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往事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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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顾今余辩解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就一起睡吧。”
“这有啥介意的，我每次去方随家里晚上都和他睡一张床。”
顾今余听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然而他一贯擅长内心波澜起伏而面不改色：“嗯。”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夜晚是人防备心最低的时候，夏之年率先开口打破安静。
“今余，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而别？”
终于来了。
顾今余想。
从开学到现在他们一直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像是什么忌讳一样，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
“我，”顾今余话锋一转，“你还记得李蕊吗？”
“记得啊，怎么了？”夏之年不明白为什么顾今余又扯到李蕊身上了。
夏之年想了想：“不过她好像是在我们五年级的时候就转走的吧，记不清了，怎么了？”
“五年级那年她父母离异，她跟了她妈妈，离开了我们的学校。”
夏之年沉默，他只知道当时有个女同学转学了，至于原因就一无所知了。
“你看，真正的离开都是悄无声息又猝不及防的。”
顾今余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给夏之年说还是在给自己说：“当时我不告而别，其实是……”
“没有告知的义务？”夏之年突然插嘴道。
顾今余无奈：“我正要袒露心扉呢你来一个梗，气氛都没有了。”
夏之年在黑暗中笑了：“没有气氛那就不聊了，你知道吗顾今余，我突然就不纠结为什么当初你不告而别了，因为现在的我们又重逢了。”
“你说‘真正的离别都是悄无声息猝不及防的’，猝不及防我承认，不过悄无声息我不赞同，因为只要你离开，那个地方有一个人在思念着，就不算悄无声息。顾今余，你走之后，我始终在那思念着，一成不变。”
夏之年破天荒地说了这么矫情的一段话，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用被子埋住自己的头，声音透过被子发出来听上去闷闷的：“所以别想那么多了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顾今余；“不是你让我回忆离开的原因吗？”
夏之年：“哦，那这段话咱俩共勉。”
顾今余嘴角上扬，他悄悄地睁开眼睛，偏过头看着身旁闭眼说话的人，一句话突然涌入喉咙：“谢谢你。”
夏之年依旧恢复了没个正形的样子：“不客气。”
“不早了赶紧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去上学呢。”
顾今余点点头：“嗯，晚安。”
夏之年：“晚安。”
一夜无梦。
或许是身侧有一个人的原因，睡眠浅的顾今余今晚破天荒地睡得熟。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他破天荒地没听见闹钟，和夏之年一起水淋淋地睡到了七点。
“你先进你先进。”夏之年说。
“好。”顾今余从教室后门溜进去，教室里众人正在早读，他淡定地让方随让开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就猜到你俩是迟到了，对了夏之年呢？”方随起身问道。
“我在这我在这，再给我让一下。”
等两人都回归原位，方随坐会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书都不知道拿那本的同桌热心地开口：“语文书第72页，今天早读任务是把这四首古诗拿下，语文课要默写。”
“兄弟仁义这一块。”夏之年感激涕零。
“谢谢。”顾今余说。
自从坐到这个位置上，一直是方随问顾今余题，今天突然得到一句学神的谢谢，方随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飘然。
“不用客气，应该的应该的。”方随说道，“话说你们昨晚干啥去了今早能一块迟到？”
“别提了，”夏之年说，“我平时在宿舍就是靠室友起床超大动静才能起来的，迟到才是常态好吗。”
顾今余想了想：“早上闹钟没听见。”
“哦哦，”方随就是顾今余的无脑粉，“班长肯定是学习太劳累所以没听见的，小年子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
夏之年：“……”我何其无辜。
下课铃响，教室里众人立马放下强撑的脑袋，集体趴在桌子上睡觉，教室里到处都是低垂的头颅。
安静地落地闻针。
夏之年平常也是下课就睡觉小组的一员，然而今天迟到，困意没有那么明显，不过这困意好像是会人传人似的，夏之年打了个呵欠，也趴桌上睡觉去了。
方随用气声说：“你还睡啊？”
夏之年也用气声回答：“嗯，不要烦我，我困了。”
方随：“……”
顾今余倒没有感觉到困，他从桌兜拿出一本题就开始写了。
“班长，早上的古诗你背过了吗？第一节就是语文课，要听写的哦。”方随友情提示。
“背过了。”顾今余回答。
“可是你才读了两遍啊。”
顾今余反问：“都读了两遍了怎么会记不住。”
方随感觉心脏被人扎了一下，捂着胸口：“好的，您忙，我不打扰了。”
秋冬天要到了，又开始流传织围巾的光荣传统了，班上有些女生趁着下课时间拿出毛线，安安静静地织着围巾。
“哎乔荫，你这是什么针法？织出来好好看呀。”这是乔荫的同桌。
“元宝针。”乔荫回复。
“哦哦，你可以教我一下吗？我这条平针的已经织完了，我也想织一条元宝针的围巾。”
“好啊，”乔荫打趣道，“怎么还织两条呢？有两个心上人啊？”
“才没有！我只喜欢他好吧！还有一条我想着明年冬天给，到时候可能忙了就没空了。”
两人小声地打打闹闹了一会儿，乔荫正准备收起织到一半的围巾和两根竹签，拿出下节课上课要用到书，却猝不及防被问道：“乔荫，你这条是给谁织的呀？”
乔荫拿着竹签的手一滑，尖锐的一端戳到手心的肉，她也没有声张：“给一个同学。”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
乔荫笑了：“你别打趣我了，我就突发奇想织一条，某人可是要给那位男同学织了今年的还有明年的呢。”
“我哪有！不过我给你说他真的老好了……”
就这样轻轻揭过话题。
没人注意的地方，乔荫的目光注视着某个地方，那人睡得很香，只露出了半个后脑勺给她。
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往事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