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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病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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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珀轻轻把罗书华放到床上。
“白珀，是你吗？”罗书华的声音十分沙哑。
“是我。”
“我看不清了。”罗书华眼前晃过几个模糊的影子。
“闭上眼睛或许会好点。”白珀看着桌上的营养液，随手递过去一瓶，“要喝点营养液吗？”
罗书华艰难地点了点头。
“咳，好甜，好辣，为什么要在营养液里加橘子和辣椒啊？”罗书华喝了一口后咳嗽不止。
白珀拿过那瓶营养液喝了一口，没什么味道，和之前一样。
“营养液没有问题，可能是因为你的心理作用，或者是味觉失灵。”
白珀拉起罗书华的胳膊，看着检测仪器上的各项指标，有一小半显示异常。
“是吗。”
罗书华勉强地喝掉了那瓶营养液。
再次躺下后，他感觉周围变得更奇怪了。各种狰狞的鬼怪挤满了房间，不断扭曲嚎叫着，宛若坠入地狱。
“我们是不是已经进入第三次测试了？”
白珀顿了一下，“不，我们还在休息，第三次测试安排在十天后。”
“是吗，那就是我产生幻觉了，还挺严重。”
“可能是上一层测试的后遗症吧。”白珀饶有兴趣，“你看到了什么幻觉？”
“恶鬼与怪物挤满了这间屋子。”罗书华伸出手，整个手臂被怪物吞没。
白珀坐在了罗书华旁边，取出一支治疗药剂，“治疗药剂用过了吗？”
“咳，用过了，效果不好。”
“试试我的。”
还没等罗书华拒绝，白珀已经在盒中取出一支针管，将一管液体推了进去。
罗书华感觉天花板都在晃动，所有的鬼怪扭成了一个圆圈，不断地向内螺旋。
他感觉自己已经看晕了，但他无论是睁开眼还是闭上眼，他都能看到这幅景象。
“好点了吗？”
“幻觉发生了变化，它旋转起来了。”
“……”
那鬼怪漩涡越转越小，小到最后竟化成了一个黑点。黑点似乎难以承受这些鬼怪的存在，突然间发生了爆炸，在屋里撒满了纸灰。
有一部分还落到了罗书华与白珀头上。
“奇怪，哪里来的纸灰？”白珀拍打了一下衣服。
“啊，你能看见了。”罗书华被吓了一下，“是不是你也产生了和我一样的幻觉。”
白珀从头发上捏下纸灰，碾了碾，有触感。
“不，这不是幻觉，这是真的。难怪莓柚对你们的病症如此在意。”
“是吗，那我到底变成一个什么东西了。”罗书华的声音很轻，没有疯狂的意味，只是有些无力。
白珀想了一会，才听出他的意思，他毕竟不是人类，要他事事以人类的角度思考真是为难他了。
“你是人类，只是生病了。”
白珀轻轻扫掉罗书华头发上落的纸灰。又用手背抹了下罗书华的脸。
“谢谢。”
罗书华也帮白珀整理了一下头发。
“好好休息吧，我在这陪着你。”
罗书华睡了一个钟头，他感觉嗓子好了一点，烧了也退了几度。
“你的药还挺有效，那些奇怪的东西都消失了。”
“那就好。”白珀倚在了罗书华的床头，这个角度能直接看清仪器上的所有数据，异常的数据更多了。
白珀轻轻挑了下眉。
罗书华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珀，叹了口气，“真的谢谢你，很久没有人在我生病时陪我这么久了。”
“你的父母工作很忙吗？”
“算是吧，父亲在大企业里，母亲是医生。我总是很难同时见到两人，也很难留住他们。”
白珀听了这话，嘴角露出笑意。
“是吗，但我觉得你不会因为这种事伤心。”
“你在第二次测试中的表现可以称的上情感丰富，但第二次测试中那个戴金猴面具的神祇有操纵情感的能力，那些情绪表现并不可信。你应该是个更加心狠手辣的人。”
罗书华愣了一下，“我始终觉得你应该留给队友一丝情面，不能把他的秘密全部拆穿。”
“抱歉。”白珀开玩笑似的举起双手，“我只是想要了解你。”
白珀试图萌混过关。
“比起我，我更想听听你的故事。你在两层测试中的表现才是很难和正常人划上等号。”罗书华虽然病重却丝毫不打马糊眼。
“我没有什么可讲的，我的家庭和你家也差不多，父母都很忙。”
“毕业后，我父亲非要我去他的企业，我觉得太麻烦，便另寻良缘，良缘刚寻到，就被带到这鬼地方了。”
“……”这到底哪里一样。
“我不想要他的公司，上学时已经帮他干得够多了，有意思的职位我都试了个遍，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有些人总是喜新厌旧。”
抱歉啊，我还真没有那么多的“旧”可以厌……
不生气，不生气。
罗书华现在脑袋昏沉，却是清楚地认识到一件事，他的队友都多少有点问题。
周诺雨的冷静与语出惊人先不提，她毕竟是前辈，经验比他们多。
于诗晴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在测试里杀食人者，杀村民幽灵认真得像在课堂上学习的学生一样，白珀更是整个人都不对劲，罗书华甚至难以指出具体的问题。
“你讨厌我的性格吗？还是讨厌我的身份背景？还是讨厌我的容貌？”白珀露出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好像罗书华给出一个答案，他就能把这些瞬间改变一样。
“这，我不讨厌，实际上我很少讨厌某个人，更不论某种性格。”
“真是个不错的回答，比我听到的任何情话都悦耳。”
“……你总是让我难以接话。”
罗书华又睡了几小时，白珀一边看文档，一边看罗书华的监测仪器。
与此同时，隔壁的于诗晴已经写出了十页文档。
于诗睛突然停下，“队长，我还发现了一个问题，我们第二层穿过的那套使者服，还有第一层穿过的小裙子都被加到了手环里带出来了。”
“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属于特殊物品，某些特殊物品确实可以带出来。”
“哇，没想到除了后遗症能带出测试，还有特殊的物品也能带出测试。”
“嗯。”
滴滴——
“白珀来了条消息。”周诺雨点开手环的信息界面，于诗晴也凑过来。
[图片]
白珀传了一张罗书华的监测仪上的数据表。 “看来罗书华的情况不太好。”
周诺雨回了条消息：不能再拖了，我们买最贵的治疗针剂。
周诺雨和于诗晴转给了白珀部分积分，三人合买了一支价位极高的针剂。
白珀将针管前的空气一推，一针摁入罗书华的血管中，那一片皮肤肉眼可见的成为青紫色了。
白珀在他的医疗包中找到了一个大型创口贴，摁了一下，结果那片青紫色扩散了，罗书华的半个胳膊似乎都报废了。仔细看上面疙疙瘩瘩的，像是寄宿了一个个鬼魂。
“……”这针剂应该没问题才对呀。
罗书华被痛醒了，他感觉右胳膊上传来钻心的疼痛，还不如截肢了舒服些。
“又给你打了一针，好些了吗？”
“你这药简直比特效药还历害，效果立竿见影，就是我的胳膊……”罗书华这才发觉自己的高烧退了，嗓子不干不痛了。
“……这个，过一段时间应该会好。”
罗书华拧开瓶，喝了一口营养液，味觉和嗅觉都正常了。扭头看了一眼白珀，旋即看向屋子四周，视觉恢复了。脑子也能正常运转了。
除了胳膊不太能抬起来，身上有些冷，再没有异常的症状。
白珀脱挑外套盖在罗书华的被子上。
他的手探到罗书华的脖子一侧，叹了口气，“你的温度没有退下来，还是之前高烧时的温度。”
“你在说什么？”罗书华意识到什么，脑子更加混乱，那些不良的症状重新找上门来。
白珀看了眼房间里的香灰，再次探向罗书华的脖子，“噢，我忘了，是我刚才去洗了手，你的温度正常了。”
“噢。那太好了，总算没浪费这么多积分。”罗书华再次恢复了清醒的状态。
白珀看着他，没再说什么。
他一直没出去过。
过了一天后，罗书华基本康复了。
剩下的几天周诺雨又陆续买回了部分记忆。
这一部分记忆是关于伊芙塔莉雅的。周诺雨实际上并没有见过“记录者”伊芙搭莉雅者。因为她是第三批抽测者，依据洛华的讲述与自身经历记录了第二，三，四批抽测者的故事，最终死于第五批抽测者的测试中。
周诺雨正好是第六批抽测者。
至于这份文档，是洛华转给她的。
知道了这些于诗晴十分惋惜，但最惋惜的是周诺雨。她仅差一点就能见到这位为后人留存希望的前辈了。
灰域中的事总是不尽人意。
休息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第三次测试当天莓柚再次出现。
“莓柚，我好像能变出纸灰。”
“是吗，这说明你的适应力很强。”
“……”
“准确来说，能活下来的人都很适应灰域，都能适应异变。”莓柚笑着看向四人。
“不说远的了，”莓柚道，“这一次的测试有点特别哟。”
说着莓柚拿出了一个正方形的盒子，拿子的上面有个圆形的口，似乎是个抽奖箱。
“这一次的测试只去一人。”
这一句话让四人愣住了。
“抽到红球的去，你们自己决定抽签顺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