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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成团“出道” ...

  •   苏南落觉得这个提议有些突然,目前她确实是处于失业状态,而且她也还没有想好下一步该怎么走,祁深的这个提议也着实如雪中送炭一般,温暖着她。

      或许,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呢。她想。

      毕竟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来看,她知道民宿的几人都是心善的,这是一个和睦的大家庭。而寻找栖息之所时,氛围往往是应该着重考虑的一个因素。再来,就是这个地方对苏南落有着特别的意义,她也想在这儿多待一会儿。

      于是,苏南落笑着打趣道:“你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要你的全部资产当工资?”

      祁深流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只好答应了。”

      于是两人默契地哈哈大笑起来,“那就辛苦祁店长按照店里的标准给我一份工资吧。”

      这就算是答应下来了。

      祁深的目光中闪烁着喜悦,只是他们牵着手并肩走着,因而这份喜悦只有他一个人知晓。

      这就足够了。他想。

      ——

      回去之后,祁深把他们都聚集在一起,隆重地宣布新成员的到来:“以后,苏南落也会加入我们,负责摄影和民宿的形象输出,大家掌声欢迎。”

      这一消息让他们又惊又喜,都以掌声和欢呼声表达自己对新成员的欢迎。苏南落也站起来,同他们一一握手。

      只不过等她落座时,许故何小心翼翼地靠过来,一脸八卦的表情。

      “南落,我问你——”这一停顿让苏南落觉得他好像是要问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心也随之顿了一下。

      过了许久,许故何才一口气说完了他的问题:“你的工资是多少?”

      苏南落听到这个普普通通的问题之后松了一口气,不对,她为什么要紧张呢?她一时也想不明白了。

      不过,转到这个问题上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答案会不会伤到许故何口中挂着的那幼小的心灵,于是回答道:“不能说啊,我签了保密协议。”

      听到此,许故何先是惊讶,随即用一个眼神暗中朝祁深刀了过去,低声吐槽道:“我跟你说,咱们老板确实就是这样……”

      还未等他把满肚子苦水吐出来,夏槐便走路过来,戳了戳他的手肘,说:“店长找你呢,过去吧。”

      一听到“店长找你”这几个字,他立马朝刚刚的方向看去,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他有些害怕地小声嘀咕道:“他耳朵应该没这么好吧,他应该没听到吧……”

      他就这么有心忡忡地念叨着,弄得夏槐是一头雾水,而坐在一旁的苏南落倒是了然地笑了笑。

      夏槐只好再度提醒道:“店长在外头呢,你快去吧。”

      见那个身影越挪越远,夏槐终于忍不住抱住一旁的苏南落,喜出望外地说道:“嘿嘿,以后咱们就在一处工作啦——”

      苏南落也开心地回抱住这个可爱的女孩:“对啊——”

      分享过彼此的喜悦之后,夏槐对一件事略作思考,然后说道:“刚刚许故何是不是跟你说了店长的坏话啊?”

      “也没有吧……”苏南落细细思索着刚刚的对话,确实是没有,就算是有的话,那也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来,那就姑且当作是没有吧。

      “那应该是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我打断了吧,”夏槐十分了解许故何是什么样子,刚刚这么慌慌张张的,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他也挺奇怪的,虽然嘴上常常说着店长哪儿不好的,但是我觉得吧,她心里还是十分敬重与钦佩咱们店长的。”

      苏南落赞同地点着头,人的情感有时候就是这么复杂。

      夏槐又将话题转了回来:“好了,晚上要给你办个欢迎会,你喜欢吃什么,全都交给我——不过你不需要来帮忙啊,今天就好好享受!”

      苏南落觉得有一阵春风吹落在她的心田,那是她很久都没有感受过了的。

      她再次抱住夏槐:“谢谢你们——”

      ——

      许故何挪着步子到门前,小心翼翼掀开串着贝壳和珍珠的帘子,朝外头瞟了一眼。

      祁深此时正笔直地站在院子里,时而拨动着木架上摆放的盆栽的嫩叶,时而望着面前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故何只能依稀看见他的侧脸,看不出什么情绪,这也使得许故何悬着的那颗心暂时不能放下来。不过好在他也不是一个容易怯场的人,他整理好仪容仪表,清了清嗓子,然后从容地迈着阔步走过去,好像刚刚在偷窥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店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祁深侧过身来,许故何看着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怒意,也就安下心来了,可能是这几天太过开心,甚至直接当场笑出声来。

      祁深皱眉,对着这突如其来的笑,他觉得有点诡异,关心道:“你——没什么事吧?”

      许故何连忙摆摆手说没事,祁深便接着说了下去:“上回我交给你的任务还记得吧?今天你去找找冬爷,和他商量商量具体的事务,怎么样?”

      这下子让许故何高兴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只是借口倒是有了,但是工作的内容他还是没有想好。

      看着他窘迫地不应声,祁深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指了指放在他面前的架子上折起来的一叠纸,说:“按上面的来,总会了?”

      许故何展开这几张纸,一边细细看纸上的内容,一边毫不吝啬地表达着自己的赞美和敬佩之情:“店长,你简直就是活神仙啊,无以为报啊——”

      祁深听完这番抑扬顿挫的话,轻笑了一下,眼珠向下一瞥,复而闪过一丝揶揄,视线也转到眼前人身上,“以后少在背后谈及我就可以了。”

      这番警醒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把许故何劈得一动也不敢动,就这么僵持着这个动作,良久才尴尬地笑了笑:“店长,我也没有说你的坏话,只不过是在背后赞美你的英明神武而已。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天天在你面前念叨念叨,只要你需要,我……”

      “行了行了,”祁深还是忍不住想要打断,“如果觉得差不多了,就可以出发了。”

      “好嘞——”许故何立马回应。

      实际上,许故何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只不过吐槽老板一直是他来这儿之前缓解工作压力的一种方法,而来了这儿之后,祁深明显与其他老板不一样,这一点他是心知肚明的。但是祁深也并非圣贤,因而在抓住祁深的破绽之后——哪怕只是一丁点小错误,他也会不过脑子地说了出来——这也难怪他在原来的公司上班的时候一直没有升职加薪。

      但是今天对苏南落说那些话确实也是不应该,这一点在他脱口而出的时候就已经在深刻反思了,悔恨自己当时太过于激动,以至于嘴上没个把门的。而如今看着这一叠叠手写的计划书,这股感情愈发浓烈了。

      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来回报这份恩情了。
      就从管住这张嘴开始吧。他想。

      许故何这一路上想了许多事情,但是每件事情都没有想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他决定暂时将它们搁置在一边,因为眼下,他已经到了。

      这是他想的第一件事。

      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一个小山丘,远瞰勿忘湖周围,而他要找的人就在这小山丘的正前方,正巧他听见了动静,便也探过头来看看是何方人物。

      还不等许故何打招呼,他便已经重新反过头去,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许故何只好讪讪地迈着步子小跑下去,理了理着装——毕竟这是他特意换的衣服,然后才又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冬——冬爷……”许故何见过大场面,但是此时此刻根本算不上什么大场面,而他却为此紧张了。

      冬爷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嗯——你来,有什么事儿啊?”

      许故何所期盼的眼神并没有降落到他的身上,他的心里闪过一点失望,不过很快他又重振旗鼓,与平常并无两样地向冬爷道明他的来意。

      冬爷认真地听着,时而点点头表示认可,时而提出几个疑问,等到聊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抬手示意:“既然公事聊完了,肯定是有时间办私事了。你陪我在这儿走走,好吗?”

      许故何有些受宠若惊,这句话仿佛又把他拉回了许多年以前。此刻,他的嘴也不受控制地回答了一声:“好。”

      那是来自他心底的渴望。

      一老一少就这么一起漫步,老人终究是年迈了,缓慢地迈出几步,又得短暂地歇一歇。少年对此有些惊讶和心酸,终究是岁月不饶人啊,于是他也跟着老人的步调来。慢几步,停几步……他倒是希望时光能够像这样一直延续下去。

      终是老人忍不住开口打破了这沉默:“你知道这湖为什么叫勿忘湖吗?”

      连许故何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他的脸上洋溢着一份温暖的笑意。

      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因为他想知道在老人眼里,这个故事是怎样的,故事的主人公又会是怎样的。

      老人停下步子歇了一会儿,目光沉了下去,讲述着那个他反复回忆的故事。

      “那时候啊,正是钓鱼的好季节,那时候啊,村子里老老少少的人啊,都还在村子里,不像现在,只剩下我们这些老骨头喽!”冬爷说完这段开头之后,略有些疲倦地闭上双眼,复而睁开,他想要掩盖眼眶中的湿意,奈何却一直蔓延。索性,他装作被这风迷了眼睛,用衣袖擦去那片濡湿的地方。但是他强压哽咽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

      “你瞧我,年纪大了,就总喜欢往旁边扯,再说回来吧。那时候啊,他们都聚在这里钓鱼,说说笑笑的,比过年还热闹啊。”

      “这时候呢,有个人就说:‘哎,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湖里钓鱼,但这湖这么久了也没个名字,可真是怪事啊。’”

      “于是啊,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就算着吉日,商量着就在那天给这湖定个名字。但是定来定去啊,大家的想法总是拢不到一块去,差点啊就没商量成喽。”

      “这个时候啊,一个小男孩——那男孩长得可俊俏了,人又机灵,村子里的人都喜欢他呢……”说到这儿,冬爷满脸皆是骄傲与怅然。

      “他呀,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嘴上一直喊着‘呜哦呜哦’,还围着这湖啊,跑来跑去的呢——”

      冬爷笑了,脸上的皱纹便挤在了一块,但它们好像都回忆起了那件事,相互簇拥着分享那些不为人知的细节。许故何也顺着冬爷手比划的地方看去,好像小男孩真的正在无忧无虑地奔跑着,与他撞个满怀。

      冬爷接着说下去,藏不住的那份欣慰与喜悦洋溢在话语中:“他啊,和村里的孩子都玩的很好——当然有一个是例外啊。然后见他这么做,村里的孩子啊就都跟在他屁股后边,大喊着‘呜哦呜哦——’”冬爷说着说着,声调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先前的疲惫一扫而尽。

      “然后这时候就有个人提出来,他说既然孩子们这么喜欢‘呜哦’,不如就把这个词转换一下,就叫‘勿忘’吧。大家起初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那孩子啊是个读书人,就把这个意思解释给我们听,还用木棍在地上写给我们看呢。”

      “大家都觉得这个词不错,谁也不想忘记这个湖啊,于是啊,就给它起了这么个名字。”

      冬爷说完之后,长吁一口气,面对着勿忘湖,他仿佛也回到了那意气风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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