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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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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模拟出“归墟之井”的能量波动，如同在黑暗的悬崖边点亮了一盏微弱的信号灯。那隐蔽节点传来的吸力逐渐增强，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审视感，细细扫描着他们模拟出的能量频率。
贺松卿感觉自己像个被放在扫描仪下的可疑物品，每一寸精神力都被探照，紧张得手心冒汗，却还要维持着那种“稳定崩解”的诡异平静。他忍不住通过精神链接对闻悸语嘀咕：“这玩意儿检查得比主神空间入口还仔细……它是不是还怀疑我们带了违禁品？”
闻悸语正全力维持着能量模拟的稳定，闻言，精神力传来一丝极淡的波动，像是无声的叹息。“安静。能量场快被你搅乱了。”
“我这不是缓解一下紧张气氛嘛。”贺松卿嘴上不服，精神感知却更加收敛，努力让自己“扮演”得更像一团无害的、即将被回收的崩解能量。
那冰冷的扫描持续了大约十几秒，在两人感觉快要支撑不住时，终于，吸力猛地一稳，不再是试探，而是变成了明确的牵引！井壁上那片区域的光芒稳定下来，形成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模糊的光晕漩涡。
“节点认可了。”闻悸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弛，“准备进入。”
“希望后面不是直接跳到‘终末之汤’里游泳。”贺松卿吐槽归吐槽，动作却毫不含糊，紧握着闻悸语的手，两人一同迈入了那光晕漩涡。
预期的失重感并未持续太久，眼前景象骤然变换。没有预想中的混乱能量流，也没有直接掉进什么奇怪的地方。他们出现在了一条……通道里。
一条极其奇特的通道。
通道四壁并非实体，而是由不断流动、交织的暗色能量构成，如同某种生物体内的血管壁，微微搏动着。通道前方延伸向未知的黑暗，后方则是他们进来的、正在缓缓闭合的光晕入口。通道内异常安静，只有能量流动时发出的低沉嗡鸣，以及一种……仿佛被隔绝在外的、来自“归墟之井”的疯狂喧嚣变得遥远而模糊的寂静感。
“这地方……好像还挺安全？”贺松卿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流动的“墙壁”，甚至想伸手去碰碰看。
“别动。”闻悸语立刻制止了他，金色的眼瞳警惕地观察着能量壁的流动规律，“能量结构不稳定，随意触碰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贺松卿讪讪地收回手，转而揉了揉自己依旧隐隐作痛的手臂异化斑块。“好吧好吧，听你的。不过，我们这算是……卡进bug里了？还是找到了隐藏逃生路线？”
“更像是后者。”闻悸语沿着通道小心地向前走了几步，感知着能量流向，“这条通道的能量在向前方汇聚，结构相对稳定，应该是人为建造，用于在副本崩解时安全抽取能量的‘管道’。”
“也就是说，我们顺着这根‘管子’走，就能找到‘偷电’的那位，或者至少找到个出口？”贺松卿跟上，心情莫名轻松了些许，甚至有闲心开起玩笑，“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搭了趟顺风车？要不要交点‘车费’？”
闻悸语头也不回，淡淡道：“你可以把自己当车费交出去。”
“喂！你也太狠心了！”贺松卿夸张地捂住胸口，做伤心状，“我可是你的绑定治疗兼首席男朋友！你就这么把我卖了？”
“首席？”闻悸语终于侧头瞥了他一眼，金色的眼瞳里没什么情绪，“你自封的？”
“难道还有别的候选？”贺松卿立刻凑近，深青色的眼睛瞪大，带着点故作凶狠的威胁，“闻悸语同志，思想要端正啊！我们可是经过主神认证、灵魂绑定的革命伴侣！”
闻悸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和“革命伴侣”的说辞弄得微微一怔，随即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耳根却悄悄染上一点薄红。“……胡言乱语。”他加快了些脚步，试图拉开距离。
贺松卿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和那点可爱的红晕，得逞似的低笑起来，快走几步又黏了上去，肩膀故意蹭着闻悸语的肩膀。“哎呀，别害羞嘛闻同学。你看这通道又长又黑，多适合培养感情？我们来聊聊天嘛，比如……出去之后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啊！这次绝对不赖账！”
他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寂静的通道里回荡，驱散了不少阴森压抑的气氛。闻悸语虽然面上依旧是那副冷淡样子，偶尔还会毒舌地怼他两句“聒噪”、“精力过剩”，但紧绷的神经却在贺松卿这插科打诨中，不知不觉地放松了些许。
这条能量通道比想象中要长，而且并非笔直，偶尔会有岔路。闻悸语凭借着对能量流向的精准感知，每次都选择了能量更稳定、汇聚感更强的方向。
走着走着，贺松卿忽然停下脚步，扯了扯闻悸语的袖子：“悸语，你看那边。”
他指向通道一侧的能量壁。那里，能量的流动似乎比其他地方更缓慢、更粘稠，颜色也更深沉，隐隐构成了一幅模糊的、不断变化的图案，仔细看去，竟像是一些破碎的记忆片段——倒塌的摩天大楼、枯萎的森林、干涸的河床……充满了毁灭与终结的气息。
“这是……其他崩解世界的景象？”贺松卿收敛了玩笑的神色，眉头微蹙。
闻悸语凝视着那流动的图案，缓缓道：“‘归墟’可能不止连接这一个副本。它或许……是所有走向终末世界的规则沉淀之地。”
这个猜测让气氛再次凝重起来。主神空间的庞大与残酷，似乎在这一刻又揭开了冰山一角。
“那我们这算不算是……在垃圾处理厂的管道里散步？”贺松卿试图用玩笑驱散沉重，但效果不佳。
“算是吧。”闻悸语倒是接了他的话，语气平静，“所以，尽快离开为好。”
他们继续前行，更加警惕。通道并不总是安全的，偶尔会有薄弱的能量壁突然破裂，泄露进一丝来自“归墟”的混乱气息，或者产生小范围的能量乱流，都需要他们及时应对或躲避。有两次，贺松卿差点被突然卷出的能量触须扫中，全靠闻悸语眼疾手快用符光将其击散。
“呼……好险！”贺松卿心有余悸，“这‘管子’年久失修啊！”
“跟紧。”闻悸语言简意赅，再次确认了前进方向。长时间的紧绷和之前的伤势消耗，让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步伐也略显虚浮。
贺松卿注意到他的状态，心疼得不行，也不再闹他，只是默默靠近，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将一丝温和的精神力缓缓渡过去。“别硬撑，稍微靠着我点。”
闻悸语身体微微一僵，似乎想挣脱，但最终还是没有动作，默许了贺松卿的支撑。两人相互倚靠着，在寂静而危险的能量通道中，一步步向前。
不知又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不同于通道能量光芒的、稳定的白色光点。
“出口！”贺松卿精神一振。
两人加快脚步，靠近那光点。那是一个类似他们进来时的光晕漩涡，但更加稳定，散发着一种与主神空间纯白区域相似的气息。
就在他们准备踏入出口时，异变陡生！
通道侧后方，一处原本稳定的能量壁毫无征兆地剧烈扭曲、崩塌！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大的、充满毁灭气息的暗红色能量洪流，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朝着他们所在的方位汹涌扑来！速度快得惊人！
“小心！”闻悸语脸色骤变，想也不想就要将贺松卿推向出口，自己转身准备硬抗！
“一起走！”贺松卿却死死抓着他的手，非但没有被推开，反而猛地将闻悸语往自己身后一拉，同时另一只手握着的【画家之笔】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不是去对抗那毁灭洪流，而是对着他们脚下的通道地面，倾尽所能地发出了一个急促的“定义”——
“加速！”
嗡！
一股强大的推力自脚下传来，裹挟着两人，如同被弹射出去一般，猛地冲向了那近在咫尺的光晕出口！
身后是咆哮着吞噬而来的能量洪流，前方是代表着未知与希望的光。
在彻底没入光晕的前一刹那，贺松卿回头看了一眼那近在咫尺的、仿佛能湮灭一切的暗红，心脏狂跳，却还不忘对闻悸语喊了一句：
“抱紧我！这‘车’要加速了！”
下一秒，强烈的白光吞噬了所有感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