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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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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子宸训练完回到家里，看着手机上的未读信息，他甚至不敢点开。
鼓起勇气点开，果然看到了王远山的消息。
21：07【你下午那什么死出】
“……”
他哪里清楚他自己自己整的什么动静？只是看着乔隽乖乖的，就没有任何原因地想和他说一声再见。
好吧这并没有什么逻辑。
他编排不出合理的理由，只能突发恶疾，发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语音，还有一堆表情包用来敷衍王远山。而王远山半天也没回他，不出意外应该是把他屏蔽了。
“子宸，你还吃东西吗？”林芝言的声音从外边传来，芮子宸从椅子上跳起来。
“吃！”
他走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从外边回来的芮子溪。
“你洗过澡了吗？”芮子溪问他。
“没呢，我先吃东西，你先洗吧。”
芮子溪看了一眼桌子上烙好的酱饼，又看了一眼芮子宸“晚上还吃消化负担这么重的，你是真不怕胃疼啊。”
“没办法啊，训练回来晚。”
“问题是你睡的早啊。”芮子溪建议道“反正我洗澡也慢，你就一口饼嚼个50下，这样比较好消化。”
“嚼50下那还有东西吗？”芮子宸吐槽着，但还是执行了她的建议，这一项操作本质上还有一些难度，没到第20下他嘴里就没东西了。吃了几口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折磨人的劲儿，就按原来的速度吃饭了。
林芝言在桌子另一边坐下“你听溪溪的，吃慢点，怎么跟个小饭桶似的？”
“……”小饭桶举着半块饼，咀嚼速度慢了下来。
“新班级感觉怎么样？”
“老师挺好的。”芮子宸说“脾气很好。”
“不会再朝你翻白眼了吧。”
“……”芮子宸差点把饼扔出去，赶忙解释道“杨老师没冲我翻白眼儿，他对我很好的！”
“这样啊……最近胡教练又联系你爸了。”林芝言说道。
“怎么了吗？”芮子宸听见妈妈的语气不觉紧张起来。
尽管父母从来没有阻止过他的爱好，但同样也不能完全接受爱好成为职业，哪怕芮子宸已经有了很好的成绩。
“你别紧张，我跟你说一下，你自己也好好考虑啊。”林芝言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之前不是说想进咱们省队嘛，这个我们也能接受，离家近一些我们也放心。但胡教练说让你再考虑一下去别的队，毕竟你的选择还挺多的。”
“他怎么说的呢？”
“他说咱们省队的主教练特别看身高，不一定会很待见你，他说他能推荐你去南方的球队，那边喜欢小个儿的……”
“那个等一下……”芮子宸举手打断了一下“我在青年队不算小个子的。”
芮子宸裸足身高184.7厘米，接近185，并且他才过15岁。尽管篮球这项运动极致要求身体上的天赋，但芮子宸的条件并不能称为差劲。
他也知道这个教练对身高要求严苛，他十二岁的时候就参加过职业选拔，就是卡在身高这一项。去医院测骨龄的时候，医生说他的成年身高大概在182厘米，于是他就被淘汰下来了。
但他现在已经超过这个数字了。
“主要是这个教练他只喜欢190以上的，你爸说的我也转述不来，就是说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是他也不想你去别的队，才给你发了邀请。”
“那我好厉害啊。”芮子宸已经停止了吃东西，两只手放在桌子上，前后晃着椅子“他宁愿捏着鼻子要我这个不到190的也不要我去别的地方，妈妈我超级厉害的！”
“……对的！你超级厉害！”有时候看着自己儿子笑得眼睛弯弯的实在治愈，两只手不知道怎么就放到了芮子宸脸上，撸狗一样揉了揉芮子宸的脸，芮子宸也不躲开，被揉得面目全非也笑眯眯的。
“芮子宸我洗好了，你……”芮子溪从浴室出来走到客厅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这个家负责撒娇的重任从来都属于芮子宸，辈分最小的时候人端庄又成熟，对这个比自己大了十三分钟的人纯纯的不理解，但是对芮子宸扛起这个责任表示肯定。
“去洗澡吧。”
“哦！好的。”芮子宸站起来“那我去洗澡了，妈妈你也早点睡。”
“嗯嗯。”林芝言看着儿子的背影，笑得十分欣慰，转向一边的女儿……
女儿成熟又端庄地冲妈妈笑了笑，逃到了自己的房间。
恭喜芮子宸同学结束了自己单独晨练的日子，迎来了集体的训练。
这天早上他尝试叫芮子溪起床，当然是以失败告终。他自己先走了。
他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两三个体育生，邹天扬没来。
中考还有体育考试，操场上还有一些住宿生很早起来练晨跑。
一个同期朝他走来打了个招呼“子宸，假期是不是又长高了？我记得你去年还没我高呢。”
芮子宸斜着看了看和他相差半个头的距离，笑得有些得瑟“我也不知道，这一年长了十几厘米呢。”
同期比了个大拇指，两个人就一块儿准备热身了。
刚刚结束假期，有些人会犯懒，差不多有三分之一都没来，邹天扬没来。
芮子宸假期的时候没歇着，每天都训练，跑起来比其他人快一些，跑完之后也没像其他人一样大喘气。
“假期也练着呢？”体育老师赵山渡笑呵呵地凑过来拍了拍芮子宸的背。
“嗯，咱们体育中心那边不是有比赛吗，教练要求的。”
“那他们一会儿练项目，你一会儿去那边练投篮？”赵山渡翻了翻口袋，把钥匙拿出来“你自己去拿球吧。”
芮子宸接过钥匙跟老师很开朗地道谢，跑去拿篮球了。
今天的手感不错，命中率在百分之七十五左右。
芮子宸是天生不适合安静的人，现在自己呆着总莫名地有些不爽。球投到最后大脑有些放空，一些不愿意想起的事情就占据了芮子宸的脑子。
他还是理解不了自己昨天以一副让自己感到陌生的样子跟乔隽道别的举动。
以及他马上又要面对乔隽了……
太过于羞耻的芮子宸又投了一球出去——三不沾。
“……”这球的抛物线也太离谱了啊！
他并不是刻板印象非常根深蒂固的人，他认为一个男生有可爱的一面也很正常。
偶尔看到几个哥们儿智商退化，他也会萌生出父爱，觉得哥几个无比可爱……到底在扯什么东西？
可不管扯到哪里，直觉来说，这次就是不一样的。
乔隽甚至只是坐在那里都没有动。
一遍训练的人陆陆续续都停了下来，芮子宸估计也快到了早饭的时间，就先把球还了回去。
芮子宸依旧速战速决，并且不用等邹天扬，很早就来到班级。
班里一个人没有，芮子宸面对如此空荡的场景莫名其妙又一阵困意。
脑子里那些闹哄哄的东西也成了一摊浆糊，脑袋有点重重的，没过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并且在一个平凡的早晨收获了高级别的待遇——被班主任叫醒。
“早上训练很累啊？”
宋丁研趴在窗口，凑到芮子宸耳边，低声说着。
芮子宸猛地坐起，两只眼睛瞪得滴流圆，条件反射一样说了一句“老师好。”
“早上好呀。”宋丁研新奇地看着他“哟，睡出双眼皮了？”
“欸，你本来是单眼皮吗？”
芮子宸揉了揉眼睛，应了一声“之前是撑出来的褶儿。”
“那还真看不出来。”宋丁研从后门进了教室“别睡了，起来早读吧。”
芮子宸动了动脖子，低头开始找课本，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人。
“……”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瞬间冲向脑门儿，连手指都泛着僵硬，昨天放学那一幕在芮子宸脑子里又过了一遍。
差一点就把这事给忘了。
芮子宸比较麻利地拿出一本书，摊开在桌子上，至于是什么内容他也没太在意，他低着头，眼神不自觉朝旁边瞟着。
旁边的人还是直挺挺地坐着，今天没有刺眼的太阳，用来遮阳的稿纸打下一片阴影，在乔隽身上还是一片柔光。
“……”看起来对他根本就毫无影响。
不在意也好……芮子宸想着，少一个人在意自己犯蠢也免得尴尬，距离就这么近，要是两个人都一直记着这一声莫名其妙的招呼，那学也不用上了。
重重的一口气被轻轻放下，芮子宸形容不上来地又被什么东西堵住。
白白担心了一晚上，还有一早上……还有一个离谱的三不沾……
“发呆也要装一下的吧。”宋丁研围绕班级转了两圈，停在了芮子宸身后“今天英语早读，你看看你拿的什么？”
芮子宸猛地一激灵，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面前的课本上……啊，数学课本。
“你读数学就算了，这一页还都是例题，演一下好吗？”
“……”芮子宸手忙脚乱地置换课本，在桌子上摆了不会挨骂的东西。
“还有你。”老师迅速把矛头转向他的同桌。
芮子宸侧过头，正好对上乔隽迷茫的神情。
两个眼珠子有点慌不择路，到处转了一遍，甚至看了芮子宸一眼，最后抬头看向老师。
“出声。”宋丁研说“我也不多管你，别让我去见教导主任好吧！”
“……”乔隽保持着抬头看老师的动作，眨了两下眼睛。
“可以就点头。”
乔隽的脑袋点了两下，芮子宸在一旁没忍住笑出了声，迅速把脸扭到一旁。
“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宋丁研用手里的书敲了一下芮子宸的肩膀“早读了，别玩了。”
“……”
芮子宸还是不能把脸转过去，因为他也不清楚自己在笑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