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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混沌之钥龙族盟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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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钥？”
几人皆瞳孔微缩。
这个称谓，显然比他们预想的“钥匙”更加具体，也更加沉重。
陆天凝视着那位看似腐朽，实则气息如渊似海的老祖宗，声音冰冷无波：“何意？”
老祖宗浑浊却深邃的混沌之眼似乎能看透万物本质，他缓缓道：“字面之意。你的存在，你的本源，便是开启、亦或稳定某处‘混沌核心’的关键。此核心，关乎三界存续之本源，亦是巡天殿那帮疯子觊觎已久、欲要取而代之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震惊的表情，继续抛出更惊人的信息：“远古时期，冰夷并非自然陨落。她察觉到某种来自域外，意图侵蚀三界本源的混沌邪念。为阻其降临，亦为保全腹中即将诞生的你——这枚天生的‘钥匙’，她选择以身合道，将大部分邪念与自身神格一同封印于北冥幽墟之底，并以最后神力，护送你投入魔域混沌之中，借混沌之气掩盖你的气息，让你得以成长。”
“你的成长，吞噬魔域混沌本源，并非偶然，而是冰夷为你铺就的路。唯有混沌，方能承载并滋养你这枚‘混沌之钥’。而你成就魔尊之位，力量达到顶峰之时，亦是这把‘钥匙’即将彻底成型，能够真正触及那被封印的‘混沌核心’之时。”
方凤临听得心潮澎湃，又觉寒意刺骨。
原来陆天的出生、成长，甚至成为魔尊，都在他母亲冰夷古神的算计与牺牲之中。
这一切，只是为了保护他，也是为了保护三界，制造出一把能对抗域外邪念，稳定本源的“钥匙”！
“所以巡天御使想要取代三界本源，就必须先得到或者毁掉我这把‘钥匙’？”陆天瞬间明白了自己为何成为众矢之的。
“正是。”老祖宗点头，“他们最初或许只是想清除你这最大的‘失衡’因素。但随着计划推进，他们定然发现了你的特殊。囚禁你的本体，一方面是为了限制你这把‘钥匙’，另一方面，恐怕也是想研究，甚至尝试掌控你，将他们那套‘净化’法则，强行烙印在你身上，将你改造成属于他们的专属‘钥匙’！”
方凤临倒吸一口凉气，将陆天改造成巡天御使的钥匙？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必须尽快把他释放出来！”方凤临急道，“绝不能让巡天御使得逞。”
老祖宗看向方凤临，混沌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小友莫急。释放魔尊本体，已成必然。但如何释放，却需讲究策略。强行破封，名不正言不顺，不只容易引发天劫，还会让仙界更有借口联合围剿，甚至可能提前引爆巡天御使的最终计划。”
“那该如何？”陆天问道，“总不能等着那群木头他们自己想通吧？”
敖钦丞相此时接口道：“这便是老祖宗请二位前来商议的关键。我西海龙族，愿在此事上，提供助力。”
“哦？”方凤临看向敖钦，心中快速权衡，“西海准备如何相助？又能得到什么？”他可不相信龙族会做赔本买卖。
老祖宗缓缓道：“我龙族可联合其他知晓内情、或对巡天殿心存疑虑的古老势力，如部分凤族、麒麟遗脉，以及地仙之祖镇元子一脉，共同向天庭施压。以‘应对域外危机、稳定三界本源’为由，要求‘启封混沌之钥，共御外敌’。”
他看向陆天：“当然，这需要魔尊做出承诺，脱困之后，需与各方势力合作，共同应对巡天殿及潜在的域外威胁，而非肆意报复，再造杀孽。”这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很明白，怕陆天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报仇雪恨，搅得天翻地覆。
陆天冷哼一声，并未直接答应，而是反问道：“你龙族，又想要什么？”
老祖宗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很简单。第一，魔尊脱困后，需助我西海龙族，彻底清除‘冰龙渊’内因冰夷神力消散而滋生的、与那域外邪念同源的‘蚀骨寒煞’，此煞气已危及我龙族根基。第二，若将来真需开启‘混沌核心’，我龙族需有资格参与，并在新的秩序中，保有应有的地位与话语权。”
清除隐患，谋求未来。这条件，不算过分，甚至可以说是互惠互利。
方凤临看向陆天，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陆天沉默片刻，他并非不通情理之辈，龙族的要求合情合理。而且，与这些古老势力合作，确实是目前打破僵局、以最小代价脱困的最佳途径。
“可。”陆天终于吐出一个字，算是初步达成了盟约。
老祖宗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好！既然如此，盟约已成。敖钦。”
“臣在。”敖钦躬身。
“你即刻着手，联络各方。务必在下次天庭朝会之前，将联名奏请送达凌霄殿！”老祖宗下令，随即又看向方凤临和陆天，“至于四位，在魔尊正式脱困前，可暂居我西海提供的一处隐秘行宫，一方面避开天庭耳目，另一方面，也有些关于冰夷古神和‘混沌核心’的古老卷宗，可供魔尊参阅，或能助你更快掌握自身力量。”
“多谢老祖宗！”方凤临真心实意地道谢，虽然前途依旧凶险，但至少看到了明确的路径和强大的盟友。
与此同时，天庭，文曲星君府邸。
文曲星君看着眼前被静音隔离咒封着、却依旧不甘地散发着急促闪烁光芒的“社交牛逼症”碎片，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刚被仙律殿以“协助监管不力”为由扣了仙俸，心里正憋着火。
这碎片虽然暂时说不出话，但那光芒闪烁的频率和强度，分明就是在用一种更高级的、基于能量波动的编码方式，在对他进行持续不断的信息轰炸！
内容从“放开我我们合作共赢”到“你知道宇宙的尽头是什么吗是的KPI”，再到“文曲星君你的发际线需要保养了我这有秘方”……
文曲星君感觉自己几千年来涵养出的文静心态，正在濒临崩溃。
他试图用浩瀚的书海知识构筑防御，却发现这碎片的“知识”涉猎之广、角度之清奇，简直匪夷所思，很多歪理邪说偏偏还逻辑自洽，让他反驳起来都倍感吃力。
“不行，不能再让它待在我这儿了！”文曲星君下定决心，准备将这烫手山芋送去仙律殿，让他们自己头疼去。
然而，就在他拿起封印盒，准备出门时，怀中一枚用于紧急联络的、来自方凤临之前留下的备用玉简，突然震动起来。
里面传来方凤临急促且伴随着剧烈能量爆破背景音的神念传讯：“文曲星君！碎片还在你那么？千万看好！我们这边……轰隆！……正在跟西海的人……哐当！……谈大事！暂时回不去！那碎片你试着……滋滋……用《上古音律通考》里记载的‘万象归流引’……嘭！……对，就是那个模仿周天星斗运行节奏的安神曲！给他‘洗脑’！循环播放！应该能让他消停点！等我……咔嚓！……忙完这阵就去接他！拜托了！”
传讯戛然而止，显然方凤临那边的“谈大事”场面相当“热烈”。
文曲星君拿着玉简，看着桌上那个还在疯狂闪烁的碎片，嘴角抽搐了一下。
《上古音律通考》？“万象归流引”？还要循环播放？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向书房那堆积如山的典籍。
罢了，就当是为三界和平做贡献了吧。
于是，当晚，文曲星君府邸内，开始回荡起一阵阵古老、浩瀚、却又带着某种强制安宁意味的星辰韵律，与某个碎片无声却激烈的能量闪光，形成了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
西海，隐秘行宫“碧波轩”。
方凤临和陆天暂时安顿下来。
行宫位于西海极深之处的独立空间内，环境清幽，灵气充沛，且有龙族重兵把守，安全无虞。
陆天第一时间就扎进了西海龙族提供的、关于冰夷和混沌核心的古老卷宗之中。
那些用龙语、神文乃至更古老文字记载的秘辛，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过去的大门。
他身上的混沌魔元随着阅读，时而澎湃，时而内敛，似乎在与之共鸣，消化着那些失落的知识与力量。
方凤临也没闲着，他一边调息巩固修为，一边琢磨着下一步的计划。
释放陆天本体是首要目标，但如何确保这个过程万无一失？
如何应对可能来自巡天御使和仙界内部顽固派的阻挠？
还有他那该死的“工时”……想到这个他就又心肌梗塞。
“不行，得多找点盟友和证据！”方凤临通过猊爷，再次尝试联系了百灵仙子和其他几位印象中还算正直的仙官，隐晦地透露部分关于轮回异常和巡天御使的信息，试探他们的态度。
同时，他也开始整理手头已有的“证据”——从苍龙海界得到的冰蓝结晶，北境天池的阵法残留，以及与冥府、西海龙族接触的间接证明。
他要准备一份足以撼动天庭的“惊天大报告”，在关键时刻抛出来，为释放陆天造势。
时间在紧张的准备中悄然流逝。
西海龙族的联络进展顺利，敖钦传来消息，已有数个古老势力初步表达了支持意向。
陆天阅读卷宗后，气息愈发深邃难测，对自身“混沌之钥”的感悟也更深了一层。
然而，风暴来临前，总是格外的平静。
这一日，方凤临正在推演可能出现的各种变故，忽然心神一动，怀中西王母所赠的七彩凤翎再次亮起。
他立刻接通，里面传来西王母凝重无比的声音：“凤临，陆天。龙族联合奏请之事，天庭已收到。凌霄殿内争议极大，雷部、火部激烈反对，甚至指控龙族与魔尊勾结，图谋不轨！”
西王母一顿，继续道：“更糟糕的是，巡天御使刚刚向天庭递交了‘最后通牒’。”
方凤临心中猛地一沉：“什么通牒？”
西王母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冰冷：“他们声称，已掌握确凿证据，证明魔尊陆天乃‘域外邪神转生’，其存在本身便是对三界的最大威胁。要求天庭必须在三日之内，将魔尊本体‘彻底净化’，否则，巡天殿将‘代天行罚’，亲自出手，届时波及范围，将不限于玄冰炼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