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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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山明回来，华彦还抱着希望在“嘬嘬嘬”
“你这么喜欢狗，怎么不养一只？”
“我妈不准。”
见宿山明回来了，华彦去洗了个手。
“等会。”
宿山明把手里的哈密瓜递到他眼前，华彦张开就咬，还把牙签也叼到嘴边。
“还知道顺个瓜给我，真贤惠。”
牙签在嘴边滚，华彦抽了张擦嘴，随即揉成团，作投篮动作把纸条扔进垃圾桶。
“三分。”
“可以。”宿山明拍他马屁，“走了。”
现在相对于刚放学那会的彩霞更暗淡，太阳没了边，月亮倒是露出海平线，迷云浅浅遮盖着。
时间和温度成了兄弟，前者越大后者就变小，以此互补，却让许多人斥责他们的关系。
“这狗.日的温度。”
风钻进宿山明每一处毛孔，挡都挡不住，冷得他直哆嗦，后悔当时发油烧嫌热，把外套放华彦家了。
又不想再拿一件外套，免得多洗一件，宿珍仁又要念叨好久。
“冷啊，那我开快点。”
华彦扭动车把，车速又快一马。
“长冷不如短冷，但前提别让我冷啊！”
“我给你挡一半风不行？”
“你穿的长袖，叫鸡毛。”
华彦嘿嘿笑两声，卯足劲开车。虽然他劲再大，车也还是这个速度。
耗时七分钟，宿山明终于不用再受冷风吹拍，使劲搓胳膊让身体细胞但回个暖好好工作。
华秀丽早备好菜，用菜罩子罩着。
咔嚓——
“回来啦？”
听见开门声，华秀丽从沙发上起来，看眼门口换鞋的两人，又去厨房盛饭。
“彦子，把你姐喊出来吃饭。”
“哦！”
华彦踏着鞋，小跑到一个贴着“请敲门”标语的白杨门前轻轻叩两下，还没开口说话，门就开了。
“姐，吃饭。”
华彦说完就吧嗒吧嗒跑去厨房帮忙。
“馨姐姐。”宿山明有些拘谨。
“明明好。”华馨冲他笑笑，径直走向厨房。
“小明，我妈真为你准备了土豆丝。”
华彦把饭端出来，菜罩子一打开，菜香就扑进鼻里，土豆丝的加了葱，格外香。
华彦偷偷夹了两根吃，还在嘴里回味时又要伸筷子，华馨一巴掌落下，华彦一缩脖子，愤愤坐上位置。
”吃吃吃。”
华馨使劲点他脑门，害得华彦脑袋一偏一偏回不正。
“别戳了姐！”
华馨哼一声，果真没戳了。
上桌没多久，饭还没扒两口，宿山明碗里已经堆了几块鱼肉，几根蔬菜和几块排骨，华秀丽又夹一把土豆丝放他碗里，一边笑一边说：“明明快吃呀，别不好意思，当阿姨家是自己家。”
宿山明哈两下头，把土豆丝放进嘴里，一股葱香弥漫口腔，宿山明眼睛亮了亮，道：“阿姨的手艺依旧——”伸出大拇指，：“顶！”
这可给华秀丽正高兴了，等宿山明吃完饭，又是一碗汤添上，硬是给他肚子吃大了一圈。
“阿姨我真不用了！”宿山明赶紧半捂着碗，惊恐的看着华秀丽又一筷子土豆丝，赶忙摆手。
“哎呀妈！你给我吧！我没吃饱呢！”华彦立马把碗递过去，用筷子把华秀丽手里的土豆丝搭进自己碗里，几口吃完。
“嘿！”华秀丽开怀一笑，给自己也盛碗汤。
“今天姐姐洗碗，今天早上中午都是我洗的。”
“不听。”
“你又赖账！”
“就赖！”华馨横着脖子冲华彦呲牙。
华彦“哼”一声，转身回房，撂下一句“不准赖账”
华家姐弟天天斗嘴都是常事，宿山明刚开始还会劝劝华彦，现在直接插着手站在旁边看热闹。
反正他们打不起来。
“哎！”华彦一蹦扑上床，舒服地打了两个滚。
“你还不抄学生手册。”
宿山明抱起书包坐到椅子上，说：“我先把作业写了再帮你抄。”
“行嘞！”
华彦坐上椅子，拿出学生手册和本子，摊开一看，文字鸡飞狗跳炫瞎了宿山明的眼。
“你这，两支笔一起抄的吧？”
宿山明指着两排一模一样笔画相同字迹相同的字说。
“对啊，一支笔我得抄到赫阳倒闭。”华彦打趣道。
“佩服，不怕主任看了要你重抄？”
“我求他手下留情。”
宿山明笑得止不住抖，拿出手机随便翻看两眼——宿山明动笔前的仪式。
微信界面第五个联系人右侧有提示位灰色标识的五条未读信息。
傻逼：明明，你还在生气吗？
傻逼：对不起明明，我不该让你被点名罚站。
傻逼：我给你道歉，明天给你买好吃的。
傻逼：明明别生气了好不好？
傻逼：【委屈小狗.jpg】
“……”
宿山明无语。我和他很熟吗？就明明明明的。
但这个小狗表情包，很萌。收藏。
Su：不气，不要，不吃，不好。
好男人“四不”宿山明全“占”。再加一条：
Su：滚。
拉黑删除一条龙。
把人送进小黑屋后，宿山明的表情明显愉悦许多。
“啥事这么开心？”华彦好奇问一句。
“没事啊，我单纯心情好。”宿山明锁了手机，翻看试卷。
华彦彦哼两声还在刷好友圈。
突然弹出来一条好友申请：
Chi：宿山明是不是跟你在一块？
华彦“嘶”一声又“哎”一声，一惊一乍，宿山明问他怎么了。
“迟昭澜加我问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宿山明听完，嘴角一抽，冷声说：“别理他。”
“哦。”
刚要关手机，又一条信息蹦出来。
Chi：让他把我拉出来。
“嘿，你把他拉黑了？”华彦将手机屏幕面向他。
宿山明抬头瞟一眼，又继续低头写作业：“嗯。”
“那我回不回？”
“你说我手机丢了，拉不了。”
“行。”
华彦在快捷回复界面把宿山明的话一字不漏发给迟昭澜。
对面没回，但宿山明的电话响了。
瞄一眼电话，没备注，接了。
“喂，哪位？”
一阵死寂。
宿山明疑惑地又看眼电话号码，小声嘟囔：”打错了吗？”
“你又没存我电话。”
……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话。
宿山明怒气值暴涨max，但在别人家，要冷静。
“你要干嘛？”
即使他尽量压着嗓子和怒气说话，但说出口的话冷的如满盆冰水，不要脸的迟昭澜没事，但就在身边的华彦可冻死了。
华彦os：这迟昭澜真是活阎王。
对面不说话，宿山明失了气力，低声吐槽一句：“我真应该把电话也一起拉黑。”
“不要。”
……令人无力的一句话。
宿山明给气笑了。
华彦大气不敢喘，秉着呼吸，贼眉鼠眼的看着宿山明笑不达眼底的阴戾。
“你在xx小区对吗？”
闻言，宿山明倒抽一口凉气，厉声问：“你又跟踪我？”
“我没有。我看见你从那个休学的华彦车上下来。”迟昭澜顿了顿，又说：“我也住这里，我没有跟踪你。”语气委屈，像把刀刺在宿山明脸上——丢脸了。
隔着屏幕的尴尬，宿山明无奈扣扣脑门：“那个。”斜眼瞥一眼华彦，正在偷看的华彦立马低头抄手册。
宿山明捂着听筒，瞪一眼华彦，往厕所去。
“对不起啊，误会你了。”宿山明主动道歉，手不自然的在厕所的镜子上画。
对面传来似有似无的轻笑，但话说得很慢，尾音拖长，像怕被拒绝：“没关系啊，虽然你误会了我，但我没有什么损失，只是我心里会难过，也许会因为你的误会一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然后第二天就没有精神，没有精神我就学不好，学不好我成绩就会下降，成绩下降我就会被我哥骂，我哥骂我就会伤心，伤心我就睡不着，睡不着我就……”
“停。”宿山明捏捏鼻梁。
没完没了。
“那怎么样，你才能不被我的误会影响今晚的睡眠？”
“简单，晚上你从华彦家出来给我打电话，我再告诉你。”
“行，我出来就给你打电话好吧。”
“好。”
宿山明要挂电话，迟昭澜就吧啦吧啦一直说“要记得给我打电话记得给我打电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无聊！幼稚！
……
迟昭澜盯着备注“明明”的联系人傻乐，屏幕反射出他的脸，眼眸柔的要溢出水来，却被突来的电话遏制，又恢复那深邃的黑眸。
“哥。”
“嗯，在干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稳重。
“躺在沙发上看手机。”
“学校待的还行吗？”
“挺好的。”
“有没有交到朋友？”
“交到了。”
“月测怎么样？”
“你不是在家长群吗？”迟昭澜随意回一句。
对面沉默一会，语气不悦道：“问你就说，反问我是什么意思？”
迟昭澜有些无奈的摸摸脖子，说：“九百八，班级第一。”
“嗯，继续努力。舅舅呢？”
“舅舅还在医院没回来。”
“吃饭没？”
“吃了。”
“还有零花钱吗？”
“有。”
“你不想问哥哥在南洲怎么样吗？”
“……哦。”“哥你在南洲怎么样？”
“挺好，最近会有台风到南洲，一时半会我也回不去，降温太快，多穿点衣服，感冒了难受的是自己，多帮舅舅干点活。”
“知道了。”
……
时针差一丝攀上“11”。
宿山明终于仰起头，长舒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捏捏酸涩的脖子，把本子递给华彦说：“就抄了一半，太多了。”
甩甩手，小拇指长时间承受写作业的重力与摩擦，伸展开有些麻木。
“你得快点抄了，后天没抄完还不知道会不会翻倍，我听说是会的。”
听到这话，华彦把脸压下桌面，呼出来的气回流到鼻尖：“没抄完能不抄了吗？我再也不在学校抽烟了。”
华彦几乎是拖着尾音喊出来的，宿山明“咯咯”笑他，清好书包准备走了。
“我送你吧。”华彦抬起头，鼻头和额头都压出红印。
“不用，我自己回去，晚上坐电动车太冷了。”
宿山明把外套套好，拉链拉到下巴处，咬了咬拉链头子，出了卧室。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问华彦：“你妈呢？”
“打牌去了吧？”华彦觑瞄到茶几上的冬枣，让准备出门的宿山明等等，拿了几颗又大又红的去洗手池过一遍水给他，说：“吃，特别甜。”
宿山明接过甩甩水，现在没胃口吃，全揣进兜里：“谢了，走了昂。”
“行，注意安全。”
……
冷风呼啸，月亮被吞了三分之一，树叶被吹的稀稀疏疏，夜空高挂几粒萧条的星点。本在郊区外，临近整点的夜晚，显得更加寂静冷清。
小区楼的灯黑的差不多，只有少几家还亮着——华彦家就是。
出了楼道，风立马冲上来裹住宿山明，整个人瞬间精神万倍。
坐华彦的车太冷了，抱有几分希望，宿山明打了个网约车。
风吹的发梢凌乱，立在头顶的呆毛牵动宿山明的思绪——好像忘了点什么。
想看看有没有网约车接单，比接单信息先来的是一串没有备注的电话——这次宿山明记住尾号“4523”的号码了。
“喂。”
“你出来了吗？”
宿山明“嗯”一声，瞄一眼时间——11:01。
网约车接单失败。
“我在小区门口，你来吗？”
“废话，我要出小区肯定要去门口啊。”
“噢！”
电话那头的风声明显比宿山明现在所感受的要大。
“那我在这里等你。”
“行。”
说完就要挂电话，迟昭澜似乎感应到一般立马出声：“不要挂电话。”沉默一会，又道：“这里路灯不亮，我怕。”
宿山明有些意外。他也怕黑？
“行呗，大男人怕黑，羞羞脸！”
说罢大笑两声。
不是嘲笑也不是幸灾乐祸，只是普通的笑两声，似乎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染的电话那头的人也跟着笑两声。
但……
笑不出来了。
宿山明望着前方一路黑的小区楼中间的路，直到差不多五十米远的拐角处有一家便利店亮着微弱的白光。
好黑。宿山明想。
真的伸手看不清物五指，连月亮都照不亮地面。
宿山明颤颤巍巍打开手机手电筒，光亮只能围绕在周边小范围的地面，但给了宿山明一丢丢心里安慰。
真的只有一丢丢。
周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宿山明都捏着自己心一把，嗓子眼都在跳动，扑打着内胸腔。
“明明。”
温柔的男声从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宿山明紧绷的弦断了一丝又立马吻合，换作平时，宿山明可要抨击一下迟昭澜，但此刻，这道声音如沐清风，似煦风拉走不安。
“加快脚步。”
宿山明跨开步子，风从背后推动他，不顾四周，快步往前。
再快一点就够了，让黑暗追不上自己。宿山明想。
“今天的月亮不算圆，本想和你赏赏月，不过残缺的月亮也有残缺的美。”
迟昭澜的语气稍有些惋惜，似在责怪这天气。
宿山明捏着手心出的一层薄汗，此刻他根本觉不到除恐惧外任何一道情绪，身体紧绷着，抓着手机的指尖微微用力，想尽力握住这让自己唯一安心的光亮和声音。
“不过马上，中秋节了。”
“中秋我不回益城，我来找你，我带你去爬碧云峰，我们去赏月。”
“再走快一点，我看到你了，要跑过来吗？”
迟昭澜对着不远处的黑影招手，手机里传来粗喘，黑影在黑暗中快速朝这边跑来。
十米…五米…三米…一米。
砰……
一声闷响，身体与身体的碰撞声，让四周的风静流三秒。
扑通…扑通…
心脏跳动的声音，带动两人的身躯靠近，紧紧贴在一起，宿山明起伏不定的胸腔把迟昭澜拉回笼。
世界恢复流逝，怀里的宿山明大口抽气，紧扒着迟昭澜的袖子，迟昭澜扶着他的肩——明显的颤抖。
“跑这么快，累了？”
宿山明头埋在迟昭澜衣里，轻轻摇头。
粗重的呼吸声隔着衣料打在迟昭澜皮肤上，怕他倒抽气过去，赶紧把头捞出来。
借着路灯昏黄的暖光，看清他眼尾的红晕，迟昭澜表情一僵，伸出手抚平宿山明微皱的眉头。
“没想到你这么怕黑。”
缓过来的宿山明吸吸鼻子，把还没挂上泪珠的眼尾揉的更红，路灯下显得更妖冶。
小声嘟囔一句：“才没有。”
宿山明把歪了的书包背正，扫一眼四周。明明路灯这么亮。
抬起头直视迟昭澜，问：“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
“那我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话落，宿山明转身刚抬脚，迟昭澜叉着手轻笑一声：“前面的路灯坏了啊，你手机还有电吗？”
抬出的脚顿了顿，默默收回，拿出手机看一眼，沉默着。
迟昭澜扬眉，看着宿山明查看电量后抿唇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痒意。
见他一直盯着手机，透过瞳孔看着一直没变的桌面，迟昭澜主动抛出橄榄枝：“我晚饭吃的撑了，想走走消消食，你陪陪我呗？顺路送你回家。”
宿山明连连点头，拽着肩带，满脸感激，路灯映着半边脸，迟昭澜第n次觉得宿山明应该像名字一样好乖好欺负。
两人肩并肩走，影子在地面一晃一晃，走到路灯下就缩成一团，往前走一点又被拉长。
沉默半天，宿山明先按耐不住，找话题聊天：“你电话里说，中秋不回益城。你住益城为什么来赫阳读书？还是走读？”
“第一个问题我不太好回答你，我哥安排的，但第二个，我说过，我舅舅也住在这个小区。”迟昭澜指着离开不远的xx小区。
“哦。”
“那你什么时候搬去益城呢？”
“不告诉你。”宿山明哼一声，扭头加快脚步。
迟昭澜又拽他书包往后拉，与自己并肩。
“你搬去xx园就可以天天和我见面了，周末也可以。”
“毕业前我可不会去那边住，我妹初三了，中考打算考到市中心读高中……我跟你说这么多干嘛？”
宿山明撇撇嘴，不再说话。
“那我毕业前就一直赖我舅舅家了。”迟昭澜有些赌气的说道。
“关我屁事。”
拽着宿山明书包的手没松开，宿山明摆几下，肩带滑倒肘关节处，想颠一下背起来，结果被迟昭澜一把刮下来挎在自己肩上：“我帮你背。”
“还我。”宿山明站着不动，朝他伸手。
“这么主动？”迟昭澜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牵着他手往前拉走，“走。”
“滚啊！”
宿山明一把甩开，把书包抢下来重新背上。
迟昭澜轻哼一声，自然搂上他的肩膀往自己怀里靠，力气大的宿山明挣脱不了。
“你什么时候对外传我是你的好朋友啊？”
“我没说要跟你做好朋友。”
“那我们做情侣吧。”
迟昭澜随口一句话，宿山明听的愣了神，猛地推开他，“傻逼吧你？”
迟昭澜耸耸肩嘻笑道：“我开个玩笑嘛。”又搂会宿山明的肩膀，“不要在意啦，明明，男生和男生当然可以是好兄弟了。”
宿山明不懂情情爱爱，从小到大连女孩子手都没碰过，总以为恋爱和处朋友一样简单，当迟昭澜说出这种随意的话，宿山明第一反应就是羞耻并且恼怒。男生谈寄吧恋爱。
宿山明黑着脸，手交叉在胸前，用胳膊肘抵着迟昭澜想靠近的胸膛。
“那我要做你的好兄弟了，让华彦给我让个位置。”
“不可能，华彦和我穿开裆裤长大的，怎么可能让你顶替他的位置呢？”
“怎么不可能？”
“就是不可能。”
“说不定可能呢？”
“没有可能！”
……
争辩持续一路，直至宿山明到家门口还指着他说：“不可能！”
这一路，是宿山明第一次和气的跟迟昭澜讲话。
然而要有人问他为什么会对迟昭澜不满，明明都没认识几天，连人都不了解。
宿山明答不上来。他只知道，迟昭澜会跟踪他，迟昭澜会逼迫他，还会拿他害怕的东西威胁他——那条路的路灯根本没坏！通亮！通亮！
宿山明唯一次不怕走夜路，不是有人陪，也不是有路灯照着，是从心底燃起一团温火，无声无形，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改变。
……
手机里聊天框躺着两条同样的信息，而备注“傻逼”旁侧的灰色静音小铃铛消失不见。
宿山明关了手机，盖好被子睡觉。今夜好梦。
傻逼：晚安，明明。
Su：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