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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给你咬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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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室成了林瑾在古堡里除书房和卧室外的第三个常驻点。
谢寻似乎默许了他在这里的存在，甚至偶尔会在他对着那些复杂星图露出困惑表情时，用他那冰冷平淡的语调，简短地解释一两个古老的星座传说，或是某件观测仪器的用法。
林瑾发现，在这里的谢寻，比在书房时似乎要……松弛一些。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尖刺收敛了不少。他会长时间地站在巨大的星象仪前，推演着星辰轨迹，深红色的眼眸专注而悠远，仿佛透过这些冰冷的仪器，在凝视着某个遥不可及的过去或未来。
林瑾则利用这个机会，小心翼翼地翻阅着那些非核心的、堆放在外围书架上的手稿和笔记。他不敢去动谢寻工作台和核心书架上的东西，那无疑是禁区。
这天，谢寻被诺曼管家请去处理一件紧急事务，临时离开了观星室。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林瑾一人。
他按捺不住好奇心，目光投向了谢寻工作台上那本摊开的、厚重皮质封面的笔记。他知道这很冒险，但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可能有他想要的答案。
他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走到工作台前。摊开的那一页，画着一幅精细的星图，旁边用古老的花体字标注着日期和一段简短的记录：
“……红月轨迹与血脉躁动周期吻合度达百分之九十三。‘疯狂之种’在月光下活性增强，疑似与陨落星辰碎片有关……”
疯狂之种！林瑾心脏狂跳。他果然在调查这个！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忍不住想翻看前一页，指尖刚触碰到书页边缘——
“你在做什么？”
冰冷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怒。
林瑾吓得魂飞魄散，猛地转身，后背撞上了坚硬的工作台边缘。谢寻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深红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他触碰笔记的手，脸色阴沉得可怕。
“我……我只是看到这图很特别……”林瑾慌忙解释，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谢寻大步上前，一把合上了那本笔记，动作带着压抑的怒火。他逼近林瑾，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几乎让空气凝固。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的，“不该碰的东西，不要碰？”
林瑾被他逼得后退，腰抵着工作台，无路可退。他看着谢寻眼中翻涌的怒意和一丝……被侵犯领地的警惕与受伤？心里又慌又愧疚。他确实越界了。
“对不起，陛下……”他低下头，真心实意地道歉，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我只是……想多了解一点……关于您的事情。”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很轻，却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过谢寻紧绷的神经。
谢寻的怒火似乎凝滞了一下。他看着眼前低眉顺眼、显得格外脆弱无助的林瑾，看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和因为紧张而抿紧的唇瓣，那股不受控制的暴戾情绪奇异地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烦躁和……无措。
他靠得太近了。
近到能清晰地闻到林瑾身上那股干净的、带着些许阳光味道的气息（尽管古堡很少见到阳光），与他周围常年弥漫的陈旧书卷和冷冽气息格格不入，却该死地吸引着他。
近到能看见林瑾白皙脖颈上，那两个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属于他的印记。月圆之夜的记忆不受控制地回涌，那温热的皮肤，甘甜的血液，以及怀中人细微的颤抖和全然的信任……
谢寻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深红色的眼眸颜色似乎加深了些许。
林瑾感觉到压迫感稍减，小心翼翼地抬眼，正对上谢寻那双近在咫尺的、翻涌着复杂情绪的血眸。那里面没有了刚才骇人的怒火，反而多了些他看不懂的、幽深的东西，让他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两人之间的距离暧昧得危险，呼吸几乎交融。
谢寻的视线，从林瑾的眼睛，缓缓下滑，掠过他挺翘的鼻尖，最终定格在那微微开启、泛着自然粉润光泽的唇瓣上。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太过灼热，林瑾感觉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连耳根都漫上了一层绯色。他想避开这令人心慌的注视，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就在林瑾以为谢寻会做点什么的时候，谢寻却猛地直起了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迅速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距离。他别开脸，看向窗外，只留下一个线条冷硬的侧影，耳根处却泛起一抹清晰的、与他周身冰冷气质极不相符的红晕。
“……出去。”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
林瑾愣了一下，看着他那副明明动了情却强自隐忍、连耳根都红了的别扭模样，心里那点害怕和愧疚忽然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软绵绵的感觉。
他没有立刻离开，反而鬼使神差地，轻轻拉住了谢寻垂在身侧、微微握紧的手。
谢寻的身体瞬间僵住。
林瑾的手指纤细温热，与他冰凉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那触碰很轻，却像带着电流，瞬间窜遍谢寻的四肢百骸。
“陛下，”林瑾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试探，又有点撒娇的意味，“别生气了，好不好？”
谢寻猛地抽回手，像是碰到了烙铁。他转过头，红眸瞪着他，里面满是震惊和羞恼，语气凶狠，却没什么威慑力：“谁准你碰我的？！滚出去！”
但林瑾看得分明，他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脖颈。
林瑾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从善如流地应道：“好，我这就出去。”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脚步轻快。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谢寻还僵硬地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
“陛下，”林瑾在关上门前，轻声补充了一句，带着点狡黠，“您耳朵红了。”
门被轻轻带上。
观星室内，只剩下谢寻一人。他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站了许久，才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自己依旧发烫的耳廓，深红色的眼眸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浓浓无奈和一丝纵容的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