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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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束趴在窗边观察得入迷，觉得发明人类的真是天才，他在两个小时内已经观摩了渣男劈腿被大妈集火痛扁，小孩不想上学躺在地上哇哇哭着不起来，还有街坊邻居吵架等一系列大戏。当然他也不白看，他自认为已经学习并可以熟练应用委屈撒娇凶狠一系列表情，此时有些摩拳擦掌地想要实践。
“噗嗤……”女孩的笑声压抑地响起，莫束一回头发现宋宋不知何时醒了，估计是看到刚刚他的表情忍着想笑又觉得要淑女一些，现在把头埋进小狼的背上憋笑。
莫束揉揉脸舒缓肌肉，吐出一口气毫不介意说：“怎么了？我刚刚哪里奇怪吗？”
宋宋在暖和的狼毛上抬起脸，眼睛弯弯地指点道：“凶人不是那样凶的漂亮哥哥，你的凶狠一点都没有威慑力，要像我这样。”她杏眼瞪大，绣眉紧蹙，小嘴一抿，很不高兴地皱起脸。
“……”莫束说，“你怎么好意思评价我不会凶人。”
宋宋笑嘻嘻地：“哎呀既然都半斤八两就不要这样相互攻击了嘛，我来帮你调整呀漂亮哥哥。”
阳光的女孩子一说话让人心情都变好了，因为陆广书不在莫束很温和，所以莫白就恢复原形懒洋洋地晃尾巴。莫束同意了该提议并且配合地按要求练习表情，宋宋闹归闹，很有分寸地不上手只是隔空指导：“嗯对，凶狠就是要目如鹰隼，嘴角向下撇对的还要往下一点，恨着眼前的人，嗯……你这个不对啊。”
宋宋迟疑地点着自己的嘴，说：“你的凶狠不够意思，感觉是在疑惑地思考什么，怎么会这样呢，你想一想自己最恨的人和事再找找感觉。”
最恨的人和事，他不知道。莫束眼神发直，脑海里没有具象的事物，此时一个想法撞击进大脑：他一直在用旁观者的视角看世界，所有的爱恨忧扰都和他隔了一层薄膜，摸得见却体会不清。
他只是路过人间，看着人类的一切，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然后没有目的地学习。
为什么呢。
宋宋观察着他的表情：“没事的，我们可以慢慢来不用急的哥哥，你还是看我的吧。”她揉着脸颊肉，做了一个滑稽的鬼脸。
这个时候应该笑，莫束恰如好处地微笑，脸上是陆广书惯用的笑容，连弯嘴角的幅度都一样。
宋宋没有处于在过必须察言观色尔虞我诈的环境里，此时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很愉快地笑起来，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格外愉快。
“笃笃笃。”陆广书有些郁色地敲门进来，幻音在后面拉着姐姐的手叽叽喳喳地解释道：“嗨呀被坑了，莫哥宋宋我跟你们说那地方阴死了，看似有两张入场券其实是极限二选一，你去拿左边的另一边的就被销毁了……”
她摊开手，一张白里透金的纸浮现在手心，无奈道：“我们只带回来了一张入场券，要不明天去别的地方探听一下还有没有多的？还有几天时间云上才开放，我们来得及。”
陆广书和莫束的声音同时响起。
莫束说：“哦其实我有事情要说，我有入场券的，你们拿了宋宋的那一张就可以了。”
陆广书说：“我管他那么多，时间到了我直接强行护着我哥进去又怎样，整死我？！”
莫束平静地看着弟弟：“你说什么，小书？”
陆广书一秒变脸，乖乖地坐下:“嗯我说我一定乖乖地跟着哥哥，绝对不到处惹事。”
幻形用糕点冷酷地把幻音的嘴一捂：“不说话。”
“唔唔？！”我没说啊。
细丝云气绕着小臂上延，在莫束手心盘成一朵小白花发光，刻意地摇摆着。“你们可以看见吗？入场券在我手上。”因为一路上都没有人注意到它，反而都默认他需要入场券，莫束有些忧心此举的说服力。
陆广书狐疑地盯着他哥：“……？”脑子里高速运转思考该怎么委婉地表示出对哥哥眼睛的关心呢。
幻音呜呜噎噎把糕点吞下，看见没人制止遂大胆地伸手往莫束的手心探去：“不对吧莫哥，你手上什么都没有啊是我眼神不好没看见还是我去陆广书你瞪我干啥……等等，真的有东西？！”
她沿着轮廓小心判断：“有几片叶子吗是，嘶，怎么摸着有点像祂的……”神力。
幻音愕然抬头，说：“不是入场券，好像是神谕。”
神谕，顾名思义就是神的指令，拥有者可以无视一定程度的神域规则自由进出，如此珍贵的东西自然是少见至极，目前只有最得主神信任的几位从神才拥有，一共不超过一只手的数量。可是莫束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拿出来了。
莫束问：“所以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你们怎么不说话啊都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是哪里有问题？”
陆广书把哥哥的手推回去，坚定道：“怎么会有问题呢哥，你有这个实在是太好了我们不用再去找一张入场券了。”他想：见鬼，神谕一定要主神亲自授予，祂什么时候来见了莫束一面？他居然完全不知道。
虽然也不是觉得主神怎么样吧，但是就是有种在外面偷偷认了个哥被兄弟发现但不揭穿的淡淡尴尬感。哎呀总之郁霁这家伙烦死了。
幻形少见地开口了：“既然问题解决了，那就不用操心了，一直赶路有些累，我先带着幻音和宋宋出去找地方暂住，此番下云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扰了，要回云上那一天我们再见可以吗？”
“嗯？要走了啊，那你们路上要注意安全啊，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陆广书挺能打的，你们要是遇到事情一定要早点告诉他。”莫束一边在脑袋里搜罗常识，一边说着，陆广书乖乖在身后点头。
幻形珍重地带着幻音向莫束告别，幻音愣怔片刻喜笑颜开地要上来“我就抱一下漂亮哥哥陆广书你别怎么小气嘛”，最后和莫束握了握手就哄着宋宋一同出去了。
在路上，宋宋好奇地看着街道上的路人们，第一次到云下看什么都新奇。幻音一边笑嘻嘻地握着她的手防止人走丢，顺便买了一个面罩给女孩戴上。她保持着一股随意的劲儿凑到姐姐脸前用神识传音说：“姐，你转移话题的功力还很生疏啊，为什么这么急着走。”
幻形帮她把脸前一缕头发拂去耳后，传音回来：“妹妹，身为从神，我们要相信主神做的一切都有祂自己的考量，我们不要随意打探祂的旨意，执行即可。莫束本身能够让陆广书当他弟弟已经够出人意料的了，现在和主神有关系，我们就还是少去刨根问底，做好自己的事情，给人家留下个比较好的印象就可以。”
幻音惊奇道：“姐，你今天一口气把两天的量说完了，真厉害！不过这样做实在是小心过头了吧，我觉着漂亮哥哥是个很好的人啊，陆广书那厮就算了。”
幻形没回答，幻音没得到回应也没不高兴，转头买了三串糖葫芦分着吃：“好甜，姐你快尝尝，哈哈宋宋你也要吃啊~抢到了我就给你。”
幻形平视着前方看着两个身量差不多的小女孩你追我跑地冲向前面了，很无奈地拿着糖葫芦往嘴里一送，心想：
算了，妹妹傻点就傻点吧，这样也挺好的，至少还有她和祂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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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幻音并不甘心“要回云上那一天我们再见”，她贯彻外向的内核，带着宋宋拖着姐姐一连几天去找莫束汇合逛街吃饭，转眼间把主神指令忘到脑后，直到明天就要一同回“云端之上”的傍晚，她左手拿着烤串右手揣着自制果酒，手腕上还挂着两套逛街买下的衣服，茫然地思考了一阵。
“等等，我总觉得忘掉了什么……”感觉应该和莫束有关，不过想不起来了。
陆广书哀怨的声音响起：“是啊，你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工具人，什么时候逛完街啊，我要不行了。”
转身一看，陆广书身上挂满了袋子，本来是有储物袋用的，但是食物放进去气味会混在一起而且容易忘掉。莫束看什么都好奇，好奇陆广书就买，买了没吃完他就乐颠颠地提着带他哥看下一个。幻音更是难得带薪休假，报复性消费一堆，买了也不让姐姐拿着，就要为难陆广书美名其曰“多干活”，最终陆广书就像神庙里的树一样承载了很多不属于他的期待与重量。
莫白狼脸上流露出几分幸灾乐祸，在陆广书看不到的角落对着吐气。
莫束听到了，有些遗憾地收回对着地摊上亮晶晶小挂件的目光，找陆广书讨回了一部分重量。
陆广书不给，他并不存在的狗耳朵竖起：“没事的哥，我还可以！就当锻炼身体了。”废话要是他不拿着刻意卖惨，一会儿有个舒年一般的男子上前来以搭把手的名义和他哥搭讪怎么办？他总不能冲上去把人咬死吧。
幻音的思绪被带偏，也不去想到底忘了什么了，继续一心一意买东西给陆广书添堵。
胡吃海喝一晚上，一行人特异的体质辜负了陆广书特意买的胃药，有起床气的莫束一大早起床都没展示什么负面情绪，莫白也没让人抱自己一只狼走，直接就是一个精神抖擞直接上路的好状态。
幻音带路，左拐右拐灵活地来到了附近的一座神殿，信徒们还没有起床，所以人很少。陆广书把入场券呈现在主神神像前，让莫束把神谕托在掌心，幻形走在最前方，几个人面对神像站成一个小圆。幻形轻轻推了两人一把使莫束和宋宋上前两步，莫白积极上前跟随。
第一步踏下，莫束感觉周围场景猛然被大雾萦绕，周围人的身形在淡去。
第二步。
陆广书看着神像脸色一变，向着莫束抓去：“等一下，我们忘记交代一件事了！”
幻音一顿，也惨叫道：“啊啊啊我本来说想提醒你的，玩高兴忘了啊啊啊。”
幻形不能理解：“什么，我以为你已经和莫束说了啊，原来没说吗？陆广书你知不知道你离开云上这么多年不履行从神义务回来是要关禁闭的……”
此方小天地空间扭曲，强行将一行人吸入，陆广书铁着一张脸回应：“我忘了！我都忘了！”话语被扭曲空间绞碎得七七八八，如同陆广书这时的理智。
他忘了说，云上的人回到“云端之上”是直接传送到他经常的落脚点，比如说宋宋就会直接回家和家人团聚。而云下的人第一次到云上是要进矿场服劳役一个月才有在云上当居民的权利，祸不单行的是他玩忽职守必须在从神殿里被关半年，那两姐妹则是有大量的外勤任务要出所以根本没有人会照顾他哥！
完蛋了，陆广书咬牙切齿地出现在自己神殿的冰冷地板上，“云端之下”的规则限制解除，只见少年身形匀速拉长至成人形态，褪去颊边肉的五官立体略带狠厉，眉间萦绕着挥不去的戾气，他踱来踱去，焦躁地思考他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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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宋出现在她的床上，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周围，接着有些颤抖地打开房门：“我回来了，爸爸妈妈。”
愁眉苦脸的父亲和以泪洗面的母亲坐在椅子上缓缓扭头，空气停滞一刹那，母亲的泪水再次流下：“臭丫头……”
宋宋急忙上前抱住她：“我都吓死了妈妈我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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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哗啦。
一睁眼差点没被淹死，莫束拍打着水花，抱着巨树的树根一点点把自己往上捞，他浑身湿透了，茫然地看着周围：这是一棵巨树的底部，树长在一汪湖水中，一抬眼看不到顶。水面十分干净，没有长鱼，水面顺着微风的幅度波光粼粼，如此美景供人欣赏但是莫束感觉自己要着凉了。
“这是哪？”他环顾四周，搓热双手问。
无人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