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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收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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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这是蔺明第一次打他，印象中他这个父亲可几乎从来不管他，准确一点是从来没当他存在过。
“他是谁！”蔺明指着桌上被撬开的密码锁本子，本子上是一个头发齐肩的人，模样漂亮，甚至可以说是雌雄难辨，但那明显的喉结却暴露了性别。
啪！”
空荡的客厅回荡着清响，蔺柏桐只觉得整个左半张脸都毫无知觉，喉咙似乎被人扼住，只能呼出一口带着血味的气，周遭全是蔺明身上的烟味。
蔺明朝蔺柏桐大吼：“你TM竟然给老子喜欢一个男的，你TM恶不恶心，啊？“
恶心？到底谁恶心？
蔺柏桐在心中冷呵，掌心被掐出血印，可他没说一个字，也不能说，他害怕自己一说就收不住，反而惹来更大的祸端。
“老子告诉你，赶紧断了这个念想，老子不敢动你，不代表不敢动那小子！“蔺明指着蔺柏桐，脸修长，眉骨凸出，皱起眉来整个人凶神恶煞。
“你敢!“
“你TM倒是看我敢不敢！”说罢，蔺明转回沙发上，拿起酒瓶就往地上扔，拾起玻璃碎片就往外走。
看着他这个样子，蔺柏桐就猜到他会怎么做了，他只不过想赌一赌，赌他不敢，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疯子什么都干得出来，不然现在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钱。
“别去.......我听你的。”
“我警告你，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蔺明拿着玻璃碎片轻轻拍了拍蔺柏桐的脸，是警告更是挑衅。
而蔺柏桐一句话没说，拍开蔺明的手，转身拿起衣服便往外走。
晚上街上。
蔺柏桐漫无目的地走着，树叶落在他肩上，昏黄的灯打在头顶，只留下修长的身影。
老实说他根本不想回来，这本来也不是他的家，回来干嘛？犯贱吗？
秋夜的风已经有点冬天的冷了，身上的风衣被吹得作响。
“阿嚏”毫无预兆地他打了一个喷嚏，他不自觉摸了摸后颈，感觉冷的不行，但他脸上却热得发烫，许是被打的，又或是风吹得感冒了，一路上都感觉脑子在摇晃，甚至可以说是在屋里就这样了，总之他好晕，真的好晕......
他在街上摇摇晃晃，恍惚中他好像出现幻觉了，他看见一个齐肩发的人向他跑过来。
是他吗？还是别来吧。
突然眼前一黑，他直直倒了下去。
“疼......疼”蔺柏桐口中不停喃喃，头发被冷汗打湿，贴在额头。
“喂，你又没摔地上，疼个什么劲啊？快点起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怪欸。”莫锦书跪在地上，揽起他的肩，有点像在抱将死之人，特别滑稽。
见蔺柏桐没什么反应，莫锦书有点慌了，连忙用手背贴在他额头上，滚烫的温度给莫锦书吓了一激灵，连忙拍了拍蔺柏桐的脸，又吓了一激灵。
我去，不是吧，怎么脸更烫啊！
来不及多想，莫锦书赶忙打了一辆车就往医院赶。
医院。
“医生他这个样子好像也做不了核酸检测啊。”
“那没办法，这是医院规定。“
不是？就这么决绝啊！
莫锦书在心里吐槽。
“那医生你帮我开点退烧的药吧，麻烦快一点谢谢。”
“行，交完费去一楼取药。”
莫锦书把蔺柏桐放椅子上就飞一般冲下一楼。
“让一让，让一让，谢谢......哎哎哎......对不起对不起......"
“我去，累死我，我是到八辈子霉了吗？怎么遇到你怎么个货，算了，自找的。”莫锦书扶在椅子边缘，大口大口喘不过气来，他本来肺活量就不行，现在这一下直接可以让他原地去世了。
莫锦书倒了一杯水，突然想起昏迷的人不能从嘴里吃药，瞬间心累。
“蔺柏桐？你醒着的吗？”他试探性地去摇了摇蔺柏桐的肩膀。
“......嗯......干嘛？”蔺柏桐没有睁眼，唇齿间发出淡淡的声音。
莫锦书楞了一瞬，但转而就捏住了蔺柏桐下颚，“快吃药。”蔺柏桐也很配合，张口就吃，甚至不需要水，完全不像是生了病的人。不过为了不浪费，莫锦书还是让他把水也喝了。
15分钟后，莫锦书再次用手背贴了贴蔺柏桐额头。
“果然要等一个小时吗？”莫锦书轻轻叹了一口气，“喂，你要不先回家，我给你打车，你这烧一时半会也退不下来，我把药给你，你回去看看能不能退下来，好吧？”
“我回不去......我家里人......不在家，设的门禁时间......可能也到了......”这话半真半假，毕竟蔺明那根本不能算他家，要不是蔺明死活要他过来，他还真不想见他一面，他自己在外面有一套公寓，至于门禁......根本属于瞎扯，就是想让莫锦书带他去他家而已，毕竟据他打听，莫锦书也是一个人住。
“那好吧，我给你开酒店，不过钱要你自己出，我可不会帮你出的。”
“......"
“现在......几点？”
“10点23”
“那你送我回去好吗？如果现在回去，可能门禁还没到......”蔺柏桐好似恢复了点力气，语气里带了点恳求。
“......”
莫锦书看着这一幕竟有些拒绝不了，而且好歹4年的交情了，就这样让他一个人回去好像确实不太安全。
“行吧。”
兰亭小区。
哪怕已经将近11点，小区里还是挺热闹，特别是跳广场舞的，不过广场舞领队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生，看着十七八岁的样子。
“诶,怎么没见过你啊，来来来，快来一起呗，我肯定你也想跳。”
谢谢哈其实并不想.....
心里这么想，但嘴上肯定不会这么说的，莫锦书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便继续往前走。
莫锦书扛着蔺柏桐的左胳膊，两步一停地走进7栋，一路上蔺柏桐都在装睡。
“到了，我就不上去了。”他再次探了探蔺柏桐额头，“差不多快降下来了，我就先走了。”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根本不给蔺柏桐再挽留的机会。
蔺柏桐一个人靠在墙上，高挺的鼻梁和凸出的眉骨在莫锦书走后显得更加立体，双眼在一瞬之间没了之前的迷离，变的更加耐人寻味。
不错，他就是装的，一个发烧还不至于让他晕倒，只能说是莫锦书太过单纯，这都信。
坐电梯来到8楼，蔺柏桐并没有着急进屋而是走向楼梯间窗户，这个窗户刚好可以看到大门，莫锦书就那么一个人在大门口等车，灯光晃着他米白色卫衣，浅蓝色牛仔裤，微风偶尔吹起他搭在前额的头发，时不时探头看看。
窗边。
蔺柏桐又咽下去一粒药，不停用手摩挲着药板。
我觉得我够收敛了，但是我不想和你只是朋友......
出租车上。
“诶，小姑娘去哪啊？”
“......”
“不好意思我是男生，去寒晋公安局”莫锦书轻咳了一声。
莫锦书脸上换上了不似刚刚的冷漠，齐肩的黑发被他挽至后颈，露出修长的脖颈，哪怕是在黑暗中，仍能看出此人面如凝脂，眼如点漆，神仙中人。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顶着一张漂亮的脸庞，却发出特属于高中男生的嗓音。明明他只是长了一张中性脸，如果不化妆也不一定能看出是女生，可偏偏很多人就是认不出来。
这头发是该剪了，都怪那该死的刘局。
刘赫常是寒晋公安局局长，是莫锦书父亲的同学，莫锦书初中便与他相熟，至于这头发嘛，还不是他母亲想女儿想疯了，觉得这张脸留长发也别有一番风味，加上刘局和莫锦书打赌赌赢了，两人“狼狈为奸”，硬是让莫锦书留了两年长发。
孽缘啊，我的名声啊！
至今莫锦书回想起来都是满脸的悔恨。
寒晋公安局。
“这么晚了，你来干嘛，小心我跟你爸说。”刘赫常刚刚好从局里出来便碰到他，忍不住说几句。
“我有急事，进去说。”莫锦书拉着刘局就往里走。
办公室。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说吧有什么事？”刘赫常一屁股坐在皮沙发上，开始摆起了架子。莫锦书没有理他，在另一边坐了下来。
“他家住兰亭小区，但是好像就只是他一个人住，据我所知，他今天应该是从他父亲家里出来，你们可以去调一下监控，说不定可以查到。”
“不过就算查到他家也不一定查的到那几袋白粉。”刘局立马严肃起来，甚至可以说是坐得笔直。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就凭我们的关系，还怕到时候我不帮你们吗？”莫锦书突然开始随性起来。刘赫常知道，他一般只有对待案件时才会严肃以待，也就随他一起了。
“对对对，说的好像我们没有计算机专家一样。”
“有我厉害？”莫锦书轻轻挑了下眉。
“别太骄傲，自信即自负，懂不懂？”
“那不行，我有自信的资本啊。”莫锦书笑着和刘局开着玩笑。
虽说莫锦书还没有成年，但他的计算机水平可以说是秒杀很多计算机专业的研究生了，之前还帮警局追查到了一个变态杀人犯的定位，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傲了，不过他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在小学就对这种费脑子的活儿感兴趣，或许就是与生俱来的吧。
“噢对了，还有个事，到时候调查的时候我们会加一个人进来，可能跟你差不多大，叫秦璐。”
“行，我知道了，想不想人家加人是你们的事，就不用跟我说了，好吧。”莫锦书没多大关系这个叫“秦璐”的人，毕竟太困，他只想早点回去。
“刘局要不要送我回去？不然我一个人可是很害怕的，我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一个人走夜路你就不担心？”莫锦书突然开始装起来，看得刘赫常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没办法，人家帮忙跟踪调查，如此尽职尽责，他不可能小气到不送人家回去吧。
“说实话你这头发还不剪吗？”刘局坐上副驾，看着还没上车的莫锦书说到。
“这不是你们希望的？剪它干嘛。”莫锦书冷呵一声，边上车边说，还撩了一下头发，对驾驶座上留下来加班的张绮打了声招呼。
“正经点，你明天就开学了，顶着这发型也不怕被人笑。”刘赫常瞪了一眼这不正经的小屁孩儿，“不过话说你高二分班是不是也和蔺柏桐一个班？你离他远一点，当心被卷进去。”
“我不是早就被卷进去了？还是您把我卷进去的呢。”莫锦书阴阳怪气道。
“那不是需要你？总之你不要过多和他接触，再不济我给你转班。”
“有意思吗？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再说了万一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呢，他初中就和我一个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爸几乎从来没管过他。”
“你以为自己很有爱心吗？人家可能根本不需要你的可怜，还送人去医院，我看你才需要去医院看看脑子。总之你听我的准没错，你刘叔有害过你吗？”刘赫常语气里已经略带生气。
“你派人监视我？！”莫锦书小孩子气地朝他吼去。
“看吧，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我......”
“刘局，再怎么说锦书也才刚上高二，怎么可能有您的防范意识强，过几天周末我练练他。”张绮握着方向盘向右打了个转。
“还是绮姐好。”莫锦书有些嘚瑟地向刘赫常挑眉。刘局没说什么张绮也是知道他俩关系好，如同父子一般，所以才敢这么说，不然换成别人，自己现在不知道已经被流放到哪个派出所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