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病人 ...
-
等程小喵见到新家，已经是第二日睡醒之后了。
他从空间出来后，迅速找到了自己的专属坐骑，一个扫地机器人。
一只小黑猫体态端正地坐在白色的扫地机器人上，神色严峻，目光威严地望向前方，仿佛身下坐着的根本不是什么清洁工具，而是一匹高大的白马。
“喵。”
出发。
随后，忠诚的扫地机器人动了起来，带着小猫陛下开始巡视他新的领地。
程黎靠在墙边看着这一幕，觉得差个冠冕帽子就完美了，然后他就拿出手机又在网上购买了小猫皇帝两件套。
房间里时不时传来皇帝的喵喵点评声，虽然具体内容程黎听不懂，但是听语气应该是满意的。
扫地机器人边工作边当坐骑未免太辛苦，转了一圈后，程黎就把程小喵从上面揪了下来。
倒不是他心软体谅，是吃早饭的时间到了，小猫陛下可不能饿着。
今天早饭简单，桌上摆着他提前一晚上预定的八宝粥，和一笼冒着热气的包子，是他晨跑回来顺道买的，另外还有一盘炒虾仁，几个煮鸡蛋。
"可以不吃鸡蛋吗？"已经变成人形的程小喵嘴里吃着包子，脸颊鼓鼓，嫌弃地把面前的鸡蛋拿远了些。
程黎看了一眼他，道：“可以，我等会儿给你热杯牛奶，把牛奶喝了。”
“哦……”
其实他也不爱喝牛奶。
吃过饭的程黎坐在沙发上拿出一本食谱，开始研究。
书里各种美食的图片排列其中，看着非常美味诱人，程黎却不在意，他用余光瞄着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闷闷不乐的少年。
室内气氛变得沉默，良久，程黎叹了一口气。
他放下手中的食谱，戳戳在他有动静后逐渐鼓成包子脸的程小喵。
程黎问道：“可以说说为什么不高兴吗？”
程小喵听到他这么问却把头埋进了怀里的抱枕里，小声道，
“因为#@#……”
“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沉闷，程黎有些听不太真切。
这一次，程小喵抬起头，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的额头上已经捂出了红印，在白皙的皮肤上甚是显眼。
程小喵又重复了一遍：“因为我觉得你不喜欢我了。”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不对，是不喜欢人形的我。”
这一次程黎听清了。
他第一反应惊讶，因为程小喵真的很敏锐，这就是猫科动物的天赋吗？
其实自从知道程小喵能变成人后，程黎就不能再把他当成宠物了，思来想去，不如当成亲弟弟来对待，既然是弟弟就不能再用对待宠物的方式对待他了，面对他的人形，程黎不自觉代入了家长的身份，看到他的坏习惯就想要纠正。
久而久之，在程小喵的心里就有了距离感。
甚至这些心思已经牵扯到了小黑猫，程黎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时刻把他抱在怀里了，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经常亲他的爪子和肚皮，因为，程黎每次看到他的墨绿色眼睛，脑海里就立刻浮现了程小喵人形的样子。
可这些都是程黎的想法，程小喵又不知道，在他的视角里，是程黎突然开始跟他保持距离，不能抱抱也不会亲他，以前他干什么程黎都会夸他的！
小猫才不会关心这些弯弯绕绕，小猫只会觉得是主人不爱他了。
听完程小喵的话，程黎沉默，他开始思考。
怪不得，程小喵大部分时间都是猫形，他还以为是原形自在。自己以人的标准去要求一只猫，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还好，程小喵会和他沟通。
见程黎不说话，程小喵的眼眶渐渐变红，他起身想要离开这里回空间。
程黎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坐到沙发上，开始道歉：“我……对不起，小喵。我很喜欢你，猫形喜欢，人形...也喜欢。”
看着眼前的人情绪缓和下来，程黎斟酌语言继续道：“是我这段时间忽略了你的感受，我跟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了。”
程小喵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那你还会抱我吗？还会亲我的肚子上的毛毛和爪子吗？”
这……
程黎一时语塞。
程黎开始试着解释亲人最亲密的距离能到哪一步，更亲密的事只有情侣才能做。
这些程小喵似懂非懂，他想起了在电视上看到的情侣。可是，
“我是小猫啊，小猫也不能抱吗？”
程小喵发出灵魂质问。
“……可以。”再拒绝就是程黎心虚了。
似乎是想要印证，他话音刚落，程小喵就变成了小黑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程黎深吸一口气，握住小猫爪子亲了一口，接着，迎着绿色眼瞳里期待的目光，下一口印在了小黑猫的额头上。
柔软长长的猫毛随着他的呼吸在他皮肤上轻微摇曳，有些瘙痒，鼻子里满是程小喵最爱的沐浴露清香，程黎清晰的感觉到，小猫碰到他脸上的微凉的两只耳朵，开心地跳动了一下。
——————
某省医院。
来来往往的医护工作者脚步匆匆，所有人都神情焦急，仿佛在面对什么重大事件。
“科室的病人越来越多了。”
“先送往隔离区，不应该啊，我看了报告，都是普通的发热症状。”
“采样都送去检查了吗？”
“送去了，结果还没出，疾控中心的人在路上了，林医生呢？.......”
另一边，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身穿白大褂，戴银框眼镜的男子刚从办公室出来，就被拦住。
“林医生！怎么样了？你快去看看吧，还有病人正在往医院里送，我们已经忙不过来了。”
林医生眉头紧锁，看了眼他送来的报告，安慰道：“先从其他科室调几个医护过来，我跟院长商量过了，这件事已经在往上报了。”
虽然口中是这么说，但是林泽恒的内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刚才院长告诉他，国外也出现了集体发热现象，这样在各地爆发式传播的疾病让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这种情绪没持续多久，他又很快投入到工作中。
——————
上午，为了安慰程小喵，程黎决定带他去逛超市，回来时顺便把仓库里最后一批物资收到空间里。
他俩来到了某个仓储型超市，今天是工作日，超市里的人不算多，程黎推着一个超大的购物车，车里已经装了不少东西，一半都是各种牌子的猫咪小零食。
他身边的程小喵穿着黑色短袖，短袖上有一只显眼的亮片老虎，与他软萌的脸形成了剧烈的反差。
程黎不懂为什么选衣服时程小喵能一眼相中这件霸气外露的服装，大概是一种同为一个科的崇拜心理吧。
“这个！”程小喵眼睛一亮跑到货架旁，拿起上面放的东西。
这是一个非常精致的藤编框，下面贴的标识显示这是一个脏衣篮。程小喵这是把它当成猫窝了，他的大小躺进去是非常合适的。
“你要不要去前面看看有没有带背带的，那样我还能背着你走路。”程黎打趣道。
最后还是拿下。
结账时，他们的购物车已经装满了，程黎买了足够多的食物，准备都放在现在住的房子里，防止意外。
前面正在排队，于是程黎和程小喵正讨论今天的晚饭，可这时，后面一位正在打电话的女士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位女士带着墨镜，身前的购物车里装的比程黎他们的车还要满，都是一些容易储存的食物，此时正在与话筒里的人小声交谈，但声音还是不可避免地飘到了程黎的耳朵里。
“.....赶快去囤点吃的，我朋友是在外省医院工作的，刚才她给我打电话说现在医院里到处都是发烧的病人，怕是传染病哦....”
"嗯，行，咱们还是先在家里放点吃的，最近还是先别出门了....好..."
前面的人已经结完账走人，收银员示意他向前结账，那位女士的生音越来越小，后面的话他听不太清了。
结完账后，程黎在想刚才听到的信息，按照上辈子的记忆，这场发热一天后才会开始，而且极为迅速，当天网上就有了讨论，只是为什么这次会提前？这与程黎的预期产生了偏离。
“这么多东西我们怎么拿？”程小喵扯了扯程黎的衣摆。
程黎回神，道：“我租了一辆车，应该已经到地方了。”
程黎租了一辆改装的吉普，一次性付了十天的钱，让他们送到了地下停车场。
到了地下室，车果然已经到了。黑色的车身，轮胎和保险杠都改装过，底盘也做了加固，与租车公司的人交接后，程黎把东西都装上了后备箱。
上车后，程黎给坐在副驾驶的程小喵系上安全带，接着就启动车子往仓库的方向开去。
原本放松的心情在听到那通电话后被打破，程黎不确定变量还有多少，末世会不会提前来。还好，末世前的准备只剩下一点收尾工作。
到仓库后，里面已经摆满了半个仓库的白酒箱子。
模式里除了药品，烟和酒也是非常紧缺的，程黎不抽烟也很少喝酒，但烟他在囤物资的时候也少量多次的囤了许多，空间内不会下雨，小院的屋顶上一个平台，程黎就把烟酒之类的都摆在了这里。
仓库里的东西都收进空间后，购买的最后一点物资也都整理完了，回去的路上，程黎在车里下载了离线地图，又标记了地图里的加油站，在家附近加满油后，程黎找了个隐蔽处，把车收进了空间。
十分钟后，两人步行回了家。
程黎把车后备箱的东西取出摆到了冰箱里，程小喵拿着零食去追剧，他则打开了社交平台，果然，已经有了关于发热病人的消息。
全世界各地都出现了这类病人，并且还在不停地增加，除了时间，事情跟上辈子发展的一样。
正当程黎准备退出时，平台上突然刷新了一则刚发的消息，使他目光停顿。
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一个系统头像发的一段话：九月十三号，末世就要来了！大家赶紧囤点物资，一定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远离其他任何人！！！
和上辈子末日来临时一模一样的时间，程黎不禁怀疑，难道不止他和程小喵保留了上辈子的记忆？
不止程黎一个人注意到这个发言了，再次刷新评论，下面的回复有调侃，有怀疑，没有人相信。程黎想了想，还是没有回复。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