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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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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怀城的白天落了些许小雨，温度微降，林云泽走在靠近店铺的小道上，夹杂冷意的风穿过，他禁不住打出一个喷嚏。
揉揉鼻子，林云泽拖着自己从大学宿舍整理出来的行李箱靠边停下步伐。
“啊——见鬼。”
可不是见鬼吗，二十几年的人生见的鬼还少吗，出师不利太倒霉了，逛了一天他都把学校附近的地方逛烂了，一个有出租房子的地方也没有。
林云泽把这一切都归结于有恶鬼阻拦，吐槽:“晦气！”
好巧，确实是有鬼阻拦，俞景昭把所有出租房屋的地方都屏蔽了。
此刻，俞景昭正站在林云泽身后，暗红色的眼睛盯着林云泽转，指尖溢出的黑雾与他意识相通，晃晃悠悠围上林云泽的腰。
后背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林云泽又打出一个喷嚏，疑神疑鬼往身后瞅，不过戴了眼镜什么也看不见。
他平日里的穿搭都是活泼鲜艳的，给人的感觉眼前一亮，今天也不例外，白色灯笼袖倒V露腰衬衫，套上一件紫色与蓝色过渡的短马甲，配上湖蓝色的喇叭口长裤，旺盛的生命力迎面扑来。
感觉V口衬衫往下坠，林云泽伸手把它拉上调整，重新露出一节细腰。
俞景昭通过黑雾感知，狭长的凤眼眼尾上挑，舌尖抵住尖牙，揪住黑雾将白色衬衫往下拉，盖住那节细腰。
周身忽然传来冰窖的凉意，还有若有若无的，猎人对猎物的凝视，林云泽瞬间警惕，低头发现衣服又下滑，想到什么，他忍无可忍将眼镜撇开一道口。
“气死我了你们一直缠着我，刚好我今天找不到房子心情不好，你们等死吧！”
俞景昭在他把眼镜撇下的那一刻迅速抓来一只小鬼，架在林云泽的眼前，供他出气。
瞅见弱鬼祟的那一刻，林云泽发出一声嗤笑，还以为多大能耐呢，他从口袋里捞出一张黄符，径直往它脑门上贴。
“慢走不送，死色鬼。”
常年招鬼又看的见鬼，身上不备点东西怎么行，小鬼林云泽压根不怕，大鬼嘛——哈哈，跑。
在小鬼灰飞烟灭的嚎叫声中，林云泽露出解气的笑，扭头拉上行李箱往商店去。
而他身后，真正的大鬼正咧嘴微笑。
“啊——宝宝好厉害。”不过这点小技巧对他这种大鬼没用。
找不到住的地方，林云泽只能晚上再去俞景昭家借住一晚，心里有些小激动的同时，又担心对方会觉得他来意不纯。
这么想着，他打算买点东西表达他暂住的歉意，这样一来俞景昭估计不会赶他了吧。
事实也确实如此，俞景昭没赶他走，见到他来还挺别高兴，就好像……
特意在守着他来？
“哈哈……错觉，怎么可能，肯定是这几天得到甜头开始做梦了。”林云泽自言自语。
俞景昭在他回来时就把家里的黑气全部收起来了，让他稍等一会，自个回屋收拾一下东西。
见他再次从房间出来，林云泽从买来的东西里拿出一瓶饮料，压下心里的激动，摆出不好意思说:“内个，要麻烦你收留我蛮不好意思的，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
随便。
也不知道在商店犹豫半天，在备忘录里翻了看见对方喜好的人是谁，挑了一大袋都是对方喜欢的东西的是谁。
俞景昭接过它，嘴角勾起一点笑:“我不挑的，还有你想多住一会也行，最近找房子的话不是很好找。”
林云泽跟着他笑:“那这段时间就先麻烦你了，等我找到地方立马搬走。”
“嗯，你慢慢找，不着急。”找到算我输，俞景昭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绝对不可能让他找到的。
要不是表现的不能太明显，林云泽兴奋之下差点就要就要跳起来了，还以为不好接近的，没想到这么顺利，所以……他是不是有机会！
那么接下来，该再进一步，主动争取把暗恋变为现实。
他暗搓搓问:“俞景昭，我跟你商量个事可以吗？”
“嗯？”俞景昭不动声色用黑雾缠住对方的腰，“云泽你说。”
“你看你都喊我云泽，我喊你俞景昭的话太生疏了。”林云泽被他喊自己的称呼喊得心里痒痒的。
“那你可以喊我景昭。”
“真的可以吗？”
俞景昭巴不得他这样喊:“当然。”
一缕黑雾从他的指尖钻出，缠上林云泽的小腿，怕惊扰了到他，黑雾只是虚虚将他包围，但落在其他鬼的眼里，这是一种宣誓主权的行为。
林云泽沉浸于这一个小小的进步，丝毫没有注意到刚才身边划过一缕凉风，趁热打铁又暗搓搓问:“那景昭，你觉得我怎么样，和我这样的人相处，会让你反感，觉得我是一个没有边界感的人吗？”
“不会。”俞景昭扫了一眼他的那节细腰，声音压低，“和你相处，我觉得很愉快，我挺喜欢和你相处的。”
“我还以为我话很多，问东问西的会让人烦。”
“没有，你很好的，你问的话也很有趣。”喜欢到让我忍不住入梦欺负你。
林云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都快放烟花了，想起之前给对方留下的狼狈印象，这回忍住激动佯装矜持，一双杏眼半弯。
但是实在是太兴奋了，趁着俞景昭低头吃东西，他时不时用余光打量。
白色高领打底衣扎进咖色直筒裤，帝释青色的背心马甲套在打底衣上，外搭螺青色的长款风衣，这一套穿搭配在俞景昭身上，衬得他贵气十足。
“云泽，要看就光明正大看。”俞景昭又一次将他抓包。
林云泽欲盖弥彰，随便拿了一瓶饮料往嘴里灌，“嗯嗯，景昭你家的风景真好看啊。”
俞景昭没告诉他你拿的是我喝过的，他很喜欢林云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有一股自己的猎物满眼是他的满足感。
而且——他忍不住了，光入梦那不行啊。
“咚——”
别墅一楼的落地钟发出整点响声。
密密麻麻的黑气从四面八方漫出，爬满房间，三三两两的黑影划过，掀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察觉到一股毛茸茸的感觉从后背流向肩膀时，林云泽一把往旁边的开关摁。
室内灯亮起的那一瞬，所有的黑影飞也似的逃窜，林云泽低头往手臂上瞥，阴风把他的鸡皮疙瘩带起来了。
“嘶……景昭家我真的觉得不对劲啊。”他甩甩手忽略那股怪异的感觉，继续在大客厅逛。
正前方是一整面墙的酒，林云泽站两臂距离外，好奇打量，俞景昭家有酒业生意，这一点人尽皆知。
阴影里，一双狭长的黑瞳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上扬，苍白的脸庞在阴影中反出幽光，黑雾和一头长发缠在一块，渗人又惊悚。
晃晃悠悠的黑雾想去触碰林云泽，但在离他半臂距离时又骤然停下，缩回主人手中，俞景昭从阴影走出。
“景昭，你洗完澡啦？”察觉到步声由远而近，林云泽转身回头。
俞景昭收敛身上的诡异气息，微微点头:“嗯，你逛得怎么样？”
林云泽老实答:“挺好的，就是灯不开的时候太阴暗了。”
扭回头，他继续打量这一整面酒，大部分瓶身都是不一样的语言，他看不懂，只能隐隐约约认出红酒，对于他一个学艺术的太为难人。
俞景昭拿起其中一瓶酒问:“你想喝吗？我们家的酒都很甜的。”说完，又自顾自接道，“你喝一点吧，我自己酿的。”
俞景昭自己酿的，冲这句话，林云泽就已经心动了。
他舔舔嘴唇，跃跃欲试:“这个度数会不会很高？”
俞景昭冲他微笑:“还可以。”
林云泽彻底心动:“那我喝一点。”
他伸手去接酒瓶，一双杏眼亮晶晶的，俞景昭这人好像和别人说的不太一样，怪温柔的，又迷人，他真的喜欢死了。
俞景昭早就想好要干什么了，给他倒了半杯，递出酒杯的时候掌心覆在杯口，丝丝黑雾从指尖探进液体中。。
林云泽对于他的小举动毫无察觉，接过抿了一口，杏眼半眯:“甜甜的，有点像波特酒，好喝。”
俞景昭靠近他，黑雾蔓延:“嗯，那你把它们都喝掉吧。”
林云泽对于他的话不起疑，只当他是对自己酿的酒充满期待。
喝了几口没感觉到不对，但等他把那半杯喝完的时候一股燥热感上涌，眩晕感也从头顶袭来。
他好像醉了，身体半晃朝俞景昭说:“景昭，你家的酒好像度数很高。”
“是吗？我酿的度数不高，是你酒量不行吧？”俞景昭在他耳边吹气，引导他。
“可能吧……”
耳朵痒痒的，林云泽脑袋侧偏，俞景昭的脸庞近在眼前，带有一种病态的美，像西方故事里精雕细琢的雕塑，他不觉被对方吸引，朝他靠近。
大脑在猛烈的酒精下变得迟钝，心跳加速，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俞景昭好迷人。
“云泽，你想亲我吗？”
迷人的声音传来，俞景昭将他的手腕抓住。
林云泽大脑一片空白，酒精作用下顺口而出:“想……”
俞景昭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为什么想要亲我？”
思考能力被酒精掠夺，温柔的声音又是蛊惑人的药，林云泽挣脱不开，或者说，他不想挣。
“我喜欢你……我暗恋你好久了。”
他心里的秘密就这样顺口说出去了。
这一下正中俞景昭的圈套。
俞景昭趁着他迷糊，继续引导:“宝宝，我也喜欢你。”
梦里的说喜欢他的人，变成了现实，俞景昭的欲望疯长，他的宝宝真的好吸引人。
喜欢……
大脑晕乎乎的，意识被酒精麻痹，被喜欢两个字完全占据，林云泽杏色的眼眸往俞景昭看。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他喃喃自语，“所以我们是一对……”
俞景昭顺着他答:“嗯，我是你的男朋友。”
暗红色的眼眸颜色加深，苍白脸庞嘴角上扬的弧度加大，俞景昭用黑雾包裹他，将他笼在自己的怀抱，计划把梦境落实。
“男朋友……”林云泽晕乎乎的，任由对方圈住自己，“所以我的暗恋变成了现实吗……”
“对。”俞景昭抱起他，往房间走，“宝宝，告白成功了，那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腰上搭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顺着皮肤往上爬，掠得皮肤一阵颤栗，林云泽发出一声闷哼，浓郁的黑雾缠着他，留下烙印。
“做什么……”林云泽被他弄得双眼湿漉。想起那个黏糊糊的梦，他脱口而出道:“love。”
“嗯，宝宝真棒。”
俞景昭如愿吻上对方的唇，呼吸被对方掠夺，林云泽只能被迫仰头，身体的控制权完全交给对方。
意识变得模糊，酒精将大脑麻痹，爱意也在心里不断沸腾。
意识脱离前的那一刻，林云泽的目光忽然瞥向俞景昭的手。
“俞景昭，你的指甲好长……你剪剪指甲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