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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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宿译还是被强制扣押下了，直到偿还完欠款才能离职。
宿译深刻感受到了社会的险恶，他第一次想回监狱小住几天，修补受伤的心灵。
Elio刚进门，就看到了已经换上了工作服一脸麻木的宿译：“......你这么快就痊愈了？”
“啊？”
“你昨晚不是因为生病请假了吗？”Elio有些疑惑。
宿译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老板替他掩护的借口：“啊，是啊，昨天突然有点头疼，老板看我脸色不对就让我先回去了。睡了一觉就好多了。”
“哦，那就行。”说完，Elio直接绕过他，上二楼锻炼形体去了。
宿译后知后觉，想起了昨天对米索恩说他要向Elio表白并开展追求的事，一下子有些尴尬。
他只是随口说说，用来应付米索恩的借口，压根没想过要实施。按照他的预想，他现在已经拿着工资在沙发上躺下，之后找一份正常稳定的工作，和他们也不会再有联系。
虽说中途发生了些许变故，但米索恩之后应该也不会再来，不解释应该也......没事吧。
Elio又穿上了黑丝套装，还戴上了黑色兔耳，和他昨天戴的狗耳和尾巴应该出自同一厂家。
天渐渐黑了，底城区大片大片陷入黑暗，渐渐亮起黯淡的灯光，但这条街上的酒吧的五光十色的广告牌挨次亮起，汇成了一条绚丽的光带。
白日紧闭的大门都大开，无人的街道上也多了客流。
但才开始营业不久，大部分酒吧都是空的，所以不少门口都有招揽客人、装扮暴露艳丽的男女。
夜晚有些冷，除了奖金，老板还给站在店外招揽客人增加时薪，所以大家都会抢着报名，一般都是轮着来。
和以前不敢抛头露面不同，为了早日还清欠款，宿译也是豁出去了，自告奋勇去外面。
巧合的是，老板安排Elio和他一起。
宿译端着一盘小杯装的果酒，酒味淡果味浓郁，最能被大众顾客接受，Elio则会注意到每一个将投射来的感兴趣的目光的客人，笑脸盈盈地端起杯子喂顾客酒，然后一把搂住胳膊，一边撒娇一边将人带进店里。
这样的流程似乎已经完成了成千上万次，动作之熟练宛如港口打包货物的工人。令人叹为观止。
“我们店的酒可是味道最好的，人也是最好看的，哥哥～进去看看嘛！”
“里面的人个个都好看，还有跳舞的节目。”
“老板把我放在这了，暂时走不开，哥哥，你放心，十分钟后我一定去找你，一定要等我啊。”
......
宿译就看着一个个男人被哄得心甘情愿地进了店，其中也不乏有人趁机将手不老实地摸上腰或是屁股，Elio不仅眉都没皱一下，甚至笑容都没有一点变化。
和Elio比起来，宿译就好像一块木头，幸好他在入职前已经和老板商量好了，老板也不会强迫他。
不过经过这么多天的历练，宿译也稍微学到了点东西，最重要的就是要眼睛尖，随后身体后撤，但手上的托盘往前一伸，微微弯腰，显得自己十分尊重顾客，同时还能巧妙避开骚扰的手。
这足以应对大部分情况，当然，也会有不依不饶的顾客，宿译也会直截了当用言语拒绝。
酒吧灯光较暗，大家基本都化着浓妆，但老板特意让宿译不化妆，只抹一点唇色淡的口红，灯光一照，十分清纯自然，宿译本就容貌出色，身材高大，这下更加显眼，时不时就有人会看向他。
宿译无视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努力做好他的工作——当一块兢兢业业端盘子的木头。
经过他这几天的观察，来这里的大都是住在底城区的人，还有不少旁边平民区的人，因为这里物价便宜，对食用幻想剂等违禁品及各类灰色行为管控松泛，会来这里找找刺激。
但上层人士都各自有更加安全私密的娱乐场所，基本不会来秩序混乱的贫民区。
真好，不用担心遇到以前认识的人。
毕竟，之前的亲友虽然大部分都已经去狱中蹲着了，但商业对手都还活得好好的，混得风生水起。
特别是大伯以前做的生意，惹了不少人......
宿译从小参加过不少花天酒地的宴会，穿着华服的宾客们杯觥筹交错，结识同阶层的人士，年龄相仿的好友也是在宴会上认识的。
不过在后面两年参加次数就少了很多，因为那时他一直在想办法追求米索恩，米索恩的卧底身份是通缉犯，自然不会在公开场合露面。
而且成年后家里人对他管的也很宽松，他上面有一个大他七岁的亲哥，在他还在上中学的时候，父母带着毕业的哥哥去了天鹅星系处理公司事务，并在那儿定居。宿译则留在了主星上学，但爷爷奶奶，大伯姑姑也都在主星，他们都对他很好，经常叫他上他们家小住一段时间，所以也不觉得孤单。
而且他家里似乎默认了他哥哥会继承家业，他只要好好上学，不沾染赌|博、幻想剂之类的东西，做什么都可以。
宿译也乐得轻松，他早就对虚与委蛇、拉帮结派攀附关系的社交厌倦了，之后的社交场合更是能推就推。
除了被好友拉出去聚会或者是亲人的生日宴，他几乎不再参与那些所谓上流人士的活动。
现在五年过去了，那么久不见面，那些人应该都把他忘得都差不多了吧，就算路上遇到了说不定都认不出他来。
又来了两名结伴而行的男人，Elio拿过酒杯，一人喂了一杯酒，宿译连忙端着盘子上前接空杯子。
说了几句后，Elio一手抓一条胳膊，半推半抱的将人带了进去。
宿译目送完三人的背影，迎面走来了三个男人，三四十岁，身材偏胖，其中一人还有些秃顶，西装革履，干净整洁的衣物与这里格格不入，似乎是平民区或是富豪区来这寻找刺激的。
他们所在的主星只有被分为了四个行政区，他们所在的北方行政区通称为康城，荒芜的西北方是白熊区，也就是一般说的贫民区，码头一江之隔的是平民区，也就是西林区，富人们所聚集的区域是新里昂区，也是宿译前二十年生活的地方，与王都毗邻。
三人说话的声音很大，时不时发出很大的笑声，并对站在路边为自家酒吧招揽客人的男女评头论足，完全不顾周围路人异样嫌弃的目光。
“啧啧，胸都好小，要不是没有喉结，我还以为是男人呢。”
“小时候营养不良没发育吧，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白熊区？”
“那个脸不错，就是粉底涂太厚了。你看那个男的，腰好细，而且屁股也翘，可惜个子矮了点。”
“矮一点怎么了？反正是你在上面。”
“就是，这么挑三拣四，这条街我们都快走完了。”
“唉，也不能怪我们吧，一个顺眼的都没有，质量太差了。”
“是啊，平时我们看的都是千金小姐和富家公子哥，本来脸就好看，又固定时间保养，身上穿的也是高价定制的衣服和饰品，就算不化妆，那脸蛋水灵的，说是明星别人都会信。”
“还有一点，是这里的人永远都不会有的，也比不上的，就是那种出尘的气质。”
“那当然，这里的不过都是些入不了眼的庸脂俗粉，哪里有可比性吗？”
“哈哈哈哈哈哈......”
宿译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沉默地端着盘子，装作没有听到。
但他们三个还在继续点评着，突然一个人指了指他。
“你看，这个就不错，个子高，脸好看，气质也还不错。”
“别说，还真有点富家公子的气质。”
“有点眼熟啊，而且这样的在白熊区特别少见，说不定还真是落魄公子，你们仔细回想下，说不定能想起什么，难道真的是哪家落魄少爷？”
宿译心里一紧，有些忐忑不安。
不过很快，另外两人纷纷摇头，表示没见过。
宿译刚松一口气，又听到他们说。
“管那么多呢，光是这脸就值了，还是第一次尝试这种风格的。”
宿译：“......”
三人向他靠近，将他围在其中，其中一个偏胖的人笑眯眯开口：“小帅哥，多少钱一晚？”
宿译抑制住将盘子砸在他头上的冲动，装作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端的是店里出的新品，调制果酒，30信用点一杯，加了树莓、酸果等水果，味道很好，您可以试试。”
“价格很便宜啊，小帅哥，那你呢？”那人心猿意马，走近了看，五官轮廓更加清晰，比刚刚更加好看，而且还带有几分疏远的气质，这种反差更加吸引人了。
“......您付完信用点，我会免费端过来，不收小费。”
“还挺会装纯，我不相信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别不知好歹，你知道我们跟着谁做事吗？将我们伺候好了，我们可以将你带出白熊区。怎么样？”
“抱歉，我不知道你们上司是谁，也不想知道。”宿译没想到会被这三个疯子缠上，老板和Elio都在店里，本来他想拖延时间，等到他们出来解救他，但这人说话越来越难听，他没忍住，于是态度也跟着变得强硬。
“呵，那你总该知道毒蛇帮吧？我动动手指，就能砸了你这家店。”
宿译抿抿唇，只是沉默地瞪着他。
他可以逃跑，但是老板这家店可跑不了，如果他真的和帮派有关系，在这里还真是不小的麻烦......
就在他还在思考对策的时候，另一个秃顶的男人以为他默认了，忍不住伸出了手，就要碰到他的脸。
这只肥胖油腻的手就被抓住，狠狠甩了出去。
一道冰冷至0度以下的声音响起：“你再试一下，我把这只手给剁了。”
这声音宿译再熟悉不过，转过头，却不是红发，而是一头棕色头发，
宿译眨眨眼，看到蓝色的眼睛和凌厉的眉峰，才确认这是米索恩。
只不过染了头发，并且用面罩挡住了眼睛以下的部位，额头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跨过鼻梁，一路向右脸蔓延。而且衣服也不是军服，而是底城区的打扮，还披了一件破烂的半身斗篷。
这又是哪一出？
与平时大相径庭的装扮，让普通路人一时没认出他来。
那人很不服气，问：“你又是谁？”
米索恩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但却让那三人真的不敢乱动：“米莱家的司机？”
米索恩又朝另一个人说：“还有唐家的司机和伊森家的司机？如果我把你们讨论家里小姐少爷的话转告给他们，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你......”三人脸色顿时一变，没想到他们的身份一下子就被认出来了。
这三个人平时给富商当司机，伏低做小，低声下气讨好雇主，来了趟白熊区，好不容易可以展现自己的优越感，扬眉吐气一把，于是才摆出了上等人的气派，但装得得意忘形了，一时口无遮拦，还对上层社会的少爷千金评头论足。
“你谁啊？他们凭什么会相信你？”秃顶的那人还一副嚣张的样子，十分不服气。
另外两个人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袖：“别说了！”
要是真的被雇主知道，那他们的工作肯定就不保了......
说完，另外两人能屈能伸，也不理秃顶，摆出笑容向宿译道歉，然后怯生生觑了米索恩一眼，得到眼神允许后，麻溜滚了。
秃顶见两人都跑了，咬咬牙，也跟着在一片嘲笑声中跑了。
“呸，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原来是给人当狗的啊。”
“就是，我就说怎么装的这么逼真，平时没少被当仆人使唤吧？”
“笑死我了，哪来的自信啊？”
宿译没想到米索恩会主动帮他解围，有些感激：“谢谢你。”
没想到米索恩的眼神十分可怕，比刚刚还要阴沉，仿佛能淬出寒冰：“你就这么任人欺负？难道不知道强硬一点吗？”
“......”沉默了一会，宿译弱弱地说：“其实我刚刚已经很强硬了。
真的，他在米索恩面前都不敢这么硬气。
这下轮到米索恩沉默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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