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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传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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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的另一边是星空之上的莲花海。
“你们来了。”温和的声音响起，四人抬头看着眼前的神祇。
祂踏莲而来，右手持一把折扇，上面画着山水图。
罗书华和白珀第一次见到祂，不禁叹服于设计师的实力。
“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周诺雨看了下手环，还剩下十九个小时。
祂抬扇向四人一扇，四人都换上了一套礼服。
青袍白裤，碧鞋彩带。上衣上绣满了金色的莲花暗纹。
罗书华看了看这身衣服，兼容阴阳，主体款式像是古代男子的服饰又偏偏加上了彩带，绣上了过于繁复的花纹。
关键是这次四人又是一样的装束，罗书华与白珀看起来就有些奇怪。
“……”罗书华和白珀又想起了被小洋裙支配的恐惧，这样比起来，这身衣服也能接受了。
“帮我传教吧。”祂用扇子轻点虚空，四面圆镜从天而降，落入四人的手中。
罗书华看了看手掌大的镜子，背面雕满了莲花，像极了小姑娘的化妆镜。
他低头照了照自己的脸，还好，脸上没有什么变化。
“你们需要为我发展一百个信徒。”
不等四人再问，祂一挥袖，四人便化为青烟。
“去吧，这面镜子能辨出信徒。”
“封建迷信加上赛博朋克，这次的支线任务还真特别。”于诗晴震撼于眼前的景象，不仅感叹。
“……竟然是个未来世界。”罗书华无言以对，这种地方宗教会有市场吗。
眼前的世界一改之前的压抑闭塞，高楼直插云宵，各种车在空中自由飞行，地面上的霓虹灯闪烁着各色光芒，行人和机器人和谐相处。
这座城市上空罩了一层薄膜，膜内温度与湿度永远能让人体感到舒适。
“虽然这里不像是能搞迷信的地方，但祂给我们这个身份应该有用。”白珀道。
“我试试，这个彩带能让我们飞起来。”周诺雨话音刚落，脚下轻点，彩带翻飞，她轻轻地落在了一个扫地机器人的头上。
眼前这一幕愈加奇怪了，像古董穿越到了未来城市，又像是在科技树点满的世界里修仙。
“你们是cosplay的哪个动漫人物吗？”一个小姑娘推了推眼镜，镜片中滚动着大量的数据。
四人面如菜色。这和当街跳脱衣舞有什么区别？
罗书华勉强地笑了下，硬着头皮询问，“姑娘你知道万象元尊吗？”
“听过名号，是神明中的一位。噢，我明白了，你们是信徒。”小姑娘的眼睛眨了眨眼睛，眼镜中呈现出了万象元尊的信息，“这身衣服确实没错。抱歉啊，我对神明的事了解不多，刚刚冒犯了。”
这次轮到四个人不会了。
“咳，我们确是万象元尊的信徒，若你也信仰元尊，我可以替实现你的一个愿望以展现祂无上的力量与慈悲。”罗书华决定copy一下金猴神使者传教的方法。
这个任务可真是讽刺，他们刚成了那些传教徒的受害者，又接着成了传教徒。不过，说到底还是不同的，他们不需要从这些人这里榨取什么。
“我虽对祂好奇，却没有理由信仰那位神明。”女孩平静道，“你要想传教，可是说反了，你要先实现我的愿望，给我一个由头，我才能付出我的信仰。”
……这个小女孩到底是诈骗还是说他们这本就这样？罗书华四人分不清，也只能大胆一试。
“没问题，请说出你的愿望。”白珀微笑道。
“你们能变成这个人的样子吗？”戴眼镜的姑娘在包里翻了翻，拿出一部被透明薄膜包裹着的手机，这手机甚至还比不上罗书华，白珀时代的手机先进。放到这个世界完全能算作历史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了。
姑娘摁了下开机，划了几下，点开了一张图片，照片上是一位穿风衣的男子。
“请稍等片刻。”白珀点头应下。
“这位神的信徒是以莲花为凭依与神相连的，我们身上唯一与莲花有关的就是这个莲花纹。”周诺雨道。
“嗯，试试吧。”罗书华刚触到衣上的莲纹，莲纹便消失了，同时，一朵莲花从莲纹消失的地方涌出来。
莲花的枝上用篆书刻了十二个小字：象由心生，物象以显，祈福以上。
四人皆双手托莲，轻念小字，看上去颇像巫师做法现场。
最后一字念出，莲花果真闪烁亮光将四人覆盖。亮光散去后，四人的样子都与照片上的样貌毫厘不差。
罗书华与白珀倍感诧异，这都行。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他们要抓紧时间解决任务。
姑娘走近四人，逐个观察，她先指了指白珀，“你的笑容太明显了，不够古板。”
“谢谢你的夸奖？”
随后又指向于诗晴，“太柔和了，而且个子有些矮。”
“抱歉，是我的问题。”于诗晴哭笑不得，同时她对自己现在的身体充满好奇。
“你也是个子有些矮，但更重要的是气质上有些不像。”小姑娘看向周诺雨。
“你，暂时挑不出问题。”许愿的姑娘看到罗书华终于点了点头。
罗书华没有说话，只是点头回应，他感觉自己的声音连同身体结构都变得与那男人别无二致。
“是这样的，爷爷在几十年前突然消失了，奶奶一直在等他，可他始终没有回来。奶奶不相信他会不告而别，总觉得他会突然回来，所以一直留着他送的古董。”
“奶奶现在生病了，唯一一个愿望就是再见爷爷一面，所以我无论什么办法都想试一试，恰好今天遇上了你们。”
白珀三人轻触胸口的莲花，变回了本身的容貌。
“你爷爷是个怎样的人？”周诺雨问道。
“这个可说来话长了。”女孩一边带他们回家，一边将她所知道的信息都告诉四人。
五人穿过一尘不染的街道，来到了一片垃圾场，几十个破旧的房子建于垃圾堆里，呕吐物与排泄物混在一起，同刚才的街道仿佛处在两个时代。
他们穿过其中一幢破烂的空房子，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闭塞的小村庄。
一缕微光从破旧的窗户中射出，并未带来光明，只是加深了阴影的深度。
“这边。”五人挤进狭窄的小路，微微侧身行走，最终在一家门上映着电子福字的屋前停下。
女孩开门而入，老人咳嗽的声音从屋中传出。
听到咳嗽声，罗书华也忍不住咳嗽了一下。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不疼了。他似乎已经适应了测试的环境。
“奶奶，我回来了。”
“你这孩子。”老人从浅眠中醒来，缓缓转动轮椅。
“奶奶，你快看我找到谁了。”罗书华跟在女孩身后，慢慢走进屋里。
当她看见罗书华时，露出一个微笑。
“我回来了。”罗书华点点头。
老人惊讶了一下。
“你走时送我的礼物我还保存着。小步，你去找找。”
步刻意走回屋里，再将手机拿出来递给罗书华。
罗书华看了一下，“没想到你留了这么久。”
老人脸上的表情逐渐化为悲伤。
“小步，谢谢你，奶奶已经很满足了。”
步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这人演得几乎和奶奶讲的那个人丝毫不差，奶奶为什么这么快就发现问题了？
“年轻人，我一开始还在想小步从哪找到的这么像的人，之后你的反应又让我差点信以为真。但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小步，那个手机不是他送我的那件。”老人说到这已流下泪水。
“但还是谢谢你，咳咳，愿意了了我这老太婆的心愿。”
“奶奶，其实已经不相信爷爷会回来了吗。”步低下头，在原地自言自语。
罗书华把手机递给老人。看来他们这个开头就不怎么顺利。
“奶奶，他们其实是万象元尊的信徒，是来传教的。”
“是吗，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们，能再看一眼他的样子我已经很满足了。”
“谢谢，我们愿意了解这位神祇。”
步送罗书华出门时，罗书华看到镜子上闪烁着两颗星。
“你们需要更多信徒吗？”
“是的，信奉元尊之人自是越多越好。”白珀道。
“你们跟我来吧。我可以为你们找一些乐意付出信仰的人。”
四人跟着步走入更加狭窄的小路。
“其实，这个时代有很多人都想到过去看看。”风卷起少女的长发，“听说那里可以看到无价的亲情，真挚的友情和甜美的爱情。”
少女没有了下文，四人也无法回应，这个他们真做不到。
唯有于诗晴安慰她了一句，“这个时代或许也能找出那些情感。”
“或许吧。”
“就是这了。”步停在一个被炮火洗礼过的地方，这里像是一个特别的垃圾场，残疾的, 畸形的，幼小的人混在一起，被随手扔在这里。
“你们只要给他们点吃的，他们就会为你们卖命，更别提只是付出信仰。”
“营养液可以吗？”周诺雨问道。
步点头回应。
周诺雨同其他队友一样，兑换过大量营养液，正好可以用在这里。
“您愿信仰万象元尊吗？”罗书华弯下腰，将一瓶营养液递到一个全身畸形的人面前。
“我愿意。”他颤抖着接过营养液，“谢谢您，谢谢您。”
四人不断将营养液递给各色的人，镜中的星星越来越多，四人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发展一百个信徒，原来是件这么容易的事。
他们终于赶在只剩下一个小时时完成了任务。一百颗星星连成一片，发出耀眼的光芒，四人在光芒中消散。
“既已完成，便回去吧，我与你们的交易就此结束。”祂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进而浮现出身影。
看起来是简单，但这次任务不是四个人在执行，而是十八个人。他们四人，弗朗西斯，李昂，以及十二位为了后人牺牲的人类，罗书华在心里想着。
一朵莲花包裹住他们，花苞一转，四人便消失在这里。
他们回到了显示屏前，一朵朵莲花占满了屏幕。四人绕过电脑，向出口走去。
至此，tan06小队的第二次测试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