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实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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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的误会。
如此看来在辽原眼里，他和万煦作为大学搭档，理所应当是关系确定的情侣。
对比一看万煦的所作所为真是罪大恶极。
把一个贵族向导套牢不说，正大光明和其他哨兵出轨，甚至蹬鼻子上脸拖家带口把向导吃抹干净，向导掉进虫潮也毫不关心，天天在外花天酒地——
简直道德败坏，丧尽天良！
法莲有什么办法呢，他只是个身陷权力漩涡无法自拔的无辜可怜小向导罢了。
既然事情没那么简单解决，法莲也没有明确拆伙的想法……
他沉默寡言，口才一般，很难评判那晚他在法莲面前那短短的沉默中，头脑中闪过多少风暴，并且做下最后决定——
真理，向来掌握在拳头里。
为了万煦这个哨兵之耻能少惹他不开心，辽原只好采用物理疗法。
这一决策重大到连图景的化身都牢牢记得这件事，印入行为轨迹之中。
所以辽原也不是感情洁癖。
在他眼里，那叫理性地避嫌，以免对法莲的风评造成影响。
辽原在这误会之下一直压抑着单向情感，谁知后来两人阴差阳错，再无交集。
至于万煦：“……”
真是好一只忠犬啊，万煦无语地笑了，抑郁得有些想鼓掌。
他清高，他正义，该死的全霍霍到自己身上来了！
这陈年旧账一对，才知道自己有多冤枉。
开玩笑，他那时都想过是不是他爸暗中和辽原达成什么交易，把他打到直到对哨兵不感兴趣、“改邪归正”为止。
因为受伤很没面子，他就减少了感情活动，一减少辽原就会收敛点，论谁来当然都会这么认为吧！
结果从因到果彻彻底底全错了。
祖传的商人直觉也是被狗吃得干干净净，愚蠢啊愚蠢。
虽然精神图景的损伤被治疗修复，但心灵的创伤不可估量。
万煦咬牙切齿：“现在真相大白，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想法当然有。
当年和万煦是固定搭档不错，不过法莲和他从未有过实质性亲密举动，有个固搭已经足够抵挡些追逐骚扰，又不是什么小说电视剧作品需要人前逢场作戏。
原来辽原的观念——这么传统啊。
“……我在想，”法莲有了点兴趣，“你说如果我当时邀请他作为我的搭档，他会不会以为是恋爱的意思？”
万煦骂道：“狗男男。”
法莲耸耸肩：“反而是你，就这么丝滑接受他死而复生的事实了？”
万煦哼了一声：“我看是根本就没死过吧。”
前日子他跟着商舰在联邦地区潇洒，得到的消息时效有快有慢，零零碎碎，这一归纳，绑架案和订婚的消息竟然是同时出现在眼前。
回帝国才知道两件事隔了有一个多月之久。
人都救出来了、治好了、醒了，婚姻大事也给解决了，万煦就没赶上趟，错过一切。
……这么一看人类的本性果然是八卦，绑架案的消息滞后，好么一说结婚就传得飞快！
要不是这婚约必须得捎上前者解释，可能等到万煦回帝国，法莲的订婚仪式和宴会都办完了吧。
不过事件发酵这么久以来，在帝国的网域呈现也非常混乱。
打开搜索引擎，词条结果是这样排列的：
“《营救法莲·图斯特极限72小时》点击在线观看……”
这是置顶的帝国总台官网。
“是真情还是博弈？受害者的正义同盟呼吁关注进化人士人权推动立法……”
这是某民生访谈专栏。
“贵族的洗白之路：从图斯特带你走入人心的诡计——”
这个广播台出自图斯特对家的公司。
“点击网址跳转帝国玫瑰结合热细节>>>”
哦这个是钓鱼的垃圾网站不用看咳咳咳。
总而言之，某种意义上来说，万煦所掌握的情报是非常地全面。
他也有自己的情报渠道，哪怕调查的过程并不太顺利，也嗅出些阴谋的味道，聪明人之间便不需要太过详细的解释了，只这么个进门到被翼狮兽狠狠揍了一顿的功夫，已经意会一切。
特么人都狂化了还在雄竞。
法莲也是走了运，狠心牺牲婚姻，反倒收获了迟来的单箭头。
对此法莲不置可否，他进入正题：“我推测当年有人设计让他社会性死亡，然后剥夺自由流通至非法产业……作为罕见的精神体改造素材。”
“乖乖，”开门见山，开口就是危险程度拉满，万煦左看右看，“他的死因可是在边缘星域战事中牺牲，真要这么说，岂不是在质疑王室和军部？”
这随手一死，和牺牲的操作含金量可不一样啊！
“别看了，这里很安全，”法莲双手抱胸，“肯定有问题，不然王室封锁绑架案细节干什么？”
万煦声音变小：“我看你不叫聪明，这是太莽了。”
“那也晚了，进了我家门，就上我的船。”
“人家只是个本分的小商人……”
“本分的小商人灰色收入一点没少赚呐。”
图斯特也在里面拿分成呢。
这两家早就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不然万煦他爹也不会这么执着于让两人联姻，可惜儿子对向导一点兴趣也无。
在法莲和万煦眼里，比起联姻，显然是朋友的关系更加稳固。
“你甚至没给准备订婚礼物。”
法莲霸道地安排：“不过别担心，我要求也不高，帮我找些情报就成。”
万煦无言，这要求哪里是不高，分明是在找死边缘上试探啊！
见他没回答，法莲低了低下巴：“我这么孤立无援……”
这一低，给万煦弄得头皮发麻。
天，这辈子就没怎么见法莲低头过。
骄矜高傲的追捧中心，要什么不是别人求着他接，接了还得跪下来说谢谢。
结果一出事，也没见着谁公开表明要帮忙，一问全是投以关切的慰问，实质性东西一点不干。
哎哟，看着那头漂亮的金发都有些暗淡了。
美人垂首的攻击力是巨大的，恰巧万煦吃软不吃硬，平生最怕身边亲近的人示弱，他能比本人还难受。
心中忽然涌起豪心壮志，万煦拍板：“帮！帮定了！大不了折损些下线，就当定期损耗了！”
法莲立即鼓掌：“好！到时候订婚典礼你和我家坐主桌！就在我哥哥旁边！”
以彰显两家深刻的友谊！
万煦：“啊这个就算了吧，我怕我爹以为我过继给你们家了……”
法莲眼神游移，就差吹起口哨。
万煦痛心疾首：“你刚刚果然打的这个主意！”
太损了。
果然不能相信贵族的鬼话，特别是非常漂亮的贵族，越是好看，越是心黑。
可话又说回来。
万煦敏锐道：“这种事，不应该找第四王子来得更快吗。”
据他所知，第四王子拉斐尔虽然饱受疾病摧残，不管王室事务，但非常受宠，该有的权力一分没少，亲哥威尔逊继位后更是只手遮天。
可法莲摇头：“已经试过了，他也没有权限。”
“不对劲。”
万煦摩挲下巴，“不像他会做出来的事。”
法莲：“他身体不好，有心无力也很正常……”
“不不不，我看是你滤镜太重，”万煦摆手，“他那行事风格，简直是嚣张跋扈最标准的例子！”
“……是吗？”怎么感觉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人呢。
“是啊！”
万煦势必要找出个三例五条来证明，他激动起来，孔雀都兴奋地扑腾，扇起翅膀嗷嗷叫，走地鸡似的到处窜，到了与楼上辽原垂直的位置，天花板传来一声狮子咆哮，顿时安静如鸡。
蔫了。
万煦心疼地把孔鸡抱怀里顺毛儿。
这俩狗男男，欺男霸精神体，他心酸。
那至少得把法莲这严重偏移的印象给掰正了。
万煦举例：“比如你十五岁那年闻风丧胆的猎杀黄昏，有的贵族都要被杀穿了，元气大伤，你家除了死个毒瘤，一点儿事没有。”
猎杀黄昏，是他们对当年数名贵族被杀身亡的一系列诡谲惨案的代称。
他们一致默认是王室出手针对贵族的剿灭提纯计划，越是跳得厉害损伤越是惨重，整一个权力结构大换洗。
当时图斯特明明也是最嚣张的那一批，甚至传遍法莲要与第一王子订婚的流言，结果反而损失最小，顺势水涨船高、一跃而上如今的地位。
法莲不同意：“那是因为我们家表态跪得最快。”
为了性命滑跪，不丢脸。
万煦说好好好。
他继续：“比如你级别太高，必须接受白塔秘密任务，白塔破例给你分配了同级别搭档。”
法莲：“搭档不是先例。”
任务有保密需要，所以万煦不知道这个搭档就是辽原。
万煦：“的确，但人家的同级最多也就是A的程度，至于S级——你清楚一个S级向导能同时控制一个军团吧，两个S组一起，这叫浪费资源！”
法莲：“这个先过。”
万煦是越说越自信，亢奋起来了：“还有去年拉斐尔送你的生日礼物，我都不想说。”
“那摆件全星域就只有两件，原本是要作为帝国最大最权威的拍卖会大轴的商品，你不过是多提了一句，他直接拦截了！”
“第一件给了你，第二件出意外被盗走，你手上的孤品有多值钱你知道吗！”
法莲打断：“等一下。”
“拦截又不是什么违规操作，”他不解，“第二件被盗走也不是我的原因，你这么义愤填膺干什么？”
第二件的去处很显然，是在绑架他的组织手里。
法莲本来有些心虚的，他作为受益者自带迟钝感，从客观视角指出来的确犀利。
就差快承认了。
结果这第三个例子是在搞什么，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和前两个是一个高度吗？
“哦确实跟你没什么关系，”万煦抹了把脸，义正言辞，“主要是我赔钱了。”
“我接了个黄牛单，要把这摆件拍到手，结果全失败了，合同约定赔了三倍定金。”
起拍就是天价的东西，一半的定金乘以三倍，一年到头白赚了。
“……滚，”法莲无语，“怪说不得那阵子你见人就一副肾虚的样子。”
要做生意的钱包空空，能不虚么。
法莲宣布第三例驳回。
他还要继续证明，法莲说停下吧，差不多得了。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拉斐尔那边，我会再去试探试探。”
万煦：“反正他对你比自己亲兄弟还好，没道理这回绑架案就什么都不做，绝对有问题。”
法莲自嘲说：“冷静些，你言过了，描述得像是他喜欢我。”
这句话的下茬，万煦居然没有接。
两人陷入难得却危险暗涌的沉默中，面面相觑。
“讲实话吗？”
万煦以他万人斩的经验发誓。
“我觉得像。”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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