠都欠了。
比起她身体和心理所受的创伤，这点积分代价，又算得了什么？
她需要一个浴桶，需要药浴来缓解身体的疼痛和紧绷，更需要这场清洗来换取内心片刻的安宁。
她迅速在商城琳琅满目的物品中找到了目标——【木制清洁浴桶，售价：10积分】
“兑换。”她在心中默念。
然而，预想中的扣分提示并未立刻响起。
取而代之的，是系统那冰冷平直的提示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意味。
【警告：检测到宿主积分透支严重，当前系统积分：-660。已超过安全透支限额（-500）】
【根据系统规则第7条第3款，积分透支超过-500点，需在三日内尽快补足至少至-500点及以上水平。若逾期未能补足，将自动触发惩罚机制】
惩罚？
“如果逾期未能补足，惩罚是什么？”
她稳住心神，冷静地询问。
【惩罚机制：逾期后，系统将强制永久性降低宿主某项或某几项基础属性值，以抵扣欠负积分。抵扣比例为：1点基础属性价值100积分】
【属性抵扣将优先从宿主当前最高属性或与所欠积分关联性最低的属性开始计算。请宿主尽快决断】
苏云开始压抑不住自己的烦躁。
属性点的珍贵，她刚刚才有切身体会。
一点精神属性的提升，不仅带来了思维清晰、感知增强的好处，更是解锁了【感知微扩】这样的实用技能。
每一点属性都至关重要，是她安身立命、走向强大的根本。
三天内，赚回至少160积分？
在这荒无人烟、危机四伏的幽谷？
她还要寻找紫髓兰，还要设法安全离开。
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难道她拼死活下来，承受了那般屈辱，最终却要因为这该死的积分透支而永久失去辛苦得来的属性？
不行！
绝对不行！
焦虑之后，是迅速冷静下来的理智。
既然无法在三天内赚取积分，那么，至少要将损失降到最低，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绝不允许系统随机动她的属性。
“如果我主动选择用属性点抵扣积分呢？”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宿主可主动指定抵扣属性。抵扣比例依旧为：1属性点抵扣100积分】
“好。”苏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目光迅速扫过自己的属性面板。
体质5、力量3，这些都是短板，绝不能动。
敏捷6，是她目前保命的关键，不能动。
智力8、精神9，是她最大的优势和发展根基，绝不能有失。
气运和威望本就低得可怜，再扣恐怕会有不测之祸。
目光最终定格在【容貌：8】上。
心痛吗？
自然是心痛的。
容貌在许多时候都能带来便利。
但她志不在此，深知实力才是根本，与体质、力量、智力、精神这些根本相比，容貌似乎成了最可以牺牲的一项。
至少，她是如此告诉自己的。
“用2点容貌属性，抵扣200积分。”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个决定。
【确认宿主请求：永久扣除【容貌】属性2点，用以抵扣200系统积分？】
“确认。”
【指令已执行】
【容貌：8→ 6】
【当前系统积分：-460】
指令生效的瞬间，并非想象中的痛苦，而是一种极其诡异的剥离感。
最先发生变化的是皮肤。
她裸露在外的双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原本健康白皙的光泽，肤色迅速黯淡下去，变得微黄，然后转向一种缺乏生气的暗沉，仿佛蒙上了一层洗不掉的灰尘。
手背和指关节处的皮肤纹理变得明显，甚至有些粗糙起来，摸上去不再光滑细腻，而是带着一种砂纸般的摩擦感。
脸上开始发痒，发热，像是被微弱的电流持续刺激。
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抓，却强行忍住。
原本细腻得看不见毛孔的肤质，此刻似乎能感觉到微小的颗粒感。
脸颊上那抹因为年轻和活力而自然透出的淡淡红晕迅速消散，被一种营养不良的腊黄所取代，眼底下甚至浮现出淡淡的、无法消除的黑青色阴影，那是连日疲惫和此刻属性剥夺共同作用的结果。
最奇妙的是五官。
它们的位置、形状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那双眼，那个鼻，那张嘴。
但支撑起它们惊艳感的基底，那如玉的光泽、饱满的皮肉、健康的气色都消失了。
就像一幅绝美的画作，被抽走了最灵动的神韵和覆盖在其上的清辉，只留下呆板的线条和框架。
眉眼间的神采黯淡了，眼神不再清澈明亮，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
唇瓣失去了饱满水润的绯色，变得苍白而干涩，失去了那种不经意间流露的、引人遐想的柔媚。
脸部原本流畅优美的线条，似乎也僵硬、模糊了一点点，少了几分精致的雕琢感。
原本组合在一起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清雅如莲的气质荡然无存，顶多只能算是个眉眼尚可、带着几分乡土气的清秀小村姑。
虽然理智一再告诉她，强大的实力才是永恒的依靠，皮相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甚至可能招致祸端。
但当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份美的流失时，那股剜心般的失落与痛惜，依旧强烈得几乎将她淹没。
【叮——检测到宿主【容貌】属性显著降低，基于视觉印象与气质关联性，【魅力】属性同步-1】
【魅力：7→ 6】
【当前系统积分：-360】
苏云的心猛地一揪，如同被针扎了一下。
容貌降低，竟连魅力也受到了牵连。
一股尖锐的心痛和失落难以抑制。
她看着积分栏变成-360，虽然仍是负数，但至少避免了那不可控的、可能损害她根本的惩罚。
事已至此，心痛无用。
苏云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最初的目的上。
“系统，兑换【木制清洁浴桶】。”
【积分-10。当前系统积分：-370】
【物品已发放至系统空间，请宿主自行提取使用】
光芒一闪，一个看似朴实无华、却做工扎实的木质浴桶出现在了浅洞角落，不大，但恰好能容纳一人蜷坐其中。
更令人惊喜的是，桶内居然盛满了清澈的热水，水面甚至还氤氲着淡淡的白汽，温度适中，在这阴冷潮湿的幽谷中，显得如此珍贵而奢侈。
系统在这方面，倒是意外地贴心。
这稍稍冲淡了苏云因属性降低而带来的阴郁心情。
她不再耽搁，警惕地再次确认洞口障碍牢固，又将小刀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然后才快速褪下身上那套早已破碎不堪、沾染污秽的衣物，将它们团成一团，嫌弃地扔到角落，准备稍后处理。
她迈腿踏入浴桶之中。
微烫的热水包裹住冰冷疲惫、布满痕迹的身体的瞬间，苏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极其满足的、带着颤音的喟叹。
太舒服了……
热度丝丝缕缕渗入酸痛的肌肉，驱散着深入骨髓的寒意，连那隐秘处的肿痛似乎都得到了些许缓解。
她将带来的草药揉碎，撒入水中，淡淡的草药清香混合着水汽弥漫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