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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是超级社交牛逼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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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抵达天河，便感受到混乱的水元波动。
昔日蕴含无尽生机的弱水天河，此刻仿佛一锅煮沸的粥，大量浑浊的淤泥被混沌魔元裹挟着翻涌上来，清澈的弱水变得黯淡，水位明显下降。
天蓬元帅顶着一头一脸的污泥，帅气的银甲也沾满了泥点，正气得暴跳，指挥着天河水军构筑仙力堤坝，阻拦那还在不断从河底翻涌上来的混沌魔元与淤泥。
“都给本帅顶住！不能让这混蛋再把泥巴糊到本帅脸上！”天蓬元帅怒吼到破音。
而罪魁祸首——那颗代表着5#‘极端环保主义者’碎片悬浮在河心上方，散发出一种“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的坚定意念。它对周围的混乱视而不见，孜孜不倦地输出着混沌魔元，试图将整条天河“清洗”回它想象中的“原始纯净”状态。
方凤临等人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鸡飞狗跳的景象。
“咳，”方凤临清了清嗓子，试图用最温和的语气沟通，“那个5#啊，你在这瞎忙乎啥呢？”
5#碎片光芒一闪，传递出清晰的意念：“检测到大量惰性能量沉淀，正在进行深度净化作业，请勿干扰。回归自然，方是正道。”
方凤临：“……”你跟一条由天地法则形成的仙家河流讲回归自然？！
天蓬元帅看到救星来了，尤其是看到陆天，眼神复杂了一瞬，但还是立刻喊道：“凤临仙官！快管管你家这……这玩意儿！再让它‘净化’下去，我这天河的水族都快被它‘净化’成泥鳅了！”
方凤临：“……”明明是魔尊大人的小号，怎么就成我家这玩意了！
陆天的耐心明显告罄。他上前一步，甚至无需动手，只是属于本体的威压混合着冰冷的怒意隔空压去。
那5#碎片猛地一颤，输出的混沌魔元骤然中断，认出本体气息的它光芒急促闪烁，传递出委屈又不解的意念：“……清除污秽，回归本源……何错之有？此乃有益于三界生态之伟业！”
方凤临简直要被这神奇的脑回路气笑，指着狼藉的天河和对岸快气疯的天蓬元帅：“你看看！这叫回归本源？这叫生态灾难！天蓬元帅招你惹你了，你拿泥糊他？你这叫破坏公共环境，袭击天庭命官！”
5#碎片的光芒黯淡了些，最终传递出一段更加混乱的讯息：“……局部牺牲……为了整体的纯净……障碍清除……乃必要之恶……”
“必要之恶你个头！”方凤临忍无可忍，“赶紧给我回来，别逼我……别逼你家尊上亲自下水捞你！”
陆天彻底没了耐心，他直接抬手，凌空一抓，5#被硬生生被从河心扯了出来，化作一道流光没入陆天掌心，被强行收回本体“关禁闭”去了。
世界终于清静了。
天蓬元帅看着依旧浑浊的天河和满地的狼藉欲哭无泪，看着陆天的眼神复杂无比——毕竟这烂摊子终究是他家碎片搞出来的。
方凤临赶紧陪着笑脸：“元帅辛苦了，辛苦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它们！这清理工作……”
此时被冥九渊拉来看热闹的敖钦笑道：“元帅大可宽心，此事我们龙族愿助一臂之力。”
天蓬元帅这才脸色稍霁。
解决了天河危机，方凤临长长舒了口气，他扭头看向面色依旧不善的陆天，无奈道：“祖宗，咱们家这些碎片是不是该考虑开个‘思想道德矫正班’了？”
陆天冷哼一声：“待集齐之后，本座自会亲自‘矫正’。”
方凤临默默为那些还在外面“放飞自我”的碎片点了根蜡。看来，魔尊大人的“家庭教育”方式，恐怕会相当“深刻”。
然而，这边的危机刚刚解决，那边文曲星君的求救信号就到了。
天庭，文曲星君府邸外。
“我的……我的《万界星图孤本》！我的《太古神文注疏》！”文曲星君捂着胸口，一副随时可能驾鹤西归的模样，嘴里念念叨叨着他的孤本典籍，他的千年藏书。
昔日清雅幽静、文气缭绕的星君府，此刻已是另一番景象。
仙律殿的执法天兵在外围拉起了警戒光带，不少仙官仙娥远远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府邸主体建筑倒是完好，但靠近藏书阁的区域，一片狼藉。
各种材质的书页、玉简、帛书如同经历了一场暴风雪，散落得到处都是，有些上面还缠绕着未曾完全散去的、混乱的能量流光。
仙律殿此次带队的是个面生的低阶仙官，他表情严肃，手里拿着记录玉简，见到方凤临直言道：“凤临仙官来的正好，涉事碎片为4#‘社交牛逼症’，已被暂时控制，但其引发的能量紊乱尚未完全平息，藏书阁内部仍有风险。”
方凤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刚解决完魔尊破封的大事，接吻接到头昏脑涨，一口气没来得及喘，就跑去天河处理5#‘极端环保主义者’，刚要喘口气，转头自家后院就起了火，还是自带的“精神病院在逃患者”亲手点的火。
他偷偷瞄了一眼陆天，只见魔尊大人面沉如水，血眸中翻涌着一种名为“本座想清理门户”的强烈冲动。
“碎片呢？”方凤临急忙问道，他倒要看看这作妖的碎片又搞出了什么名堂。
仙官引着众人来到一处被临时阵法隔绝的空地。
只见4#“社交牛逼症”碎片所化的光球，此刻被层层叠叠的禁制仙索捆得像颗粽子，悬浮在半空。
令人意外的是，它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疯狂闪烁或者试图传讯，反而异常“安静”，光芒柔和地内敛着，甚至透着一股心满意足的慵懒感。
“它这是吃饱了撑的？”方凤临狐疑地绕着光球走了两圈。
陆天血眸冷冷地盯着碎片，感应片刻，眉头微蹙：“它吸收了爆炸时逸散的部分典籍道韵与星辰之力，正在进行自我升级。”
“升级？！”方凤临声音拔高，“它一个碎片还想进化成啥？超级社交牛逼症吗？！”
继续跟来看热闹的冥九渊饶有兴致地用神识探查了一下，挑眉道：“有趣，这些典籍蕴含的知识似乎被它以某种方式‘阅读’并‘消化’了！看来，社交牛逼症，真的要变成超级社交牛逼症了！”
文曲星君听到这话，差点又是一口气没上来。他的珍藏典籍，竟成了这碎片的“营养餐”！
就在这时，那被捆成粽子的碎片感应到了方凤临和陆天的气息，光芒微微闪烁，一道微弱但清晰的意念传递出来，不再是之前那种狂轰滥炸的推销口吻，反而带着一种饱含知识的沉稳：“检测到关键目标：方凤临，陆天。信息库更新完毕。根据最新整合的《能量架构学》、《法则共振原理》及《非标准沟通模型十七例》结论：之前的推广策略存在效率瓶颈。建议启动‘深度价值绑定’与‘生态位嵌入’新模式，以实现更高效的能量交互与共识构建……”
方凤临：“……”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这碎片是去读了仙界版MBA了吗？！
陆天周身魔元一滞，显然也被这画风突变的碎片给噎了一下。
仙律殿仙官面无表情地记录着：“碎片意识清醒，具备交流能力，且表现出战略调整倾向。根据《天庭危险物品管理条例》第……”
“行了行了，”方凤临打断仙官照本宣科的汇报，揉了揉眉心，“损失清点如何？可有人员伤亡？”
“爆炸发生时，文曲星君府内仙侍均已疏散，无人伤亡。只是典籍损失颇为惨重，具体数目文曲星君正在核对。”仙官回道。
文曲星君已经蹲在一旁，开始哆哆嗦嗦地捡拾散落的书页，背影萧瑟，闻者伤心。
方凤临看着这一幕，又是愧疚又是头疼。
他走到陆天身边，压低声音：“祖宗，您这碎片杀伤力也太与时俱进了吧？这都开始搞战略升级了！”
陆天面无表情：“待其‘升级’完毕，本座亲自‘回收’。”
他决定等这碎片完成所谓的“信息整合”，立刻将其拉回本体，好好“教育”一番。
文曲星君：“还要等到升级完毕……我的孤本啊……”
就在这时，猊爷焦急的神念强行插入方凤临的脑海，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两个小混蛋，别管那破书和那神经病碎片了，刚收到潜伏在无尽虚空的小崽子们拼死传回的消息——巡天御使那帮龟孙子，在他们老巢‘巡天镜域’深处，正疯狂抽取多个小世界的本源，注入那个白色的鬼祭坛，祭坛的气息正在不断攀升，按照这个速度，最多半个月，就能积蓄到足以发动一次覆盖大型界域的‘终焉洗礼’，他们第一个目标，极有可能是西海！”
方凤临脸色骤变，猛地看向陆天和冥九渊。
陆天察觉到他神色不对：“发生何事？”
此时陆天刚刚吸收完‘超级社牛逼症’碎片，整个人都博闻强记不少。
方凤临迅速将猊爷的讯息如实转述一遍，但省略了猊爷对他俩的“爱称”。
众人闻言，神色皆是大变。
“半个月……覆盖大型界域……终焉洗礼……”敖钦丞相声音发颤，“西海……他们果然是冲着冰龙渊，或者说，冲着可能被引动的‘混沌核心’线索来的！”
“必须阻止他们！”文曲星君也顾不得心疼他的书了，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决绝，“若西海被‘净化’，龙族危矣，寻找核心的线索也可能中断，届时三界危矣！”
冥九渊和炎烨对视一眼，冥九渊沉声道：“时间紧迫，看来西海之行，必须立刻提上日程，而且要做好直面‘终焉祭礼’的准备。”
陆天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本座倒要看看，是他们的祭坛硬，还是本座的混沌魔元硬。”
方凤临深吸一口气，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文曲星君府，以及面色凝重的众人，心中有了决断。
“星君，府邸损失，日后我定尽力赔偿。现在，能否请您立刻整理所有关于西海龙族、冰夷古神、以及上古域外记载的相关典籍副本，我们需要尽可能多的情报！”
文曲星君闻言，精神一振，立刻点头：“好！我这就去！就算把藏书阁翻个底朝天，也要把相关资料找出来！”关乎三界存亡，个人损失已是小事。
方凤临又看向冥九渊和炎烨：“冥使，炎使，冥府那边关于轮回异常和巡天御使的追踪，就拜托二位了！有任何新消息，立刻通知我们。”
“义不容辞。”冥九渊和炎烨郑重点头。
最后，方凤临看向陆天和敖钦：“魔尊大人，丞相，我们恐怕没有太多时间准备了。一旦文曲星君这边资料准备好，我们立刻出发，前往西海！”
陆天颔首，目光锐利如刀：“正合本座之意。”
敖钦也是面色肃然：“老夫这就传讯龙宫，做好最高等级的战备迎接！”
原本计划中的休整与详细筹划，被巡天御使的紧逼彻底打乱。
一场关乎西海存亡、乃至三界命运的保卫战，被迫提前打响。
方凤临看着迅速行动起来的人群，感受着身边陆天传来的坚实力量，心中那丝因“工时”和碎片惹祸带来的郁闷早已被紧迫感取代。
“走吧，”他对着陆天，也对着自己说，“去西海，会一会那群想把天捅破的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