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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无法避免的伤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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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在会议室的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李砚舟站在投影幕前，正对着公司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汇报新能源项目的阶段性成果。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白色衬衫的领口系得整齐，即使走路时右腿仍有不易察觉的倾斜，却丝毫不影响他在工作中的从容与专业。
“目前，我们与盛辉集团的合作已经进入实质性推进阶段，电池储能技术的融合测试取得了突破性进展，预计下季度就能实现量产。”李砚舟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指尖指向投影幕上的数据图表，“从市场反馈来看，我们的产品认可度远超预期，已经收到了三家大型企业的意向订单，总金额超过两亿元。”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赞叹声，董事们看向李砚舟的眼神里满是认可和赞赏。简知珩坐在主位上，看着李砚舟自信从容的样子，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眼里既有骄傲，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李砚舟继续汇报着项目的后续规划，从技术研发到市场推广，从风险防控到产能提升，每一个环节都分析得细致入微，逻辑严谨。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右腿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长时间的站立让膝盖处的隐痛逐渐加剧，像有无数根细小的针在同时穿刺，麻木感顺着小腿蔓延开来，几乎让他有些站不稳。
他下意识地将重心更多地转移到左腿上，尽量让右腿放松，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的表情，声音也没有丝毫波动。他早已习惯了在众人面前隐藏自己的脆弱，习惯了用专业和从容的外壳，包裹住腿伤带来的疼痛。
汇报结束后，董事们纷纷提出问题，李砚舟都一一耐心解答，条理清晰，应对自如。直到会议结束，大家陆续离开会议室，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脸上的从容也被难以掩饰的疲惫取代。
“怎么样？腿又疼了？”简知珩快步走到他身边，伸手轻轻扶住他的胳膊，语气里满是心疼。他刚才在会议上就注意到李砚舟细微的动作，看到他悄悄调整重心，看到他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
李砚舟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有点麻，站太久了。”他想往前走一步，右腿却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脚步也顿住了。
简知珩连忙扶着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会议室角落的椅子上坐下，蹲下身，轻轻卷起他的裤腿。只见李砚舟的右腿膝盖处，比左腿微微肿胀，皮肤也泛着淡淡的红晕。
“我就说让你少站一会儿，汇报的时候可以坐着说，你偏不听。”简知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却是心疼。他伸出手，轻轻在李砚舟的膝盖上按摩着，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是不是又麻又疼？我带你去楼下的休息室歇会儿。”
“不用，还有几份文件要处理，等忙完再说吧。”李砚舟摇了摇头，想站起身，却被简知珩按住。
“不行，必须休息！”简知珩的语气不容置疑，“文件什么时候都能处理，但你的腿不能再折腾了。医生说了，你不能长时间站立，要注意休息，不然会加重损伤。”
李砚舟看着简知珩坚定的眼神，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只好点了点头，顺从地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任由简知珩帮他按摩膝盖。麻木和疼痛感渐渐缓解了一些，可他心里却泛起一阵无奈——他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工作节奏，以为自己可以像以前一样全身心投入工作，却忘了腿伤带来的限制，忘了身体早已不如从前。
简知珩扶着李砚舟来到楼下的休息室，让他躺在沙发上，又从办公室拿来热水袋，轻轻敷在他的膝盖上。“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把文件拿下来处理，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李砚舟点了点头，看着简知珩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温暖，却也有些愧疚。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累赘，总是需要简知珩照顾，总是因为腿伤耽误工作。
简知珩很快就拿着文件回到休息室，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处理工作，时不时抬头看向李砚舟，眼神里满是关切。休息室里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和简知珩敲击键盘的声音，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温暖而柔和。
李砚舟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康复训练时的日子。那时候，他每天都要忍受着钻心的疼痛，一点点练习走路，一点点恢复肌肉力量，他以为只要能重新走路，就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就能像以前一样工作。可现实却比他想象的更残酷，长时间站立、走路，都会让他的腿不堪重负，疼痛和麻木总是如影随形。
“在想什么？”简知珩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沙发边坐下，轻轻抚摸着李砚舟的头发。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你。”李砚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因为我的腿，总是让你分心，总是影响工作。”
“傻瓜，说什么傻话。”简知珩皱了皱眉，语气里满是心疼，“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累赘，从来没有觉得你影响工作。相反，因为有你，项目才能推进得这么顺利，公司才能发展得这么好。你的腿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我知道，可我还是觉得不甘心。”李砚舟的眼眶微微泛红，“我想像以前一样，和你一起加班，一起去跑市场，一起去见客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稍微站久一点就腿疼，稍微累一点就需要休息。”
简知珩伸出手，紧紧握住李砚舟的手，指尖传递着温暖的力量：“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也希望你的腿能快点好起来。但我们不能急于求成，要慢慢来。以后，我们可以调整工作方式，跑市场、见客户我多去一点，你在公司负责统筹规划和数据分析，这样你就不用长时间站立和奔波了。”
“可是……”李砚舟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简知珩打断。
“没有可是。”简知珩的语气坚定而温柔，“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我们努力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而不是为了让你承受更多的痛苦。如果你因为工作把身体搞垮了，我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李砚舟看着简知珩认真的眼神，心里的愧疚渐渐被温暖取代。他知道，简知珩是真心为他好，是真心心疼他。他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听你的。”
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后，李砚舟的腿好了一些，他和简知珩一起回到了办公室。下午，李砚舟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虽然不用长时间站立，但右腿还是隐隐作痛。他时不时地会停下来，轻轻揉一揉膝盖，缓解一下疼痛。
简知珩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起医生说的话，李砚舟的腿因为当初伤得太重，又经历了二次伤害，虽然恢复得不错，但后遗症是不可避免的，长时间站立和行走都会引发疼痛和麻木，阴雨天更是会加重。
“砚舟，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复查一下吧，让医生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缓解一下疼痛。”简知珩走到李砚舟身边，轻声说道。
“不用了，医生也说了，这是正常的后遗症，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慢慢调理。”李砚舟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都习惯了，忍忍就过去了。”
“习惯了也不行！”简知珩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总不能一直这样忍下去，万一加重了怎么办？明天我们必须去医院，让医生再想想办法。”
李砚舟看着简知珩坚定的眼神，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只好点了点头：“好，明天去医院。”
第二天，简知珩带着李砚舟去了医院，找到了当初为他做手术的医生。医生仔细检查了李砚舟的腿，又询问了他的情况，无奈地摇了摇头：“李先生，你的腿恢复成现在这样，已经是医学上的奇迹了。后遗症是难免的，长时间站立和行走引发的疼痛和麻木，目前没有什么特效的治疗方法，只能通过药物缓解和物理治疗来改善，最重要的还是注意休息，避免过度劳累。”
医生给李砚舟开了一些缓解疼痛和营养神经的药物，又建议他定期做针灸和按摩，帮助缓解症状。
从医院出来后，简知珩的心情有些沉重。他看着李砚舟，心里满是愧疚：“砚舟，都是我不好，让你承受这些痛苦。”
“别这么说，我真的不怪你。”李砚舟笑着说道，“而且，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我至少还能走路，还能和你一起工作，一起生活。比起那些永远站不起来的人，我已经很幸运了。”
简知珩看着李砚舟温柔的笑容，心里的愧疚更深了。他伸出手，紧紧握住李砚舟的手，语气里满是坚定：“砚舟，以后我会更加注意，不会再让你长时间站立和劳累。我们可以请个专职的司机，每天接送你上下班；办公室里再放一张躺椅，你累的时候可以随时休息；我还会请个专业的按摩师，每天来家里给你按摩腿部，帮助你缓解疼痛。”
“不用这么麻烦，也不用这么破费。”李砚舟连忙说道，“我自己注意一点就好，而且，我也不想因为我的腿，影响我们的生活。”
“不麻烦，也不破费。”简知珩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温柔，“为你做这些，我心甘情愿。你的身体好了，我才能放心。”
回到公司后，简知珩立刻让人在李砚舟的办公室里放了一张舒适的躺椅，又请了一位专业的按摩师，每天下午来公司给李砚舟按摩半个小时。他还特意交代司机，每天提前半小时到公司，晚上推迟半小时下班，确保李砚舟不用长时间走路和站立。
同事们看到简知珩对李砚舟如此体贴，都羡慕不已。大家都知道，李砚舟的腿不好，却不知道他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只有简知珩知道，李砚舟在工作中的从容和专业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隐忍和坚持。
这天下午，李砚舟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突然接到了一个客户的电话，客户说有一个紧急的问题需要和他当面沟通，希望他能尽快过去。
李砚舟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客户的要求。他知道，这个客户很重要，不能怠慢。
简知珩得知后，连忙说道：“我陪你一起去，路上也好照顾你。”
“不用了，你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我自己去就好。”李砚舟摇了摇头，“而且，只是去见个客户，很快就回来，不会有什么事的。”
简知珩不放心，坚持要陪李砚舟一起去。两人一起打车来到客户公司，和客户沟通了将近一个小时，事情才处理完。
从客户公司出来后，李砚舟的腿已经疼得不行了，麻木感从膝盖蔓延到小腿，几乎让他无法正常走路。他扶着墙壁，慢慢蹲下身，轻轻揉着膝盖，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简知珩连忙蹲下身，扶住李砚舟，语气里满是心疼：“砚舟，是不是很疼？都怪我，不该让你过来的。”
“没事，忍忍就好。”李砚舟咬着牙，说道。
简知珩看着李砚舟痛苦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二话不说，背起李砚舟，朝着路边的出租车走去。
李砚舟趴在简知珩的背上，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心里满是温暖和感动。他轻轻拍了拍简知珩的肩膀，说道：“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别动，让我背你。”简知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你都这样了，还想自己走，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李砚舟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抱住简知珩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背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知道，简知珩是真心爱他，真心疼他，为了他，简知珩愿意做任何事。
回到家后，简知珩小心翼翼地将李砚舟放在沙发上，拿出医生开的药，又倒了一杯温水，递到李砚舟手里。“先把药吃了，我去给你煮点粥，等会儿让按摩师过来给你按摩一下。”
李砚舟点了点头，接过药和水，慢慢吃了下去。他看着简知珩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幸福和满足。他知道，自己虽然承受着腿伤带来的痛苦，但也收获了最真挚的爱情和最贴心的照顾。
按摩师过来给李砚舟按摩了半个小时，腿部的疼痛和麻木感缓解了不少。简知珩端来煮好的粥，坐在李砚舟身边，一口一口地喂他吃。
“以后不准再这么拼了，不管什么客户，都不能让自己受这么大的罪。”简知珩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却是心疼。
“我知道了。”李砚舟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以后我会注意的，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简知珩看着李砚舟温柔的笑容，心里的心疼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温暖。他知道，李砚舟的腿伤可能会伴随他一辈子，疼痛和麻木也会时常困扰他，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只要他能一直陪伴在李砚舟身边，保护他，照顾他，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夜晚，李砚舟已经睡着了，简知珩却还没有睡。他坐在床边，轻轻握着李砚舟的手，看着他熟睡的脸庞，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地工作，尽快实现财富自由，然后带着李砚舟去世界各地旅游，去享受生活，让李砚舟不再受工作的束缚，不再承受腿伤带来的痛苦。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柔和。李砚舟的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睡梦中也感受到了腿部的疼痛。简知珩伸出手，轻轻抚平他眉头的褶皱，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轻声说道：“砚舟，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照顾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再也不会让你承受痛苦。”
他知道，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但他会用自己的一生去践行这个承诺，用自己全部的爱和温柔，去呵护这个愿意陪他走过风雨、愿意包容他所有过错的人。因为他知道，李砚舟值得，这份感情也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