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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是O还是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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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身材修长提拔，有点书卷气的清冷，在会场上金辰没敢过于明目张胆地打量，此刻在密闭的电梯里并肩站着，他才注意到对方梳得一丝不乱的发顶竟有个可爱的发旋。
房卡在陆衍指间转了个圈，数字屏上的红色数字安静跳动。他身上有种让人不自觉保持沉默的气场，但这样完全的静默实在令人窒息。金辰清了清嗓子，决定打破沉寂：
「你是O还是1？」
陆衍明显一怔，视线从金辰的脸缓缓扫到脚尖，眉梢微挑：「看你的长相，以为你是1。」
「叮——」
电梯门应声而开。
「不管你今晚打算当哪个，」陆衍迈步而出，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都得先配合我。」
房卡贴上感应区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他推开一条门缝，侧身时细长的眼睛掠过金辰的鼻梁，最后定格在他眼中。那两片薄唇抿出极淡的弧度，在金辰看来简直是最露骨的挑衅。
「怎样？」陆衍的声音像浸过冰酒，「还想进来喝一杯吗？」
金辰直接用行动回答。他握住陆衍还搭在门把上的手，猛力推开房门。惯性让两人踉跄着跌进玄关，他将这个看似清冷实则强势的男人抵在墙上，手臂横亘而出形成一个狭小的禁锢圈。
「哐啷——」
房门在身后重重合拢。
在彻底闭合的阴影里，金辰准确无误地吻住了那双总是吐出刻薄话的唇，混合着彼此灼热的呼吸。这个吻不再是最初试探的轻触，而是带着惩罚意味的深入，像是要将方才所有被戏弄的不甘都尽数讨回。
陆衍显然没料到，脊背撞上墙面时发出一声闷哼，但他没有后退。这个本该显得被动的姿势，却因他微抬的下巴和眼中灼人的目光，显出一种不甘示弱的倔强。那双原本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不是推开，而是攥住了金辰腰侧的衬衫衣料。布料在指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仿佛无声的默许，又像是另一种形式的较量。
等金辰意识到他的反应，看着对方在自己的臂圈内，那双因骤然缩短的距离而微微睁大的眼睛，眸中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眼角氤氲的样子，忽然想起什么道，“啊，忘了问你，接不接吻。”
有些人对嘴贴嘴的碰触有洁癖，尤其是医生，看他的样子很可能就是的。
陆衍盯着金辰湿润的唇，眸光深邃。忽然用力，推开他一只手臂，“无所谓。”
说完，径直走向了浴室。
浴厕门关上，金辰轻轻吐出一口气，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陌生的紧张感，如同细小的电流，沿着脊椎悄悄爬升。
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超出他最初的预想。他本是带着一点玩世不恭的试探，一场基于兴趣的“狩猎”游戏，却没想到会如此迅速地跨越界限，一路疾驰到这个境地。像是无意间拨动了一根看似寻常的琴弦，却引发了意料之外的、深沉而汹涌的共鸣。
这位陆医生……
金辰闭上眼，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对方的模样。不仅仅是那无可挑剔的外形——挺拔的身姿，轮廓分明的侧脸，以及那双曾让他第一眼就留意到的、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更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难以复制的出众气质。那是一种沉静的、内敛的，却又无法被忽视的存在感。即便他刻意站在不起眼的角落，也如同沙砾中的珍珠，自有光华。
这是一种矛盾的综合体。未接近时，觉得他周身笼罩着一层疏离的薄冰，带着某种易碎的、甚至是“柔弱”的错觉，如同依附他物生长的槲寄生，看似无害。可一旦靠近，便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温和表象下潜藏的锐利“尖刺”，冷静、敏锐，带着能洞穿伪装的力量。
正是这种矛盾，构成了致命的吸引力。槲寄生，看似柔弱，却传说能伤害最强的神祇巴德尔。
金辰睁开眼，看着酒店入门的玄关镜中自己略显凌乱的发丝和眼底未褪的波澜。内心深处那股想要更深入了解对方的欲望，非但没有因为刚才的亲密接触而减弱，反而像被投入薪柴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
他想知道，那沉稳目光下究竟藏着怎样的过往，那冷静理智的外壳之下，是否也有不为人知的温度与裂痕。这场始于“误打误撞”的相遇，似乎正将他引向一个远比预期更复杂、也更迷人的迷局之中。
他抬头，目光落在房间角落的迷你吧台。走过去，从酒柜中取出了一瓶清澈的Joven龙舌兰，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漾出剔透的光泽。他将酒倒入杯中，没有加冰，轻抿一口，试图用那直接而凛冽的植物香气，压下脑海中过于活跃、甚至有些纷乱的思绪。
就在这时，浴室门锁轻响。
陆衍套着酒店准备的白色浴袍，带子松垮地系在腰间，露出一片紧实的胸膛。他一手拿着柔软的白色浴巾，擦拭着仍在滴水的黑色短发，走了出来。发梢的水珠偶尔滚落，滑过他轮廓分明的下颌，没入浴袍的领口。
他的视线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客厅里的情景。
金辰慵懒地陷在沙发里，两条修长的腿随意地交叠成二郎腿，姿态放松却莫名带着一股勾人的意味。他手里正轻轻晃荡着那杯Joven，眼神先前正瞰视着窗外脚下璀璨流动的街景，仿佛沉浸在某种思绪中。听到动静，他当即扬眸，视线精准地投向刚出浴的陆衍，那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像带着细小的钩子。
陆衍擦拭头发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对上那双直勾勾的眼睛。他神色未变，只是头朝浴室的方向轻轻一点，声音因刚沐浴过而带着一丝松弛的沙哑：“该你了。”
金辰应了声，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他放下酒杯，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向浴室。
经过陆衍身边时，他脚步微顿，毫无预兆地侧过头，极其迅速地在陆衍的唇边轻碰了一下。那触感一掠而过，如同羽毛拂过，却带着龙舌兰未散的余温和金辰自身的气息。
陆衍几乎是本能地立刻侧脸避开，眉头瞬间蹙起，空着的那只手抬手，用手背略显用力地擦拭了一下刚刚被碰到的唇角皮肤。他刚洗净的身体还带着沐浴露的清新湿气，这个“污染源”竟敢带着一身酒气和外面的尘埃来碰他？
“啧。”他发出一声清晰的、带着嫌弃意味的轻啧。
看着对方那毫不掩饰的、仿佛被冒犯了的表情和擦拭的动作，金辰非但不恼，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双漂亮的眼睛弯起，里面闪烁着恶作剧得逞般的狡黠光亮。
他不再停留，带着那抹未尽的笑意，转身推门，步入了那片陆衍刚刚离开的、还弥漫着温热湿气和同款沐浴露清香的浴室。
门，在陆衍身后轻轻合拢。
陆衍放下擦拭唇角的手，目光落在紧闭的浴室门上，眸色深沉，里面翻涌着些许被“污染”的不悦，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立刻察觉的、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吻和随后笑声所搅动的微妙波澜。
他走到床边，将自己摔进柔软的床垫，盯着天花板上简约的灯带，长长地、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水声隐约从浴室传来，提醒着他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他试图说服自己：不过是一场成年人间各取所需的邂逅，一次压力的舒解，无须计较太多细节，过了今夜，一切归零，什么都不用记得。
就在他努力将思绪放空时，浴室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陆衍下意识地循声望去——下一秒，他瞳孔地震，嘴巴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整个人都僵住了。
氤氲的水汽中，金辰就这么坦然地、□□地走了出来。发梢还滴着水，水珠沿着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滑落。他脸上没有任何羞涩，反而带着一种近乎嚣张的、对自己身体极致的自信，仿佛在展示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陆衍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这人……未免太知道自己的“本钱”有多雄厚了！
但正因为他自己也是男人，所以更加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绝非俗物的架势，已经远远超出了“舒解压力”的范畴。这要是真的……同意了，那纯粹是自虐！他明天还要做手术，手指需要保持绝对的稳定，可不想因为某种难以启齿的“工伤”而影响到专业状态。
万一……万一真的弄到需要去医院的地步，说实话医生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不管是在哪个医院的急诊室，碰到自己同学或者带过的学生……
“陆主任，您这……是怎么了？”
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强烈的求生欲，或许还夹杂着一丝对未知风险的理智评估，瞬间压倒了一切旖旎念头。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必须来得及！
几乎是条件反射，陆衍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动作快得甚至有些狼狈。他避开那具极具冲击力的身体，目光飞速扫向别处，同时用一种刻意营造出的、带着急促和遗憾的语气开口：
“我刚接到电话，急诊有台紧急手术，必须马上赶过去。”他一边说，一边动作迅捷地蹬上刚才脱下的裤子，手指甚至因为匆忙而有些微颤，“房间留到明天中午12点，你随意。”
话音未落，他已经捞起自己的衬衫和外套，也顾不上穿好，只想立刻、马上离开这个突然变得“危机四伏”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