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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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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盛翰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准时出现在了宁奕珩的别墅门外。他脚边放着一个28寸的大行李箱，里面塞满了他昨晚精心（或者说，疯狂）准备的各种“求生物资”。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焕发、专业可靠，尽管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灵魂，全靠“远离蜜蜂装”这个信念在强撑。
宁奕珩的座驾准时驶出车库，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了宁奕珩那张轮廓分明、毫无倦意的脸。他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休闲西装，少了些平日的冷峻，多了几分随意，但那双看过来的眼睛，依旧带着洞察一切的锐利。
他的目光先在盛翰脸上那无法完全掩饰的黑眼圈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然后落到了那个28寸的、看起来能装下半个家的行李箱上。
那目光带着明显的审视和……一丝不解？仿佛在说：你这是要把家搬去项目部？
盛翰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赶紧挤出一个职业微笑：“宁总，早。”
宁奕珩的视线慢悠悠地从行李箱挪回他脸上，语气平淡，却字字戳心：“盛特助，我们只去两天，不是移民。”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还是在同城。”
盛翰：“……”
我TM当然知道只去两天还是同城！盛翰内心在咆哮，还不是因为你太难伺候！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之间抽什么风？一会喝0度，一会喝温度适中的咖啡。万一半夜想吃特定牌子的零食，是想让我凭空给你变出来吗？！我这都是为了谁！为了谁！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种宁奕珩可能“作妖”的方式，每一个都指向他那个塞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
心里万马奔腾，脸上却只能风雨不动安如山：“宁总说的是。只是一些必备物品，以备不时之需。”以备您老人家的“不时之作”！
我这叫未雨绸缪！有备无患！防患于未然！他心里为自己辩护了一万句，但脸上只能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试图含糊过去：“宁总说的是，我下次注意。”注意把东西塞得更隐蔽点！
宁奕珩的目光在他那张写满“我没错但我认怂”的脸上又停留了两秒，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司机将那个过于庞大的行李箱安置好。
司机接过那个沉重的箱子时，手臂明显下沉，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敬业地把它塞进了后备箱。
盛翰赶紧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动作快得像生怕宁奕珩反悔不让他上车一样。他系好安全带，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努力扮演一个沉稳可靠的精英特助，尽管内心已经慌得像揣了一百只兔子。
车子驶出别墅区，汇入清晨的车流。
车内很安静。盛翰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有些过速的心跳声。他偷偷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后座的宁奕珩。对方正闭目养神，侧脸线条在车窗透进来的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冷硬。现在看着人模人样的，谁知道下一秒会想出什么狗事出来。
是突然要喝指定温度的水？还是对车内的香氛不满意？或者干脆觉得今天的阳光角度不对，影响他思考了？盛翰的脑子不受控制地预演着各种离谱的“突发状况”，感觉自己像个等待第二只靴子落下的倒霉蛋。
他努力深呼吸，试图平复过快的心率，告诉自己：冷静，盛翰，冷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连他亲手涂药都扛过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手背上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红痕，仿佛那里还残留着某种诡异的触感。
就在他精神高度紧绷，几乎要开始数宁奕珩呼吸频率的时候，后座的人忽然动了一下。
盛翰浑身一僵，立刻挺直背脊，眼神专注地看向前方，假装自己一直在认真“观察路况”。
宁奕珩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依旧闭着眼，却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一般，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车里响起：
“盛特助。”
“在，宁总！”盛翰应得又快又急，声音甚至因为紧张而微微拔高了一点。他立刻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沉稳的声线。
“不用那么紧张。”宁奕珩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般的慵懒，但每个字都清晰地敲在盛翰的耳膜上，“放松点。”
放松？你在我旁边我怎么放松？！盛翰内心疯狂吐槽，你就像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还让我放松？！但他嘴上却从善如流，甚至努力让自己的肩膀看起来松弛了一些：“是，宁总，我不紧张。”个屁呀！
他感觉宁奕珩这句话简直就是恶魔的低语，比直接下达命令还让人心惊胆战。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最是磨人。
果然，宁奕珩下一句便是：“看你的样子有点疲惫，是因为今天要去项目现场，昨晚准备材料了么？”
盛翰心里猛地一咯噔，大脑CPU瞬间超频运转。
他问我疲惫？他注意到我黑眼圈了！他是不是在试探我？难道他怀疑我昨晚不是在准备项目材料，而是在干别的？比如……偷偷骂他？或者研究《刀马》舞蹈？一想到那个舞蹈，还要穿成小蜜蜂的样子，盛翰就感觉后背发凉。
不行！必须稳住！他迅速组织语言，力求回答得滴水不漏，既不能承认自己因为“特殊原因”（比如系统任务和恐惧）而失眠，也不能显得对工作不上心。
“谢谢宁总关心。”盛翰语气诚恳，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敬业员工的谦逊，“确实稍微梳理了一下‘垚光项目’的资料，希望能确保今天的考察更有效率，不耽误您的时间。”顺便也梳理了一下如何在你各种突发奇想下保住我的尊严！
他避重就轻，将原因完全归结于“工作”，这总挑不出错了吧？
宁奕珩听完，没有立刻回应。不过看着盛翰有些心口不一的样子，又想逗逗他。
宁奕珩的目光在他那张努力维持镇定、却难掩一丝心虚的脸上流转，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画面。他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两人之间本就因为车厢空间而有限的距离，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语调：
“哦？只是梳理资料？”他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带着钩子，“我看盛特助眼下的乌青，倒不像是看了半夜文件……”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盛翰瞬间更加僵硬的侧脸，才慢条斯理地继续，“倒像是，熬夜做了什么……更耗费心神的事情？”
耗费心神的事情？！
盛翰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他知道了啊？！他难道在我家里装了监控？！还是我昨晚骂他骂太大声被听见了？！不对啊我在自己家啊！
巨大的恐慌让他差点维持不住表情，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大脑疯狂搜索着应对方案。承认？不可能！否认？会不会显得欲盖弥彰？
就在他大脑几乎要过载死机的时候，宁奕珩却像是忽然失去了兴趣，又或许是对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感到满意了，身体重新靠回椅背，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意兴阑珊？
“开个玩笑。”他轻描淡写地吐出四个字，仿佛刚才那句差点把盛翰吓出心脏病的话只是随口一提，“看来盛特助还需要加强心理素质，一点玩笑话就紧张成这样。”
盛翰：“……”我@#￥%……&！要不是不能播，我非要问候个遍，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逗猫棒耍得团团转，最后发现对方只是无聊伸了个懒腰的猫，一股郁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玩笑？！这他妈能是玩笑？！你刚才那语气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审犯人！他心里气得快要爆炸，但脸上还得努力挤出一点像是被调侃后的、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宁总说的是，我……我以后注意。”注意个锤子！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狗总裁就是以看他紧张失措、内心崩溃为乐！恶劣！太恶劣了！
宁奕珩看着他敢怒不敢言、只能暗自磨牙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果然，比起那个一板一眼的精英特助，还是这个生动鲜活、内心戏丰富的小助理更有意思。
他不再说话，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那段小插曲从未发生。
而盛翰，看着闭眼休息的他心里又将他骂了一遍，狗资本家！压榨劳动力！还搞精神折磨！ 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这项目部怎么还不到？！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昨晚高度紧张加上睡眠不足的后遗症此刻疯狂反扑，沉重的眼皮像灌了铅一样往下坠。
一股尖锐的刺痛感瞬间窜过盛翰的四肢百骸，让他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所有困意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仿佛被高压电线轻轻“舔”了一下的麻痹和疼痛。
【宿主，大概还有三分钟要到项目部了哦，快点清醒哟！】系统的电子音紧随而至，语气轻快，仿佛刚才那阵足以让人灵魂出窍的电击只是随手帮他拍掉了一只蚊子。
小！雕！盛翰在脑海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整张脸都疼得扭曲了，神特么快点清醒？！你这是要送我直接上路吧？！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清醒过！连我祖宗十八代叫什么名字这会儿都能想起来！
【宿主，小雕也是好心啦！】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马上到了，再睡下去可能会影响……】
影响什么？！影响我躺平等死吗？！盛翰疼得龇牙咧嘴，感觉神经末梢还在噼啪作响，【你这一电差点把我灵魂轰出窍，我现在看宁奕珩的后脑勺都带着圣光！】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意志力压下四肢百骸的麻痹感。就在这时，车身轻轻一顿，稳稳停在了项目部大楼前。
【……可能会影响您第一时间为宁总开门的专业素养呢！】系统欢快地补完了未尽之言，【现在多好，宿主眼神清亮，反应敏捷，保证能抢在司机前面完成开门动作！】
我谢谢你啊！你还是个好人咧！盛翰简直要被这颠倒黑白的说辞气笑。他咬着后槽牙活动了下仍在发颤的手指，透过车窗看见‘垚光项目部’的字样。
“宁总，我们到了。”
他强行压下声音里的微颤，以近乎军事化的标准动作解开安全带。在推开车门的瞬间，迅速将因电击残留的狰狞表情切换成无可挑剔的职业微笑。
【宿主你看！肌肉控制力都提升了呢！】系统还在喋喋不休地邀功。
盛翰迎着初夏的阳光踏出车厢，感受着四肢残留的细微刺痛，在脑内冷冷回道：你等着，今晚我研究研究，我们一起同归于尽。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积极思考提升系统性能的方案，虽然方案可行性有待商榷，但创新精神值得鼓励！奖励积分：1！当前总积分：215/500。】
狗系统，你给我积分也没有用，你给我等着！！！
他快步绕到车另一侧，准备为宁奕珩引路。动作间，他能感觉到被电击过的肌肉还有些许不自然的僵硬，但这反而让他的姿态显得更加紧绷和“专业”。
宁奕珩迈步走向项目部办公区，早已等候在门前的项目总负责人于总立刻带着核心团队迎了上来，脸上堆满热情而不失恭敬的笑容。
“宁总，欢迎欢迎！一路辛苦了！”于总上前一步，伸出双手。
宁奕珩与之短暂一握，神色是一贯的疏淡：“于总，久等。”
“哪里哪里，宁总您能亲自来指导工作，是我们的荣幸！”于总侧身引路，“这边请，我们先到会议室，简单向您汇报一下项目目前的整体进展。”
宁奕珩微微颔首，接过项目经理递过来的安全帽，戴上后向内走去。他步伐沉稳，气场强大，即使身处人群中心，也自成一道不容忽视的风景线，仿佛天生的焦点。
盛翰带好安全帽后紧随其后，努力忽略四肢残留的细微麻痹感，迅速进入工作状态。他一边留意着宁奕珩与项目方的交谈，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确保一切流程顺畅。
【叮！有新任务哦：在整个项目考察期间，确保宁奕珩的 “需求响应效率” 保持在90%以上。任务成功，奖励积分：3。任务失败，要在宁奕珩（仅限一个人的时候哦！）面前重复跳三次短视频上比较火的《Sweets Parade》dj版本的那段舞。】
盛翰感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四肢残留的电击麻痹感在这股寒意面前都不算什么了。
仅限一个人的时候？！这个限定条件像一把精巧的锁，将他所有的退路都锁死了。这意味着连“要丢脸大家一起丢”这种最后的心理安慰都没有了！是纯粹的、一对一的、在他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注视下的……公开处刑！
他几乎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封闭的空间里，只有他和宁奕珩，他被迫扭动身体，做出那些暗示性极强、暧昧不清的动作，而宁奕珩可能就面无表情地看着，甚至可能还会冷静地评价一句“动作不够到位”或者“眼神不够勾人”……
救命！光是想想就已经要窒息了！盛翰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看向宁奕珩背影的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恐惧和决绝的光芒。这个舞，绝对不能跳！死也不能跳！
小雕！他在脑海里发出悲鸣，我们当初说好的，不是老老实实做任务，攒够积分就能回家吗？！你看看你现在发布的都是些什么鬼任务？！从泡咖啡到测心情，我是特助，不是保姆啊喂！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职业陪玩兼羞耻PLAY规避师吗？！不是说好了做任务攒积分就回家的吗？我到底是干什么的？真是记忆越来越模糊，任务和惩罚越来越邪乎……
【宿主，请不要怀疑系统的专业性和最终目标！】系统的电子音试图安抚，但听起来毫无说服力，所有任务都是为了帮助宿主更好地融入当前世界，积累必要的“生存”经验！而且宿主您看，您的积分不是在稳步增长吗？虽然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请再接再厉！】
光明？！前途一片黑暗好吗！ 盛翰在心里怒吼，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宁奕珩的需求和《Sweets Parade》那魔性又撩人的旋律动作！我感觉我快要被你们联手逼疯了！
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那些混乱的思绪和令人面红耳赤的舞步从脑子里赶出去。现在不是纠结人生意义的时候，当务之急是避免那个一对一的、“致命”的舞蹈表演！
行！算你狠！ 他恶狠狠地盯着宁奕珩的背影，仿佛要将那挺拔的身影瞪出两个洞来。不就是预判需求吗？老子今天就把自己活成你宁奕珩肚子里的蛔虫！你想抬左手我绝不递右手，你想喝水我连吸管都给你插好！我看你还怎么挑刺！怎么让我跳那种舞！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劲支撑着他，将所有的迷茫和委屈都化作了（扭曲的）动力。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再次进入了那种极限预判状态，仿佛一个游走在社死边缘的顶尖特工。
宁奕珩与于总边走边谈，目光扫过一处刚完成浇筑的混凝土基座。
他可能需要最新的强度检测报告。盛翰大脑飞速运转，立刻侧身对旁边的质量工程师低声且快速地说：“王工，麻烦把三号基座最近一次的强度检测数据调出来，准备好。”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宁奕珩果然开口询问基座强度，质量工程师愣了一下，立刻递上刚刚准备好的平板数据。
宁奕珩接过平板，目光在上面停留片刻，又抬眼看了看盛翰，眼神微动。
一行人进入嘈杂的施工核心区，宁奕珩微微蹙眉，抬手示意了一下耳朵。
环境噪音太大，他可能听不清。盛翰几乎是本能反应，立刻从自己包里，掏出了一副崭新的、包装都没拆的降噪耳塞，上前一步，悄无声息地递到宁奕珩手边。宁奕珩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诧异，但还是接了过去。
盛翰不敢有丝毫松懈，精神高度集中，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发现，宁奕珩的一些需求极其隐晦，可能只是一个眼神的停留，一个微小的手势，或者语速的细微变化。
就在这时，宁奕珩停下脚步，站在一片复杂的管线布局图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手指无意识地在图纸上虚点了某个位置，没有说话。
这个位置……是之前报告中提到过的，与市政管网对接的关键节点，他是不是在考虑接口标准和施工时序问题？盛翰心念电转，立刻翻开随身携带的加固文件夹，精准地抽出了一份他昨晚熬夜整理的、关于该节点所有技术标准和潜在风险的分析摘要，递了过去。
“宁总，这是关于这个节点的补充分析。”他的声音因为紧张和专注而有些微哑。
宁奕珩接过那份明显是手写整理、条理却异常清晰的摘要，低头看了很久。
“盛特助，”忽然他开口，声音在嘈杂的工地中依然清晰，“你准备得很充分。”
这一次，不再是之前的试探或调侃，语气里带着一丝真实的、微不可察的赞许。
盛翰心里猛地一跳，赶紧垂下眼：“应该的，宁总。”能不充分么？大哥，这说不定就会有什么任务弹出来，个个惩罚都足以令我拿颜面扫地啊！我怀疑我上辈子简直就是个扫帚！
“行了，今天就到这吧，于经理，这几天我会在这，有什么问题及时沟通。” 宁奕珩摘下安全帽，随手递给一旁候着的工作人员，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论。
项目总负责人于总立刻上前一步，连声应道：“好的好的，宁总，您辛苦了！我们一定全力配合，随时向您汇报！” 他身后的项目团队也明显松了一口气，紧绷了一天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
宁奕珩微微颔首，没再多言，转身便朝着项目部出口方向走去。剪裁精良的西装外套上甚至没沾多少灰尘，与周围杂乱的环境格格不入，仿佛他刚才不是在视察工地，而是在某个高端会场完成了一场巡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