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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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神花茶的余韵在舌尖萦绕，集市特有的喧嚣仿佛成了包裹着这一小方天地的背景音，并不扰人，反而衬得指缝间交缠的温度愈发清晰。贺松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闻悸语的手背上轻轻摩挲，感受着那微凉的皮肤下平稳的脉搏，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又软又胀。
他侧着头，看着闻悸语故作镇定喝茶的侧脸，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和依旧泛着淡红的耳尖，怎么看都觉得可爱得不行，忍不住就想再逗逗他。
“闻同学，”他压低声音，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几乎拂过闻悸语的耳廓，“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约会？”
闻悸语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金色的眼瞳横过来瞥了他一眼，里面没什么情绪，却让贺松卿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冰冷又柔软的东西轻轻挠了一下心尖。
“在到处都是怪物素材和不明能量体的地方约会？”闻悸语语气平淡无波，“你的品味很独特。”
“哎呀，地点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在一起嘛！”贺松卿理直气壮，手指收紧，与他十指相扣得更紧，“再说了，你看那边有卖发光小饰品的，那边有卖据说来自美食世界的点心，四舍五入，我们这也算是逛了街、吃了甜品，标准约会流程！”
闻悸语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个卖着各种闪烁不明光芒、能量波动混乱的小饰品的摊位，沉默了两秒，才开口：“那些‘饰品’大部分带有微弱的精神污染或放射性，长期佩戴可能导致认知偏差或局部组织变异。至于那边的点心……”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刚才路过时感知到的能量成分，“主要成分是高压缩能量凝胶和拟味香料，营养价值低于标准营养液，且可能引起消化系统不适。”
贺松卿：“……你能不这么煞风景吗？”他哭笑不得，用力捏了捏闻悸语的手，“浪漫！要懂得浪漫！看破不说破，懂不懂？”
“基于事实判断是避免不必要的风险和资源浪费的基础。”闻悸语一本正经地回答，但看着贺松卿那垮下来的脸和控诉的眼神，眼底终究还是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稍纵即逝。
“行行行，你说得对，闻大师。”贺松卿放弃跟他争论“浪漫”的定义，转而拿起桌上那块白色的令牌又开始研究，“那这个呢？这个总没风险吧？除了当个摆设，它到底还能干嘛？”他把令牌翻来覆去，甚至对着集市的光线看，那玄奥的符号在光下似乎也没什么特殊变化。
闻悸语的注意力也被拉回到令牌上。他接过贺松卿递来的那块，将两枚令牌并排放在桌上。纯白的材质，简约的符号，除了那点稳固的空间气息，再无其他。“主神空间未知的物品很多，有些需要特定契机才能激活。”他指尖轻轻拂过令牌光滑的表面，“或许，它关联着那个白色房间，或者……‘归墟’。”
“归墟……”贺松卿咂摸了一下这个词，想起那条能量通道和后面恐怖的崩解景象，缩了缩脖子，“还是别轻易尝试了，万一不小心把我们传送到哪个正在毁灭的世界中心，那乐子可就大了。”
他话音刚落，旁边摊位似乎发生了点小骚动。一个看起来像是新人的玩家，不小心碰倒了一个摊位上的水晶瓶，里面封印着的、如同液态火焰般的物质泼洒出来，虽然被摊主及时用能量罩住，但那瞬间爆发的灼热气息和强光还是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惊呼和能量涟漪。
闻悸语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指尖金光微闪，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立在两人身前，将波及过来的细微能量波动和热浪隔绝在外。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
贺松卿被他这迅捷的反应弄得一愣，随即心里一暖，笑嘻嘻地用没受伤的手拍了拍闻悸语的肩膀：“放松点，闻大师，这儿是安全区。”
闻悸语收起能量，神色不变：“习惯。”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贺松卿心里微微酸涩了一下。这是经历了多少次生死瞬间，才能在绝对安全的主神空间公共区域，也保持着如此警惕的“习惯”。
他不再嬉笑，认真地看着闻悸语：“我知道。但以后，你可以多依赖我一点。”他晃了晃两人依旧交握的手，“我现在也很强了，可以帮你挡在前面。”
闻悸语看着他眼中毫不作伪的认真和坚定，沉默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语，但那份默认的信任，比任何承诺都更有分量。
小骚动很快平息，集市恢复了之前的喧闹。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将杯中微凉的花茶饮尽。
“接下来干嘛？”贺松卿问道，“回去休息？还是再去别处逛逛？我记得还有个‘知识回廊’，可以去看看有没有关于那些符文或者令牌的记载。”
闻悸语思考了一下：“先回个人空间。我需要时间整理这次副本的收获，尤其是‘契约之章’残页和协议解析得到的信息。知识回廊可以稍后再去。”
“好吧，听你的。”贺松卿站起身，依旧没松开手，拉着闻悸语往外走，“那回去你研究你的，我抽我的奖！S级抽奖券啊，想想就激动！不知道能抽出什么好东西！”
他一边走，一边已经开始畅想：“最好是来个超级厉害的武器，或者能保命的道具……呃，不过主神出品的玩意儿有时候也挺坑的，万一抽到个‘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的技能就搞笑了……”
闻悸语任由他拉着，听着他在耳边絮絮叨叨，从抽奖畅想到晚上吃什么，再到回去后要不要试试那盆据说能助眠的“月光苔”……集市的光影在他们身后流转，喧嚣渐远。
这一次普通的集市闲逛，没有战斗，没有生死危机，只有温暖的掌心，琐碎的闲聊，和弥漫在两人之间、无需言说的亲密与默契。在这无限的世界里，这样的平常时刻，或许就是最难得的宝藏。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 4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