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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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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漾的破防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又恢复了柔和的气质，试探性问道：“游警官还是像以前一样受人欢迎啊？”
游寄寒自然看出了黎漾脸上那抹不自然，像在学校一样，当时两人一个宿舍，长相又势均力敌，常常会有女孩拜托其他男生塞情书给他们，另外两个室友天天起哄打赌猜他两谁收到的情书更多，游寄寒本身对这个无所谓，但却发现黎漾比他还关注这个，每次有女孩向他寄情书，黎漾脸就会黑几分。
真是个喜欢攀比的人，时时盯着他，在被人面前是纯洁的高岭之花，实际小气又爱慕虚荣，因此游寄寒那时还称他为死装哥。黎漾也说他脾气像狗一样容易炸毛，给他取外号“游炸”。
“怎么，你嫉妒啊？”游寄寒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黎漾：“作为新队长，我不想干涉你们的私生活和私人感情。”
一听到“新队长”，游寄寒更加心痛了，心想黎漾这阴阳怪气的本领又长了，说话一击毙命，谁知他刚准备将车开进警局，黎漾又接着说：
“但工作期间，我本人不推荐办公室恋情，这是我的准则，不是商量，所以－－”
游寄寒听到了让他不可思议的话：“夏技术员，为了你能静下心来工作，我将代替你与游寄寒一组展开调查，你将这车上的徐富贵押送回去就可以待在警局待命了。”
后座的夏颜与徐富贵：。。。。。。
话音未落，就被两道开车门的声音掩盖过去，游寄寒一眨眼就发现黎漾已经闪现到了他车的副座位上，从容不迫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袖，随后又对他挤出一个来自上级对下属关爱鼓励的微笑。
笑的太假了！游寄寒额角青筋隐约跳动了两下。
他转头望向身后的夏颜，语气轻快：“不用听他的，你想不想一起去都行。”
这还是游寄寒第一次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夏颜激动的点了点头，又通过车内的后视镜观察黎漾，对方的眼睛平淡似水，看上去不像生气的样子。
“夏颜对吧，你的条件不错，怎么喜欢上游寄寒的，他的脾气你都清楚吗？”
“啊？”夏颜娇羞的用记录本挡住脸，小声道：“游警官他长得玉树临风，当然队长您也不输给他，不过我先喜欢上他，他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的气质，即使是在办案时都没有停止散发魅力，那刀削斧凿的脸，那宽肩窄腰的身材，那令人欲罢不能的低音炮－－”
"行了行了，”游寄寒突然觉得夏颜这副花痴的样子比黎漾这只笑面虎还要难对付，当即打断：“你今天也够忙了，把徐富贵押回去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仍旧受宠若惊的夏颜还沉浸在这忽如其来的幸福中，闻言立即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就连游寄寒如平常一般冷峻严肃的语气也被她解读出了心疼宠溺的语气。
“好的，我都听游警官的。”夏颜捂着嘴偷笑，将徐富贵一把从车上扯了下去。
黎漾抓起对讲机，声音语气沉稳却不拖沓：“第一组，立刻从监控调取周雄本人车辆的完整行驶轨迹，找出他最后出现的方向；第二组原地待命，随时接收位置通报。我们现在去见周雄的女朋友，核实具体情况。”
话音刚落，游寄寒手机就收到了发来的周雄女朋友家的位置，他熟练的放下手刹，刚要换挡，又停了下来——他突然想起，黎漾是晕车的。
“怎么停下了？”黎漾侧过头看他，一只手搭在车窗上，随意地撑着半边脸，唇角噙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脸上半分难受也无。一股清浅的木质香气从他身上漫开，悄然填满了整个车厢。
游寄寒素来不碰香水，辨不出这味道的牌子，却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这气味不冲不腻，反倒像让人踏进了19世纪某座藏在林荫里的古典庄园，静谧又神秘。
游寄寒点火启动了车子，目视前方，他听见自己故作淡定的声音问黎漾：“什么时候喜欢喷香水了？死装哥，别跟我说你是想整什么高贵的格调，我们人民警察是为人民服务的，不是－－”
一阵风忽然灌进来，打断了他的话。
黎漾开了半边车窗，认真的问他：“是不喜欢这种味道吗？”
风声猎猎而过，游寄寒抬手升上车窗，车内瞬间重归寂静。“我只是好奇你喷香水做什么？”
“没有，只是为了掩盖我身上的某种味道，这种味道你闻不到，别人也闻不到，但它确实存在，时时刻刻都在。”
旧港的建筑分布随意，像是心智幼稚的小孩用五彩的拼图构建出来的，道路盘根错节，一不留神就会被方向搞得晕头转向，好在游寄寒调来这里工作已经6年，每天早上上班用二八自行车穿梭小巷，追踪罪犯时又开着奔驰在马路上玩追逐战，对这些狡猾的路口烂熟于心。
前方突然出现一群放假的学生，游寄寒踩了脚刹车，两名勾肩搭背的男生笑着从车前走过，车的隔音效果很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足以勾起两人那段共同的回忆。
“不知道这么久了，你的品味变了吗？”黎漾开门见山的问。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黎漾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你谈过几个了，那个叫夏颜会的女孩不会是下一个？”
游寄寒说：“想知道啊？自己打听去吧！你随便打听就能知道，我可是每天下班都会去酒吧里邂逅一段露水情缘，女朋友多的一个手机通讯录都装不下啊。”
黎漾摇摇头：“我比流言蜚语更早认识你。”
游寄寒：“但你应该选择相信流言蜚语。”
黎漾轻笑出声：“不，我相信你。”
游寄寒扶着额头，将速度再提了一个档次。
“周雄犯事了？这这这可跟我没有关系噢！我从来没听他说过有什么血汗深仇要报的。”听完面前两位刑警的叙述，林怡吓的脸都白了，连忙摆手把自己撇干净，游寄寒没生气，这才是正常人面对警察问话该有的反应。
“我们没怀疑你，就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一点线索——昨天晚上9点过后，你有和周雄见过吗？”游寄寒问。
林怡的眼珠转向左上方，回忆了好久，才遗憾的摇摇头：“没有，我们每天晚上8点就会分开，各回各家，昨天晚上也是这样的吧。”
“你再想想呢，他有没有看上去要去做某件急事的样子？”
“这个嘛，”林怡拖长尾音，思索片刻后开口：“对了！他要去打针，狂犬疫苗，他前几天被一只野猫咬了，算算时间昨天刚好是第二天，他白天工作没时间，肯定是晚上去的！”
“哪个医院？”
“离这里最近的，旧港第三人民医院！”
“好，感谢配合。”
林怡愣了下，随后松了口气，正要起身送走两位警察，只听一道刺耳的电话铃响起，高个的那名警察接起电话听了一会，很快脸色大变，让人感觉情况不对。
游寄寒重新看向林怡，语气严肃了些：“你还记得哪些细节吗？我们这会算是走不了了。”
“啊？”林怡惊恐起来。
新港与旧港隔通海河道相望五年前，海宴大桥的建成打破了两地交通的桎梏，彼时新港的沿海贸易正加速扩张，各类产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这座大桥的出现，恰是为区域发展按下了“加速键”。
海宴大桥下方的荒地上，民警们已拉起警戒线，身影在杂草间穿梭。一辆车身焦黑的汽车斜卧在被清理开的草丛中，破损的车身在阴沉天色下更显斑驳，透着说不出的压抑。
一名记者站在前方，对着摄像机进行报道：
“今日下午4点29分，旧港市公安局的报案电话响起——海宴大桥入口旁的荒草丛中，有人发现了一辆坠毁的汽车，车内27岁男性已确认遇难。这片荒地植被繁盛，失事车辆被层层遮蔽，若非两名钓鱼人途经此处，恐怕还会继续隐匿。起初这起事故被纳入普通车祸的调查范畴，可当一则核心信息得到核实，它竟与今日才立案侦查的林小蝶坠楼案产生了交集，原本看似简单的案情瞬间蒙上迷雾，走向变得难以捉摸。”
一双皮鞋从身后缓缓踏来，湿润的泥地在鞋底发出黏腻声响，像踩在即将干涸的血泊里，那股令人不适的滞涩感顺着脚底爬上来，让黎漾浑身发紧。
现场的记者已被民警疏散至远处，隔着十米开外的距离，黎漾仍清晰瞥见车内景象——一具半焦的尸体正被抬出，躯体蜷缩着，除了一条内裤外不着寸缕。某个画面骤然在他脑海中闪过，胃里瞬间翻江倒海，他慌忙捂住嘴向后退去，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游寄寒插着兜，对尸体满不在乎，反正他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姜瑜在一旁为其尸检，收集各类材料回去进行更为详细的比对，他看向夏颜：“死者确认就是周雄吗？”
“90％的可能。”夏颜点头：“这车牌号就是周雄所属的，除非有人抢了他的车，但这种可能性很小，虽然脸已经烧的辨认不出什么，但死者的年龄和外形都和周雄极为相似。”
“莫非不是人祸，而是天灾？”游寄寒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我看就是！”程默阳附和：“谁让他杀害林小蝶的，这不就是想畏罪潜逃但太紧张导致出车祸了吗？”
游寄寒再次望向那局尸体，30分钟前林怡交代出的线索在他脑海盘旋。
“我想起来，昨天晚上9点的时候，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发现了一个发财的路子，保准能在旧港混的风声水起！但我觉的他就是一个人在家里又喝大了，没回他就挂了电话敷面膜去了。”
可周雄这幅样子，怎么都不像是要出人头地的样子，倒想是半夜从被窝里钻出来梦游开车，倒霉死了，可一个梦游的人能开车安全抵达这个地方，也不是很现实。
游寄寒正苦思冥想，忽然想起来一个人，抬头张望却没发现那人的身影。
“游哥，你在看啥呢？”程默阳不明所以的问，以为游寄寒找到了案件的突破点。
“黎漾呢？”
“黎漾？说的是黎队吗？他不是叫黎风的吗，游哥你看你又不记人名字。”
程默阳刚说完，游寄寒就没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