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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镇子的异象在加剧,老板娘挺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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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未散尽,古镇的青石板路已经被清扫干净。小河上的水波一层层荡开,远处传来船桨与水面轻拍的声音,伴着桥下的回声,给整条街都罩上了一种宁静的韵律。
苏不予一大早便打开了店门。门口挂着的风铃随着江南湿润的风轻轻摇晃,叮叮当当,像在欢迎新的一天。
她的表情依旧冷漠,像一尊石像。可心里却在嘶吼:
——“新的一天?昨天才被伞摊老头放了个“你要小心点”的狠话,今天我就得若无其事开店?!我这是修仙呢还是受难呢?!”
她把桌椅一一摆好,动作标准得像打太极。
第一位客人是隔壁街的织布店的老板娘,没人知道她叫什么,都习惯性地叫她织布娘,现在流行复古,织布这门手艺在这座小镇上很受游客欢迎,这家织布店的生意可谓门庭若市,听说老板娘的粉丝都有十几万了,她抱着一匹刚织好的布,笑盈盈走进来:“小予啊,给我来一杯桂花拿铁。”
“好。”苏不予冷声回答,转身开始操作。
内心:
——“桂花拿铁?你这是不是暗号?是不是在提醒我‘桂花’其实是某个神秘组织的代号?!”
织布娘坐在靠窗的位置,把布卷小心翼翼放在桌边,动作很轻柔,就像在对待什么珍贵的东西。
她突然抬头,对苏不予笑了笑:“小予,你脸色好冷,最近是不是遇上不顺心的事?”
苏不予:“挺好。”
内心:
——“我心里都已经冷到结冰了,还用你提醒?我昨晚差点被伞摊老板吓到脱发好嘛!”
织布娘没再多说,轻轻抿了一口咖啡,脸上浮起一点诡异的笑意。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果然是那个味道……”
苏不予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但脸色依旧冷漠:“满意就好。”
内心:
——“又来了!又是“那个味道”!昨天林岚也是这么说!你们能不能换个剧本台词?!”
正当气氛变得有点微妙时,豆沙从柜台下跳出来,优雅地走到织布娘桌前,轻轻“喵”了一声。
织布娘低头,笑容比刚才更深:“小家伙,还认得我呢。”
苏不予冷声道:“别逗猫,它咬人。”
内心:
——“别认得!它认得谁谁就有问题!你们能不能别一个个都跟猫眉来眼去?!”
织布娘却毫不在意,伸手轻轻抚了抚豆沙的头,轻声说:“辛苦你了。”
苏不予猛地看过来,眼神冷得像刀:“喝咖啡。”
内心:
——“辛苦你了?!辛苦它什么?!你到底在暗示什么?!别给我搞这种“只有你们懂”的对话!”
没等她追问,门口风铃又响。小镇闻名的钓鱼佬背着渔具,提桶走进来,桶里鱼翻着白肚皮,鳞片反光,看样子是刚夜钓回来。
“老板娘,来杯冰美式。”他嗓门大,笑得也大。
苏不予转身操作,脸色冷漠。
内心:
——“又一个!你一个钓鱼的就不能去干点正事,跑来江南水乡的小咖啡店点冰美式?合着全镇的人都在演一场戏,就我一个还在正常工作?!”
渔夫接过咖啡,仰头猛灌了一口,咂咂嘴:“果然是苦。”
苏不予:“咖啡都苦。”
“苦才醒人。”渔夫咧嘴一笑。
苏不予冷眼瞥他一眼:“别喝多了,会心悸。”
内心:
——“别在我这背台词啊!你这是帽檐男剧本里的对白!给我换一换!”
一时间,咖啡店里坐了三四位客人。织布娘轻声哼着小调,渔夫摇晃着腿看着河面,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依旧抱着线装书装深沉。
店里看似热闹,却透着一股诡异的默契。每个人都在喝咖啡,但每个人的眼神,都不时偷偷落在苏不予身上。
她面无表情地擦杯子,冷冷一句:“别盯着我,看书喝咖啡。”
内心:
——“别以为我没发现!你们眼神里那点‘她是不是知道点什么’的试探,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惜我除了冷脸,什么都给不了你们!”
这时候,狸猫慢慢走到她脚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他们都不普通。”
苏不予脸色丝毫未变,低声回:“闭嘴。”
内心:
——“你闭嘴!我再听一句就得精神分裂了!我一个咖啡店老板娘,招谁惹谁了?!”
外头传来清脆的桨声,叮咚叮咚,像是某种节奏。苏不予神情冷漠,心里却清楚:这个小镇,看似古色古香,其实正一寸一寸地把她拖进一个越来越离谱的局里。
午后的小镇,阳光透过青瓦屋檐,斑驳地洒在石板路上。河面反光晃晃悠悠,游客的笑声和船夫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整座古镇就像一幅行走的现代水墨画。
苏不予的咖啡店开在一条靠河的巷子口,门口挂着两盏小小的红灯笼,倒映在水中,随着波纹摇曳。她冷冷地站在吧台后,一边擦杯子,一边假装自己完全没注意到街上有两只白鹅正并肩走过来。
内心:
——“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鹅就该在河里游,为什么要成双成对在石板路上散步?更离谱的是,刚才我好像看到它们还探头看了一眼我的店门口!”
风铃一响,走进来的却是两个游客模样的年轻人。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相机,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哇,这家咖啡店好有感觉!”其中一个惊叹,“古镇里居然有这种现代小店。”
“对啊对啊。”另一个连连点头,“老板娘,这里有什么推荐的吗?”
苏不予冷声:“菜单上写的都有。”
内心:
——“推荐?我推荐你们去喝隔壁的桂花糖水,别在我这咖啡店搅局!我这地方已经够妖了,还要接待游客来凑热闹?”
游客哈哈一笑:“那就来两杯特调吧!”
苏不予动作利落地开始准备,表情冷冷,像极了“谁都别打扰我”的职场铁人。
可她心里已经开骂:
——“特调?!哪来的特调?!合着你们把我当网红店了?我现在特调得了个“妖怪拼盘”,要不要给你们加点狸猫尾巴作装饰?!”
咖啡做好,放在桌上。两个游客举着相机对咖啡拍个不停,还互相调侃:“哇,喝之前先来个九宫格发朋友圈!”
苏不予冷冷地看了一眼:“别打翻。”
内心:
——“千万别打翻!我怕你们要是真不小心打翻,结果咖啡里爬出个小妖精跟你们打招呼,那我该怎么圆?说是新品互动体验?!”
游客终于喝了一口,其中一个瞪大眼:“哎,这咖啡好奇怪啊!”
苏不予眉头一挑,声音冷冷:“哪里奇怪?”
“就是……喝着喝着,感觉像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苏不予表情不动:“心理作用。”
内心:
——“不会吧?!不会吧?!这是豆沙还是狸猫搞的?你们能不能消停点?!这要是被游客察觉出猫会说话,我咖啡店明天就得上热搜“古镇灵异店铺”了!”
游客还在兴奋地讨论:“真的!刚才我明明听见了,有个声音在说‘别拍照’!”
“哈哈哈,你是不是昨晚看恐怖片了?我没听见啊。”另一个游客大笑。
苏不予冷冷地插话:“喝咖啡。”
游客一愣,赶紧低头喝了几口,不敢再多说。
内心:
——“对,就给我闭嘴喝!你要是敢把刚才那句传出去,我就得被迫解释‘我们咖啡加特效’了!”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鹅叫声,“嘎——嘎——嘎——”,响得震天动地。
游客们好奇地扭头一看,笑着说:“哇,这古镇鹅好有意思啊,还来凑热闹。”
苏不予表情冷淡,声音凉凉:“镇上的特色。”
内心:
——“特色个鬼!我刚才明明看到那两只鹅在互相点头!它们是不是在商量等会儿要进店点单?!”
豆沙跳上窗台,瞳孔微微收紧,死死盯着外头的鹅。狸猫则蹲在门口,尾巴甩得像鞭子,一副随时准备扑过去的模样。
苏不予冷声:“不许动。”
内心:
——“别闹!你们一动,游客就知道这鹅不普通了!到时候人家可不是当笑话看,而是当灵异事件拍视频发抖音!”
鹅叫声渐渐远去,游客也没再多想,安心喝咖啡去了。苏不予才长舒一口气,冷冷补了一句:“喝完走人。”
内心:
——“喝完赶紧走!我今天已经够累了!”
游客以为这是高冷范的老板娘风格,笑着点头:“好的好的!”
他们喝完后走出店门,边走边感叹:“这家店真有意思,老板娘冷冷的,气场超足,咖啡还会带幻觉!”
“对对对,下次一定还来!”
苏不予:“……”
内心:
——“别来啊!!!你们别来啊!!!我只想安安静静开家咖啡店,不想承包你们的灵异旅游体验!”
等游客走远,豆沙“喵”了一声,跳到她肩膀上,尾巴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狸猫则一脸严肃地开口:“它们也察觉到了。”
苏不予冷冷放下杯子:“闭嘴。”
内心:
——“我求你们闭嘴!我要崩了!这小镇一天比一天离谱,再这么下去,我得冷脸冷到进精神病院!”
窗外,石桥的灯笼随风摇曳,江南水乡的夜色渐渐笼罩下来。
而苏不予明白,这一切,远远还没有结束。
夜幕降临,小镇的夜市渐渐热闹起来。石桥上挂起一排排红灯笼,河边摊贩们摆满了各式小吃:糖画、糯米糕、桂花酒、烤鱼干。游客熙熙攘攘,空气里弥漫着混杂的香气。
苏不予走在人群中,表情冷淡,风衣扣得严严实实,仿佛周围的热闹与她毫无关系。
内心:
——“麻烦!一堆麻烦!早知道就不答应吴澄澄出来逛夜市了!这镇子现在什么都能离谱,我走在这,随时可能被摊贩递一碗“妖怪专属豆花”!”
吴澄澄在旁边蹦蹦跳跳,手里提着一袋糖炒栗子,兴奋得像个小孩:“阿予,你看!这夜市多有意思啊!咱们天天守在咖啡店太闷了,出来透透气嘛!”
“嗯。”苏不予淡淡应了一声。
内心:
——“透气?我这是出来透命!昨晚伞摊老头吓我一句‘小心点’,今天就出来逛夜市?我怕哪家摊子老板下一秒就翻白眼变妖怪!”
走过糖画摊时,吴澄澄拉着她停下:“哇,阿予,你看这糖画,画的凤凰好漂亮!”
摊主笑呵呵地转动勺子,糖浆顺滑地流淌,几下就勾勒出一只展翅的凤凰。游客们一阵惊叹。
苏不予冷冷扫了一眼:“常见。”
内心:
——“常见个屁!我刚刚分明看到那凤凰糖画的翅膀在扇动!扇动!它要是飞起来,我是不是得假装说‘小镇特色’?!”
吴澄澄没注意异样,兴奋地掏钱买了一只,举在灯笼下欣赏:“啧啧,真精致。老板,这糖画不会自己飞吧?”
摊主只是笑:“姑娘真会开玩笑。”
苏不予冷冷道:“吃吧,别问。”
内心:
——“别问了!你再问下去,这糖画真要拍拍翅膀飞走给你看了!”
继续往前走,两人经过一条小巷,巷口的老艺人正在卖力拉二胡。琴声悠扬婉转,带着江南夜色独有的柔和。
吴澄澄忍不住停下:“哇,听着好有味道啊。”
苏不予表情冷淡:“普通。”
内心:
——“普通个鬼!这琴声分明有问题!我耳朵里听到的不是小调,而是隐隐有人在说话,重复一句话——‘你终究会记起来的’!我不想记啊!我只想开咖啡店!”
老艺人的眼神似乎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后又继续低头拉琴。
苏不予神情冷漠,转身就走:“走了。”
吴澄澄一脸不解:“哎你怎么走这么快?琴声多好听啊!”
内心:
——“好听你个头!我都快被吓秃了!你要是听到琴声里有人喊你名字,你也得撒腿跑!”
夜市深处,小摊灯火连片,热闹非凡。一个卖桂花酒的摊子前,人头攒动。老板举着酒壶大声吆喝:“小镇自酿桂花酒,香甜不腻,喝了好运气!”
吴澄澄两眼放光:“阿予,咱们要不要买一壶?正好回去喝点暖暖身子。”
“不买。”苏不予冷声拒绝。
内心:
——“我刚才明明看到,那酒壶里倒出来的不是酒,是一条小小的水蛇!它还冲我吐信子!你要是敢买,我明天就敢给你送进急诊!”
吴澄澄撇嘴:“你最近怎么什么都拒绝啊?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苏不予冷冷瞥她一眼:“闭嘴。”
内心:
“闭嘴!我这是保命啊!你要是敢喝,万一喝完长出蛇尾巴怎么办?!”
她们好不容易走到石桥尽头,夜色下的河面闪闪发光,游船的灯笼在水里晃动,像一条条金色的鱼儿。
吴澄澄忍不住感叹:“阿予,你不觉得这小镇晚上特别美吗?像一幅画一样。”
苏不予冷冷回:“嗯。”
内心:
——“美是美,可我总觉得这画里藏着东西。昨天是猫头鹰,今天是鹅和糖画凤凰,明天是不是整条河里的鱼都要跳出来唱歌?!!”
豆沙忽然从暗处窜出来,跳到苏不予肩膀上。狸猫也跟着出现,站在桥边,眼睛直直望向远处的夜市。
“今夜不平静。”狸猫低声说。
苏不予表情冷漠:“闭嘴。”
内心:
——“别说了!你们一说,我更慌!你们要是保持沉默,我还能骗自己这是普通夜市!”
风吹过桥面,灯笼摇曳。小镇夜市看似热闹,却仿佛在酝酿着某种离谱的开场。
苏不予冷冷地走下石桥,心里却清楚:
——“完了,我的人生,彻底没办法回头了!”
石桥下的水拍打声“哗啦啦”,夜市的喧嚣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整座古镇罩住。灯笼摇曳,叫卖声、笑声、琴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切都热闹得很正常。
苏不予挎着布袋,冷冷地走在人群里。她脸色像三月里冰封的河面,不起半点涟漪。
内心:
——“正常?我可不信!这镇子哪天正常过?!鹅在石板路上散步,糖画会动翅膀,桂花酒里藏小蛇……我这一步一个脚印,感觉随时都可能踩到“非人类营业区”的开关!”
吴澄澄还兴奋地左右张望,像逛庙会的小孩:“阿予,你看那边还有捏面人的!咱们买一个回去吧,捏个小猫咪放在咖啡店里,当装饰多好。”
“不买。”苏不予冷声回。
内心:
——“我刚才明明看到,那捏面人摊子上有一只兔子面人自己眨眼!眨!眼!我要是买回去,估计半夜它就能从柜子里跳出来唱豫剧!”
吴澄澄撇撇嘴,正要再说什么,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喧哗。
人群围住了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子。摊主满头大汗,不停挥手:“别挤别挤!”
有人惊呼:“哎呀,这糖葫芦……会自己动!”
苏不予心里一个激灵。她冷冷地挤过去,果然看到一串串糖葫芦在竹签上轻轻颤动,像被风吹了一样,可今晚明明风很小。更离谱的是,其中一串糖葫芦,居然缓缓地把最上面那颗糖果掉下来,稳稳落进一个小孩的手里。
小孩一愣,随即兴奋地喊:“谢谢叔叔!”
全场一片哗然。
摊主脸都白了:“不是我,不是我!它自己掉的!”
游客们一阵起哄,拿手机狂拍:“快看快看!古镇特色,灵异糖葫芦!”
苏不予面无表情,声音冷冷:“糖不结实。”
内心:
——“糖不结实个鬼!我亲眼看到那糖果自己滚下来的轨迹像在算角度!这镇子还能不能要了?!”
吴澄澄早就瞪圆了眼睛,拽着她的胳膊:“阿予!你看见了吧?你看见了吧?!这还能叫糖不结实?!这是妖精上班打卡了啊!”
苏不予冷冷甩下一句:“少嚷嚷。”
内心:
——“嚷嚷有用吗?!嚷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嚷嚷只会让我更慌!”
她一边冷着脸,一边迅速扫视四周。豆沙正趴在附近的屋檐上,尾巴一甩一甩,显然早就盯紧了这场骚动。狸猫蹲在桥边,眼睛眯成一条线,像在观察什么规律。
人群里,有几个陌生人神情怪异,他们没拿手机拍照,也没惊呼,只是冷冷地盯着糖葫芦摊,眼神专注得让人发毛。
苏不予心里瞬间警铃大作:
——“坏了!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游客!他们才是真正的危险!”
突然,那几串糖葫芦齐刷刷地颤了一下,像被无形的风吹动。摊主吓得往后退:“我不卖了不卖了!”
糖葫芦居然自己从摊子上“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滚到地上,偏偏没有碎。相反,它们滚成一排,像整齐列队的小兵。
小镇夜市,瞬间安静了几秒。
游客们愣住,下一秒全场尖叫:“哇!真的会动!”
有人兴奋得要冲上去拍视频,有人吓得转身就跑。人群顿时乱成一团。
吴澄澄紧紧抓住苏不予:“阿予!怎么办啊?!糖葫芦精了啊!!!”
苏不予表情冷淡,声音比夜色还凉:“跑。”
说完,她一把拽住吴澄澄,逆着人群往桥那头快步走。
内心:
——“我跑!我必须跑!你们爱拍视频拍去!爱尖叫尖叫去!我这条命不能丢在糖葫芦手里!”
豆沙“喵”了一声,从屋檐飞扑下来,落在她肩头。狸猫也灵巧地钻进她布袋,尾巴露在外头,摆明了要随时开战。
苏不予神情冷漠,脚步稳稳,硬生生在人群慌乱的漩涡里走出一条直线。
可她心里已经哭天抢地:
——“完了完了!这下瞒不住了!游客全都拍视频,明天新闻头条八成就是《某江南小镇出现灵异糖葫芦》!我这咖啡店还怎么开?!”
走到桥头时,忽然有人伸手拦住了她。正是昨晚的帽檐男。
他依旧冷冷的神情,声音压低:“老板娘,现在信了吧?”
苏不予盯着他,脸色冷得像冰:“让开。”
内心:
——“信个鬼!我才不信你们!你们一个个轮番吓我,合着就想让我点头说‘对,我是特别的’?!做梦!我宁可冷脸死撑!”
帽檐男没有让开,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你迟早会卷进来的。”
苏不予冷冷回了一句:“滚。”
说完,她拖着吴澄澄,头也不回地离开。
夜市背后,喧嚣还在继续。糖葫芦们“滴溜溜”滚动的声音混在尖叫和笑声里,像是一场荒诞的演出。
苏不予走远了,脸色依旧冷冷。可心里清楚:
——“麻烦,彻底来了。昨晚是伞摊老头提醒,今天直接在夜市炸场。接下来,我估计连回家路上都能遇见妖怪唱山歌!”
她深吸一口气,冷冷一句:“冷静。”
内心:
——“冷静?冷静你个鬼!我快疯了!”
夜色渐深,江南小镇的水面铺开一层碎金,风一吹,金光摇曳,宛如在水面散落的无数冷笑。
苏不予走在回家的石板路上,鞋跟敲在石面上的声音被小河轻轻带走。她本以为经过今天的种种,终于能安稳回去,至少睡上一觉。然而命运显然不打算让她如此如意。
转过一条幽深的巷子,她看见一盏孤零零挂在屋檐下的灯,灯光惨白,映出一个高瘦的男人影子。那人静静地立在水雾里,像是等候了她很久。
“苏老板。”男人的声音忽远忽近,带着几分冷冽,“您今天可真忙。”
苏不予心里一跳,表面却依旧保持着冷静:“抱歉,你是?”
男人没有走近,只是抬起头。她借着灯光看清,那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眼眶却深得惊人,像是空洞里掏不尽的黑。
内心悄悄抓狂:
——“这大半夜站街口吓人,怎么不去演恐怖片?”
“我是来提醒你的。”男人缓缓开口,“镇上有东西,不属于这里。”
苏不予挑眉,脸上不动声色,心底却翻腾起来:
——“什么叫“不属于这里”?难道说,我这几天遇到的那些怪异现象,都是他口中的“东西”? ”
她清了清嗓子,冷淡问:“提醒?提醒我什么?”
“别管。”男人咧开嘴,笑意像裂缝一样僵硬,“越知道得多,越容易死。”
说完这句,他身影竟渐渐散开,像是雾气溶进夜色,眨眼间消失不见。
石板路重新归于寂静,只剩下河水轻拍堤岸的声音。
苏不予背脊冷汗涔涔,却硬是维持着面无表情走完回家的路。
内心无声狂吼:
——“我谢谢你啊!半夜来这么一段阴阳怪气的谜语人发言,还不告诉我重点。你倒是说清楚是哪门子“东西”啊!”
她回到家门口时,月亮正被一大片云遮住,整条巷子骤然暗下来。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夹杂着似有若无的水声,像是谁在河里拖着什么庞然大物。
苏不予停在门槛,心口怦怦作响。她努力让手指不颤抖,把钥匙插进锁眼。门开的一瞬间,屋里黑漆漆的,只有一股奇怪的潮气扑面而来。
她屏住呼吸,伸手去开灯。
“咔嗒。”
温暖的灯光亮起,屋里如常,一切井然。
她才微微松了口气,下一秒,却听见后院方向传来轻轻的一声——
“咚。”
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掉进了水缸。
苏不予咬紧牙关,额头冒出冷汗,慢慢走向后院。她很清楚,此刻再退回去根本没用,这镇子似乎早已在某种诡异的笼罩下,而她,被推到中心。
内心紧急吐槽:
——“我真是倒了血霉,别人加班顶多是Excel表格爆红,我加个班居然直接升级成灵异生存赛?”
她推开后院的门。
月光再次透出,落在院子中央的水缸边。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仿佛有人刚刚伸手搅动过。
然而,院子里空无一人。
苏不予的喉咙里滚出一声干涩的吞咽,她本能想要转身离开,却忽然发现,水缸里倒映出的,并不是她此刻的身影。
而是一张陌生的、笑得极其狰狞的脸。
内心濒临崩溃:啊啊啊啊啊!谁把《午夜凶铃》的镜头搬我家里了?!
她强压下逃跑的冲动,脚步僵硬地后退,眼睛死死盯着那缸水。
就在这时,那张脸忽然张口,轻轻吐出一个字:
“等——”
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
院中风声大作,树影猎猎。苏不予紧紧握住手机,心里唯一清晰的念头是:
——“完了,下次必须带人一起住,哪怕是吴澄澄那只话唠也行。”
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那男人说的“东西”,或许比她想象的更近,更危险。
她浑身僵直在院中,直到云层散开,月光明亮如洗,那缸水面猛地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苏不予心底明白——自己,已经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