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
忙活一通，把虞慎如累得够呛，到家后他狠狠灌了一杯凉水。
卖肉赚了两万七，卖那些零碎的东西赚了一千五，目前存款三万出头。
他先把欠霍容的两万五的余款还了，一下子手里只剩下五千了。
霍容马上给他回复：哪儿来的钱？
虞慎如：把肉卖了。
霍容：那玩意儿竟然有人买？
虞慎如把金老板这个大善人和霍容说了，霍容听完给他回了一个“……”，也不知什么意思。
虞慎如给他发语音，说：“我留了麂子肉，下午给你送去，你答应我给我做卤肉来着。”
霍容回：来呗，我真是欠了你的了。
虞慎如便把冰箱里的麂子肉拿出来，装进背篓出了门。
第二次到霍容家，这次只敲了一声门就开了。
霍容一身居家服还穿着围裙，手里的拖把都没放下。
“进来换鞋，别把我刚拖的地踩脏了。”
虞慎如穿上霍容扔给他的拖鞋，进门打量了这间不大的房子。
两居室的房子七十平方米不到，厨房和洗手间靠近入户门，两间卧室全部南朝向，不过此时关着门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从装修到家具的使用痕迹都能看出上了年头，不过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兼具了餐桌功能的茶几上还非常有情调的摆放了一束茉莉花，清淡的花香让这间屋子都温馨了起来。
虞慎如把背篓放下，从里面拿出肉和茶。
霍容洗完拖把擦着手出来，光看茶叶的包装就知道不是便宜货，“有钱没地方花了？”
“茶叶是之前买的，上次拜访你不在家，你要是不喝我带回去了？”
“滚蛋，拿来了还有带回去的道理，给我留下啊。”
虞慎如哈哈笑出声。
他笑起来声音格外有感染力，穿透进卧室，里面传来有东西落地的声音。
虞慎如笑声戛然而止，“霍哥的小孩？”
霍容点了点头，冲着卧室问：“小小，吵到你了吗？”
卧室里一片寂静。
霍容对虞慎如说：“小小性格孤僻不想见人，你别见怪。”
“没事没事，是我贸然上门打扰，我还有事，等肉卤好了霍哥再喊我也行……”
“你能有什么屁事，没赶你，你留下吃完晚饭再走。”
虞慎如还想说什么，霍容瞪眼：“别逼我削你啊。”
虞慎如吐了吐舌头，想进厨房打个下手，又被霍容以厨房小施展不开把他赶出来了。
霍容在他面前放了一盆豌豆，又打开了电视，“把豌豆剥出来。”
影视剧对虞慎如有莫大的吸引力，他看的津津有味，好一会儿才剥一颗豆子。
他的情绪跟着电视剧里的情绪变换，这个悬疑片马上就到了关键地方，突然——
咔嚓。
卧室的房门打开了。
虞慎如看到一个小孩儿坐着轮椅出来。
轮椅链接终端，脑波就能控制，小孩儿手脚包裹在厚重的外套里，戴着针织帽和口罩，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你是霍小小？”
霍小小没回答，直勾勾地盯着他。
虞慎如被这种眼神盯得心里发慌，“是我打扰你了吗？我马上关掉电视。”
他把电视关上，霍小小依旧盯着他，只是不回答他的问题。
虞慎如主动找话题，“你几岁了？”
“我们晚上吃卤肉，是麂子肉，你吃过麂子肉吗？”
“你得的什么病？”
霍小小终于动了，她慢慢垂下眼，操控着轮椅走到虞慎如面前，然后用包裹着的手碰了碰虞慎如的胳膊。
“怎么了？”
她晃了晃自己的手。
“你想让我给你打开？”虞慎如问。
霍小小用力点头。
虞慎如解开了她被绳子缠绕的手套。
他原本以为这孩子得了不能见光的怪病，等拿开手套看到淡黄色的绒毛，他表情僵住了。
扭曲变形的手指被薄薄一层绒毛包裹着，软绵绵的，像是失去了手指行动力。
怪异的形状不像是人类的手，倒像是禽类。
霍小小又晃了晃另外一只手，虞慎如心领神会给她打开。
刚刚黑沉沉的双眼变得格外亮，很高兴的样子。
虞慎如看到这样的眼神心脏像是被揪了一下。
被包裹住的地方都是这样吗？
这种罕见的病他闻所未闻。
“你不能说话吗？”虞慎如问。
霍小小点了点头，笑盈盈地看着他，柔软的手放在虞慎如手背上，轻轻晃了晃，然后又看向电视。
“你想看电视？”
在霍小小又点头之后虞慎如打开了电视。
然而就在这时，从厨房走出来的霍容一声吼。
“霍小小！”
放在虞慎如手背上的手一颤，迅速收了回去。
只见霍容大步走上前，快步把手套给霍小小戴上，仔细系上绳子。
“跟你说多少次不能打开不能打开，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霍小小可能吓到了，缩着肩膀不说话。
凝滞的气氛让虞慎如有些无所适从，“对不起霍哥，是我给小小解开的，你别凶小小，对不起……”
霍容重重叹了一口气，眉眼间不见平日里的洒脱，突然笼上了一层愁苦，“没怪你，换毛期她的皮肤脆弱，不做好防护会引发感染。”
看着女儿委屈的模样，霍容心里又不是滋味，他揉了揉霍小小的脑袋，柔声说：“听话，忘了上次感染打针了吗？”
霍小小扑进他的怀里，委屈掉眼泪。
霍容把霍小小抱进了卧室，哄好了才出来。
虞慎如看了一眼卧室门，低声问：“小小是什么病？”
“不是病，是基因感染。”
“那还是七年前的事情，基地里溜进来了变异生物，攻击了小小所在的幼儿园。”
当时的他还没从妻子去世的打击中缓过来，女儿又出了事。
那么多孩子，凭什么受伤的是他的女儿，千分之一的基因感染几率，偏偏在他女儿身上应验。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活在怨恨中。
恨这个世道，恨那些变异物种，更恨自己的无能。
“基因感染？”
对于虞慎如来说是陌生名词，霍容耐心给他解释。
人类在被变异生物咬伤之后，基因有千分之一的概率会被污染，身体也会慢慢退化成变异动物的特征。
有生物学家推测，大规模的动物变异是因为感染了“变异病毒”，这种病毒进入宿体之后会通过改变基因序列的方式达到宿体变异的效果。
可至今为止生物学家也没找到这个病毒的存在，所以这个推测一直没有被证实。
感染概率毫无规律，大家只能减少和变异物种接触来防止感染事件发生。
身为古人的虞慎如听得云里雾里。
从他知识层面分析，就是人被妖兽咬了之后有可能会被同化。
真是闻所未闻。
“感染之后可有解救之法？”虞慎如问。
霍容摇头：“有延缓细胞感染的针，可也只是延缓，等人彻底被感染就会激发兽性，成为没了理智的动物。”
虞慎如心里不是滋味，想说安慰的话，可看霍容这副模样也不像是需要安慰的样子。
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接受了他的命运，他女儿的命运。
“这点豌豆你怎么还没弄完？”霍容突然嫌弃说。
话题转变的太快，虞慎如心情都被转变过来。
他撇了撇嘴，“没心情。”
“没心情？那卤肉好了你也没心情吃了呗。”
虞慎如：……
幽怨看了霍容一眼，继续剥豌豆。
这晚他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卤肉。
不愧是霍容祖传的手艺，好吃到虞慎如还不客气地要了一些卤汁和肉。
他打算带回去煮面吃。
离开霍家时霍小小趴在霍容身后，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目送他，一副不舍。
“进去吧，改天再来看你。”
“霍哥也别送了，走了。”
虞慎如挥了挥手迈下楼梯。
霍容喊住他：“再上山记得叫上我。”
“好。”
其实他不打算再叫上霍容了。
山上危险，霍小小不能没有霍容。
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
虞慎如打开密码锁，推开家门的一瞬间身体一僵。
“什么人！”
他一声怒斥，快速按开了开关。
照明灯的光亮瞬间把整个客厅照亮，虞慎如看到了沙发上那位闭目眼神的人。
他紧绷着的身体骤然放松，“你怎么在这儿！”
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宴礼睁开眼，眼中带着几分戏谑：“我还想问你呢，你又为什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
宴礼双臂舒展靠在沙发背上，眼中戏谑更甚：“我花钱买的房子，怎么就成你家了？”
虞慎如怔了一瞬，快速扫了一眼这间房子，“你就是房东？”
“不像吗？”
虞慎如嘴角下撇，“霍容是你的人。”
他用的肯定语气。
天底下哪里这么巧合的事情，不过是人刻意安排罢了。
“什么你的人我的人，我只是拜托他帮我把房子租出去，谁知道他这么快就找到租客，而且这个租客还是你。”
说着宴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这套房子离天宫队训练场近，方便上下班，我不打算往外租了。”
虞慎如睁大了双眼，当即就要争辩，就听宴礼继续说：“不过看你也没去处，我可以让给你一个房间，房租算你一半。”
虞慎如清楚脉冲塔附近的房子没有比这套房子更便宜的。
更何况宴礼说一半的房租，那就是五百块。
那他还犹豫什么！
“口说无凭，我们写契书。”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