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游戏搭子与课间奔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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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X章：游戏搭子与课间奔赴
季景辰翘了半节自习，拎着奶茶溜到高二（7）班后门，倚在墙边冲里面抬下巴：“方小宇，打游戏不？”
教室里瞬间投来几道视线，前排女生悄悄回头，笔尖都慢了半拍。方小宇耳尖微红，抓起桌上的耳机塞进书包，趁数学老师转身写板书的空档，猫着腰像只灵活的小松鼠，顺着课桌间的缝隙窜了出来。后门“咔嗒”一声轻响，隔绝了教室里的粉笔灰和公式讲解声，走廊里只剩下两人轻快的脚步声。
“又不上课？”方小宇小声嘟囔，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纵容，脚步却没停，熟门熟路地跟着季景辰拐进了三楼尽头的空教室。这里原是美术室，后来新美术楼落成，便成了偶尔堆放杂物的地方，只有他们俩知道这个“秘密基地”——门锁早就坏了，推一下就能开，里面堆着几个落了灰的画架，墙角还放着半盒没吃完的粉笔。
季景辰把奶茶塞给他，是方小宇爱喝的珍珠奶茶，三分糖少冰，珍珠煮得软糯弹牙。指尖递过去时不经意蹭过方小宇的手背，像羽毛轻轻扫过，带着点温热的触感。“陪你打两把，下节我自习。”他靠着窗台站定，校服外套的拉链没拉，露出里面印着篮球明星的白T恤，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方小宇吸了口奶茶，甜而不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的那点别扭瞬间烟消云散。他从书包里掏出平板，熟练地连上耳机，季景辰也拿出手机，两人凑在一起登录游戏。屏幕亮起的瞬间，喧闹的虚拟世界便铺展开来——枪战游戏的背景音里，枪声、脚步声、队友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填满了这间安静的空教室。
方小宇操作猛如虎，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走位灵活得像泥鳅，瞄准、射击、换弹一气呵成，不过两分钟就拿下了三杀。“漂亮！”季景辰低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赞赏，可操作起来却故意放水——明明能精准命中敌人，却偏偏慢了半拍，把人头让给方小宇；团战的时候故意吸引火力，给方小宇创造输出机会，最后看着方小宇的战绩一路飙升，稳居全队第一。
“赢了！”方小宇摘下一只耳机，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两颗星星，兴奋地拍了下季景辰的胳膊。季景辰顺势揉了揉他的头发，发丝柔软蓬松，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行啊，今天手感不错。”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笑意，指尖还在他发顶轻轻蹭了蹭。
方小宇有点不好意思地偏过头，耳尖又红了，却没躲开他的触碰，只是小声说：“还不是你配合得好。”
第二把开局没多久，方小宇一时大意，被对方偷袭得手，屏幕瞬间变黑。“哎呀！”他懊恼地拍了下平板，眉头皱了起来。季景辰放下手机，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颊，指尖带着点微凉的触感，力道很轻，像在逗弄小动物。“笨，这波该闪现。”他语气里带着点调侃，眼神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刚才对方已经露视野了，你不该贪那一个人头的。”
方小宇撅了撅嘴，有点不服气，却又知道他说得对，只好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注意。”他重新复活，这一次格外谨慎，季景辰也不再放水，两人配合得愈发默契，一路过关斩将，很快又赢下了这一局。
窗外阳光斜照进来，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初夏的暖意，吹动了方小宇额前的碎发，也吹动了季景辰校服的衣角。虚拟世界的喧闹渐渐平息，两人靠在一起喝水，偶尔低声说几句话，笑声轻浅，在空教室里慢慢回荡。
课间十分钟总是过得飞快，游戏结束的时候，走廊里已经传来了下课铃的声音，还有学生们打闹的喧闹声。“该回去了，下节是英语课，老班的课不能翘。”方小宇把平板塞进书包，快速喝掉剩下的奶茶，将空杯子扔进墙角的垃圾桶里。
季景辰点点头，跟着他站起来，两人一起走出空教室。走廊里人来人往，都是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熙熙攘攘，充满了青春的气息。走到高二（7）班门口，方小宇回头看了他一眼：“下午放学再打？”
“好。”季景辰笑着应下，看着他转身走进教室，才转身往自己的班级走去。他的教室在二楼，而方小宇在三楼，隔着一层楼梯，一条走廊，可季景辰总能找到理由，在课间十分钟里，穿过拥挤的人群，去见他一面。
有时候是“刚好路过，给你带了瓶水”，有时候是“这道数学题不会，你教教我”，有时候甚至只是“没事，就想看看你”。每一次，方小宇都会有点不好意思，却总会停下手里的事情，陪他聊上几句，或者一起站在走廊上吹吹风。
下午第三节课下课，季景辰又溜到了三楼。这次他没带奶茶，也没说要打游戏，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塞进方小宇手里。“刚在小卖部买的，葡萄味的，你爱吃。”
方小宇捏着那颗包装鲜艳的糖果，指尖传来糖纸的褶皱感，心里甜甜的。他剥开糖纸，把糖果放进嘴里，葡萄的酸甜味在舌尖弥漫开来。“谢了。”他小声说，抬头看向季景辰，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旁边有7班的同学打趣：“方小宇，你跟季景辰也太铁了吧，他天天跑我们班来，比跑自己班还勤。”
方小宇脸颊微红，刚想说话，季景辰已经抢先开口，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那当然，我们是最佳游戏搭子，必须多联络感情啊。”他说着，拍了拍方小宇的肩膀，眼神里带着点狡黠的笑意。
方小宇跟着点头，心里却清楚，所谓的“游戏搭子”，不过是季景辰想见他的借口。就像那些刻意放的水，那些揉头发、掐脸颊的小动作，那些穿过走廊的奔赴，都是藏不住的温柔。
第四节课是体育课，高二（7）班和季景辰所在的高二（3）班正好一起上课。体育老师让大家自由活动，季景辰立刻抛弃了自己班的哥们，跑到方小宇身边：“要不要去打羽毛球？”
方小宇本来和同桌在聊天，闻言立刻站起来：“好啊。”
两人找体育老师借了球拍和羽毛球，走到操场角落的羽毛球场上。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白色的羽毛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季景辰故意让着方小宇，发球的时候力道放轻，接球的时候也放慢速度，看着方小宇跑前跑后，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他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喂，季景辰，你能不能认真点？”方小宇接住一个球，喘着气说，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季景辰挑眉：“我很认真啊。”话虽如此，接下来的一球，他还是稍微加了点力道，羽毛球飞得又高又远，方小宇跳起来才勉强接住，落地的时候差点摔倒。季景辰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他的胳膊，语气带着点紧张：“没事吧？”
“没事没事。”方小宇站稳身体，脸颊因为运动而泛起红晕，呼吸也有些急促。他抬头看向季景辰，发现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担忧，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暖意。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坐在场边的石阶上喝水。操场上传来其他同学的喧闹声，远处的篮球场上，有人正在激烈地比赛，呐喊声、欢呼声此起彼伏。方小宇看着远处的风景，忽然说：“其实，你不用总让着我的。”
季景辰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阳光勾勒出他柔和的轮廓。“我没有让着你啊。”他笑了笑，“只是觉得，看你赢的时候，比我自己赢还开心。”
方小宇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脸上的红晕更浓了。他不敢再看季景辰，只好低下头，假装喝水，掩饰自己的慌乱。季景辰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看着操场上的人来人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和青春的悸动。
体育课结束后，两人一起回教室。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方小宇的同桌突然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方小宇，刚才有女生托我问你要微信呢，说觉得你打羽毛球的时候特别帅。”
方小宇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季景辰已经抢先开口，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占有欲：“他不玩微信，有事可以找我转达。”
同桌愣了愣，看了看季景辰，又看了看方小宇，笑着打趣：“行吧，看来我们方小宇是被你霸占了啊。”说完，便笑着跑开了。
方小宇看着季景辰，有点无奈：“我有微信的。”
季景辰挑眉：“那也不能随便给别人啊。”他顿了顿，看着方小宇的眼睛，认真地说，“你的微信，只能给我一个人。”
方小宇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好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季景辰看着他害羞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真乖。”
回到教室，离放学还有一节课。方小宇坐在座位上，心里却总是静不下来，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季景辰说的话，还有他温柔的眼神、不经意的触碰。他拿出课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好拿出平板，打开游戏，看着屏幕上两人的组队记录，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放学铃声响起的瞬间，方小宇立刻收拾好书包，几乎是跑着冲出了教室。季景辰已经在走廊里等他了，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两杯奶茶，正是他爱喝的珍珠奶茶。“走吧，回家打游戏去。”
方小宇接过奶茶，点点头，跟着季景辰一起走出教学楼。夕阳西下，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并排走在校园的小路上，脚步声清脆，奶茶的甜味在空气中弥漫，还有藏在心底的，说不出口的温柔与喜欢。
走出校门，季景辰忽然说：“其实，我翘自习找你打游戏，不只是想陪你玩。”
方小宇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疑惑。
季景辰看着他，眼神认真而温柔，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我只是想多见见你。”他轻声说，“哪怕只有课间十分钟，哪怕只是一起打两把游戏，我也觉得很开心。”
方小宇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脸颊滚烫，眼神也变得有些闪躲。他知道季景辰的意思，也知道自己心里的感觉——从第一次季景辰主动找他组队打游戏开始，从他一次次穿过走廊来见他开始，从他那些刻意的纵容和温柔的小动作开始，他的心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偏向了季景辰。
“我也是。”方小宇小声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却足够让季景辰听见。他抬起头，勇敢地迎上季景辰的目光，眼里带着点羞涩，却也有着掩饰不住的欢喜，“我也喜欢和你待在一起，喜欢和你打游戏，喜欢……见到你。”
季景辰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亮的星辰，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方小宇的手。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包裹着方小宇的手，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那以后，我们不只是游戏搭子，好不好？”
方小宇用力点头，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像盛开的花朵。“好。”
夕阳下，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奶茶的甜味混合着青春的悸动，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些课间十分钟的奔赴，那些游戏里的默契配合，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都变成了最珍贵的回忆，见证着两个少年之间，最纯粹、最美好的喜欢。
回家的路上，两人一路走一路聊，聊游戏里的操作，聊学校里的趣事，聊未来的梦想。方小宇发现，和季景辰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所有的烦恼都能烟消云散，只剩下开心和安心。
回到家，方小宇匆匆吃完饭，就迫不及待地登录游戏。季景辰已经在线上等着他了，发来一条消息：“准备好了吗？最佳搭档，再战三百回合！”
方小宇笑着回复：“来了！”
屏幕亮起，虚拟世界的枪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季景辰没有再放水，两人并肩作战，配合得天衣无缝，一路过关斩将，赢得了一场又一场比赛。每一次胜利，两人都会隔着屏幕分享喜悦，语音里传来彼此的笑声，温暖而真挚。
夜深了，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来。方小宇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我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好，早点休息。”季景辰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点温柔的笑意，“记得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嗯，你也是。”方小宇说完，犹豫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晚安。”
“晚安。”季景辰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明天课间，我去找你。”
挂了游戏，方小宇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他想起季景辰温暖的手掌，想起他温柔的眼神，想起他穿过走廊来见他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们不再只是游戏搭子，那些课间的奔赴，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都将成为他们青春里最珍贵的印记，陪伴着他们一起成长，一起走向更远的未来。
而季景辰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屏幕上两人的聊天记录，同样嘴角带笑。他想起方小宇害羞时泛红的耳尖，想起他打游戏时专注的眼神，想起他说“我也是”时的勇敢，心里满是欢喜。他知道，为了这个少年，那些翘掉的自习，那些穿过走廊的奔赴，都值得。
明天，他还要去见他。不只是为了打游戏，只是为了多看他一眼，多陪他一会儿。课间十分钟很短，但只要能见到他，就足够了。青春里的喜欢，就是这么简单而纯粹，带着点冲动，带着点勇敢，还有藏不住的温柔与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