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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沉默的僵局与微光 ...

  •   梗概:撞破往事的阴影后,顾云深彻底封闭了自己,而林晏清在挫败中,找到了另一条通往他内心的路。
      门,在林晏清面前彻底关上了。
      不仅仅是书房那扇实体的门,更是顾云深刚刚对她敞开了一丝缝隙的心门。那次关于事故报道的冲突之后,他退回到了比最初更遥远的地方。
      便利贴系统依旧在运行,但回复变成了最机械的「收到」或「不」。他不再出现在客厅,不再与她有任何眼神交流,甚至连她尝试打的简单手语,他也视若无睹。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坚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寒意。林晏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和无力。解释显得苍白,道歉无法触及核心。她像是对着一座刚刚有过春意,却又骤然被封冻的雪山,无能为力。
      她失眠了好几晚,反复想着报道里他破碎的眼神,和现在他拒人千里的冷漠。她意识到,单纯的陪伴和小心翼翼的靠近,或许无法化解经年累月的创伤。他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真正的理解。
      一个午后,她没有再尝试用手语或便利贴与他沟通。她抱着一摞从市立图书馆借来的、厚重得几乎能砸晕人的书籍,敲响了他的书房门。
      没有回应。她等了几秒,然后轻轻推开门。
      顾云深正坐在书桌后,抬眸看她,眼神是一贯的冷寂,带着询问。
      林晏清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将那一摞书放在他桌子的空位上。最上面几本的标题清晰可见:《声学原理与建筑环境》、《寂静的建筑:无声空间的设计哲学》、《振动与波动:从物理到感知》。
      她迎着他略带疑惑的目光,拿起随身携带的写字板——这是她新准备的,为了进行更复杂的“对话”。她在上面飞快地写下:
      「我不是来道歉或解释那天的意外。我只是想尝试理解,你所感知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或许,寂静并非缺陷,而是另一种设计的维度。」
      写完,她将写字板转向他。
      顾云深的目光落在那些书名的文字上,又缓缓移到她写的话上,冰冷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清晰的震动。那是一种被触及灵魂深处隐秘角落的愕然。
      她没有试图安慰他“没关系”,也没有保证“我会帮你”。她在说,“我想走进你的世界,用你的语言去理解它。”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林晏清几乎以为他会让她把书拿走。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自己的电脑屏幕,算是默许了这些书的存在。
      林晏清没有打扰,安静地退了出去。
      那天深夜,她起来喝水,路过书房时,发现门缝下依然透着光。她仿佛能看见,在那片寂静的光晕里,他或许正翻开其中某一本书,用他建筑师的眼睛,重新审视那个剥夺了他声音,却也赋予了他独特感知的物理世界。
      僵局,似乎裂开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缝隙。那里透出的,不是声音,而是思想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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