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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布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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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的尖叫声几乎穿透了罗书华的耳膜，一支纤细的胳膊瞬间伸到罗书华眼前，所幸罗书华反应极快，堪堪侧身闪开。
越来越多的胳膊从烟雾中伸出，罗书华的身影在其中不断穿梭，有些胳膊打结后，他趁机轰了一炮。
尘埃散去，罗书华看到了一个只有半截身子的赤红血肉怪物，原本组成它下半身的黑字已经全都消失，它的腰部只连着一个大肉球。
“那些字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消灭了。”罗书华一边开炮一边观察，“它们都……逃了？”
罗书华仔细观察，他的目光最终停在那怪物胸前的剑上，那把剑的颜色黯淡了几分。
“它们跑到那把剑里面了？”罗书华顿感难办。
轰炸过三十多次后，熘弹的效果越来越差了，那怪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形态，脑浆与血液混杂在一起，污染了一大块土地。
罗书华移动地已经足够快，衣袍上还是溅上了一些，他竟意外地没有反胃，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些红白相间的东西。
那怪物肉球中不断长出蠕动的肉芽，修复着这具身体。这些肉芽上又长出了一张张嘴巴，缓缓吃掉落在地上的碎肉。罗书华顿时觉得烦燥无比。
他有预感，若不快点解决他，自己就会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这把枪还有两枚特殊子弹，一发必需用在“天外之物”上，另一发只能用在这里了。”
罗书华上了子弹，正要描准，一种极具压迫感的视线，从四面八方向罗书华挤来。
那怪物分明没了眼睛，视线却如同有了实质，罗书华的身体难以移动分毫，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不行，要快点动起来。
罗书华咬咬牙，一把短刀从手环中弹出，滑入罗书华的左手中，罗书华直接握住了刀刃，过于锋利的刀刃没入皮肉中，鲜血喷喷涌而出。
“嘶——”剧烈的疼痛让罗书华摆脱了刚才的状态，他集中精神，让握枪的右手不再抖动。
扳击扣下，一枚装有绿色液体的巨大炮弹射出，划过空气，穿入怪物插着那把剑的部位。
如果放慢时间的流速，可以发现子弹外壳在遇到活性细胞后快速融解，里面的绿色液体像一朵烟花一样在怪物体内炸开，血肉被那液体腐烛，冒出极刺鼻的味道。
那怪物总算不动了。
地上一片狼藉，唯一完整的是一把长剑，剑尖发黑，仿佛要滴出黑色黏液。
罗书华慢慢从空中落下，掩着鼻靠近那怪物的残渣，将那把长剑收入手环中。
被堵上的路已经被罗书华轰开了，他终于按照人工智障指的路走出来了。
阳光从空中射下，罗书华眯了眯眼。
“呼，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出来了，还拿到了两个重要道具。受这点小伤也算值了。”
罗书华看着手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拿出一瓶愈合剂，拧开盖直接倒在了上面。血肉生长的过程比刚才被刀割开时更痛，罗书华深呼吸几次，等待身体适应这种痛苦。
叮——
手环响了两下，罗书华点开，是于诗晴给他拍了几张照片，下面发了一大段文字。
于诗晴入了水后就按照笔记上的内容潜入江底。她的泳技不好，所幸之前买了一个万能的代步工具，能通过语音在水下自由驾驶。
水下昏暗无比，在找了大概5个小时后，于诗晴找到了一片非同寻常的水域。那里遍地都是珍奇异宝。
宝物之中，躺着一只大蟾蜍。祂正在和手里的一盏古补□□聊天。
“哟，竟然来客人了。”蟾蜍猛地回头，看到了缓缓落下的于诗晴。
“两位上仙。”
“小姑娘，所来何事？”
“我听闻两位喜欢故事，便特地前来请求一场交易。”于诗晴直入主题。
“交易？你擅长讲故事。”
“没错。我想用一个故事换一个小小的愿望，实现这个愿望对两位来说易如反掌。”
“人类，决定权可不在你，你先讲故事，若我们心情好，才考虑答应你，可不是你说交易就能交易的。”蟾蜍说着便又躺回了成堆的金银珠宝上。
镶嵌着宝石的金色神灯喷出淡蓝色的烟雾，“你这个故事得是我们没听过的。”
“你们没听过的？那我就讲讲我自己的故事吧。在遥远的过去，有一个璀璨的文明，我在那里度过了我人生中的前二十年。”
“在那里，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每个人都有死去的权利；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机会，每个人都有放弃的自由；每个人都可以拥有自己的情感，每个人都可以拥有他人的情感。”
“我有一对无比珍视我的父母，他们慈爱，博学，即使工作繁忙仍能抽出时间陪伴我。在他们照顾下，我成为了一个天真的孩子，成为了一名好学的学生，也成了一位优秀的教师。”
“我本以为这种生活能继续下去，可我还是被迫离开了那个如梦似幻的国度，我失去了我的父母，朋友，学生。”
“我掉入了一个叫“灰域”的地方，这里怪诞可怖，杀机密布，稍有不慎便会埙命。”
“但在这里，我认识了一同前行的伙伴，遇到了为了追寻一线希望而拼尽全力的前辈，听说了为了人类的未来而走上赌桌的人类设计师。”
“于是我走到了这里，站在了你们面前。”
于诗晴的故事不是讲给蟾蜍和神灯听的，而是讲给灰域背后的神和未来的人类听的。
于他们而言，于诗晴生活的那个时代便是如此如梦似幻，如此完美，那是他们连做梦都想不到的。
那些平淡的生活正是他们奢望的珍宝。
“你在故事中讲故事给故事外的存在听。”蟾蜍摸了摸他的胡子，“故事不怎么精彩，这个角度倒挺有趣。”
于诗晴愣了一下，才明白蟾蜍的意思。被确实听出了她的想法。
“说说你的愿望吧。”
“我希望您在见到一个小乞丐时，给他一个讲故事的机会，我保证他能带来精彩的故事。对了，他或许会同这两人，或其中的一人一起来到这里，请您将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于诗晴点击手环，手环投出了白珀和周诺雨的影像。
“这有何难，如果他们都会讲故事，我可以答应你这个清求。”
神灯顶了顶它的盖，祂也答应了。
“我们的交易完成了，小姑娘，去你该去的地方。”蟾蜍一挥大袖，他的声音便模糊起来。
于诗晴的代步工具好像失效了，大量的水灌入口鼻。
再次醒来时，于诗晴来到了一个村子，干旱得严重，村子的布局有点像她刚进入测试时的落脚点。但那是个沿江小镇，绝没有这么干旱。
于诗晴很快就把村子逛完了，她的三个队友都不在这，任务也毫无头绪。
“先联系罗书华吧，唔，怎么才能把事情说明白呢。”
罗书华点开于诗晴的信息，大概是说她现在在的地方找不到其他人，她应该见不到周诺雨了，所以托他将自己的小机器人能送到周诺雨那里。
“正好，现在也该动身去找他们了。”
罗书华离开了坍塌的洞穴，身后的洞穴很快被迷雾覆盖。
走了一会，一个小村落的边缘从迷雾中勾?出来。
离他最近的一座庙。罗书华走进去，看见了一具慈祥的女神像，神像雕得如此生动，像是依照一个真人的样子雕出来的。
庙墙上还画着一些模糊的壁画。
“这上面或许会有线索。”
壁画上大概画着世间大旱，村民拜神祈雨，之后这位神明显灵，为世间降下甘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罗书华又搜查了一遍，叹了口气，走出了这间庙。庙中的壁画悄然改变。
“先进村子吧。”
刚进村门，罗书华便看到一个身穿休闲装的青年躺在地上，正是白珀。
罗书华没有唤醒他，只将调好的人工智能放在他身边。确认四周安全后，罗书华悄悄离开。
村子里干旱异常，大多数屋子都空了，少部分人已经饿死在屋中，还有零星几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活着。
这个村子与他的任务关系不大，根据笔记上的信息，杜若离住在这个村子北面的镇子里。
罗书华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周诺雨，只好先去北边的镇子看看。
赶路的过程中，罗书华想了很多，他对杜若离和李培基这个任务毫无头绪。
“如果要在短时间里实现这个目标，只能是一见钟情。世界上有这么多一见钟情吗？”
罗书华想着想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白珀，然后是混乱而危机四伏的灰域，他想到了四个字，“吊桥效应。”
这样或许可以。不过他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了白珀，罗书华的心理有一丝异样，但他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在这里创造一个危险的环境可比给两人提供一个好好交流的环境要简单的多。
困境中对彼此的依赖也比一见钟情可靠的多。
罗书华心想：就这样吧，我先去见见李培基和杜若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