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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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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传纸条
上午的课程很快结束，下课铃刚一打响班内同学都如饿死鬼般疯狂逃窜到外面了，所以待云轩收拾完课桌之后，班内只剩下三两个人，云轩刚出班级门，左手手腕就被一个人的手拉住，力道不轻不重，却有些不容忽视，云轩扭头看向这只手的主人——是新同学林清筠。
云轩用疑惑的眼神看了对方一眼，问道：“有什么事么？”
“云轩同学？对吧？能不能劳烦你带我去一下食堂呢？我不知道方向在哪。”
云轩了然，爽快地点了头。
“行啊，你跟着我走就行了，很好认的。”
“谢谢你喽！”
“没事。”
说话间，二人已经下了楼，云轩带着林清筠去了学校食堂，路上给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沿途遇到的建筑用途，林清筠则像专业捧哏一般十分捧场地接着话，云轩莫名其妙被逗笑。
学校虽然很大，但高二三班所在的教学楼距离食堂很近，不到五分钟二人就到达了餐厅。
林清筠有模有样地学着云轩，跟他买了一样的麻酱土豆粉和可口可乐。
二人端着复制粘贴似的餐食找了个位置坐下，云轩独处惯了，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聊，只好默默地吃粉，林清筠则自如地坐在云轩对面，凹造型般单手打开了可乐的拉环。
拉环被拽开的清脆声音与林清筠清越的询问声交叠在一起。
“轩轩，这样叫你行吗？我听你前桌就这样叫的哎。”
云轩莫名听出些调笑的意味来，但他没计较，而对于一个只认识一上午就如此自来熟的人称呼他这样亲昵的名字，他也没有计较，因为嘴巴里面还嚼着粉，云轩只轻点了下头。
“你对谁都这么高冷么？轩轩？”林清筠喝了一口可乐说。
云轩也喝了一口可乐，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右手把持着筷子向上挑了挑碗里的土豆粉说道，“没有，只是我现在在吃饭，你也快点吃吧，快到午休时间了，到时候走读生出校门要假条的。”云轩说完迅速扒拉玩碗里的土豆粉，端起餐盘走了，临走前礼貌地朝林清筠示意了一下，“我先走了，下午见。”
“……”
林清筠被这一串动作整的懵了一下，顺着对方的话老老实实吃饭，本想多撩拨几句，没想到对方溜得那么快。呆愣地看着云轩离去的背影，莫不是今天用力过猛吓到人家了，林清筠一边吃粉一边想道。
草草扒完碗里的土豆粉，林清筠单手捏着可乐罐，潇洒不羁地走出了食堂。
虽然现在午休时间还没到，但是林清筠不打算再回家一趟，索性直接回了班，不出所料，林清筠在后门进入班内时，看到了云轩同学埋头奋力学习的身影。
这人这么热爱学习的么？
午休时间都不放过。
林清筠稍稍惊异了下，但此事尚且在意料之中。
顾及到班内其他正在补觉的同学，他几乎是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却也不可避免的发出了一些拖拽凳子的轻微噪声，林清筠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云轩，对方仍保持着埋头书写的姿势一动未动，林清筠有些佩服对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本事，不再叨扰，将自己的校服外套卷了卷放在桌上准备睡觉。
班里面安静的要命，只能听到空调发出嗡嗡的制冷声，林清筠却怎样都睡不着，他脸朝着墙，敏锐地捕捉到细微的书页翻动声，遂直起腰来，偏头看向制造响动的人，却不是为了找茬，只是在那一瞬间，他莫名产生一味情绪，给这情绪冠名为孤独有些太过，说寂寞又差点意思，总之这情绪让他产生了丝毫的伤感。他不太确信这一瞬情绪因何而来，但他迫不及待地想与云轩发生些联系，借此消磨掉那一点矫情且莫名的情绪。
林清筠翻出本子和笔，趴在桌子上涂涂画画，而后叠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纸片轻放在云轩的桌角。
云轩刚订正完试题，准备收拾一下桌子腾出地方睡会儿午觉，他终于看到了试题以外的东西。
云轩拿起那枚纸片，仍旧带着疑惑看了林清筠一眼，确定这纸片是对方传递给自己的才终于如了林清筠的愿，将它展开了。
纸上是一副速写，随意精准地线条三两笔勾勒出一个敛目认真习作的好好少年。
云轩怔了怔，重新翻出一张白纸来，写道：这画的是我?你画画真厉害。
仍旧叠成方块，递过去。
林清筠展开纸条，看到上面的内容，挑了下眉毛，嘴角勾起一点弧度，提笔在那行字下面写道：除了你还能是谁，好学生。
接着沿着展开前的折痕重新折好，递过去。
云轩：谢谢，画我收下了。我准备睡午觉了，午安。
林清筠： “……”
怎么有点像AI。
被云轩的呆板逗笑，林清筠困意袭来，很快入睡了。
趴在桌子上睡觉本不比在床上舒服，但是这不到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却让林清筠感觉到自己终于是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以至于下午的上课效率极高，时间也随之过得极快。
放学铃声一响，同学们急匆匆跑得飞快，云轩仍旧不慌不忙地写着题，直至把卷子写完红笔订正完之后才开始收拾书包准备离校。
林清筠不知为何，竟也没走，等云轩收拾完之后，站起身去前门把门锁好，等林清筠从前门走到后门的空档，云轩已把灯关上把后门锁好了，二人顺理成章地一起下楼梯走了。
林清筠：“你家离这里远吗？你怎么回去？”
云轩：“不远的，我骑自行车回去。”
林清筠故作惊讶道：“真的吗？我也是哎，咱俩一起走吧哈哈。”
云轩仍旧疑惑脸，今天貌似是他疑惑次数最多的一天。
“你是之前就认识我吗？为什么对我这么热情？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有点过于自来熟了，好奇想问一下。”
“看你长得好看。”林清筠油嘴滑舌道。
什么情况？干嘛莫名其妙夸起来一个只认识不到一天的同学的外貌了？
云轩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这句话只是对方的随口搪塞，只是对林清筠，他真的毫无印象，他不记得过去有认识过这个样子的朋友，甚至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他不明白对方这样称得上是莫名的搭讪行为是因何产生，但见对方不肯回应，他只好暂时默默观察。
说实话，他对林清筠的行为产生些讨厌，他讨厌生活中的任何变量，讨厌任何打破他日复一日且在平常人看来有些乏味的生活。
他直觉这个人会给他的平静的生活带来波澜。
但是他要保持礼貌，因为波澜是不可避免的，而他能做到的只有减少这起波澜的扩散速度。
所以，面对对方的搪塞，云轩没有回应，他依旧是默默地走进车棚，把自行车推出来，在把自行车推出校门口的这段不长不短的路程里，林清筠一直在找些容易回答的话题，云轩不咸不淡地回答着。
他竟然丝毫没有好奇为什么林清筠明明说他也是跟他一样骑自行车上学的“同道中人”，而此刻竟然没有跟他一样在车棚里推出属于自己的自行车。
走出校门口，上一个无聊的话题恰好结束，云轩瞅准时机把书包往肩上一甩，轻声喊了句“拜拜”，就飞速骑走了。
如此相似的画面，正如在学校食堂单方面的告别，林清筠双手插兜，制止了想要阻止对方离开的想法。
毕竟他们两个，姑且算是来日方长。
林清筠穿过马路，拉开等候已久的轿车的后车门，坐了进去。
“张师傅，久等了，开车吧。”
“好的。”
话音刚落，汽车的引擎声响起。
“你父亲不知道你现在在做的事吧？”
“我在做什么？他知道什么？”林清筠往前探了探身子，满不在乎地说。
“他会生气的。”
“关我什么事？你觉得我会不会生气？你不需要过问太多。”
“这是他好不容易碰到的……”
“我说你不需要过问太多。”
林清筠望向内后视镜，与张逸对上视线，手机屏幕的亮光忽隐忽现地映在林清筠的脸上，张逸终于住了嘴。
烦躁与愤怒涌上心头，林清筠闭了手机，仰靠在车靠枕上闭目养神。
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弄得林清筠心烦意乱，他招呼不打地开门下车，走进了自己的公寓。
张逸看着林清筠离开的背影，轻叹了口气，发动车子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