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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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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云轩按下闹钟立刻起身，简单洗漱过后，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主卧的方向——房门禁闭，安安静静。
离上学时间还算早，云轩昨晚提前订好了早点，但是猛然听见敲门声还是惊了一下，他走到玄关打开门接过外卖员手中的早点放到餐桌上，正想翻开手机给林清筠发条信息问他要不要出来吃早点，旁边突然传出来一句低哑的声音，带着刚起床的慵懒。
“是要给我发信息吗？”
“……”
云轩吓了一跳，下意识转头，林清筠凑过来的脸颊似乎过于近了，云轩的鼻尖擦过林清筠的脸部，留下来一小片淡淡的痒意，即便如此，林清筠丝毫没有退后半步，云轩先一步扛不住这样的社交距离，抬手推对方肩膀，却被林清筠抬手握住，林清筠先发制人道:“轩轩，大清早的想干什么呢？”
“……”云轩觉得他今日份的无语应该会格外的多。
云轩装作没听见，甩开林清筠的手，若无其事地问道:“你要吃早饭吗？”
“当然要吃。”
“那你快去洗漱吧，一会儿要迟到了。”
说完这句话，云轩转头拆外卖包装，林清筠看见他慢慢染上粉色的耳廓，没忍住笑了，听话地转身去洗漱。
可能是觉得自己调戏的有点过头，林清筠之后安静了很多。
二人相顾无言地吃了饭，相顾无言的收拾了餐桌，相顾无言的上了车赶往学校，相顾无言的走进教室坐到位置上。
郭嘉园难得到的比云轩早，他转头询问云轩的脚是怎么回事，还没得到答案又问昨天林清筠怎么没过来吃饭，接着又问假期作业写了吗让他抄抄。
“……”
云轩无言，轻叹了口气打开书包把作业递过去，接着简单回应了前面两个问题。林清筠又来凑热闹，“小郭，下周末再聚吧，我请客。”
“行啊兄弟。”郭嘉园一边奋笔疾书一边豪爽应道。
正大脑放空的抄写着作业，脑海里猛然跳出一个问题:云轩不小心脚崴了，为什么林清筠要搀扶着他上来？他俩又不住一块。
刚想扭头询问，一片阴影投下，郭嘉园被熟悉的低气压掩盖，停下了写字的手。
李宁冷笑了一声，惊起郭嘉园后背的冷汗。
好在李宁没过多纠缠，伸出两个指头在郭嘉园桌上敲了敲就走向讲台。
郭嘉园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缓慢抬头目送着李宁前行，他懂得这个动作的含义，哎，今天的大课间谈话没跑了，被逮到了就逮到吧，正好不用写了，郭嘉园迅速调整好心态，趁李宁还没转身飞速把云轩的作业归还过去。
云轩淡淡地接过来，顺带给了对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云轩把作业收好，继续埋头写拓展作业，正写得入迷，一个方正的纸条突然冒出来，云轩写完最后一个数字，拿到纸条展开，纸条上如是写道:轩轩，我的作业也没写，你接我抄抄呗。
云轩回复:刚刚郭嘉园抄作业被老师抓到了，现在风险有点大，先别抄了，等自习课我再借你。
林清筠看到纸条内容，挑了挑眉，笑了，偏头看了看云轩认真做题的样子，觉得对方有点天然呆。
“邦邦”两声突然响起，是李宁老师又开始了。
“是我布置的假期作业太多么？怎么还有同学没完成。”说完这句话，李宁转头看向郭嘉园，狠狠剜了他一眼，郭嘉园习以为常，“愧疚”地低下头，实则在暗自偷笑。
讲台下无一人回应，有的同学在发呆，有的同学在写作业，有的同学充耳不闻的继续补写作业。
“就算，啊，就算我布置的作业很多，你们也要自己写，抄别人的算什么啊？啊？没有一点用处，紧赶慢赶地抄完了，学不到任何东西，还浪费力气，浪费笔油，无用功！”李宁的语气逐渐亢奋。
台下依旧沉默是金。
李宁对此习以为常，收放自如地结束了训话，掏出讲义开始讲课。
课堂四十分钟很快结束，苦了没看作业内容的郭嘉园，被李宁叫上去写题，三脚踹不出一个屁，被当众狠狠挖苦了一番才被允许坐到自己位置上位置上，好在郭嘉园脸皮够厚，没受到任何影响，还沾沾自喜道:“这样就不用被单独叫过去谈话了，嘻嘻。”
就这样，郭嘉园忘记了那个问题。
晚上上晚自习回到家，果然看到了云宥晴在沙发上坐着，云轩连书包都没放就坐到沙发上，云宥晴和走之前没什么不一样，除了出差两天到处奔波导致的面色不虞，其他一切正常。
可越是正常，云轩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找不出问题所在，只好暂时先把心中的疑惑埋藏到心底。
云宥晴帮他摘了书包，摸摸他的头，问道:“这几天都有在好好吃饭吧？一定要学着好好照顾自己，以后上了大学妈妈就没法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了，这次也是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吧。”
说实在的，云轩觉得自己足够独立了，自从开了这家酒吧，云宥晴便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一日三餐几乎都是云轩自己解决的，但是云宥晴依旧将他看做自理能力很差的小朋友，可能当妈的都是这样，云轩理解，所以面对母亲诸如此类的叮嘱，他总是乖巧的应承着，但是总这样，好像母亲永远没办法把自己看做能和她一起共同承担风险的成熟的人。
“放心，我肯定能照顾好自己的。”
“行，那你回房间准备好好休息吧，宝宝。”
“妈妈，你没遇到什么事情吧？我说的是，现在的工作之外的。”
“我能遇到什么事儿啊？真就是酒庄的生意刚开始没谈妥，新招来的助理刚毕业没什么经验，对接有问题而已，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问问，那我先去写作业了。”
“快去吧。早点睡。”
“嗯。明天我自己起床就好，你多睡会儿吧。”
“好。”
云轩脚踝处的扭伤好了很多，临放学林清筠把药酒递给他，让他回去了再涂一些，云轩本想谢绝，但林清筠作势要现在蹲下帮他涂，云轩才只好接受了。
哎，这人也挺奇怪的。
最近真的是有太多奇怪的事情发生。可偏偏云轩原本的生活轨迹没有变动，这奇怪从何而来，云轩无处可寻，也无计可施。
写完作业洗漱完坐到床上，云轩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那瓶药酒，学着林清筠的手法，在手心揉了揉，直到发热后，便涂到脚踝上，闻到淡淡的药酒香味，云轩不可时宜的想到今天早上的情景，那人凑的那么近，近到让他紧张地心跳加速，脸颊发热，这是怎么回事？
从他记事以来，云轩从没有与别人有过这么近的距离，他记得林清筠的鼻息喷到他的脸上，微微发烫，呼吸交缠下，他先一步侧过了头，他总觉得下一个瞬间，林清筠会凑得更近，而他，会不会因此陷得更深。
所以他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他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亦不明白对方的来意，纯属是男生直接不拘小节的好好兄弟直接的相处，还是更深层次的情感调戏，故意为之，还是善良之人不经意的相互关怀。
云轩的心乱了，他明白自己的性取向，但是不明白林清筠的用意。
混乱的思考着母亲的工作，自己的未来，和林清筠。
云轩渐渐入了眠，连灯都忘了关。
半夜被明亮的光刺激到，云轩悠悠转醒，起身关灯，门缝处却透出来门外的光。
这么晚了，妈妈还没睡吗？
云轩轻轻推开一点门，听到云宥晴举着手机聊电话。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要我怎么配合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靠什么出名的……”
隔音做的太好，外面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听到这些内容，云轩有些惊讶，残留的睡意一扫而空，他明白，就算他此刻打开门冲出去，母亲肯定不会告诉他事情的原委，他只能偷偷搜集信息，等找到时机再询问母亲，云轩再次将门打开一点，云宥晴轻喘着，生气到面红耳赤，通话结束了。
云轩假装口渴起床喝水，推开门走到茶几上倒了两杯温水，递给云宥晴一杯，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还没睡呢？几点了？”
云轩能看到云宥晴刻意假装出来的平静与温柔，但他不忍戳破，他不知道母亲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这么生气。
“口渴了啊？我看剧呢，一时没注意时间这就去睡觉了。你喝完水也快去房间，别冻到了。”
“嗯。”
一杯水喝完，云轩没走，默默坐到云宥晴旁边。
“行啦，我现在就去睡觉，你别陪我在这熬了，也快睡觉去！”
等云宥晴收拾好关上房门，云轩起身关了客厅的灯，回到房间。
这一晚，注定是睡不着了。
“配合”，能让云宥晴用“配合”这个词的人，云轩只能想到林进启，他知道对方是一个画家，并且是一个有名的画家，他对母亲欣赏已久，多次邀请母亲去当他的模特，称云宥晴是难得一见的“标准”，云宥晴不知道对方是否心怀不轨，多次拒绝。
这些事情云宥晴不会主动告诉他，是他推断出来的，除此之外多余的事情，云轩推断不出来了。
按照今天的电话内容，云轩得知，母亲最后还是答应了林进启的邀请，且被对方刁难了。
但是，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云轩没有头绪。
脑袋昏昏沉沉，云轩被手机闹钟吵醒，迷迷糊糊的按了手机，晚上思考的事情实在太多，脑子超负荷运转，今天铁定不能提高效率搞学业，云轩决定暂时放下额外的学习内容，减轻一下脑袋的负担。
胡乱从冰箱里抓了瓶牛奶和一袋面包，云轩骑车赶往学校。
按下闹钟后没忍住又眯了一会儿，这会儿出门已经有些迟了，紧赶慢赶地，云轩幸运地在学校大门关闭的前一秒将车子骑进了学校。
进了教室，比往常安静了好多，李宁一定在班里站岗，云轩放下背包，翻出课本背书，冰牛奶让他清醒了很多，他暂时先放下昨晚的思绪，专心投入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