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游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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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时京城还是大雪纷飞。
林予甜双手扒拉在窗边，她还没有这么悠闲地出来游玩过，所以内心还是有点小学生春游的感觉。
她低头上了轿子后就拉开了窗帘，左看看右瞧瞧的。
“宫里的陈设就那么好看？你在这里待了几年还没看腻吗？”
司砚望了她很久后轻声问。
林予甜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她立马说：“整天呆在宫里，不是干活就是睡觉，哪有时间看啊。”
她的声音还紧绷着，可落入司砚的耳朵里却成了另一层意思。
她若有所思地思考了一会儿，说：“以后孤多多带你出来走走。”
林予甜心想，咱们还哪有什么以后啊。
这次结束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林予甜想到这个心里就有点闷闷的。
她轻轻晃了晃脑袋，伸出手掌想接雪。
下一刻，一只秀白修长的手从她旁边出现，将她的手包裹住带回了轿子里。
林予甜看了看掌心已经化成水的雪，拧了拧眉，连带着刚刚被亲肿嘴的愤怒，暗戳戳指责司砚：“都怪你，把我的雪弄死了。”
司砚很轻地嗯了一声，声音听着正经却带着嘲讽：“没想到你这么富有安心。”
“那你平日走路岂不是要残害成千上万的生命？”
林予甜反唇相讥：“没有你残害的多。”
她说完后就觉得轿子好像轻轻颠了一下，轿内的气氛也瞬间降到了冰点。
司砚也不恼，反而是笑了笑：“既然知道孤杀人不眨眼，阿予怎么还敢一遍又一遍以下犯上呢？”
那一瞬间林予甜都快以为司砚要将她看穿了。
可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还能编什么呢。
“不就是拿准了孤舍不得动你吗？”
林予甜怔愣望着她。
司砚说这句话的时候没看她，而是一边嘴角含笑一边用帕子将林予甜掌心的水渍擦干净，等掌心擦干净后又很自然地跟林予甜十指交扣。
林予甜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
“我...”
她咽了咽口水，努力压下了心里的异样，可这次她只觉得心里酸酸涨涨的。
最终林予甜还是将心里话轻轻问了出来：“那如果有一天，你舍得了呢？”
“......”
司砚转头看她，很笃定地说：“不可能。”
她的瞳孔又黑又亮，好像真的在说什么海誓山盟一样。
她抽回了手，偏过头小声说：“是与不是，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吗？”
帝王向来如此，能一句话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你都知道这些，怎么还敢来招惹孤的？”
司砚反问，“刚把你调到孤宫里的第一夜就钻进了孤的怀里，第二夜——”
林予甜赶紧捂住了她的嘴，低声说：“那都是意外。”
“什么意外能让人三番两次往孤怀里跑？”
司砚挑眉。
林予甜理亏，她面露难色：“可能是我有什么疾病吧。”
司砚可没打算放过她：“那为什么后面又不犯病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林予甜耳朵都红了：“外面还有人听着呢。”
司砚不为所动：“那你出去问问谁听见了，孤重重有赏。”
轿子又是轻轻一抖。
“阿予。”
司砚单手撑在她身侧，将林予甜困在里面，声音压得很低，“你倒是跟孤解释解释那件事的缘由呢。”
林予甜干脆装死不回答。
司砚等了一会儿又缓缓开口，语气里带了些期许：“是不是因为喜欢孤？”
林予甜脸上的温度瞬间沸腾，她不假思索地说：“我不喜欢！”
此言一出，两人都愣了。
林予甜吓得心脏怦怦跳，司砚反而只是轻缓地眨了眨眼。
她压下了眼里那抹失落，唇角笑容狡黠：“既然不喜欢孤，那为什么孤每次碰你都那么多水？”
“孤的手都要湿透了。”
她这次声音压得极低，轻到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到。
车外逐渐响起了隐隐约约的叫卖声，这让林予甜升起了一股羞耻感。
外面就是闹市，而她却和司砚呆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谈论这种事。
林予甜雪白的脸颊升起一片绯红，乌黑的发髻上还带着亮晶晶的步摇，杏眼带着愠怒瞪着她：“我才没有。”
“我看陛下等下要喝点茶降降火。”
“可以啊。”
司砚只进油盐，“孤要喝你亲手泡的。”
林予甜看着司砚，满脸不可置信。
怎么会有人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她决定再也不要理这个人了！
林予甜生气起来小脸都是绷着的，下车的时候司砚先下了车，她伸手要搀林予甜的时候被她毫不留情地一手拍开了。
周围的随身宫女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司砚会拉下脸时，就听到上位近三年，再任何时候都冷面无情的年轻君王低声说：“孤刚刚说错话了。”
林予甜再不开心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而且司砚都主动认错了，她也不想计较。
林予甜勉勉强强把手放在了她掌心，借着司砚的力下了车。
停轿子的地方很隐蔽，她们走了不一会儿就是繁荣的大街。
林予甜的视线被这里气派的古建筑惊讶住了，这比电视里的还要豪华，而且特别热闹，来来往往的都是人。
各种小贩在路边摆摊、卖菜，空地上还有人在表演杂技或者唱曲儿为新店开业招揽生意，两边的高楼更是办得红红火火，里面人满为患，店小二端着菜盘和酒水在不同的桌间窜动。
而最吸引林予甜注意的还是大街中央的那缓慢前进移动的人群，最上方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雕像，周身都是花瓣，而雕塑下面是穿着新衣，簪着花饰的姑娘们在笑着交谈。
由此可见百姓的生活很好。
林予甜从游街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往司砚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她黑亮的瞳孔正在扫视着街上，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林予甜却能感受到她心情的愉悦。
“司砚。”
林予甜开口，“这里好繁华啊。”
司砚轻轻嗯了一声：“想先去逛哪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予甜说。
司砚将视线落在她身上，眼里带着几分疑惑。
林予甜这时才踮起脚凑得离司砚很近：“我的意思是你好厉害啊司砚。”
女生今天穿得漂亮极了，粉白襦裙，乌发簪着一朵粉桃步摇，眉眼含着笑。
司砚愣了一下，随后红着耳垂移开了视线：“孤还能更厉害些。”
林予甜杏眼微弯，“我相信你。”
司砚视线落在了周边，轻咳了一下：“先不说这些了。”
她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摊子上，上面摆放着各种花朵样式的簪子，司砚拿起其中一个问林予甜：“这个孤给你带上看看。”
林予甜有些心动，可是她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
就算再喜欢，她也带不走。
“试试嘛，姑娘。”
摊主笑着说，“你相好挑的这个是我这边做得最好看的。”
她的话一出，就见自己摊前两个容貌倾城的人看了彼此一眼后纷纷红着脸移开了视线。
林予甜羞得很：“大娘，她不是我相好。”
摊主愣了一下，眼珠子在她们之间逡巡了片刻后，充满'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姑娘，我刚刚看你们在旁边的样子还以为你们是呢。”
林予甜红着脸说：“我们都是女生。”
“那又如何。”
摊主语气十分理所应当，明明是古人却比现代人都要开明奔放，“只要喜欢对方不就行了。”
林予甜彻底说不出来话了。
司砚忍着笑说：“谢谢大娘，这簪子我要了。”
林予甜不肯收，她按住了司砚的手：“我不要。”
“要一个吧。”
司砚低头凑在她耳边说，“你带着很好看，阿予。”
“......”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游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