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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5 章 星枢夜警藏奸影，三玉同温护故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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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在星枢阁的铜灯里轻轻晃，把青铜星盘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景玥摊开的桑皮纸星图上。她指尖捏着支狼毫笔，正往星图上补画昨夜被黑曜余党踩皱的“荧惑星”纹路——那处的银粉被蹭掉了大半，露出纸底的米黄，像星图上缺了块小小的月亮。笔尖的墨汁在纸上晕开一点，她慌忙用指腹去蹭，却还是留下淡灰的印子，像颗没长开的痣。
“别急，用温水浸棉布擦。”温润的声音从旁传来，王一博手里托着个白瓷小碗，碗里盛着半盏温水，浸着块细棉布。他穿着水色锦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细白的手腕，指节泛着淡粉，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星图，“母亲以前修星图，总说桑皮纸娇贵，用冷水会皱，温水刚好。”
景玥抬起头，烛火的光落在王一博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想起昨天他给她看的苏湄画像——画里的女子穿水色衣袍，手里捏着支狼毫，眉眼和王一博有七分像，温和得像镜湖的水。“谢谢你，一博。”她接过棉布，按在墨印上，果然，淡灰的印子慢慢淡了，“我总笨手笨脚的，连星图都修不好。”
“不是笨，是累了。”肖战的声音突然撞进阁里，他提着个朱漆食盒，手里还攥着个铜制小零件，艳红色锦袍在夜里像团跳动的火，“从下午整理玉谱到现在，墨阁老都催你三次去休息了，你偏不听。”他把食盒放在星盘旁，掀开时，甜香裹着热气飘出来——里面是碗蜜枣粥，粥面上浮着几颗饱满的蜜枣，还有一碟糖渍樱花，“厨房刚热的，你最爱吃的甜口，快喝。”
景玥看着粥里的蜜枣，心里暖得发颤。昨天击退黑曜后，她忙着清点星枢阁的玉谱和星图，连晚膳都忘了吃，肖战竟记着她爱吃甜粥。她拿起白瓷勺，舀了一勺送进嘴里，蜜枣的甜混着米粥的糯，顺着喉咙滑下去，刚好抵着怀里的星枢玉——玉面似乎也跟着暖了些，像有小星子在里面轻轻跳。
王一博把擦干净的星图晾在石架上，从怀里掏出个蓝布包，放在景玥面前：“这是母亲的解玉笔记，里面记了很多三玉的事。昨天太忙，忘了给你。”布包打开，是本线装册子，纸页泛黄，封面上“解玉录”三个字是苏湄的笔迹，娟秀却有力，边缘还绣着圈水纹，是沧澜的样式。
景玥翻开笔记，第一页就画着三块玉的图案：星枢玉的白、赤焰玉的红、水玉的蓝，用银粉描了边，像在发光。旁边写着行小字：“三玉本同源，分于尧舜间；聚则星力显，散则祸连绵。”
“母亲说，三玉不只能退敌，还能映‘过往之影’。”王一博指着笔记里的一段话，指尖轻轻碰着纸页，“比如对着玉想某个人，就能看到他的片段，只是要三人一起用意念催动，我没试过。”
肖战凑过来看，手指点在“过往之影”上，眼睛亮闪闪的：“真能看过去？那我们试试！看看苏湄夫人给你讲解玉的样子？”他话没说完，突然被景玥拽了拽袖子——她怀里的星枢玉突然泛出赤光，不是平时的淡红，是急促的、跳动的红，像在喊“小心”。
“怎么了？”肖战立刻收了笑，盯着星枢玉。王一博也凑过来，他腰间的水玉跟着泛出淡蓝光，两道光缠在一起，在星盘上绕了个圈。
景玥闭上眼睛，把意念沉进玉里。玉面像面小镜子，映出阁外的景象——五个黑影贴着星枢阁的墙根走，手里攥着刀，腰间挂着墨色令牌，是景渊余党的标记（昨天在紫宸殿见过）。“有刺客！是景渊的人，想偷玉！”
肖战立刻抓起腰间的赤焰玉，往阁外冲：“我去叫侍卫！你们待着别出来！”
“等等！”王一博拉住他，指了指星盘上的水玉，“水玉能感应刺客位置，我和景玥先锁定他们，你带侍卫绕后，别打草惊蛇。”他转向景玥，声音比平时急了点，“把星枢玉放中间，我撒玉屑，我们一起催。”
景玥赶紧把星枢玉放在星盘中央，王一博从怀里掏出苏湄的玉屑，撒在玉周围。两人同时闭眼，意念往玉里沉。肖战握着观星镜，贴在窗缝上看，心里默念：千万别让景玥出事。
烛火突然晃了晃，星盘上的三玉（星枢玉、赤焰玉、水玉）同时爆光，白红蓝三道光织成光罩，罩里映出刺客的位置——五个黑影趴在西窗下，正用铁片撬窗；回廊拐角还有两个放哨的，手里拿着弓箭，箭尖对着阁门。
“西窗五个，回廊两个带弓箭！”景玥睁开眼，声音发紧，“肖战，小心回廊的箭！”
肖战点点头，转身往阁后跑，边跑边喊：“侍卫！星枢阁有刺客！带盾！绕后！”他的声音在夜里传得远，很快就听见侍卫的脚步声。
王一博拉着景玥躲到星盘后面，手里攥着水玉：“再催一次玉，看看他们有没有同伙。”光罩里的景象变了——刺客后面没别人，只有一辆马车停在阁外的树林里，显然是接应的。
“没有同伙，只有接应的马车！”景玥朝阁外喊。
很快，回廊传来打斗声。景玥和王一博从星盘后探出头，光罩里映出——放哨的刺客被侍卫按在地上，西窗的五个正和侍卫缠斗，有个黑影挣脱了，举着刀朝阁门冲来，显然想抓景玥当人质。
“小心！”王一博立刻把景玥往身后挡，自己伸手去拦。那黑影的刀划过来，眼看要碰到王一博的手臂，肖战突然冲过来，手里拿着观星镜的铜支架，狠狠砸在黑影背上。黑影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侍卫立刻捆住他。
景玥看着王一博的袖口，锦袍被刀划了道长口子，虽没伤到肉，却露出里面的白衬布。“一博，你没事吧？”她拉过他的手臂，指尖轻轻碰着划破的锦袍，声音有点颤。
“没事，就划了衣服。”王一博把手臂收回来，耳尖有点红，“你没被吓到吧？刚才离得太近了。”
肖战也走过来，手里拿着块干净帕子，递给景玥：“擦擦汗，脸都白了。”他又看向王一博，挠了挠头，“谢了啊，刚才多亏你护着景玥。”
“我们是朋友。”王一博笑了笑，眼底的疏离少了些，多了点真诚。
侍卫把七个刺客押到阁前，为首的黑影抬起头，脸上满是狠劲：“你们别得意！首领很快会来救我们！他要的是三块玉，景曜早晚亡！”
“你们首领是谁？”景玥冷声问，怀里的星枢玉泛着冷光，“黑曜的人？还是景渊的余党？”
黑影冷笑，闭紧嘴不说话。侍卫长上前：“公主，押去天牢审吧？肯定能问出东西。”
“严加看管，别让他们自杀。”景玥点点头，又看向侍卫，“星枢阁周围加派守卫，用星枢玉碎片做门禁，只有我、肖战、一博能开门。”
侍卫押着刺客离开后，墨玄拄着拐杖来了，定星珠在夜里泛着淡白光：“辛苦你们了。黑曜想要三玉，以后还会来，你们要更小心。”他看着星盘上的三玉，眼底闪过欣慰，“明天我让工匠把玉碎片镶在阁门和窗上，这样刺客进不来。”
“谢谢阁老。”三人异口同声。
墨玄走后，肖战看着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寝殿？夜里不安全。”
王一博也点头：“我顺路，一起。”
景玥没拒绝，收拾好笔记和星图，把星枢玉揣进怀里。三人走在青石板路上，月光像霜，风里飘着樱花香。
肖战走在左，手里拿着个铜制小零件：“这个给你，观星镜的支架松了，我让工匠做了新的，以后用着不晃。”零件上刻着小星纹，是炽昭的样式，“工匠说用赤玉粉混在铜里，能和你的星枢玉呼应。”
景玥接过零件，铜凉沁手，星纹硌着指尖，很舒服：“谢谢你，肖战，总给我带这些。”
“因为你喜欢啊。”肖战笑，露出虎牙，“以后给你带炽昭的星糖，比蜜枣甜。”
王一博走在右，手里拿着颗水玉珠：“这个给你，母亲戴过的，能安神。你总熬夜，戴在身上睡得好。”玉珠温凉，带着淡香，“母亲说玉能养人，也能记着人的心意。”
景玥接过玉珠，心里暖得发涨：“谢谢你们。”
到了寝殿门口，景玥停下：“你们也早点睡，明天见。”
“记得喝剩下的粥！”肖战挥挥手，走了几步又回头，“夜里别怕，有事喊我，我住得近。”
王一博也说：“笔记里有不懂的，明天问我。”
景玥看着他们的背影，摸了摸怀里的玉，转身进了寝殿。她把零件和玉珠放在梳妆台上，翻开解玉笔记，烛火下，发现页脚有行小字：“三玉聚，星烬燃；古今隔，一线牵。”
“古今隔？”景玥疑惑，拿起星枢玉放在笔记上。玉面突然亮了，映出苏湄的影子——苏湄站在星枢阁，手里拿着三玉，对着星空说：“希望三玉能跨越古今，守护天下……”影子很快消失，玉恢复平静。
景玥摸着玉，把“古今”记在心里。她喝了粥，躺在床上，怀里的玉温着，很快睡着了。梦里，她见苏湄递来颗忘忧草种子：“种下它，开花时你就懂了。”她把种子种在星枢阁庭院，种子立刻发芽，开出淡紫花，花心里映着她、肖战、王一博的身影，站在星空下，笑着举着三玉。
第二天一早，景玥跑去庭院，惊喜地发现——昨天种下的忘忧草真的发芽了，小小的绿芽在晨光里晃，像希望的火苗。
肖战和王一博也来了，看到芽，都笑了。
“看来忘忧草也为我们高兴。”肖战手里拿着蜜枣，“今天一起研究笔记吧，找三玉的秘密。”
“好。”景玥点头，看着身边的两人，又看了看绿芽，心里满是希望。
而西境的黑曜帐篷里，首领拿着黑玉，盯着星象图冷笑：“三玉聚又如何？很快就是我的了……”帐篷外，士兵正在集结，新一轮危机，悄悄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