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污秽之源与沉默的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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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实验室”的门在疯狂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木屑簌簌落下，门锁部位已经明显变形凸起。那浓郁的甜腥恶臭几乎要凝成实质，伴随着门内传来的、如同野兽般的低沉嘶吼。
地面上的污渍在众人拼命的冲刷下已变得极淡，但仍有一小圈顽固的暗红色印记无法去除。
“不行！来不及了！门要破了！”【观察者】声音尖利，充满了绝望。上课铃声仿佛下一秒就会响起！
【铁拳】怒吼一声，丢掉水盆，全身肌肉贲张，摆出了战斗姿态，准备硬抗门内的东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燃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他猛地将炭笔戳向那最后一点污渍，但不是试图抹除它，而是以它为“墨”，以地面为“纸”，围绕着那扇即将破裂的门，飞速地画了起来！
他画的不是什么符咒，而是一个极其夸张、潦草的巨大的“封”字，并在周围添加了无数道歪歪扭扭的、如同锁链般的线条！这个“封”字充满了他的“亵渎”意志，但核心却是一种强烈的“禁止通过”的概念！
“以此污秽为引，画地为牢！此门不通！”陆燃大吼一声，将全身的精神力灌注其中！
奇迹发生了！
那最后一点污渍瞬间消失，仿佛被他的笔尖彻底吸收。而地面上那个潦草的“封”字和锁链图案，骤然亮起一层微弱的、带着混乱气息的乌光，如同一个无形的屏障，覆盖在了门板上！
“砰！！！”
门内的东西再次狠狠撞在门上，但这一次，门板只是剧烈一震，却没有再出现新的裂纹！那乌光闪烁不定，仿佛在承受巨大的压力，但终究……挡住了！
门内的撞击声和嘶吼声变得更加狂躁，却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空间，变得沉闷而遥远。
“卧槽……挡住了？！”【铁拳】目瞪口呆，看着累得几乎虚脱、被沈墨扶住的陆燃，第一次对这个“不着调”的家伙产生了真正的敬佩。这他妈是什么诡异又强大的能力？！
“只是暂时的！”陆燃喘着粗气，“我的力量撑不了多久！这玩意儿太邪门了！”
就在这时，“叮铃铃——！”上课铃声尖锐地响起！
“快回教室！”沈墨当机立断。
众人不敢停留，用最快速度冲回了初三（二）班教室。几乎在他们坐定的同时，那个戴着白色面具的“老师”再次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讲台上。
它的“目光”扫过全班，尤其是在【铁拳】和【观察者】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确认了他们完成了“打扫”惩罚，并未多言，开始了新一轮令人头脑发胀的“守则诵读课”。
课堂上，惊魂未定的众人努力保持着镇定。【学生】林小雨趁着“老师”转身的间隙，悄悄将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塞到了沈墨手里。
沈墨不动声色地展开，上面用娟秀却颤抖的字迹写着：
【第八条规则（补完）：……禁止……提及……‘化学实验室的火灾’……和……‘张老师’……违者……会消失……】
第八条规则！竟然是被林小雨补完了！
禁止提及“化学实验室的火灾”和“张老师”！违者会“消失”！
这条规则解释了为什么第八条被污血覆盖——因为它触及了这个学校最核心的禁忌和真相！而林小雨，她果然知道些什么！她之前的恐惧，很可能就源于此！
沈墨心中豁然开朗。他将纸条悄悄传递给陆燃和其他人看。
【铁拳】脸色凝重，【观察者】飞快记录，【锋刃】和【灵蝶】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了然。
查明学校封闭的真相，必然绕不开这场火灾和这位张老师！但规则却禁止提及！这是一个致命的矛盾！
难熬的上午课程终于结束，午休铃声响起。
“老师”冰冷地宣布：“午休时间……食堂就餐……遵守……食堂规则。”说完便再次消失。
食堂位于一楼。众人来到食堂，里面空间很大，摆放着长长的金属餐桌椅，同样布满灰尘和锈迹。打饭窗口紧闭，里面黑洞洞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发黄的《食堂守则》：
【食堂守则】
1. 有序排队，禁止插队。
2. 珍惜粮食，禁止浪费。
3. 保持安静，禁止交谈。
4. 按时就餐，过时不候。
5. 残羹剩饭，请倒入绿色垃圾桶。
规则更加具体，尤其是第三条“保持安静，禁止交谈”，这意味着午休期间他们无法交流情报！
就在这时，打饭窗口后面的黑暗里，传来“咚、咚、咚”的、像是用钝器剁砍什么东西的沉闷声响。接着，几个锈迹斑斑的餐盘被从窗口下方推了出来，每个餐盘里都盛放着一些难以辨认的、颜色可疑的糊状物，以及一块黑乎乎、带着毛茬的、疑似肉块的东西。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臭和香料的气味弥漫开来。
这就是他们的“午餐”？
众人脸色发绿。但规则4要求“按时就餐”，规则2要求“珍惜粮食，禁止浪费”！
【铁拳】咬了咬牙，第一个端起餐盘，找了个位置坐下，闭着眼，如同吃药般开始吞咽那些东西。
其他人也只能硬着头皮照做。
沈墨端起餐盘，敏锐地注意到，餐盘里的“食物”虽然恶心，但似乎……没有明显的超自然污染？他尝试着吃了一口那糊状物，味道难以形容，但吃下去后，并没有预想中的中毒或精神侵蚀感，反而隐隐补充了一丝微弱的体力？
“这些‘食物’……可能真的是为了维持我们的‘存在’而提供的。”沈墨用眼神向陆燃传递了这个信息。
陆燃苦着脸，看着餐盘里的东西，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炭笔，似乎在认真考虑能不能把这玩意儿画得好吃一点。但他终究没敢在规则明确的食堂里乱来，只能捏着鼻子，学着沈墨的样子，强迫自己进食。
整个食堂寂静无声，只有细微的咀嚼声和【铁拳】偶尔发出的、压抑的干呕声。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林小雨吃得极其缓慢，每吃一口，脸色就苍白一分，仿佛在吃毒药。她的目光不时惊恐地瞟向食堂角落那个唯一的绿色垃圾桶。
艰难地“享用”完午餐，按照规则5，需要将残羹剩饭倒入绿色垃圾桶。
众人依次走向那个位于食堂角落的、颜色醒目的绿色塑料垃圾桶。
【铁拳】、【观察者】、【锋刃】、【灵蝶】都顺利地将餐盘里的剩余物倒了进去。
轮到林小雨时，她走到垃圾桶边，手抖得厉害，餐盘几乎拿不稳。就在她即将倒入的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垃圾桶里有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发出一声极其短促的、被强行压回喉咙的惊叫，餐盘脱手掉落！
“啪嚓！”餐盘摔碎在地上，残渣溅得到处都是！
违反规则！浪费粮食！并且制造了噪音！
几乎在餐盘碎裂的同时，食堂的灯光猛地闪烁起来，温度骤然降低！打饭窗口后的黑暗中，那“咚、咚、咚”的剁砍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拖拽着什么东西的脚步声，正从窗口后面缓缓靠近！
林小雨吓得瘫软在地，面无血色。
【铁拳】等人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后退，拉开了距离。
沈墨瞳孔一缩，规则2、规则5同时被触犯！惩罚即将降临！
他看了一眼吓傻的林小雨，又看了一眼那越来越近的、来自打饭窗口后的恐怖脚步声，猛地一把拉起林小雨，同时对陆燃喝道：
“堵住窗口！争取时间！”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他迅速蹲下身，不顾肮脏，用手将地上碎裂的餐盘和溅落的残渣飞快地捧起来，全部扔进了那个绿色垃圾桶！
他在试图……弥补！在惩罚彻底降临前，强行让现场符合“垃圾入桶”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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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污秽之源与沉默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