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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序章·鞋痕与尊严 ...
——我可以帮你做事…随叫随到,直到你觉得赔偿足够为止。
圣桥大学的图书馆,与其说是知识的殿堂,不如说是阶级的缩影。挑高的穹顶垂下冰冷的水晶灯,光线落在深褐色的檀木书桌上,空气里弥漫着旧书与昂贵香氛混合的气味。
林晚坐在三楼东侧靠窗的位置,这是他的根据地。光线最好,也最安静。
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幅笔触温柔的水墨画。
细软的黑发服帖地垂在额前,一副简单的黑框眼镜架在挺直的鼻梁上,镜片后是一双颜色偏浅的褐色眼眸,看人时总是带着一层温润的水光,显得格外专注与无害。他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浅蓝色衬衫,身形清瘦,正安静地翻动着面前那本厚重的《悲剧的诞生》德文原版。脚边,放着一个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深色保温袋,里面是为母亲准备的营养液。
任谁看去,这都是一个勤奋、温和、甚至带着几分惹人怜惜的书卷气息的贫困优等生。他需要那份全额奖学金,这是他和他们背后那个破碎家庭唯一的浮木。
平稳的静谧被一阵张扬的笑声划破。
以陆景珩为首的几个人涌进了静音区。他像一头误入精致温室的野生豹子,充满了不受控的活力与力量感。陆景珩很高,身材是那种在健身房里精心雕琢出的倒三角,包裹在剪裁合身的潮牌T恤下。他的长相是极具攻击性的英俊,嘴角习惯性地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痞气的笑容。
跟他并肩走来的,是气质干净温和的顾言。他是陆景珩的死党,目光在扫过林晚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阿珩,小声点,这里是静音区。”顾言低声提醒。
“怕什么?”陆景珩浑不在意,视线落在林晚这边的空位上,随意地把昂贵的书包往旁边的椅子上一甩。
就在他转身准备坐下时,意外发生了。书包带“哐当”一声,勾住了林晚脚边的保温袋。
袋子摔落,发出沉闷的响声。廉价的塑料饭盒弹开,里面糊状的病号餐溅了出来,浑浊的汁液,不偏不倚地溅上了陆景珩那双显然价格惊人的限量版球鞋。
陆景珩的动作顿住。他低头,看着鞋面上的污渍,那抹痞笑瞬间消失,眉头锁紧。
“我这双鞋够你一年生活费了。真是麻烦。”他语气冰冷,从钱包里随意抽出一叠钞票,看也没看,就甩在林晚面前摊开的书页上。
“阿珩!”顾言皱眉出声制止,却晚了一步。
“够了吗?不够我再拿。”陆景珩语调平淡,却比任何尖锐的嘲讽都更具侮辱性,“以后这种东西,别带进图书馆。”
他的朋友们发出一阵压低的嗤笑。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林晚身上。
林晚的肩膀几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他低着头,长而密的睫毛在镜片后投下阴影,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他沉默了几秒,然后伸出那双苍白的手,开始默默地、一张一张地捡起那些散落的钞票,动作有些迟缓,带着一种隐忍的艰难。
他将整理好的钞票,轻轻放在书桌的一角,远离自己的书本,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东西。
然后,他站起身,依旧低垂着眼睑,不敢直视陆景珩,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倔强的坚持:“对不起…你的鞋,我会想办法赔给你。这些钱,请你收回。”
说完,他不等陆景珩回应,便快速地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收拾地上的狼藉。他拿出纸巾,用力擦拭着地上的污渍,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耳根却因为难堪和周围的视线而泛着明显的红。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窘迫、无助,却又拼命地想维持自己最后一丝体面。
陆景珩站在原地,看着林晚泛红的耳尖和那截白皙脆弱的脖颈,看着他明明羞耻得快要哭出来却还强撑着说要赔偿的样子,心中那股没来由的烦躁奇异地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陌生的情绪——一种混合着好奇与强烈占有欲的兴趣。这个人,和他以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顾言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目光在林晚身上停留片刻,又落到那叠被拒绝的钞票上,眼神若有所思。
“走了。”陆景珩忽然觉得有些无趣,又或者是不想再看林晚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转身,率先离开。顾言看了林晚最后一眼,跟了上去。
图书馆恢复了平静。林晚独自收拾完一切,抱着保温袋和书本,在零星几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中,低着头快步离开了图书馆。他的背影单薄,每一步都显得有些仓皇。
换了两趟公交,经过一段越来越狭窄颠簸的路,林晚终于在夜幕完全降临前,回到了位于城市边缘的家。
这是一个隐藏在杂乱巷弄里的破旧小院落,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灰黑的砖石。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院子里勉强算是整洁,但角落里堆积的杂物和墙边生出的苔藓,无一不透露着贫寒的气息。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混合着陈旧家具的气味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节能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家具都是老旧的,虽然被擦拭得很干净,却掩盖不住岁月的残破。
“哥,你回来了?”一个略显沙哑的少年声音从里屋传来,带着点不耐烦。
“嗯,小辰。”林晚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温和。他换上拖鞋,将保温袋仔细清洗干净,然后走进狭小的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里屋的书桌前,坐着一个眉眼与林晚有几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的少年——林辰。他正对着一堆高考复习资料抓头发,脸上写满了烦躁。他比林晚小三岁,正在备战高考。
林辰身上有种尖锐的、愤世嫉俗的气质。他不像哥哥那样温和内敛,家庭的巨变在他身上留下了更为外显的烙印。他怨恨那个不负责任、留下烂摊子的父亲,怨恨这个对他们不公的世界,有时,他甚至会隐隐嫉妒哥哥林晚——为什么同样的环境,哥哥就能那么优秀,永远是年级第一,能拿到奖学金,像打不死的杂草,而自己却成绩平平,感觉未来一片灰暗。
“又是青菜面条?”林辰探头看了一眼厨房,语气不佳,“我都吃腻了。”
林晚正在切青菜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好脾气地解释:“今天时间有点晚,来不及买菜了。明天,明天哥给你做红烧肉,好不好?”
林辰烦躁地“嘁”了一声,没再说话,重新埋首于题海,笔尖划在纸上,沙沙作响,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怨气。
林晚看着弟弟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他理解弟弟的烦躁,毕竟他还小,背负着这样的家庭压力,难免会抱怨。他默默地煮好面条,又将面条端到母亲床前,细心地扶起意识不清的母亲,一小口一小口地耐心喂她吃下。
昏黄的灯光下,林晚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也格外疲惫。他照顾好母亲,收拾好碗筷,才坐回客厅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桌子前,摊开自己的书本和奖学金申请表。
窗外是邻居家的吵闹声和远处模糊的车流声,屋内是弟弟烦躁的翻书声和母亲偶尔无意识的呻吟。林晚深吸一口气,握紧了笔,低下头,继续专注于自己的学习。
他的身影在灯下显得那么单薄,仿佛随时会被生活的重压击垮,但那挺直的脊梁和专注的神情,又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韧。
夜色深沉,将破败的小院完全吞没。屋里,只有林晚书桌前那盏旧台灯还亮着,像风中残烛,勉强撑开一小圈昏黄的光晕。
林辰已经摔门进屋睡了,带着未消的怨气。母亲的房间里传来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呓语,那是她被病痛和意识困住的世界里,唯一能泄露出的声音。
林晚轻轻推开母亲的房门,浓重的中药味和一丝属于病人的衰败气息扑面而来。他走到床边,借着窗外漏进的微光,看着母亲消瘦凹陷的脸颊。他拧了条热毛巾,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脸颊和双手,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妈,”他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我会撑下去的…都会好起来的。”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浑浊的眼底偶尔掠过一丝无法解读的光。
就在林晚准备离开时,他的目光扫过墙角那个蒙尘的旧木箱。那是父亲留下的少数几件遗物之一,里面装着这个家最后一点与过往辉煌有关的碎片,也装着那份压垮了他少年时代的、泛黄的报纸。
《商业神话破灭!“瑞林生物”创始人林瑞轩坠楼身亡》
即使过去多年,那黑色的标题依然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眼睛生疼。他记得那个雨天,记得母亲接到电话后瞬间惨白的脸和随之而来的崩溃,记得债主上门凶狠的砸门声,记得他和弟弟从宽敞明亮的家被赶到这处陋室…从云端坠入泥泞,只需要一瞬间。
他将那份报纸重新塞回箱底,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痛苦记忆一同封存。合上箱盖时,指尖传来木刺扎入的细微痛感。他低头,看着指尖沁出的血珠,默默吮掉。这点痛,比起生活给予的,微不足道。
属于他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城市另一端,顶层豪华公寓的落地窗前,陆景珩独自一人站在宽阔的客厅中央。这里干净得像样板间,奢华,却毫无生活气息。
手机屏幕亮着,是他母亲从纽约发来的消息,问他钱够不够用,嘱咐他别给他父亲丢脸。他面无表情地划掉通知,将手机扔在昂贵的意大利沙发上。
回来读书,与其说是求学,不如说是一种无声的反抗。反抗那个永远用成功学标准衡量一切的父亲,反抗那个看似完美实则冰冷的家庭。他宁愿一个人待在这空荡荡的公寓里,至少这里安静。
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闪过白天在图书馆那个男生的脸。清瘦,戴着黑框眼镜,一副温顺好欺的样子,可那双眼睛…在被侮辱的极致,竟然还能保持不卑不亢地说要赔偿自己。
“嗤。”陆景珩轻笑一声,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冰球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想起那男生蹲在地上收拾残局时,那截白皙脆弱的脖颈,还有泛红的耳尖。一种混合着烦躁与兴味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他讨厌那种无法完全掌控的感觉,更讨厌有人在他面前装模作样。
那个林晚,资料显示他父亲是个失败的商人,自杀身亡,家里穷得叮当响。这样的人,凭什么在他面前保持尊严?
一个念头悄然浮现。
第二天,圣桥大学。
林晚的身影依旧出现在图书馆的老位置,仿佛昨日的难堪并未发生。他埋首书海,专注地翻阅着资料,直到午休的铃声响起。
他收拾好书本,正准备赶往食堂打工,却在教学楼僻静的转角处,被陆景珩拦住了去路。陆景珩依旧是那副懒散不羁的样子,靠在墙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身边依旧跟着气质温和的顾言。
“这么急着走?”陆景珩挑眉,目光落在林晚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口,“鞋子的赔偿,想到办法了吗?”
林晚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手指蜷缩起来,捏紧了书包带。他低下头,轻声道:“我暂时没有那么多钱…能不能再宽限一段时间?”
“宽限?”陆景珩逼近一步,声音带着玩味,“可以。不过总得有点表示吧?”
顾言在一旁微微蹙眉,欲言又止。
林晚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我可以帮你做事…随叫随到,直到你觉得赔偿足够为止。”
陆景珩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嘴角勾起:“很好。从明天开始,每天放学后来公寓帮我打扫、整理文件。具体安排我会发你。”
他伸手拍了拍林晚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别忘了,这是你自己选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顾言默默跟上,临走前看了林晚一眼,目光复杂。
林晚独自站在原地,直到那两人的身影消失,才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已被指甲掐出深痕,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冷光。
他抬头望向窗外,天空依旧明媚,而他的战场,才刚刚拉开序幕。
致我亲爱的读者:
大家好,我是一名刚刚踏上创作旅程的新人写手。此刻的心情,夹杂着忐忑与兴奋。
这是一场以爱为名的复仇,也是一次以恨为始的沉沦。
新手写手,不乏野心。我想讲述的,不是一个简单的爱情故事,而是一个关于猎人与猎物的危险游戏。当清贫坚韧的优等生戴上温顺面具,当嚣张跋扈的富家子露出柔软软肋,这场对决,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我的笔或许会颤抖,但这个故事不会。因为故事里的人物,已经有了他们自己的生命与抉择。
如果你也好奇,面具之下是何种面目,假意之中有几分真情。那么,请留下来,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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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序章·鞋痕与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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