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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生 ...

  •   但……
      众所周知爱慕三皇子景翊的,仅仅只有当朝丞相嫡女,可她不是叫苏……

      她叫什么?
      苏宛笙闭上双眼,大脑如同糊了一团浆糊,将她的思维搅地一团糟,记忆如同流沙般,明明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些许痕迹,被风一吹又散了。

      她只记得丞相嫡女苏小姐爱慕三皇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直得不到三皇子的回应,现如今听白芷说是三皇子将她送回来的,好不容易让坚冰融化些许,可壳子里却已换了个人。

      她有些替苏小姐感到不值,以她的身份要什么样的男子不行,非要一头栽倒在三皇子身上。

      而且……
      苏宛笙追随景珩的那段日子,曾在周围人的嘴里听见过有关三皇子的闲言碎语。
      虽则人长得风度翩翩,待人处事都妥帖至极,但暗地里野心勃勃,觊觎太子之位,在朝堂上明里暗里与太子唱反调。

      她还记得当初景珩在城郊被埋伏,侍卫誓死护卫才杀出一条血路,即便如此景珩也受了重伤,苏宛笙为此专心照顾许久才将景珩的身体调养好。

      而对方一应全是死士,当援助到来时见状不对,直接咬舌自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皇帝大怒,下令彻查后依旧无果,最后只能查到一个曾经与景珩有过节的平头百姓,背后指使之人却毫无头绪。

      大家都知道一个小小的平头百姓,根本无法令人毫无察觉地在家里养一大群死士,也没办法知道皇子的行程。

      但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最后也只能拿这个人泄愤。

      但反过来推断,如若当初景珩真的出了意外,不论这群死士背后真正的人是谁,景翊必定是最大受益者。

      太子一死朝堂上半数老臣定会拥护景翊为新太子,即便他生母是婢女如何,五皇子是个纨绔,六皇子年纪尚小不成气候。

      景翊在朝中早有势力,也办过几件实事,留下不少美名,这样一来就算皇帝再不乐意,也得立他为太子。

      而苏宛笙如今重生得来的身份就十分尴尬,照常来说她该学着苏小姐过去的为人处世来做人,模仿性格并不难,难的是苏小姐爱慕三皇子闹得满城皆知,但让她这般违背心意,去演一个满心满眼都是爱慕之人的女子,未免太强人所难。

      而且经历那短暂的一生,见识到皇族血脉之间的勾心斗角,她不想再纠结前世的死亡真相,也不想再卷入朝堂斗争。

      或许应该先找个方法令自己不再爱慕景翊的戏码更逼真。

      一旁的白芷见她发呆,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小姐,你不会高兴得傻了吧?”

      苏宛笙闻言回过神,将铜镜递给她:“无事,你且先出去吧,我累了。”

      “那小姐好生休息,白芷就候在门外,小姐有事记得叫奴婢。”白芷行礼退下。

      一旦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一些记忆就逐渐从脑海深处涌出来,梦里都是往事。

      苏宛笙被无数记忆砸得头昏脑胀,睡觉也睡不好,她如今犹在病中,也不用惦念着要去跟三皇子演戏,平日有公子小姐来看她,也都被白芷挡了回去,她也乐得清闲。

      但她最近也有些发愁,生病的借口如今已经撑不住了,为了不被别人发现她这个冒牌货,还能顺理成章地让自己不必装□□慕三皇子的模样,她需得认真计划。

      这些天也与府中其他人打过照面,好歹心惊胆战地应付过去。只不过苏老丞相近些天格外忙,抽不出时间去看她,目前还没见过面。

      白芷进房间看见苏宛笙在发呆,问道:“小姐,又在想三皇子的事吗?”

      苏宛笙闻言将视线从窗外的雪景收回,随后又撑起胳膊无奈道:“对啊。”
      在想怎么能彻底摆脱他。

      白芷笑开:“三皇子今日来相府了呢。”
      “什么?”苏宛笙瞪大双眼,看在白芷眼里则是满脸的惊喜。

      “小姐别激动,三皇子应是要来看看小姐。”
      苏宛笙无法反驳,她也不可能拒绝。
      “告诉爹我马上就去。”

      来到正厅时她爹和三皇子聊的正开心,苏宛笙朝两人一一行礼,随后才坐在她爹特意给她留的座位上。

      “宛笙,怎么这么晚才来,是不是白芷那小丫头又偷闲去了?”苏老丞相虽然语气严肃,但表情仍旧是和蔼的。

      但苏宛笙眨眨眼,目光中带着一些茫然。
      宛笙?
      苏宛笙?

      可她记得苏小姐分明不叫这个名字,明明……
      她叫什么呢?

      为何如今会和自己的名字相同,且所有人都对此没有异议,难道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宛笙,宛笙?”

      苏宛笙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可他叫的是自己还是苏小姐呢?

      “这孩子。”老丞相的声音依旧在耳边萦绕着,但她还在思索,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到底为什么。

      “小姐,小姐。”

      苏宛笙回神时,入目便是白芷半跪在她跟前,猛烈摇晃她的肩膀,而前方更远处,便是景翊眼里含笑,却带着些许审视意味看着她。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三皇子景翊此人,确实如传闻中一般,温文尔雅,待人处事极妥帖。

      “苏小姐身体可安好,是我管教下人不当,才叫苏小姐受了惊。”
      景翊确实有一副极好的皮囊,此番看向她,眼神里的担心也不似作伪。

      她淡淡一笑,轻拍白芷的双手,示意她起身,才又看向景翊。
      “多谢三殿下关心,如今已无大碍。”

      苏宛笙面上轻松,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却不自觉攥紧。
      她刚刚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景翊的警惕。

      而景翊的视线也就短暂地停留了一瞬,面上又含着笑意,刚一张口想说什么,目光突然停留在门外,嘴里的话又转了个弯:

      “那便好,苏小姐无事本宫便也不久留了,苏小姐日后若是想来做客,提前通报便是,本宫必定准备好菜恭候。”

      苏宛笙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外,只看见一个侍卫站在外面,神色有些焦急,似乎是想找景翊。

      老丞相和善地笑道:“三殿下既然有急事那老臣便不久留了,宛笙,去送殿下离开。”

      苏宛笙乖巧起身,向老丞相行礼,随后又朝景翊行礼道:“三殿下且随我来。”

      两人一路无言,几个奴仆无声跟在最后,苏宛笙脚步越来越快,恨不得下一秒飞到府门,景翊却不急不缓,始终落后她半步。

      终于来到大门,苏宛笙行礼道:“三殿下慢走。”
      景翊轻笑,没急着上马车,随手从腰身摘下一个玉佩,转身递给苏宛笙。

      “殿下这是?”苏宛笙不想接。
      “赠予你,以后若是想来府上来便是了。”

      景翊见苏宛笙还是没有接过的意思,朝白芷招手,转而递给她。
      “好生替你家小姐收着。”

      随后也没再说话,转身上了马车。
      苏宛笙皱眉,却难以揣测景翊的意思,总不可能他景翊今天突然开窍了,爱上了这苏小姐吧?

      白芷得意地朝她挥了挥手中的玉佩:“不枉小姐这段时间的苦心,如今终于要修成正果了吧。”

      苏宛笙扶额,景翊的马车已经走出一段距离,身旁的白芷还在絮絮叨叨,她却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原本还在为苏宛笙高兴的白芷突然被自家小姐握住手腕,用力之大令她怀疑苏宛笙是不是被谁夺舍了。

      “小姐,怎么了?”
      苏宛笙的手还有些微发抖,心脏狂乱地跳动着,一下、一下,让她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现在还活着。

      “白芷,那些侍女……”
      白芷将目光投向苏宛笙的视线落点,马车已经快要离开视线之间了,两侧跟着侍卫,身后又跟着一队侍女。

      “能跟着主子的马车的基本上都是皇家的近身侍女,很正常的。”白芷有些奇怪,难道礼仪老师没有教过小姐吗?

      苏宛笙点点头:“嗯,没事,我们回去吧。”

      她的步伐有些僵硬,最后还是被白芷扶回去的。

      她在那队侍女中,看见了那个在她死之前,给她端来一碗药汤的侍女。

      明明是在景珩的宫中,明明应该是景珩的人,为何此时会跟着景翊,而且是近身侍女。

      她重生以后,一直在避免想起以前的事,尤其是关于自己死亡的真相。

      不论死因是什么,不论凶手是谁,她既然已经得到丞相府小姐这个身份,她可以远离朝堂,远离皇权政斗,去平静地过完一生。

      可现在……
      疑似凶手的人突然跳到她眼前,并且对她产生了怀疑,且与景翊相处越多便越有暴露的危险,她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隐患。

      *

      甘露寺人来人往,时至春深,天气回暖,寺内的姻缘树重又生出绿叶,在细雨中飘摇。无数写满夙愿的红绸带沉甸甸地挂在树枝上,在烟雨里张扬。青石板上满是青苔,檐角悬挂着的青铜铃铛叮铃作响。

      来来往往都是些贵家小姐夫人,求子、求姻缘,或是捐赠香火。

      苏宛笙坐在马车里,手里捧着小火炉,如今虽然是春天,但依旧有些凉。

      华贵的马车很快停下,四周数辆马车都停留在门口,从此处开始,就得步行了。

      苏宛笙跟在老夫人身后,昨夜还是她听闻老太太要带府中女眷去甘露寺祈福,原本是并不打算带她的,她撒娇之后才松口。

      毕竟曾经的苏小姐完全不信这些,也对所谓姻缘树不感兴趣,刚来就想着什么时候走,后面渐渐的老夫人也不再带她来了。
      直到在一场宫宴上见到景翊,才对他一见钟情。

      甘露寺的门修得高大,表面雕刻出精致的花纹,宽大的门朝络绎不绝的香客敞开。

      从这里进去,还需要跨越上百道石阶,才能到寺庙之中。

      苏宛笙默默跟在老夫人旁边,身后则是府中其他女眷,她自幼受宠,别人自然也无意见。

      可苦了苏宛笙,想偷摸歇息都不成,这具躯壳身体还是太差,走两步就开始喘。

      一旁的白芷倒是担心得紧,视线从她苍白的脸色划过:“小姐,要不你先歇息会儿吧。”

      老夫人闻言也转头看向她:“笙儿脸色怎的如此差?”

      苏宛笙摇摇头:“无事,祖母放心,还是先到进寺里再说。”

      “要不老夫人先上去吧,我扶小姐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在上面会合。”白芷贴心道。

      老夫人要赶吉时去上香,来的路上因为顾及苏宛笙的身体马车走的慢了些,如今若是再歇息一会儿就赶不上了。

      老人家一向对这些看得重要,老夫人闻言也没有异议,只抓住苏宛笙的手,在自己掌中暖了暖:“那便如此吧,白芷照顾好小姐。”

      “是。”白芷行礼,随后将苏宛笙扶到一边,等待府中女眷先行,直到连最后一个人的影子都看不见了,苏宛笙才直起身,夸道:
      “白芷做得好。”

      白芷笑道:“小姐,咱们现在要做什么去?”
      苏宛笙神秘笑道:“当然是去找人。”

      她当初在府中养病也没闲着,多方打听之下,得知甘露寺有个为人算命的僧人,来甘露寺的年轻小姐都爱去找他算姻缘,且一算一个准。

      长此以来,名声就慢慢打出去,不过后来他的说辞越来越简短含糊,即便如此来的人也络绎不绝。但这僧人只一条,不给皇族算命,旁支抑或是妻妾也都通通不见。

      苏宛笙倒不是真的需要去算命,她只需要去找过人,随后再散播出去一些谣言,她就是顺理成章远离景翊,毕竟生生死死的事,不知真假反而更可怕。

      但府中女眷一般都是一同行动,先上香祈福,再吃素斋,就算她中途想去算命,老夫人也会陪着她,这样不论算出来的命数如何,她也没办法以此为缘由远离景翊。

      最好的做法当然是先背着他们独自去,那之后命数是什么不还是由她说了算。

      她们还是等了一会儿才重新往上走,以免碰到老夫人,一路上倒是闲适,她也不必担心在老夫人面前露馅。

      一刻钟后终于抵达,寺庙内最显眼的便是院里的姻缘树,从院墙之中延伸出去,极高又极壮,上面绑着写满心愿的红绸,低矮处则挂着木牌,下面坠着铃铛,风一吹就响。

      不过苏宛笙的目的地不在这里,此处是香客上香的地方,那算命的僧人则在偏寺。

      甫一进门便是排成长龙的人群,苏宛笙认真看了一圈,发现一个都不认识,遗憾地老老实实排在人群后面。

      又花了不少时间,终于轮到苏宛笙,她提脚迈入,殿内装修极简单,不知名的香在屋内蔓延,只正中心摆放着屏风,以此来保护隐私。

      屏风内只一个年纪稍大的僧人坐在跟前,面前摆放着一个签筒,修长的手指扣着一串佛珠把玩着。见苏宛笙进来,缓缓抬手示意道:“施主请坐。”

      苏宛笙自来熟地落坐,随手从签筒中抽出一签,上面刻着两个字:下签。
      背面雕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但她不认识。

      白芷并未进来,而是守在屏风边,没看见签上的内容。
      苏宛笙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名堂,于是将签递过去,那僧人只看了一眼便摇头道:“施主,这签我解不了。”

      苏宛笙倒是惊奇:“为何?”
      僧人只摇头不语。

      苏宛笙倒是没有过多纠结,毕竟她只是来走个过场,解签结果如何都不重要,于是朝僧人行礼后便带着白芷离开。

      随后两人寻到老夫人,跟随着一起上香吃完素斋才离去。

      自从苏宛笙去过甘露寺后,相府嫡女苏小姐是天煞孤星、克夫的命数消息不胫而走,一时传遍整个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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