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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拜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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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斯特在头脑风暴。
那个人告诉他:如果遇到危险,你可以先尝试行这个礼,记住,还要报上你的名字。
现在想来,当时那人的表情确实有些奇怪,下颌也比平时紧绷。
……哈哈。
贺斯特明白了,但是有一个重点,他问雷蒙德:“师父,为什么我是二徒弟?不是我先行的‘拜师礼’吗?”
不知道是不是阿莱尔的错觉,贺斯特说“拜师礼”时有些咬牙切齿。
新鲜出炉的师父雷蒙德道答非所问:“一切都是缘分。”
贺斯特:“……”
阿莱尔、贺斯特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多了个便宜师父。
不同于贺斯特的头痛,阿莱尔相当兴奋,接下来是不是就是神秘大佬带着徒弟闯荡世界的戏码,终于轮到他了吗!
结果,雷蒙德突然站起来,抻抻腰说道:“好徒弟们,为师要走了。你们是打算去奥德兰的吧,那是个不错的地方,为师允了。”
许是雷蒙德气场太过强大,当他站起身时,两人才注意到他先前是坐在了一个相当拘束的小马扎上。
阿莱尔被浇了个透心凉:“老…师父,为什么啊,不带着我们一起走吗?”他要闯荡世界!
“不带,”雷蒙德拒绝得干脆,他指了指摊位,“这些东西是你们的了。”地上摆着的低阶魔法道具可是他好不容易翻出来的,要穿越千塔废墟的话足够了。
“啊对了,为师暂时没有好东西给你们,下次见面应该就有了。”
贺斯特顺势问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啊师父。”
“几十年后吧。为师有要事要做,”雷蒙德含糊道,轻飘抛出个重磅炸弹,他又补充道,“在外可以随意使用为师的名号。”
随后他振了下手里权杖,荡开一圈圈晦涩难懂的魔法阵,往两人身上丢了个小法则,说道:“你们身上的奇珍异宝为师都帮你们藏好了。”
然而他的两个好徒弟并没有回应。
阿莱尔沉浸在失去闯荡世界机会的悲痛之中。
贺斯特则震惊于刚才的法则。
最终,便宜师父又说到:“当然了,你俩没事也可以参悟着玩玩。”
还没等他俩反应过来,雷蒙德就已经离开了。简陋的小马扎也不见了,只剩下一堆长得奇形怪状的魔法道具。
等他们将其收进空间,周围的屏障才逐渐散开。
贺斯特赶紧拉着失魂落魄的阿莱尔离开这“光明”得要死的“不地下黑市”。
旅馆内。
原本计划两天的任务今天上午就完成了,贺斯特躺在床上闭眼沉思,还多了个神秘的师父,他本还在担心去奥德兰找人的事情怎么办,结果便宜师父就这么走了。
试问有哪个师父不是把徒弟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的,更别说让人跑去学院的。
偏偏还真就存在这么个奇葩,还非常巧地给贺斯特遇上了。
贺斯特叹了口气,至少不会因为身怀异宝而招致祸患。
说起来,阿莱尔刚才一直奇奇怪怪的。
贺斯特进入阿莱尔的房间,他眯着眼环顾四周,发现人不在:“人又跑哪去了,真不省心。”
他坐到床边准备等阿莱尔回来,许是早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有些疲惫,于是躺下闭目养神,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就这样睡过去。
外面天气晴朗。虽然有零星商铺闭店,街道上依然人来人往。
此刻的阿莱尔来到了一处药店,他问道:“你好,缓解眼睛疼痛的药有吗?”
沐浴在阳光下昏昏欲睡的药店学徒被挡住光线,她一个激灵,绿色的呆毛翘起:“啊,啊,是说眼药水吗,有的有的,您稍等。”随即连忙在药柜里翻找着。
苏埃拉将药瓶递出,由于眼前的人身量极高,她只得抬起头说道:“您,您的眼药水,一铜币。”她结巴了一下。
阿莱尔掏出一铜币,微笑道:“谢谢。”
天知道这给苏埃拉带来多大的震撼,黑色短发干练的高挑美女在圣光里朝她微笑,天,天使!
阿莱尔转身离开。
“等等!这位客人,还有一样东西,”苏埃拉突然喊道,她又递出一个药包,“这是我自制的止痛药,如果不介意的话请您收下,放心吧很安全的,不要钱!”
她又继续道,语气有些低落:“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都开始肚子痛,病因也模糊不清,我也只能做些免费的止痛药帮助大家了。”
阿莱尔欣然接受:“谢谢,您也很善良呢。”
闻言,苏埃拉喜笑颜开,头上的呆毛晃了又晃。嘿嘿,美女姐姐夸她了,就是声音有点粗。
阿莱尔回到旅馆,前台小伙菲里奇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
夕阳透过窗户,直直照在贺斯特身上,穿透过眼皮有些灼热。他睁开了眼,房间里橘黄而温暖,他将手背搭在了额头上,“几点了?”
“五点。”声音很近、近得直直钻进他耳蜗,沿着脊髓传入尾椎骨,男人口中的温度烧灼着他的耳廓。
阿莱尔面朝贺斯特侧躺在他边上,一只手支着脑袋,黑色的头发随重力垂下。
贺斯特偏头,翻了翻眼:“又来。”
“很好玩啊,嘻嘻。”
“怎么不叫我?”
“叫你玩自己?”阿莱尔很是疑惑。
“……叫醒的叫。”贺斯特掀开不知何时盖上的被子,起身跨过阿莱尔下床,整理下皱巴的衣服。
“好伤心啊贺斯特大人,就这么走了吗。”阿莱尔委屈巴巴。
笨蛋,到饭点了。
贺斯特打开房门,门外正好是昨天那个脸上带有雀斑的服务生。
塞拉愣了愣,正打算敲门的手落下,她从餐车上拿出两份餐食递给贺斯特。
贺斯特看着眼前的两份挑了挑眉,而后伸手接过,朝塞拉点了点头。
他用脚带上门,端着餐盘朝屋内走去。
“过来吃饭。”
闻言,坐在床边的阿莱尔兴冲冲地来到桌边。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贺斯特放下餐盘,坐在了椅子上。
“你中午去哪了?”贺斯特问道。
阿莱尔反问道:“贺斯特大人,你好关心我呀。爱上我了吗?”
“……”贺斯特一噎,他疯了吗?
阿莱尔又继续道:“我去了药店哦。”
“……”贺斯特沉默。
阿莱尔睁大眼睛看着贺斯特,双眼眨巴眨巴,仿佛在说:快问我快问我。
贺斯特坚决不问,怕“‘被’爱上”。
房间内一片安静,只有用餐时餐具碰撞的声音。
阿莱尔就这样眼含期待着一直盯着贺斯特,渐渐地,他的眼皮耷拉下来,半阖着眼,视线紧紧地跟着贺斯特移动的手。
那双手,有着彰显力量感的棱角又带着未褪的柔软,骨节嶙峋清晰,透薄肌肤下流淌蜿蜒着青蓝色血管,指尖带着薄茧,指甲修剪整齐。
阿莱尔注视着,不断侵略着贺斯特的每一寸肌肤。他看到在贺斯特的右手第二、三掌指关节中间,有一颗淡淡的细小红痣。
找到了。
他贪婪的灼视着,这颗痣仿佛是孤立无援的国王棋,被阿莱尔的视线“将死”在棋盘上。
……
贺斯特停下了,他把手放到桌下,避开那滚烫的视线。
吃个屁,阿莱尔又是死死盯着他的手,又是在那咧着个大嘴呲着个大牙,这让他怎么吃!这个疯子啊啊啊啊啊!
贺斯特在桌下的脚泄愤似的踢了踢阿莱尔。
阿莱尔感觉他的小腿被蹭了蹭,他回过神。牙齿怎么好像有点凉快,他摸了摸嘴角,有点抽抽了。
贺斯特看见阿莱尔在那舒缓提口角肌,他妥协了,“去药店干什么?”
闻言,阿莱尔腾出一只手掏出了一只蓝色小药瓶。
“这是什么?”
“眼药水。”
“你眼睛不舒服?”贺斯特疑惑,不应该啊,看他看得这么起劲,铁证就是他的现在还在桌下颤抖的手。
“给你的,你之前不是朝我眨眼睛。”阿莱尔道,他想了想应该不是抛媚眼。
贺斯特一愣,眨眼睛就是眼睛痛吗?他又问:“什么时候朝你眨眼睛了?”
“拜师的时候。”
“……”
“……”
以防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贺斯特决定现在就说清楚:“我那是提醒你注意眼前的人。”
“哦。”阿莱尔语声闷闷地应道,所以不需要了吗。
但是一只手伸到他眼前,细察似乎有些颤抖,那是贺斯特的。
阿莱尔听见少年咳了一声,矜持道:“给我吧,谢谢你。”于是他将药水递出。
那只手拿走蓝色小瓶又藏到了桌下。
阿莱尔心情很好。
阿莱尔又想到一个问题:“贺斯特大人,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叫你小师弟了。”
“……随你,但你别想我叫你师兄。”贺斯特怕他不答应又会被激光扫射。
阿莱尔眼睛一亮:“小师弟。这样听起来,我们很亲近呢?”
亲近……贺斯特眼皮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是吧。”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他适应能力真强。
贺斯特想起来他最初来到这个房间的目的,虽然人现在也恢复正常了,但他决定回敬一下那瓶眼药水:“今早遇到老…师父后,你怎么失魂落魄的。”
阿莱尔心情不好。
被戳到了伤心事,阿莱尔饱含怨念地说:“因为我失去了闯荡世界的机会。”
脑子里正闪过“家庭破碎”“亲人重逢”等关键词的贺斯特:“……”
他狠狠闭上眼,不该问的。
另一边,正在赶路的雷蒙德忽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是谁在念叨我。”尽管认识他的大部分好像都死翘翘了。
此刻的他不再收敛周身的气息,庞大如星辰的魔力不断涌现,震慑着周围的一切。
在这片常年笼罩在昏暗浓雾的参天巨木树林中,栖息的暗黑生物瑟瑟发抖,祈祷着这个人类赶紧离开。
他环顾四周确认了目前所在的位置,随即脚下一个纷繁复杂的魔法阵浮现,只见空间一阵扭曲,人就消失不见了。
原本活动于此的生物这才陆陆续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