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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给你咬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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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的夜晚从不真正平静。
林瑾开始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总有一个模糊的女人身影，哼着空灵哀婉的调子，脖颈上的獠牙吊坠闪烁着幽光。背景里弥漫着那股甜腻腐朽的气味，还有低低的、饱含痛苦与不甘的啜泣。
【检测到精神链接波动……与“执念”源头产生微弱共鸣……】
系统的提示让林瑾意识到，这些梦境并非空穴来风。那个照片上的女人，那个吊坠，与谢寻的执念紧密相关。
这天清晨，林瑾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来到书房。他看起来比平时更蔫了些，擦拭书架时也有些心不在焉。
谢寻今天似乎格外……躁动？
他频繁地更换阅读的书籍，指尖敲击桌面的频率比往常更高。当林瑾因为困倦，不小心将一块擦拭用的软布掉在地上时，谢寻甚至猛地抬起了头，深红色的眼眸锐利地扫向他，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林瑾慌忙捡起软布，低声道歉。
谢寻没说什么，收回目光，但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中午，诺曼管家带来一个消息：血族议会的一位年轻使者到访，商议下个月月圆之夜的传统祭典事宜。这位名叫艾凡的使者，以其风趣健谈和俊美外表在血族中小有名气。
谢寻在偏厅接待了艾凡。林瑾按要求前去更换偏厅的熏香。他端着香炉进去时，艾凡正笑着与谢寻说着什么，目光却在林瑾进门时，毫不掩饰地在他身上流转了一圈，带着一丝欣赏和好奇。
“这位就是陛下新得的血仆？倒是……很特别。”艾凡的声音带着笑意。
林瑾低着头，专注地更换香灰，能感觉到谢寻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如同实质的冰锥。
“与你无关。”谢寻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艾凡挑了挑眉，似乎觉得很有趣，但也没再多说。
林瑾换好香炉，正准备退出去，艾凡却突然叫住他：“小家伙，能帮我再添一杯‘血色暮光’吗？”他指的是血族的一种特调饮品。
这是分内的工作。林瑾点了点头，走到一旁的酒柜前，小心翼翼地取出水晶瓶和酒杯。他能感觉到，身后那道冰冷的视线几乎要将他洞穿。
当他端着斟满的酒杯走向艾凡时，脚下不知怎的滑了一下——也许是地毯的褶皱，也许是残留的香灰——身体猛地向前倾去！
酒杯脱手飞出，深红色的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预料中的碎裂声和责骂并没有到来。
一只手快如闪电地扶住了他的腰，稳住了他前倾的身体。另一只手则凌空接住了那只飞出的酒杯，液面晃了晃，竟一滴未洒。
林惊魂未定地抬头，扶住他的是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谢寻。而谢寻接住酒杯的那只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艾凡吹了声轻佻的口哨：“哇哦，陛下好身手。”
谢寻没有理会他。他松开扶着林瑾腰的手，将那杯酒重重地放在艾凡面前的茶几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然后，他看向林瑾，深红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些更复杂的情绪。
“笨手笨脚！”他的声音比冰还冷，“滚回书房去！这里不用你了！”
林瑾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心里却莫名地没有害怕，反而有一丝奇异的感觉。他低着头，快步退出了偏厅。
回到书房，林瑾的心还在砰砰直跳。刚才谢寻的反应……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一种强烈的、几乎失控的占有欲和……后怕？
是因为差点弄脏了地方？还是因为……艾凡对他的注视和搭话？
过了一会儿，谢寻也回到了书房。他脸色依旧难看，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径直走到书桌后坐下，拿起一本书，却半晌没有翻动一页。
整个下午，书房里都弥漫着这种低气压。林瑾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做着事。
傍晚，林瑾结束工作，准备离开时，谢寻突然叫住了他。
“过来。”
林瑾疑惑地走近书桌。
谢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扔到桌上。那是一个小巧的、用黑色丝绒串着的挂坠——形状正是一枚尖锐的獠牙，与他照片里女子佩戴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材质似乎是某种黑色的金属，泛着冷硬的光泽。
“戴上。”谢寻命令道，视线看着窗外，没有看林瑾，“以后在古堡内，不许取下。”
林瑾拿起那个獠牙挂坠，触手冰凉。他不太明白谢寻的用意，是标记？还是……护身符？
“为什么……”他忍不住小声问。
谢寻猛地转过头，红眸盯着他，里面情绪翻涌，最终只化为一句冰冷的警告：“戴着它，能让你少惹点麻烦，也少……碍我的眼。”
这话说得别扭又刻薄。但林瑾看着他那紧绷的侧脸和微微泛红的耳尖，忽然就明白了。
这大概是他表达“这是我的所有物，别人不许碰”的，最笨拙的方式。
【检测到关键物品：“守护獠牙”。蕴含亲王力量印记。】
林瑾默默地将挂坠戴在脖子上，冰凉的金属贴着他的皮肤，带来一丝奇异的安全感。
“谢谢……陛下。”他轻声说，然后退出了书房。
当晚，林瑾再次陷入那个熟悉的梦境。但这一次，当甜腻腐朽的气味弥漫开来时，他胸前的獠牙挂坠忽然微微发烫，梦中那模糊女人的啜泣声似乎清晰了一瞬，他仿佛听到了一句破碎的低语：
“……守住……心……”
林瑾猛地惊醒，窗外月色凄冷。他摸着胸前那枚不再冰凉、反而带着他体温的獠牙挂坠，心中波澜起伏。
谢寻的执念，古堡的秘密，似乎都围绕着那个女子。而自己，这个意外闯入的血仆，似乎正被谢寻以一种笨拙而强硬的方式，拉入这场持续了不知多久的纠葛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