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爬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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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人介绍自己家，霍惟铮是第一次做。
他也不知道要介绍什么，便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打开门。一会儿说“客厅”“健身房”“影音室”，一会儿便指着一排房间说“都是客房”。
这时他想起可以多说几句，因此说“你可以选一个喜欢的住。”
每间房介绍时间不超过半分钟。
海若跟在他后面，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现在的无语凝噎。
这么短的时间，只够他简单看一下内里的陈设，想象中挨个屋看看，拨弄拨弄摆设、顺便翻找下钥匙的情况完全没有。
偏偏他感觉到宝石就在这栋房子里。
真是抓心挠肝也不为过。
霍惟铮的书房和卧室连在一起，站在门前，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带着海若“参观”下他的私人领域。
一方面，他们确实签订了私人的合同，另一方面，他是个很重视私域的人，也只打算将海若当成普通艺人。
这时跟他介绍卧室，未免有些暗示意味，容易引起误会。
在他纠结的时候，海若以为霍老板在等他选“喜欢的客房”，当即毫不犹豫指着他卧室旁边的房间，“老板，我住这间。”
他想好了，想找东西还是得偷着找，人前是不可能的。
他住的近一点，晚上偷着潜入也方便。
霍惟铮回神，看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觉意料之中。
同时庆幸，还好没介绍，不然以这年轻人的性子，肯定会毫不犹豫接下“暗示”。
“这层除了书房，都是我的起居区域，你换一间。”
海若坚持，“我就要这间。”
毫无客人的自觉。
霍惟铮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换一间。”
“不。”
本该是这样。
“……”霍惟铮心情复杂。
“对了老板，我生活用品都没带，你这有多余的吗？”
“你的经纪人和生活助理都配好了，一会儿他们会送来，顺便跟你碰头讨论下之后的规划，我们开个小会。”
“啊，我不想开会，能不开吗？”
霍惟铮深呼吸，不知道他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但转头看着他那张无辜的脸，顿时觉得。
“也行。但我们讨论好之后，你要服从安排。”
“那当然不行啦。我最讨厌服从安排。”
霍惟铮又深吸一口气，“不进去看看你的房间吗？”
“我就这去。”
海若高兴地推开房门，简单环视下摆设后直奔阳台。
果然，这个海边别墅的阳台和阳台是相通的，晚上他完全可以从这里潜入隔壁找钥匙！
顺着他的动作看去，霍惟铮看到了大开的阳台门，白色的纱帘随着晚风飘向室内，将修长的人影半遮半掩。黄昏的夕阳缓缓迫降海面，大片的橘红色成了黑色剪影绚烂的背景。
下班时间到了。
霍惟铮不知怎的，呼吸逐渐松缓。
刚刚强自忍耐的气笑，慢慢消失了。
窗边的人也发现了外面的海景，倏然扭头一笑，“老板，大海要睡啦。”
霍惟铮挪开视线，“别掉下去。”
海若低头看着海平面，这栋别墅离海实在很近。
他满不在乎地笑，有点暗藏的得意，“掉下去也不怕，我会游泳。”
霍惟铮皱了下眉，又舒展开，“淹死的都是会游的，后退。”
说着，上前拉他的胳膊。
手刚碰到青年微凉的皮肤，便顺利将人拉了下来。
海若转身，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对视了片刻，霍惟铮率先放手，“熟悉下环境，一会儿吃饭。你的经纪人和生活助理七点左右到。”
“生活助理？”海若眼睛弯弯，“好哇，之前当不上生活助理，现在我也有生活助理了。”
“你应聘了生活助理？”霍惟铮此时真不知该是什么表情。
没想到对方“走捷径”的心如此强烈。
海若眼睛睁大，想起自己应聘生活助理时，是变了模样的，当即支吾改口，“没，我就，就去看了下。”
霍惟铮不置可否，看了他一眼。
海若很心虚。
好在对方没纠结这个事儿，时间已经到了晚饭时候，霍老板家的厨师准时上工。问了海若的忌口和喜好，给两人烧了顿丰盛的晚餐。
吃饱喝足，海若的经纪人助理也到了。
经纪人是个干练的女人，上来先是打量了下海若的外形，显然非常满意，当场赞不绝口，“有这模样，咱就赢在起跑线了。还是霍董眼光高，发现了小若这匹千里马。”
一句话，两个人都夸到了。
海若一见对方，首先就被对方的气势折服，再听她说话，更觉得对方厉害，话说得也中听。行动中倒有几分乖巧气，让霍惟铮多看了几眼，拉平了唇角。
见过面，因为海若拒绝了和他们一起开会，霍惟铮也没逼迫他。
日用品放到海若房间后，霍惟铮和经纪人助理三人去开小会，研究海若日后的事业规划。
他这个正主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当着他们的面说回房间整理东西。
等到他们进了书房之后，海若悄悄打开门，确认人不在外面。
又跑到阳台听了一会儿，人声隔着门板模模糊糊。
趴过身子看，书房和卧室相连的门板关着，几人进出都通过走廊的书房门，有外人在，霍老板聊完应该也不会马上进来。
未来有没有机会不一定，当下的契机就在眼前。
海若毫不犹豫，一翻身站上阳台，踩着栏杆轻巧跳到隔壁。
楼下海浪汹涌，夜色下深邃的海面黑乎乎一片，带着噬人的死寂。
海若低头看了一眼，面无惧色，跳进房内。
谈话的声音近了，间或听到几声他的名字。
霍惟铮的房间摆设和客房竟大同小异，虽是华贵典雅的欧式风格，但简洁太过，跟酒店竟没什么不同。
海若轻手轻脚来到床边，米色的床品整洁。他能感受到钥匙就在附近，不由小心翻找起来。
床头桌、衣柜、床底……本就东西不多的房间被他翻了个遍，一无所获。
海若皱紧眉头，目光缓缓移到床上。
难道在枕头、被褥下面，人类藏东西好像都喜欢在这里？
他掀开被子，翻找前又侧耳听了下书房的声音。
“报个演技班……项目男主先……”
细微的交谈声还在，海若放下心，在床上翻找起来。
枕头下面？没有。
被褥底下？没有。
床垫底下？没有。
海若跪爬上床，向床里摸去。
焦急的他过于专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说话声早已消失。
等他反应过来时，脚步声近在咫尺。
来不及躲了。
“碰！”
“你……！”
海若猛地回头。
霍惟铮全身僵直。
骤缩的瞳孔，映出青年人蜷缩的身影。
——在他的床上，攥着他的被子！
此时海若心里只有三个字。
完蛋了。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一点声音都没有！
但现在问题不是这个，他得留在这里找钥匙，必须把大老板糊弄过去。
他可不是心怀不轨的人。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理由时，霍惟铮似乎消化了现状，说完了后半句话。
“你……是想帮忙铺床吗？”
“什、？啊！没错，时间很晚了，我看你们还没聊完，怕你回来太累了就……”海若嘴碰的飞快，“你们这么快就谈完啦，那我就不打扰了，我、我先走了！”
在霍惟铮无言的注视下，他一个翻身下床，一溜烟跑向阳台。
跑到一半，反应过来，赶紧转身向门口。
“先走了哈哈”
“咔哒”
轻微的关门声，随后是隔壁门重重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霍惟铮捂住脸，僵站在房间正中。
疲惫的身体急需休息，熟悉的床上却沾满陌生的气息。
坐到床边，霍惟铮犹豫片刻，伸手探入被中。
掌心触及床铺余温，那点温度顺着手掌向上，他猛地攥紧拳。
他想，海若是个好苗子，偏又年轻，好走歪路。
他得把他领回来。
……随便一个有钱人他都会这么急吗？
是不是对他也、
拍了自己一巴掌，霍惟铮清醒了一点。
和海若的经纪人说好了，先去上个演技速成班。那个短剧项目还能等一等他，学得差不多，正好进组当主演。
手腕上腕表指向十点。
夜深了，明天问问他的意见。
表盘反射着灯光，霍惟铮低头看了一眼，被光晃了眼，眯眼时短暂看到了自己的投影。
梳拢的头发散下来，看起来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俊朗。
在有钱人中，他的外形也是极出众的。
深吸一口气，霍惟铮告诉自己要睡觉了。
床上满是凌乱的痕迹，他犹豫了片刻，不仅没有换新的被品，反而——
脱掉了睡衣。
和床面紧密接触的那瞬间，他眼前又闪过了刚刚的画面，恍惚中，那人竟好像蜷缩在他怀里。
……他到底为什么在他的床上？
入住的第一晚就爬床？
他想，即使是别的想攀附的人，面对他这样的条件，也会心甘情愿几分。所以海若这家伙，面对他时这么急切，或许是真对他有几分好感。
当然，他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他会帮助他，让他回归正轨。
即使海若似乎对他有好感。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爬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