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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证物室的旧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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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审讯室的僵局持续到深夜，阿彪始终咬着牙不肯松口，只反复强调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沈屹看着他眼底的恐惧，知道再耗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索性让阿强把人先关去拘留室，等天亮了再从长计议。
走出审讯室时，走廊里的灯只剩几盏亮着，昏黄的光把人影拉得很长。沈屹刚掏出烟盒，就看到法医办公室的门还开着一条缝，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
他走过去，轻轻推开一条门缝——温叙正坐在桌前，面前摊着哥哥温然的案件资料，手里拿着放大镜，专注地看着一张现场照片。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旁边放着没动过的三明治，显然是忙得忘了吃饭。
“还没走？”沈屹推开门走进来，脚步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温叙吓了一跳，手里的放大镜差点掉在桌上。他抬头看到是沈屹，才松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阿彪那边怎么样了？”
“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沈屹走到桌旁，目光扫过资料上的照片——温然倒在公寓地板上，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割痕，旁边放着一封手写遗书。照片角落，有个小小的莲花吊坠，和阿彪手上的一模一样。
“这个吊坠，”沈屹指着照片，“你哥哥生前一直戴着？”
“是，”温叙点头，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的吊坠，“他失踪前一周，突然把吊坠摘下来，说要拿去修，结果再也没拿回来。我后来去他公寓找，也没找到。”
沈屹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证物室还存着阿明当年的防护服，我们现在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和你哥哥案子有关的线索。”
温叙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好！”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快步跟在沈屹身后。
证物室在警局地下一层，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灰尘混合的味道。沈屹刷了门禁卡，推开厚重的铁门，里面一排排铁架上整齐地放着证物箱，每个箱子上都贴着标签和编号。
“阿明的案子编号是A-2021-078，在第三排架子上。”沈屹熟门熟路地走过去，很快找到了那个贴着“卧底牺牲案”标签的黑色箱子。
他蹲下身，正要打开箱子，手指却不小心碰到了温叙的手——对方也正伸手想帮忙，两人的指尖在冰凉的铁箱上短暂相触，又迅速分开。温叙的耳尖微微泛红，连忙移开目光，假装看架子上的标签。
沈屹也愣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件淡蓝色的防护服，布料已经有些褪色，上面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正是三年前阿明穿的那件。
“你看这里。”沈屹拿起防护服，指着袖口处的一个破洞，“当时法医说，这个破洞是被利器划开的，里面的纤维有磨损痕迹，可能是在挣扎时被勾到的。”
温叙凑近，用放大镜仔细看着那个破洞。突然，他的目光停在破洞边缘的一根纤维上——那根纤维比防护服的布料更粗，颜色是深褐色，像是某种麻绳的纤维。
“沈sir，你看这个。”温叙伸手想去夹那根纤维，手指却再次碰到了沈屹的手。这次沈屹没有躲开，反而微微侧身，让他看得更清楚：“小心点，别破坏了证物。”
温叙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定了定神，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那根纤维，放进证物袋里：“这个纤维不是防护服上的，可能是凶手衣服上的。我明天送去物证科，和‘水葬案’死者身上的纤维比对一下。”
沈屹点点头，目光落在防护服的领口处。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过，形状隐约和莲花烙印有些相似。“你看这里，”他指着那个印记，“是不是和莲花烙印的轮廓有点像？”
温叙凑过去看了看，眉头紧锁：“有点像，但不太清晰。可能是被什么硬物压出来的，也可能是……”他顿了顿，“是凶手的徽章或者吊坠压的。”
沈屹的心猛地一沉。如果这个印记是莲花吊坠压的，那阿明的死、温然的死，还有“水葬案”，就都和“和联胜”的这个莲花标志脱不了关系。他正想说话，突然听到证物室门口传来脚步声，伴随着钥匙转动的声音。
“谁？”沈屹立刻站起来，手摸向腰间的配枪。
门口的灯亮了，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老人探进头来：“沈sir？这么晚了还在证物室啊？我刚巡逻到这里，听到里面有声音，还以为进了小偷。”
“是张叔啊，”沈屹松了口气，放下手，“我们来查点旧证物，马上就走。”
张叔点点头，笑着说：“那你们快点，地下层凉，别冻感冒了。对了，前几天整理旧证物，我好像看到过一个莲花吊坠，就在A区的旧箱子里，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
温叙和沈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张叔，那个箱子在哪里？”温叙连忙问道。
“就在那边，最里面的架子上，标签写着‘无人认领物品’。”张叔指了指角落，“你们自己去找吧，我先去巡逻了。”
张叔走后，沈屹和温叙立刻走到角落的架子旁。那里放着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箱，标签上确实写着“无人认领物品”。沈屹擦去箱子上的灰尘，打开锁扣——里面放着一堆旧首饰，其中一个银色的莲花吊坠，正静静地躺在角落，和温然照片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是这个！”温叙激动地拿起吊坠，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这就是我哥哥的吊坠！”
沈屹凑过去，看着吊坠背面的刻字——那是一个小小的“然”字，显然是温然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